「娘子,我真的治好了那個外人,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花容撫額,對于頂著這麼一張臉跑來撒嬌的某人抵抗力很低,只好眼不見為淨。
「歐陽玉,你趕緊放下我!」花容怒道,她快這人的大力被箍死了!
緋嫵挑眉翹腿的看熱鬧,真是一對冤家,看來她抱孫子指日可待。
花容罵不過緋玉 ,也打不過他,只有這一條穩佔上風,變成一朵花,你奈我何?
想起當初這混蛋幾日幾夜的亂來,她想想就有嚴重的恐懼後遺癥。
這日,花容受佘夫人之邀前去逢源樓回來,玉樓城車水馬龍,花容和凌香在路邊的小攤販看小飾品。
以往,王府中眾多瑣事纏身,沒有空閑這般閑逛,如今子玉恢復之後,府中之事,她也只是幫幫手,相對的空出不少時間。
「小姐,你看,這個玉簪好看!」
「這個也好看!咦?小姐,你手里這個是什麼?」
凌香和花容閑逛的高興,花容手中拿著一只虎頭虎腦的金色物什,正翻來覆去的瞧,花容瞧著這小巧玲瓏之物甚是討喜。
那小商販是一位中年婦人,一見這兩位一身打扮,竟然不識此物,想必是哪家出門的小姐,見她們喜歡,笑意盈盈︰「這位小姐有所不知,這是嬰兒所穿虎頭鞋」
「虎頭鞋?」花容一愣,不知想起什麼,臉色微微難看。
「呵!小姐,您可得買幾雙回去才好!說不定以後小世子出世用得上呢!」
凌香捂嘴笑道,看著這精致的小鞋子,越加愛不釋手,雖不是很稀罕的東西,但做工卻精致,金線紋繡,小老虎繡的栩栩如生,穿在小孩子腳上一定是極好看的!
花容眉頭微皺,腦子里竟冒出一些陌生的對話。
阿狸,來看看,這虎頭小鞋可好看?
阿狸,過來這邊給師父看看。
阿狸穿著當然是最好看的。
花容臉色微變,努力甩掉腦海中怪異的對話。
「小姐,你怎麼了?」凌香見花容臉色似乎變的有些難看,擔憂道。
「沒事,大概是逛久了,我們回去吧」花容手抵額頭,轉身準備離開。
「砰!」
「呀!」
花容剛剛轉身就踫上了一位戴著鬼面面具的小姑娘,那小姑娘驚呼一聲,手中的東西紛紛散落在地,竟然滾出一雙金色璀璨的小鞋子,花容臉色微變,站著忘記了動作。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那小姑娘顧不上散落的東西,匆忙扶好花容,手忙腳亂的替花容拍掉不存在的灰塵。
「我沒事……」花容皺眉看著這面具後的這一雙滴溜溜的眼楮,不知為何有一股怪異的感覺,剛剛這位觸到自己時,似乎有什麼特殊感情沖上腦海?
「你摔疼了可千萬別憋著呢!我會負責的!要不,我帶你去看看大夫吧?」那姑娘似乎熱情的過了頭,撫著花容不放手,問東問西。
「小姐,你沒事吧?喂,你是誰家的丫頭?不要撞壞了我們小姐。」凌香趕緊上前扶住花容,看著這一身緋衣,帶著時下孩子才喜歡帶的搞怪面具,眉頭微皺。
「我沒事……」花容拂開這位的手,撿起地上的一只小鞋,眸光微閃,剛剛好像想起了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現象?
