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後傳 正文 第十三章 神功初成

作者 ︰ 陳夢遺

第二天清晨,三人吃過早點,楊過領著楊謙出去練功。一路上,小家伙不斷出言試探,要從楊過口中打听九陰真經信息。楊過東拉西扯,盡說些不相干言語,吊足了楊謙胃口。

倆人說說笑笑,到了昨日草從之中。楊謙此時再也忍耐不住,抱住了楊過,央求道︰「好爸爸,你就跟我說說九陰真經的事嘛。」楊過給他拉扯衣角,笑道︰「好吧,咱們坐下說。」

兩人在草地坐好,楊過道︰「九陰真經乃武林奇書,里面包含了世上最精微奧妙的武功,旁人只消學得一瓢半勺,便可揚名立萬,威震江湖。當年黑風雙煞只學了一套不大正宗的九陰白骨爪和半桶水的摧心掌便縱橫武林,囂張跋扈。你如今要學的是整套九陰全書,一但練成,前途不可限量。」

楊謙大喜,叫道︰「快教我,快教我。」

楊過微微一笑,道︰「小鬼,別高興太早。九陰真經雖然威力絕大,修煉起來,卻是艱難無匹。若沒有過人的天資,非凡的毅力,只怕一輩子也入不了門。」

楊謙拍拍胸脯,笑道︰「天資跟毅力,我有!」

楊過不覺莞爾,當下傳了小家伙九陰真經上卷內功心法,從「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起始,一路傳將下去,直花了大半個時辰,這才講完。

楊過所學九陰真經來源于重陽遺刻,乃是專門克制古墓武學的功夫,只佔了九陰真經中極少一部分。他此刻所背誦的全篇經文卻是郭靖私下傳他的。其中最後一篇總綱,通體都是拗口文字,直把楊謙听得一頭霧水。

楊過逐字逐句的翻譯,反反復復耐心講解,如此來回五次,楊謙才將上卷經文深刻腦中。

他凝神思索,說道︰「爸爸,這九陰真經我雖沒讀過,但私下揣測,不外乎收心斂欲,天人合一等至理大道,對不對?」楊過模模他腦袋,笑道︰「不錯,收心斂欲四字,正是修煉九陰真經不二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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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風雨無阻,楊謙每日苦練內功,晚上則靠寒玉床打熬精力。

九陰真經和全真內功同屬道家武學,有不少相通之處。楊謙已將全真內功練至氣走諸穴境界,此時再練九陰真經,自是事半功倍。他得了寒玉床之助,修為一日千里。

本來練功最忌心思不專,楊謙方當少年,難免胡思亂想,無意中犯了修習內功大忌。但他有寒玉床相助,不用擔心走火入魔。每當心思不寧,真氣亂竄之際,寒玉床上立有一道沁人寒流淌過,滌蕩經脈,將他蓬勃亂動的內息生生鎮壓。

如此晝夜不停苦修,忽忽過了數月,楊謙體內真氣充盈,綿綿密密,浩浩蕩蕩。這一日他無意間一掌拍出,竟將一張石桌震得粉碎,不由得大吃一驚。大驚過後,便是狂喜,小小心中,更是將九陰真經奉為天書,修煉愈見勤奮。

轉眼又過數月,楊謙自覺修為猛增,開始纏著楊過教他下卷各種臨敵絕技。楊過微微一笑,說他還差得太遠。楊謙不服,楊過便和他打賭,手指一棵水缸粗細的古松,要小家伙一掌拍斷了,何日成功,何日便傳他下卷經文。

楊謙聞言一試,暗想早非吳下阿蒙,一掌斷樹,還不是輕而易舉?哪知大謬不然,小家伙連推數十次,累得有氣無力,手掌高高腫起,仍是一無所獲。

楊過安慰他道︰「別灰心,一口氣吃不了大胖子,要慢慢來。」頓了頓,又道︰「武學之道,內力為本。內力練好了,學任何武功都是探囊取物,水到渠成。」

楊謙問道︰「那怎樣才算練好內力呢?」楊過向遠處大山一指,又向腳下大地一指,說道︰「等你練得跟山巒一樣端凝,大地一樣穩重,那便差不多了。」

楊謙將這番話牢牢記住,每日里苦練內功,不敢稍有懈怠。

日升日落,眨眼間已過六年

這六年中,楊謙每日除了練功,還是練功。功夫不負有心人,上千個日夜堅持,終于將九陰真經上卷心法融會貫通。內力渾厚凝實,隱然可與楊過分庭抗禮。楊過嘴上不說,心里早喜翻了天。

六年以來,楊過沒傳過小家伙一招一式武功。但楊謙天資實在太好,每當無人之時,看著天上白雲幻變,或是身旁古木奇崛,或是蒼鷹翱翔長空,或是魚兒暢游水底,自然而然地與武學相連,世間萬物,盡是他良師益友,無意間領悟不少妙招。

