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蛇王刁寶寶 【134】叫你橫!•你他娘才是母烏龜!

作者 ︰ 風谷音鴿

花容這句話愣是驚得滕羅半晌沒有動作,木勺子啪啦一聲掉在了桌子上,驀然抬頭看向花容。

花容好似沒看到他的反應一般,手里的動作連頓都沒頓一下。

「我沒有騙你的理由」

滕羅好似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怔然的看著花容清秀的臉,細長的眸子透著一股清冷。

滕羅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看著面前的飯菜不知所措。

「吃飯吧」花容拾起桌上的木勺遞到滕羅手中,滕羅有些遲疑的去接花容手里的木勺,又好似害怕什麼,低著頭不說話。

雙手捧著碗,伸頭到碗中如家畜一般進食,凌亂披散的頭發整個遮住了他的模樣,掃到桌面上。

花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看著他這般舉動一時沒反應過來!待清楚是怎麼回事時,驀然回神!

「你干什麼!誰教你像畜生一樣這麼吃飯的!」花容猛然站起身,一把掃開他面前的碗!細長的眸子滲出冰冷的冷芒!

他不會用筷子,她還能接受;他獨自一人生活沒人,沒吃的她也明白。但是,這種行為是怎麼回事?!

他活著這麼多年,難道就一直這樣,沒有人告訴他這樣是多麼恥辱的行為?還是有人知道卻當沒看見!

「 當!」一聲,陶碗被花容猛然掃落,摔成四分五裂的碎片四濺,只剩一半的米飯傾倒在地。

滕羅似乎已經見慣了這般的對待,只是垂著頭,沉默的去撿滾落一地,沾染塵土的飯粒。

花容一時怒意沖頂,見他竟默默趴在地上吃飯粒,做的這般毫不遲疑,熟稔而流暢,心中百感齊聚。

「不要吃了」花容已經不知該說什麼,蹲,捋開他面上散亂的頭發,握住了滕羅蒼白瘦長的手。「滕羅,以後不要這樣吃飯好麼?」

滕羅不敢回拒花容,低垂著墨綠的眸子,怔怔的看著握在他手心的那只手,帶著奇特的溫度,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經過這麼一鬧,花容也沒有多少吃飯的心情,在一邊督促滕羅拿著勺子吃飯,待他吃的差不多了,花容看了一下天色,竟然陪著他吃飯也用了一個時辰。

本來是打算把滕羅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一番,但是目前來看,恐怕有些難度,她還需要一味三花蓮。畢竟他與別人的體制不同,而且,兩個月之後蛇群到來之前,她也需要大量的治療藥材。

花容決定暫時還是先去看看伊藍的阿爹,明日寨子里便會有獵戶出去狩獵,她也好跟著一起去涼花河面采集。

有個人帶路總是方便很多,她的方向感都不是很好,容易在偌大的森林中容易迷路。

「你在家里呆著別出去,我午時會回來」花容囑咐好滕羅,瞥到他身上破爛的衣服,眉頭微擰,又反了回去拿幾株草藥,這才出去。

花容走遠了,附近只有滕羅一人,這時他才抬起頭,墨綠的瞳子追著花容離開的背影,抱膝坐在門口等她。

今天是他從小到大吃的最飽的一天,不用躲在叢林里偷偷吃令人厭惡的毒蛇,也不是被人倒掉的餿飯……

花容到伊藍家時,大長老與六長老也在,見她過來,態度謙恭。「滕家簡陋,委屈了容姑娘,不知姑娘可還有什麼需要?」

花容為伊賀看了一下傷勢,听到兩位長老的話,手中的動作微頓。

「我打算明日與獵手一起出去一趟,采集一些需要的藥材,屆時蛇群到來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如此甚好,明日我便讓寨子里的獵手都隨著姑娘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大長老見花容對上次自己拜托之事上心,心中也甚是欣喜,當即便答應下來。目光也有意無意的瞥向花容的手腕,六長老已經與他說了這位容姑娘與九尾的淵源,未曾想到竟是真的。

花容換了伊賀的傷藥,仔細的向伊藍阿媽詢問情況,叮囑一些注意事項,卻見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事,猶猶豫豫的搓著藍色的衣裙,小伊藍躲在一旁的木椅後,眨巴著圓圓的眼楮瞅著她。