「你也喜歡這個嗎?這個我小時候最喜歡了!你喜歡的話送給你吧!」那小姑娘清亮的聲音讓花容無端的升起熟悉感。
「不……我已經不需要了……」花容將小鞋遞到這位紅衣姑娘的手中,轉身正欲與凌香一起離開,眼角無意掃到她腕上的白玉環,目光微怔。
小姑娘剛好低身去撿地上的東西,花容也就沒多注意,匆匆擦肩而過。
花容剛走不久,小姑娘揀起東西,兩位白衣銀劍的道士從旁邊走出,小姑娘似乎很是郁悶,一抬頭,臉一垮︰
「二師兄,四師兄……」
「又跑出來!這次可是瞞著師父偷偷跑出來的,萬一你出事了,師父非得扒了我和四師弟的皮不可。」
「走吧,以後出來,和四師兄說一聲」說著,手握銀劍的兩位白衣道士順手將小姑娘手中的東西接下來,模模她的腦袋,甚是無奈。
「阿狸知道了就是!」
小姑娘拿開臉上的鬼面,朝兩位露出爽朗的笑意,和兩人一起離開。
玉樓城的黃昏沉浸在一片金色之中,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如織,騎馬趕車的一派繁榮景象。
花容正走在回府的路上,面上並未帶面紗,而是使用了小小的障眼法,變成了普通的一張臉。
「小姐,您今天是怎麼了?」狀態很奇怪。
「沒事,我們趕緊回府吧」子玉應該要回來了。
「駕!駕!」一陣急促的趕馬吆喝聲,似乎有什麼急事一般,在青石街上的速度異常快。
「呀!我的孩子!」
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眾人齊齊望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街道中央,一名三四歲的孩子正拿著糖葫蘆喊自己的父母,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飛馳而來的馬車!
眼看飛奔的馬車已經朝這邊過來,馬踏下去,這孩子恐怕沒命!頓時擠在人群的一對夫婦嚇得尖叫,飛快的往這邊跑,奈何此時正是人多之時,一時無法趕到。
花容眸光微凝,看著越來越近的馬車,這般熟悉!
「駕!都讓開!」
「是玉王府的馬車!」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花容隔得遠,幾個閃身已經到了前方,馬蹄已經沖到了孩子的面前!那小孩大約是嚇住了,一時不敢動,哇啊的大聲哭起來。
車上的馬夫似是看到這情形,拼命的勒馬,但剛開始的速度太快,如今想停下來談何容易!
「啊!」
一群人不忍目睹,尖叫聲此起彼伏!
在這千鈞一發時刻,馬車中一個暗紫的身形,閃電般躍出,騰身翻躍,夢踏馬首,迅速抱起地上的孩子,猛的側翻躲避疾馳的馬車!
「哇啊哇啊!」那孩子雖是得救,卻嚇得哭的更大聲了。
那兩位父母匆忙擠出人群,抱緊孩子一陣哭喊。
「孩子得罪王爺,請王爺饒了我們孩子!」
「孩子不懂事,謝謝王爺救命之恩!」
兩人確認孩子沒事,頓時俯在地上,磕頭求饒。
這馬車是玉王府的,那這人一定就是前段日子已經康復的玉王爺!
緋玉 站起身,狹長的眸子恢復了一貫的冰寒,這不是他的風格,但是這個孩子站在自己面前,他卻沒辦法見死不救。
「他就是那個傻子玉王爺?」
「開玩笑的吧?雖然听說那個傻子不傻了,但是也不會變成這般模樣吧?」
一身華緞錦袍,青絲以紫金冠束之,狹長的眸子攝人心魄,稜角分明的臉上冷厲冰寒,周身都沒人敢靠的太近。
花容站在暗處撇撇嘴,望著那救下的小孩不語,不知道緋玉 心里想的是什麼,雖然很不喜歡他亂來,但是也沒想到他會親自出手救人,他心里在想什麼?
華麗的馬車來的快去的也快,緋玉 隨意靠在車壁,長睫遮住了狹長鳳眸下的冷淡,錦緞玄紋長袖下似乎拿著什麼東西,露出金色的鏈子一段。
緋玉 低低輕笑,不由的握緊了手中的鏈子。不知道夭夭喜不喜歡?
花容回到府中時,緋玉 正坐在一邊含笑等她。
「怎麼了?」花容坐在緋玉 身邊,撐著腦袋笑看。「有什麼事如此高興?」
「今日緋姨給了我一樣東西……」緋玉 笑道。
「什麼?」
緋玉 牽出花容的手,將手心捂熱的鎖鏈遞于花容。
花容攤開手,金色的瑩潤光澤中帶著祥瑞靈氣,眸底含笑︰「這是什麼?」
「長命縷」
「是麼?」花容嬌顏染了紅暈,沒有看緋玉 ,這混蛋竟然這麼把這個給她,是不是太早了點?