每當心有所悟,便拿神雕喂招,一開始往往拆不了三拳兩式,便給神雕放倒。他毫不氣餒,繼續創立新招,又從神雕趨退之際學了不少秘技。

神雕跟隨獨孤求敗日久,僅以武學而論,可算一流高手。楊謙得它指點,獲益良多。雙方此消彼長,到楊謙十三歲時,神雕就不是對手。再過三年,楊謙招數愈見凌厲,即便隨手一刺,神雕也抵擋不住。往往一見他面,立馬望風逃遁,直把沉星瞧得開心之極。

這一天,楊過將楊謙叫到跟前,說道︰「謙兒,咱爺倆走幾招。」

楊謙笑嘻嘻答應,氣貫雙足,擺好了架勢,叫道︰「來吧。」

楊過微笑出掌,徑取小家伙胸口,掌未至,掌中真氣已逼得楊謙呼吸為窒。楊謙不敢大意,雙掌平推,用上了全力。

倆人三掌相交,寂靜無聲。楊過察覺楊謙真力綿密,無止無歇,已試出小家伙內勁雄渾,實不在自己之下,心中大喜。

高手過招,原只在瞬息之間,楊過目的已達,心念一動,收回掌力。他掌勁說撤就撤,隨心所欲,楊謙瞧得心悅臣服,贊道︰「爸爸老當益壯,雄風不減當年,可喜可賀。」

楊過笑道︰「小滑頭馬屁功夫見漲,也是難得。」倆人相視一笑。

楊過道︰「謙兒,你內力已臻大乘,從明兒起,我便傳你九陰真經下卷武學。」楊謙大喜,說道︰「謝謝爸爸。」一躍而起,騰空足有三米。

楊過暗暗搖頭,心道︰「謙兒內力精湛,輕功卻一塌糊涂。」

自此楊過便傳授楊謙九陰真經下卷諸般武功。九陰真經包羅萬象︰拳法掌法,刀法劍法,指法抓法,點穴暗器無所不容。每一門武學都是千錘百煉,頂兒尖兒的真功夫,楊謙每日里浸婬其中,獲益匪淺。

但有一般遺憾,九陰真經所載輕功甚少,片言只語間偶爾涉及些跳躍提縱法門,但往往一帶而過,令人不明不白。楊過也不在意,心想古墓輕功天下第一,楊謙若有興趣,到時一並教給他便是。

楊謙晝夜苦修,每日得聞武學中至精至妙道理,喜不自禁。他一學到新招,便跟楊過比試較量,借機印證威力。楊過所學龐雜無匹,當世所有高手,東邪,西毒,南帝,北丐,王重陽,周伯通都直接間接指點過他功夫。見聞之廣,無人能及,楊謙有這樣一位高手指點,進展神速。

楊過內力雄渾霸道,一拳一掌揮擊,皆有開山裂石的大威力,楊謙往往拆不上數招便給摔倒在地。好在他為人聰穎,每摔倒一次,便學會一記手法,楊過第二次要摔倒他,便得改換新招。

到後來楊過招數用盡,只得另創武功。以他此刻見識修為,創出來的招數莫不神奇玄妙,鬼神難測。本來武術練到他這等程度,早已登峰造極,要想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實在是千難萬難。眼下竟給楊謙逼得大有進展,卻也是意外之喜。欣喜之余,所創招數愈見精微。

這一下楊謙可慘了,每日給摔得不成人樣。好在他心性堅強,從不氣餒。每摔一次,便從楊過手中學會一記妙法,幾千幾百次摔下來,終于將大小十八擒拿,分筋錯骨手,玉簫劍法,彈指神通,蛤蟆功等高深武功學了個八九不離十,又將九陰真經諸般武技大致領悟,更學了不少楊過自創的神奇武功,修為與日俱增。所欠缺者,惟火候與經驗。練到這般地步,縱已楊過之能,也摔不到他了。

時光飛逝,又是倆年過去。

這一年臘月初八,小家伙過完十八歲生日。楊過將他叫到眼前,試了一會功夫,說道︰「謙兒,以你眼下修為,放眼江湖,何處都可去得。但武學之道,永無止境。有一門武功,你得好好練練。」

楊謙道︰「爸爸指的是輕功麼?可九陰真經很少涉及提縱術,那怎麼辦?」

楊過嘿嘿一笑,道︰「九陰真經雖然玄妙,卻也不是盡善盡美,其中輕功這一門,便遠遠比不上我古墓派。」

楊謙問道︰「古墓派輕功很厲害麼?」

楊過點了點頭,道︰「不錯,古墓輕功天下無雙,任何門派都難以企及。你內力極深,學習古墓輕功,最適合不過。從明兒起,你就跟媽媽練習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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