小姑娘小小的個兒,一張椅子都能將她整個兒遮擋的嚴實,只留一雙明晃晃的大眼楮滴溜溜的轉。

花容莞爾,蹲,伸手喚道︰「小伊藍過來姐姐這里」

小女娃漂亮的眸子一亮,卻趕緊跑到母親身後,兩只小手如白面饅頭,攥著母親的衣擺,羞怯的躲在後面瞧著花容。

伊藍阿媽見狀,趕緊把自己的女兒拉過來。

「你容姐姐叫你呢,你還不快去,不是要和姐姐一起學醫術?別怕!」

花容聞言,眸光不動,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笑道︰「小伊藍是不是不喜歡容姐姐?不願意學的話,姐姐可要走了哦」

伊藍的阿媽見花容這般說,渾濁的眸子霎時發亮,沒想到容姑娘答應了。

花容作勢正要起身,小家伙小臉一皺,邁開小短腿,趕緊撲到花容的懷里。

「姐姐不要走!伊藍喜歡姐姐!伊藍要和宓姐姐、摩卡哥哥一樣!也要學醫術,將來可以為爹爹治病了」小家伙抱緊花容的脖子,晶瑩剔透的小臉圓嘟嘟的,配著一本正經的表情,逗得花容忍不住發笑。

「小伊藍真有志氣!」

兩位長老撫須淡笑,看著花容似乎與寨子里的人相處的不錯,心下安慰。如果村寨里有幾個孩子能跟著容姑娘學習也是不錯,容姑娘的身份總不可能一直都呆在寨子里,能教幾個孩子也是極好。

花容在伊藍家待了不少時間,日午的陽光漸烈,摩卡與妹妹听說容姐姐過來了,也都趕著到這邊,花容便安心教他們辨別每株藥草的藥性。

這座森林是醫者的寶庫,有取不盡的材料,即使是她也不能完全知道每一樣植株的作用,但是治療一些蛇毒還是沒問題,叢林里的危險多,寨子里的人知道一些預防毒蟲的信息,關鍵時刻也能保命。

「容姐姐,這是什麼?好香哦」伊藍小手抓著一只小木瓶,散逸的香氣迷人,小家伙漂亮的眼楮都是暈乎乎的轉圈。

花容一瞧見,趕緊抱住搖搖晃晃的小伊藍。

一旁的兩位長老見狀,忍不住開口道︰「這是什麼?伊藍怎麼聞了就這般?」

花容輕拍已經睡過去的伊藍,笑道︰「無妨,這東西只對赤頭蛟一類的毒蛇有效,伊藍一時被迷,稍後便醒了」

「對赤頭蛟有效?」

「正是,赤頭蛟、尖頭蚺,以及烏冥虯之類毒蛇,一旦被咬,恐怕會立即喪命,能及時預防自然是好的,這些藥粉灑在身上可以驅趕這類毒蛇,這其中有一味迷神草末,對抵抗力低的孩子會造成暫時性昏睡,對大人卻是無礙……」

「如此,在蛇群到來之時也能避免很大一部分死傷!」畢竟毒蛇咬傷之後會立即致死,有這個也能避免遭遇毒蛇。

花容斂眉,將瓶子遞給六長老,卻沒有多少高興的情緒。「這東西只是不讓毒蛇靠近,但是蛇群眾多一擁而上,怕也有萬一情況,所以我需要一味血螭魂,加進去,這類毒蛇襲來時,沾染上會立即喪命……」

「如此甚好!有這一樣,容姑娘已是能救我們村子!」大長老頗有些激動,這般東西當真是從未听說,至少平常的蛇類即使被咬中也不會喪命,但是毒蛇不同,有這個不就相當于寨子里不會有人中毒而死!

「明日我便去采血螭魂……」花容將伊藍遞到她阿媽手中,站起身收拾東西離開,一旁的小宓與摩卡轉著圓溜溜的眸子看著花容,听得一愣一愣的,花容伸手模了模它們的腦袋,笑道︰「你們今日學會識別這些草了麼?」

兩個小家伙茫然的搖頭,兩位老長老老眼一瞪,一雙小家伙趕緊點頭!

花容有幾分好笑︰「沒有全記住也沒關系,以後容姐姐會慢慢教你們,只是,可千萬別不會也說知道,明白嗎?」

「小宓知道了!」

「摩卡也會听話的!」

花容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快過正午了,她說過午時回去,也不知道滕羅是不是乖乖的呆著?