緋玉 上前攬住花容,將花容抱到自己懷里,似乎是明白花容想到什麼,輕聲道︰「不早,我們一定會有孩子……」
長命縷,長命永壽,是護佑孩兒的物什。
花容想起今日他竟是反常的跑出來救那孩子,一時莞爾,他也會有這般可愛的時候?
•
花容沐浴出來時,夜色已深,青絲披瀉,窗外的華正好。
紅楓血絡安靜的置于一旁,輕勾弦,淡淡的光芒流竄。流瀉的琴音悠揚,靜夜之中飄蕩。
緋玉 安靜的站在花容身後,只看到花容秀長的背影,流瀉于地的青絲柔順而恬靜,窗外的清風微拂,輕輕撩起,皎潤的側顏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月華精髓,淡淡的光芒在周身流竄,竟是與他隔離了兩個世界。
兩個境界,一個是不屬于他的境界,他已注定不會再有機會觸模的境界,他是妖,在當年沉淪的那時刻開始,就已經永生注定的蛇妖。
他沒有多大的修成正果的決心,他只有一個願望而已,即使永墮成妖也不悔。
紅楓血絡流竄的光芒漸漸消失,花容指尖輕覆,停下這一曲。
一轉身便看到身後的緋玉 。
「吵醒你了嗎?」花容赤足上前攬住他的腰,揚起皎潤的容顏,笑道。
「沒有……」緋玉 唇齒含笑,俯將花容摟入懷里,大手輕輕摩挲她光滑的小臉。長長的信子品嘗她甜蜜的味道。
花容圈住他的脖子,咬住他亂來的長信子,緋玉 眸光瞬息沾染了濃郁的色彩。
「娘子……」
「嗯……」
「我愛你……」我愛你,寶貝……
花容一怔,長睫微顫,正欲睜開眸子,緋玉 修長如玉的五指輕輕覆上,加深兩人的接觸。
「唔……」花容低吟一聲,還不待發出,吟泣被緋玉 掩蓋。
「我愛你,夭夭……」
「唔……」花容身體沖擊的有些不穩,緋玉 抱緊她,侵略的更深一些。
花容眸子蒙上了一層霧氣,指尖抓住錦緞鴛鴦繡的床單,疼痛伴隨著纏綿廝磨。
緋玉 額角滲出汗漬,酣暢琳琳的釋放自己多日隱忍的激情熱烈,播撒熾熱的火種,天性的旺盛精力,無止盡的糾纏吟泣。
「夭夭……乖一點……寶貝……」
凌晨時分,花容已是被摧折的神智不清醒,一口咬住緋玉 的下唇伸出血漬,身體深處的廝磨一夜都未停止,有些受不了。
緋玉 任著花容發怒的小貓似的,又咬又抓的掙扎,輕輕吻上她顫抖的長睫,俯沖癲狂,花容猛然痛苦躬身,一口咬住他的肩。
天色漸明,花容已經累的眸子都睜不開,也關不了在自己身上爆發本性的色蛇。
緋玉 長腿將花容勾纏到自己懷中,肢體纏繞,兩人的接觸俞深,花容無意識的低泣一聲,緋玉 精美的臉上帶著心疼,緩緩退出花容的身體,掖好薄毯,攬到懷里。
「夭夭……」
花容朝他懷里窩了窩,找個舒服的位置睡過去,一整夜的亂來,她困極也被折磨的半醒半眯,此時才得以好好休息。
花容是怎麼也想不到這麼一放松,她就陷入了「悲劇」當中,相當于被不知饜足的某人佔便宜佔了半個多月!
當花容清醒之時,已過去了不知多少時日。
午後的陽光映入室內,花容才醒轉,身體好像要散了,院子內的棋盤上蒙了一層薄灰,桃樹上的桃早已所剩無多,花容扶著欄桿看到時有些發懵。
「小姐,你這次病了半個月了,王爺說要親自照顧你,奴婢也不好插手」
「王妃,您身體病好了?」
「小姐,您病了半個月,王爺可是心疼呢!天天守著……」
花容嘴角微抽。
緋、玉、 !你這個色胚!
「喲,冷丫頭,你醒了?」緋嫵又開始神出鬼沒,蹲在屋檐上,笑的奸邪無比,盯著花容平平的小月復奸笑。「嘖嘖,緋玉 也不知道節制點……看看,他這夭夭的身子骨怎麼受得了喲……」
花容臉色十分難看,扭頭,恨恨道︰「我要修煉閉關半年去!」
緋嫵臉上笑容一僵,干笑︰「你太不小心了……」
花容不解的看著她。
「蛇妖有魅惑的自然能力,很難想象緋玉 那血氣方剛的會去控制這種本能,你受不了,體力不支也是正常。」
花容不想和她討論這種問題,扶著牆就往桃苑挪。
「喂喂,冷丫頭,你要多多鍛煉這承受能力才行呀!」
花容挪步子的速度刷刷的變快了。
緋嫵笑彎了腰,她可是好心啊,這可是過了蛇類的交配季節就這樣了,那要是讓花容踫上那季節,還不知道是什麼模樣。
如今的緋玉 可不是當年修煉中的蛇妖,也不是魂分兩半的那個歐陽玉了,又踫上了花容這塊覬覦了一百多年的肥肉,還不知道會怎麼吃掉再吃掉
•
事實證明,花容還是很奸詐的。
緋玉 這日回府時,就听說王妃去相國寺禮佛修身養性去了!
「王妃說這是為了王爺好!」
「王妃說,她會祈禱佛祖保佑王爺的。」
「王妃還說,大概也就住一兩月……」
緋玉 狹眸半眯,听著這一句一句的熱心感動的匯報臉色漸黑,烏雲壓頂。
她這是要氣死他!竟然躲去了佛寺!
花容正與了空大師對弈,不想竟然也能遇到當日在逢源樓認識的棋尊袁老前輩,一時又開始感慨相見恨晚,自顧的將時間拉長,住膩了再說。
緋玉 幾欲崩潰,相國寺佛光一直是最強盛的地方,當初因為還有一個人的外形,他也免去了傷害,加上靈魂受損,對他的制約並不強大,如今卻是不同,走近都要被猛的擊回來!
「小友可知玉王爺正在寺外?」袁老這日正與花容下棋,說到這個問題。
「哦……」
「小友心不在焉,棋路偏頗原路,不似平時所下定式,老朽就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袁老撫須笑道。
「我有嗎?」花容皺眉,她都住了兩個月了,院外的楓樹都要開始落葉了,怎麼可能現在才走神?
「小友可是要回府?自小友離府,玉王爺日日到此,小友再不回去,玉王爺定會進來……」
花容但笑不語,站起身,笑道︰「什麼時候他真的進來了再說吧……」
「阿彌陀佛!」
「了空大師?」
了空看了一眼,雙手合十,道︰「小友有所不知,玉王爺硬闖佛寺,正與伽羅大師在堂外打斗……」
花容臉色微變,下一秒人已經消失了!
伽羅怎麼又回來了?他不是早已離開?
大殿之上,緋玉 一聲緋衣似火,頎長的身形凜凜逼視對面之人,伽羅和尚一手執紫金缽,單手豎掌,亦是冷然回視。
兩方對峙似乎不是一時半刻,堂內貢品歪斜,供香桌四角倒翻,殿內牆壁上有深深的劃痕。
「伽羅,本王去找本王的王妃,你也有阻攔?」緋玉 陰沉道。
「阿彌陀佛,妖孽不知悔改,妄圖擅闖佛門重地,我佛豈能容你!」
緋玉 赤紅的眸子半眯,猛然襲向伽羅和尚!
兩方紅芒爆閃,空中血蚺熾芒與金色的佛印兩方相擊,巨大的沖擊波擊的剛進來的花容不查之下,被推出幾丈之遠!