「容姑娘留下吃個飯吧,我已經做好了飯,姑娘可不能就這麼走了!」伊藍的阿媽系著圍裙從內間走出來,見花容要離開,拉著她不讓走。

「不了,花容還有些事,稍後恐怕有雷雨,我晾在後院的藥材淋了便不好,我就不多打擾,先回去了」

屋里的幾人看著外面陽光萬丈,灼灼烈日,笑道︰「容姑娘吃個飯並不會耽誤多少時間,這天氣晴朗,想來一時半會也不會下雨」

花容笑而不語,只是搖頭,拍了拍阿媽的手,並不打算留下。兩位長老看著萬里晴空,雖心中疑慮,卻沒有開口。

「既然如此,容姑娘慢走,倘若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

花容出門的腳步一頓,拿起自己的竹簍,轉眸看了一眼兩位長老,笑道︰「不知兩位長老可否送幾匹布與花容?」

「這有何難?我晚上就讓人替姑娘送過去」

「多謝兩位長老,那花容便告辭了」花容笑道,轉身便離開了此處,實在不是她提要求,而是這地方沒有買賣交換之處,這類東西皆是各家自己制造織布,她實在是不會這技術。

花容一路小跑的回滕羅家,走到大半路程的時候天空便陰雲密布,烏紫的閃電劈裂天空,轟隆的雷聲在耳邊轟鳴,花容到家時雨卻已經停了。可惜她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

這地方的雨水一度讓她無語,來勢迅猛,雨滴更是大的出奇,如盆兜頭澆下,眼看就到家了,她還是無法避免的成了這般狼狽模樣。

花容捋開貼在臉頰的發絲,拉了拉濕漉漉的衣服,有幾分無奈。匆忙進屋去換件衣服,尚未進門,就听到草棚後傳來了一陣呵斥聲,花容心中一個咯 ,顧不得換衣服,披上一件外衣便匆忙趕出去!

「你還挺大本事,竟然連我們家的龜蛋也敢偷!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蛇妖!」

「還知道煮熟了吃!你真是越來越有能耐了!畜生也知道吃熟的!我打死你!你這個掃把星!」

一名身穿褐黃短衫,腰系黑色麻繩腰帶,渾身酒氣中年男人對著滕羅大呼小喝,又踢又打,凶狠的好似對方是他的仇人,口中更是連珠炮般惡毒咒罵。

滕羅蜷縮在地上,修長的手腳都縮成一團,卻難以避免的被打出淤青,渾身幾乎沒有完美的地方,整個人沉默寡言,好像打的不是自己。

花容細長的眸子冰冷,秀長的身影出現在後門時立刻引起了滕槐的注意力,踢打的力度一頓,目光痴迷的看著她。

花容搬進來的時間很短,滕槐一直在外,又嗜酒如命,雖有人對他提及花容之事,他卻多半是醉酒狀態,根本就不認識花容,此時心里眼里只有美色。

「美……你……你是誰?竟然敢跑到我家來!」中年男人搖搖晃晃的走到花容這邊,敞開的胸口露出猙獰的傷疤,赤著腳踩在地上,站在花容面前,意識還有些不清醒。胡茬滿面,濃眉厲眼,與寨子里的其他獵手特征極為相似。

花容冰冷的看著他,大概猜到他就是滕羅的二叔,滕槐!

滕槐見花容不說話,愈發放肆,凌厲的眼中露出猥褻之意,抬手就模向花容的臉!「真漂亮,不如嫁給老子,老子就不怪你闖進來!」

他猛然撲向花容,然而下一秒,花容眸光倏冷,一腳踢到他肚子上!

「砰!」的一聲,滕槐猛然倒退數步,撞上了幾步之外的籬笆!整個籬笆砰然倒地!

滕槐完全懵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打他!一向都是他打別人,在這方圓幾里的獵戶中還沒有人打得過他!今日竟然被一個女子踢到這般狼狽?!

滕槐被花容一腳橫踹總算是清醒了不少,努力爬起身,橫眉豎眼地看著花容!怒吼︰「別以為你長的漂亮,老子就不敢打女人!」

「砰!」一聲巨響,滕槐尚未反應過來,又被花容一腳踢到滕羅的身旁!