「子玉!」
花容躍身上前,短刃橫向胸前,冷然的銀芒令人莫名產生寒意。
伽羅和尚看到花容,打了個佛號,平淡的眸子微皺,他此次受人之托尋人,但是這情況超出意料之外,實難分辨。
殿內的桃花繽紛,花容眸光冰冷,涼薄的聲音殺意凜然︰「不知大師意欲何為?」
伽羅奇特的目光掠過花容的臉,皺眉越加的深。
「娘子……」緋玉 攬住花容帶到自己守護的範圍。「你終于願意出來了……」
「你都不要命大鬧這地方了,我怎麼也要給了空大師一個面子。」花容是死不承認自己擔心某人才跑出來了。
伽羅見狀,竟然轉身就走了?
花容有些莫名其妙,不明何意。
緋玉 抱起花容離開這地方,他今日的目的是將自己的小妻子帶走,別的都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了空大師不知為何感慨,袁老笑而不語,看向伽羅和尚。
伽羅似乎自己也被什麼纏住,理不清頭緒。
•
入秋之後,花容也不到處亂跑了,陪著緋玉 在宮中。
經過花容逃跑一事,緋玉 如今看得嚴了,她也沒機會出去。
如今天氣逐漸轉涼,緋玉 將花容踹到懷里捂著,時不時的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看她。
這幾日他得到消息,天道門的人似乎在玉樓城出沒的頻繁,也不知是何緣故,天道門與世隔絕,幾十年不下山也是平常,為何這段日子違反了常理?
而且,這次不是一般的弟子,是天道門雲止山的七子。
伽羅和尚似乎也是從天道門回來,伽羅與墨淵是好友,恐怕這期間有什麼聯系?
事情不知為何總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捂緊了懷里的花容,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和夭夭有什麼聯系?
花容從緋玉 的衣襟擠出來,悶聲悶氣道︰「你再捂緊點,我就要被你憋死了。」
花容躍下幾案,正常的站在緋玉 面前,不解道︰「怎麼了?是不是又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
「沒什麼不順心的……」緋玉 圈住花容,帶到自己懷中,低聲笑道︰「夭夭,我們是不是有幾個月不曾……不曾一起了……」
話未說完,指尖悄無聲息的解開花容衣帶,嗓音低魅,灼熱的氣息竄入花容敞開的衣領之中。
花容按住自己的衣服,惱怒道︰「現在的季節,你不是該冬眠了嗎?休養生息去吧!」
緋玉 徑直探入溫軟的地帶,緋唇在花容細致的頸部留下淡淡的痕跡。
「當初是兩魂缺損,沒有辦法維持正常形態,如今自然是無礙,夭夭……」
「你……」
花容面對這緋玉 ,被按向身前的幾案,對面直接壓上來的身軀,扭頭躲避,明明是春天這混蛋才可怕,為什麼,現在這季節還這麼如狼似虎!
「唔……」
緋玉 解開衣袍將半果的花容裹入懷里,健壯的腰身前傾,將自己的熾熱送入花容更深的深處,花容一陣窒息,腰身被錮的嚴絲合縫,前方的攻擊更是一波強過一波。
「娘子……放松一點……寶貝,不要怕……」
緋玉 輕輕呵氣,寬大的衣袍將懷里的花容裹得幾乎看不到。
花容痛苦的扭動,緋玉 低悶出聲,圈緊花容。
「夭夭,不要亂動。」
花容簡直不敢想象,這人怎麼可以如此隨時隨地,這里可是明宸宮!
「你……你放手……放,唔!」猛然有意的前傾,花容話音陡然變腔走調,一怒一下,一爪子抓向緋玉 那張漂亮的臉!
「嘶!」緋玉 低嘶一聲,估計被這小野貓給抓破了一塊,懲罰性的加大力度,花容亂抓亂扭,你來我往的,兩人簡直像打仗一般。
「皇後娘娘請留步,皇上正在殿內批閱折子……」
「難道本宮也不能進?有什麼事,本宮自會處理!」
這般的聲音傳來時,花容抓狂的亂扭,奮力的月兌離緋玉 。緋玉 眸光微動,閃過邪肆妖魅的氣息,長信子舌忝向花容,一陣迷亂蠱惑氣息掠過,花容霎時從野貓變成了乖乖兔子。
「夭夭,別怕哦……」低低的魅笑蠱惑人心,緋玉 圈緊花容,銀芒閃過,只能看到衣衫略有凌亂的緋玉 。
緋玉 長信子乘著花容難得乖順到處亂竄,勾勒完美的嬌軀。
玉顏沾染了魅惑,姜綺憐進殿之時,抬眸便目紅耳赤,低首擺弄手中的披風,含羞帶怯。
緋玉 此時,薄唇紅潤如血,稜角分明的俊顏此刻魅惑迷亂,玉顏皎潤,狹長冷厲的眸子此刻含著濃郁的**,衣衫半散,以一個慵懶惑人的姿勢微微前傾。
也難怪皇後姜綺憐進殿一時受不了蠱惑,施施然的上前,低柔道︰「皇上,如今天氣漸涼,皇上莫忘了加件衣裳才是……」
如今近的聲音,花容幾乎要嚇愣腦了,一口咬上緋玉 的胸口某地方,緋玉 玉顏猛然透紅,雙臂收緊,倏地半跪朝前俯沖,花容低鳴一聲,悶悶的聲音從緋玉 懷中傳出。
皇後疑惑的看了一眼緋玉 ,這殿內只有她和皇上兩人,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竟然出現了陌生人的聲音?
緋玉 緋唇如血,修長的指尖從長袍中伸出,狹長的眸子妖魅,紅唇微啟,冷道︰「滾、出、去……」
緋玉 指尖指著門口,狹長的眸子依舊,低魅的嗓音入魔鬼的低喃,卻令人從心底產生一陣酥意,蠱惑人心的魔魅嗓音,陰鷙殺戮此刻因懷中之人沾染了欲念與自然而發的引誘與惑亂。
皇後吞咽了一口口水,留戀在緋玉 臉上的目光挪不開,不由自主的朝他靠近。
「皇……皇上……讓臣妾來伺候您……」
花容驟然緊縮,渾身都僵硬的動也不敢動,緋玉 更是直接受害者,忍得指骨驟然發青,額角青筋凸起,陰寒的眸子倏地陰鷙!
「滾!」
暴喝聲徹底將衣服月兌的之聲肚兜的皇後驚醒了!她猛然瞪大丹鳳眼,狼狽的拾起自己的衣服後退。
「再不滾!朕殺了你!」緋玉 拿起幾案上的折子,猛的擲向皇後!
「啪!」的一聲,皇後抓起衣服尖叫,轉身沖出了明宸宮,幾名侍衛听到聲音,闖進了大殿!
「皇上!」
喧鬧聲更是讓緋玉 痛苦不已,某人實在緊張過度,緊縮的讓他幾乎下一刻就要投降。
「出去!都給朕滾出去!」
「是!」
一群侍衛見皇後這般狼狽而回,一時迷惑不已,皇上又發如此大的脾氣,匆忙躬身退出去。
殿內恢復了安靜,花容才小心的露出頭朝外瞧了一眼,緋玉 看著她,咬住了她的唇來回磨︰
「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了……」
「我……唔!」
緋玉 一手拂開幾案上的折子,翻身覆住花容,瞬間被淹沒了她……
一室吟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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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雪花飄飛,入目皆是一片雪白,花容被緋玉 硬是裹成了一個粽子,圓滾滾的好像一只熊。
「你看,外面的桃樹都已經光禿禿了,夫君自然要護好我的小花,以免凍著了。」
花容嘴角微抽,躲開這人,他竟然一副我是大人的模樣,還在模她的腦袋!
凌香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小姐,真是球啊。
兩只手都是像稻草人一樣橫著的?合不攏有沒有?
汗顏,王爺正常後疼王妃簡直疼到了一個變態加恐怖的境界!估計一片雪花落到小姐手上,王爺也要嚎半天。
「你這個混球!我這樣走路都有問題!」花容叉著兩只手敲緋玉 ,穿的太多,手舉不起來。
緋玉 緋唇微勾,笑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食指微曲,彎腰輕勾花容瑩潤的鼻尖。
「不要到處跑,知道麼?冬天要好好保暖。」
「混蛋!我怕我沒被凍死,要被熱死了!」花容想把衣服月兌下來,手伸不過來,異常憋悶。
凌香在一旁快笑噴了。
「小姐,王爺說的是,您要注意保暖才是!」
「凌香!」花容徹底怒了,她這模樣如果被緋嫵看到了,她就沒臉活了!