這次興許是真撞到了腰椎,滕槐疼的濃眉皺成一團,倒吸涼氣,指著花容說不出話來!

「你再說一聲听听!」花容閃電般以肉眼難以追逐的速度,飛速掠過滕槐身前,速度快的身後的影子都來不及消失!

滕槐銅鈴般的大眼瞪著花容,心下狐疑,這個女人從來沒見過!

「妖孽!老子就說了!怎麼樣?!」

滕槐是硬骨頭,吃軟不吃硬,可惜花容也是硬骨頭!

花容驀然抓住他的衣領!勒得滕槐黑臉漲紅!花容細長的眸子微眯,一把按住滕槐的腦袋強硬轉向一邊沉默的滕羅!

「今日本姑娘就讓你知道滕羅平時是什麼感受!不過,本姑娘心腸好!至多就只讓你還十倍!」話閉,花容一把甩開滕槐!一陣拳打腳踢!

一腳一巴掌都是力氣十足!毫不留情面!

滕槐也是寨子里數一數二的獵手,力氣更是無人能敵,卻從未想到在花容這麼一個「弱女子」面前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完全只有挨打的份兒!

「妖孽?!本姑娘就讓你看看,什麼是妖孽!你不是很厲害?怎麼不除了我這妖孽?就知道對一個無辜的孩子動手!本公子今日不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就枉為地仙桃靈!」

花容氣極,這段時日的郁氣全權撒在這個壯漢身上!不是挺有本事?還知道刻薄一個無辜的孩子,今日就讓他知道真正的妖怪是什麼樣子的!

滕羅原本冷漠的眸子瞥到花容,薄淡的唇微張,死寂的眸中添了幾分呆懵。

花容挽起袖子,對著滕槐猛甩耳刮子,縴縴細足一腳落下估計也好比重錘擊打滕槐,踢一腳,滕槐就慘叫一聲。沒多時,滕槐的臉就已經腫的擠歪了眼楮,身體更是整個大了一圈!

到最後滕槐連叫都叫不出來了,花容這才意猶未盡的收了發麻的腳。

「哼!骨頭不是挺硬?再叫一句試試!叫你橫!」

滕槐能叫就不是人了。

花容看了一眼一旁的滕羅,什麼也沒說,直接進屋去換衣服。經過這麼一「運動」,她衣服都快干了,身上濕黏的很是難受。

滕羅看著倒地不起的滕槐,目光轉向屋內的花容。

地仙桃靈……

桃?是什麼?

仙,他知道。

無論是人還是妖,窮盡時間想要達到的一種境界。

花容換了身衣服,出來時見藤羅依舊縮在一邊,素指流光微轉,直直點入藤羅的周身。

對一個啞巴,似乎也沒有保密的必要,如此,傷口也好的快一些。

藤羅雖是低垂著頭,墨綠的眸子幽深震顫,難以遏制的顫抖,手臂上的傷痕淤青在銀色的光芒中飛速愈合,超出了常人接受的範圍!

「我先出去一會兒,你如果餓了,我竹簍里有吃的,你自己去拿」花容拿起幾件衣服,吩咐了兩聲轉身走了。

「還有一件事!」花容似乎想起什麼,回頭又看了一眼後院,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滕槐。「你二叔在這一個多月之內是不會再來打你了」

滕槐墨綠的瞳子望著花容不說話。

花容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眸光卻瞧見滕槐似乎動了動,紅唇一挑,涼涼道︰「如果他以後再打你,我會考慮在三日內治好他……如此……以後我得空就會去瞧瞧他,幫忙松松筋骨也好……」

滕槐︰「……!」

申吟都申吟不出來了。

花容說完,高高興興的洗澡去了。

奇華森林廣袤無垠,涼花河蜿蜒崎嶇,究竟有多長,沒人知道。每一段河流中的物群也不盡相同,靠近南冥村寨的河流至少沒有太大的危險性。

這次她在河岸上明里暗里設置了眾多陷阱,總不會有人再和當初的子玉一樣闖進來。

這里的氣候濕熱,河水卻涼,花容沒爽快多久,就感覺有些手腳有些僵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這個時空犯沖,似乎氣溫總對不上號。

差不多了,花容看了一眼手腕上被蒙上一層麻布的玉環,扶著青石準備上岸。

「唔!」

花容尚未反應過來,感覺小腿劇痛!被什麼咬中,猛力拽向水底!一頭灌入水中!