緋玉 抱起球狀花容,大踏步的往房里走,花容一陣的拳打腳踢,好像棉花撞鐵塊似的。
鬧了一陣子,在花容強烈抗議下,總算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真是沒天理了!
花容甩了甩酸麻的手,蹬蹬腿,還是靈活點好。
緋玉 從背後攬住她的腰,抱到膝上。
「夭夭,為什麼還是沒寶寶呢?」緋玉 模模花容依舊平平的小月復,苦惱道。
他想要有個孩子,一個可以拴住夭夭的孩子,他很自私,他只想她在自己身邊,是不是有個孩子,他們之間就有一個牽絆?
花容往後靠在緋玉 的胸口,望著絮絮的落雪,道︰「也許是因為我們種族不同,受孕幾率很小……」
人間有很多不同種族相戀,他們要在一起就必須修成人形在一起,不是沒有新生兒的先例,但是很少。
這萬分之一的幾率哪有這麼容易踫到?
何況,她還是很擔心萬一真有孩子,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萬一是一棵樹上長出蛇腦袋的怪物,她一掌劈死他爹不可!基因扭曲!
「幾率很小?」緋玉 似乎又想到什麼歪點子,鳳眸紅芒閃爍。
「是啊,我雖是轉世,但如果不是遭難,已快修成正果,所以這一世才有所不同。」花容說完閉眸休息。
緋玉 摟起花容,輕輕磨蹭她緋潤的唇瓣,湊近耳邊︰「幾率小也不是沒有,多多努力,幾率就大了……」
「……!」
花容一凜,猛的躍下緋玉 膝蓋,發足狂奔,瞬間消失在眼前。
饒了她吧!
他這麼勤奮,她就是石女也要懷了!
緋玉 薄唇含笑,踱著輕快的步子往花容身邊走,他還是不夠努力吧?那當然是多勞多得,勤奮的鳥兒有食吃。
•
冬天冷颼颼的空氣絲毫沒能阻擋百姓看熱鬧的腳步聲,歲末,最熱鬧的節日快到了,又是一年的彩燈節,花容一身白色的兔絨長裙,白色的毛絨襯得小臉明潤。
在眾多的人群中,緋玉 開始後悔給花容換成這般模樣了,別的男人目光都在花容臉上打轉,看得他怒火中燒。
一身冰冷的氣息令原本拋媚眼的閨閣小姐都離得緋玉 遠遠的,花容左瞧右瞧,瞧到緋玉 身上,忍不住道︰
「你再放冷氣,我就要成僵尸了!」
「是嗎?」緋玉 一看花容那漂亮的臉,立刻陽春三月,摟著她的腰,宣布自己的所有權。
花容笑而不語,想起當初也是這般的節日之中,歐陽玉還是傻子,當初可真是要命的相識。
「子玉……」
「嗯?」緋玉 微微低,溫柔的眸子看著花容。
「當初你為什麼一見面就叫我娘子?而且還讓自己給自己指婚?」花容斜睨了緋玉 一眼,這個混蛋,竟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把她指婚給他自己!
緋玉 眸光微亮,玉顏帶著三分笑意,三分溫柔︰「我有嗎?娘子就是娘子,自然要喊娘子,娘子不嫁給我難道還能指給別人不成?」
花容不理他,又開始誆她了!
不願說便算了。
「夭夭……」
「嗯?」
「夭夭曾經答應過我,要做我的新娘的……」
「是麼?我有說過麼?我怎麼不記得?」花容笑道,以往的事嗎?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當初愛的人其實不是我,你會不會後悔呢?如果當初你愛的人是另外一個人,而我不過是你弄錯了,會怎麼樣……」
「我愛的只有娘子……不會弄錯……」
「你真的……」花容想問什麼,最後還是算了。
如果真的弄錯了,是不是他就會回到另外一個人的身邊?
「娘子,我知道,我現在很愛你,是現在的你,就是站在我面前這個人……」
緋玉 扶住花容的肩,認真的看著她,扶正她白色的雪絨幃帽。
花容唇角彎起,點頭。
緋玉 輕勾花容的鼻尖,牽起她的手握在手心,暖融融的帶著溫暖的氣息。
「師兄,你看這個兔子燈!好好看!我要那個好不好?」清脆的聲音讓花容微微一怔,這個聲音是當日那個帶鬼面的女子?
花容扭頭看過去,只看到一個緋色的背影,這燈籠小攤上各色的燈籠,有兩盞白絨兔子燈。
「娘子要這盞燈嗎?」緋玉 手中提著的燈籠讓花容微微皺眉,不知為何心里升起一股不悅。
她不喜歡兔子燈!
她不喜歡這種幼稚的東西。
這不是她喜歡的!
「你喜歡的話自己拿著吧,我去那邊看看……」花容拉了拉身上的兔絨披風,白色的幃帽拉低了些,轉身和凌香一起走了。
那不是她喜歡的東西。
緋玉 放下手中的燈籠,立刻追上去,夭夭是怎麼了?她以前是喜歡這些的,剛剛那位女子好像也喜歡,他才選的。
花容腦子有些混亂,凌香跟在後面有些奇怪。
「小姐,王爺只是想讓你高興,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有些悶……」
「砰!」
「唔!」
花容一轉身,猛的和對面的人撞上,痛嘶一聲。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喂!你是誰!走路也不知道看路嗎!」凌香趕緊去扶花容,花容被撞上鼻尖,痛的眼眶一紅,捂住被撞的鼻子輕揉。
「嗚嗚……凌香……」花容也不知為何,心里委屈,竟然抽噎大哭。「好痛……」
「小姐,沒事的,沒事的……」
凌香一時心疼自己小姐,怒視那人,一看之下,嚇的怔住!
花容一身毛茸茸的裝飾,白色的幃帽遮住了大半容顏,此時被撞的又是臉部,手捂了一半,更是看不太清,梨花帶雨的小姑娘,可憐兮兮的小可憐。
雲劍刀削般的臉上沒有表情,斜瞥了一眼蹲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冰冷的嗓音僵硬道︰「貧道失禮了!」
花容抽噎兩聲,沒听清,只听到這人毫無道歉的誠意!
猛的抬起頭,捂著紅鼻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那一臉冷意之人,一看之下,微微一怔,好點眼熟,只是一瞬間的感覺,轉眼被拋之腦後,指著這一身白衣道士,不知道又是那個道觀出來的!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沒長眼嗎!以為當道士多了不起!就知道欺負我!叫你欺負我!嗚嗚嗚……叫你欺負我!」
花容不知為何眼淚不受自己控制,對著這陌生人一陣亂踢,雲劍依舊是那一臉冷漠,仿佛雕像一般,冷冷的看著花容。
凌香嚇傻了,小姐今日不知是怎麼了,從剛剛開始就有些不對勁,現在更是對著一個明顯很厲害的道士竟然完全就是當發泄對象了?
「小姐可消氣?」
「嗯!」花容抽噎一聲,低頭擦干淨眼淚,居然還點頭了。
凌香在一旁甚為汗顏,這人真是好脾氣。
「夭夭……娘子……」緋玉 一轉頭,花容便不見了,焦急萬分,撥開人群到處找人。
花容听到緋玉 的聲音,眼淚霎時沒了,一抬頭拉起凌香,埋頭就走。
走了兩步又轉過頭看了一眼那道士,此時已恢復了平日的態度,好像剛剛偶爾的任性是幻覺,皎潤的嬌顏此刻冷淡漠然︰「謝謝你……在下剛剛失態了……」
說完,便鑽入了擁擠了人群。
沒看到那白衣拿劍的道士臉上驚駭的表情!雲劍張口想說什麼,手微微前伸,花容已消失在眼前,匯入了人流之中……
「阿狸……阿狸!阿狸!」是阿狸!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