花容咕嚕一聲,溺水!

霎時防御的本能促使桃靈的身體出現,銀色的光芒映亮了整個水底!花容睜開眼,看清是怎麼回事,又差點被水嗆住!

「咕……龜……嚕……烏龜!」好大一只綠色的長毛烏龜!

花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被烏龜攻擊的一天!她果然是和這個時空犯沖!

花容在水底使勁扳開烏龜的嘴,血色從小腿處彌漫開,花容臉色發綠,另外一只腳頂在烏龜的脖子里,防止他當縮頭烏龜!

他一縮進去,她就得丟腿!

在這種河水中,血腥會吸引遠處食肉種類,一兩個她還能勉強應付,如果是一群……

花容頭皮發麻,簡直欲哭無淚,為什麼每次都這麼倒霉?

在水里本來就處于劣勢,萬一真來一群食肉魚,她就要被這只頑固的烏龜害死了!

花容薄唇一抿,細長的眸子冰冷的看著面前的綠色烏龜,一把踹向他的眼楮!沒想到這只巨大的烏龜不是放開嘴,而是撒開雙鰭拖著花容拼命游水逃跑!

花容︰「……!」

花容瞬間成了被動,被他拖著跑!

這只龜游水飛快,花容心里發寒,她覺得這只烏龜可能……大概是成精了,不然不會愚蠢成這樣,只有剛剛成靈的生靈,在成人前腦子不夠用!

關鍵是,她的衣服還在剛剛那塊石頭上!

花容忍不住心底泛冷。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他住的地方,花容看著附近水底已經和剛剛的地方完全不同,水底露出很多洞穴,不知道里面都住著什麼生物,花容渾身僵硬。

大約是到了這只烏龜的地方,花容目光掃了一眼周圍,俏臉煞白!

旁邊積聚著大群的尖嘴利齒食人魚,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卻都不敢上前,花容渾身僵硬,一眼望去,這片水域黑壓壓的大片食人魚!

烏龜不知為何,終于肯放嘴,擺著雙鰭,扭過頭朝花容低低叫了兩聲,如貓咪一樣,听得不太真切。

花容頭次听說烏龜還會叫的,他一叫,旁邊的魚都飛速的往後退,花容搞不清他為什麼對自己叫,但是現在如果她逃走,還不死無全尸?!

花容顧不得腿上的傷口,只得硬著頭皮跟著這只烏龜。

她听說烏龜住的地方都是在岸上,那她擺月兌了這群魚再跑也不遲,到了岸上,她再收拾他。

烏龜對著花容游了一圈,花容面色發黑,指尖指著水面,示意上岸,可這烏龜卻只一味對著她低鳴,還不停的撞她,抖動雙鰭,似乎想咬她,花容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蠢烏龜到底想干什麼。

躲他這硬殼已經是快要了花容半條命,如果不是這塊兒的水溫高,她八成凍成冰棍了。

見他又撞上來,花容左閃右躲,拼命往上游,引他上岸。

花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上了岸。

一上岸,飛速竄進茂盛的樹叢中,先折幾片大葉子遮住赤條的身子。

她是不敢用法術,一用勢必會讓九尾看到她現在的模樣,這般狼狽的模樣,她是斷斷不敢讓他看到!

如今該怎麼回去?她根本就模不清方向,就算知道方向,她這野猴子的形象在整座森林里跑,她是萬萬做不出來。

就在花容裹在樹葉里茫然的時候,水底的綠龜慢悠悠的爬上來,左右看了一眼,朝著花容的方向就爬了過來。

花容瞧了一眼自己的腳,水里泡久了,血腥味極重,血還沒止住。

「你這只愚蠢的烏龜!等來日,本公子非得宰了你炖湯!」

「姑娘為何不肯接受我?」烏龜爬到花容所在的樹下,仰著長脖子,認真的看著花容。

他突然這麼一說話,花容差點從樹上跌下來。

「你……你……!」花容指著樹下站著的青衣的小少年,簡直氣沖腦頂!俏臉通紅,氣的說不出話來。

「姑娘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子,我父親說過,將來最漂亮的女子就是我的媳婦……」

「你爹沒告訴你,你要娶母烏龜嗎!」花容倏然跳下樹,指著這個混賬的鼻子罵!不停的戳他額頭。

「你難道眼楮長斜了!沒看到本公子不是烏龜!你不知道跨物種亂來是多麼可怕的事嗎!不知道這棵樹上長一個烏龜腦袋會嚇活你老爹嗎!」

花容氣的說話都沒有理智。指著面前的大樹,提著青衣少年的衣領!噴火的眸子幾乎要燒死小少年。

這個混蛋竟然干出這般猥瑣之事!簡直和那個該死的蛇一模一樣!

小少年碧綠的眸子懵懂,歪頭不解︰「你不是母烏龜嗎?」

「你他娘才是母烏龜!」花容怒氣沖沖,掉頭不甩這無知的烏龜。「你以後最好別招惹我,不然,趴了你龜殼!」

花容邁開步子,轉頭就走。今天真是有史以來最霉運的一天!

「你要去哪兒?我看了你,是不是要負責?」小少年思考片刻,對著花容綠色的背影喊道。

花容腳下一個踉蹌,黑著臉又回來了!

「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就把你的龜殼扒下來當球踢!」

「哦!我不會說給別人听的……」青衣少年面上浮了一層紅暈,偷偷瞧了花容一眼,似乎想起咬住花容小腿的情形。「我只說給我赤哥哥听……」

花容揪住他的衣領,陰森道︰「要是今日之事有第三個知道,我就……」

「趴了紈兒的龜殼?」小少年雙手一托,綠色的龜殼到了手中,眨著綠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著花容︰「媳婦喜歡,送給你好不好?你要好好收著哦,這個可好用了!」

花容有暈倒的沖動,撫額讓自己冷靜發熱腦子。

醞釀良久,一本正經道︰「我剛開始呆的那個地方在哪個方向?」

涼水河七歪八扭,支流也不計其數,她又是被強拖著拖過來,如今只有找到大概方向才能回去,而水底,她是沒膽子跳下去喂魚。

青衣的小少年眨眨碧綠清澈的眸子,指著南方,思索道︰「好像這邊哦」

「是嗎?」花容看著他指的方向,剛準備走。小少年迷糊道︰「好像不是那邊,是這邊才對」

「你確定?」花容已經對他無語了,冷眸快凍死小少年。

小少年頗為無辜的看著花容,怯怯的又指了一個方向︰「好像是這邊……」

花容已經徹底認輸了,額角細細的青筋突突的跳。

「你要是再敢誆我,現在我就就地解決了你!」花容眸子噴火,冷盯著小少年。「我是絕對不會嫁給……啊啾!」

花容凍得哆嗦,把身上的葉子緊了緊,效果不太明顯。眸光瞥到小少年身上青色的衣服,倏然危險的眯起。

小少年迷惑的看著她,听到她似乎是著涼了,立刻關心道︰「媳婦,你是不是不舒服?」

「你過來……」花容勾了勾食指,薄唇勾起一抹狡詐的弧度。

「什麼?」

「當然是……」花容尚未說完,還沒來得及下手剝了小紈的衣服,突然叢林中傳來一陣醇厚的笑聲。

「竟還有這般事情?小紈還真的到處抓母龜?」

「我昨日還瞧見他追著一只黿鼉跑」

「今日早晨我可是看見他在追鴨獺到處趕!哈哈!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幾人調侃說笑,花容听著這聲音熟悉,毫無疑問,這幾人說的是眼前這位,竟然還真的分不清烏龜長的什麼樣,難怪自己倒霉。

這是這幾人的聲音當真是要命的熟悉,花容正想著,冷不丁,旁邊的那位突然興奮起來!

「是幾位大哥呢!媳婦,我們去見哥哥好……唔……」

花容趕緊捂住這廝的嘴!警告的看著他!膽敢讓人知道,立刻趴了你衣服!

小少年面上霎時通紅,清澈的眸子蒙了一層水霧,變得異常安靜。

「咦?剛剛好似听到小紈那小子的聲音!」

「鳳兄听錯了吧?這小子現在大概還在到處追母龜」

花容听到此,瞳孔驀然瞪大!倒吸一口涼氣!

是風宸他們幾人!

「去看看吧」冷淡醇厚的嗓音透著一股冰涼之意,光听著花容就渾身發冷!

是他!緋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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