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皇後 第003章 人質對話

作者 ︰ 遙途

東梁立國以來,最年輕的六軍統帥,被稱為天才戰神的容王蘇鈺,此刻正被綁縛著雙手,無奈地坐在軍帳里的床邊。

看著眼前這名打扮怪異的女子毫不顧及地狼吞虎咽,他心下思索著,她就是這兩天一直在尋找的那個逃跑的西陶家眷吧,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個小姑娘。這小丫頭心眼還不少,竟知道往主帥的軍帳里藏,難怪外面的兵士把軍營都快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她。

看著大吃特吃的少女,他不禁懷疑,這女孩看似膽子很大,不僅逃跑,還敢挾持他,但是卻不像大凶大惡之人,甚至拿著匕首的手都有些顫抖,說要殺他的時候,也略微顯得不自信,令人覺得有些可笑。

片刻,桌子上的食物已經如風卷殘雲般只剩下餐具了,晚桐滿意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轉過頭走到男子身前,皺著眉頭說道︰「你有傷藥嗎?」。

蘇鈺毫無表情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喂人質,我在問你話呢」晚桐生氣地說道,卻不敢大聲。

「那邊櫃子第3閣,中間那瓶便是。」蘇鈺朝一邊的櫃子努了努頭。

晚桐走過去,拿了出來,端詳著紅色的瓷瓶,問道︰「這個怎麼用?」

「涂在傷口上即可。」

她打開瓶塞,將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手上,伸手向自己的後背抹去,剛一踫到傷口,就痛得她「嘶」的一聲,呲牙咧嘴叫了起來。

蘇鈺看著她有些滑稽的動作,面露驚訝之色。晚桐自知失態,抬起頭瞪著他,但見他的臉上卻依舊冷冷的,毫無異常,又不好發作。于是,皺著眉頭說道︰「你把眼楮閉上」

蘇鈺淡淡地說了一聲︰「好。」然後出人意料地非常配合地閉上了眼楮。

晚桐看他閉上了眼楮,又拿起傷藥向自己的後背撒去,背上的傷口很多,她又不敢動得太厲害,于是胡亂地撒了起來。

「你不怕那是毒藥嗎?」。蘇鈺閉著眼楮突然冷冷地說道。

晚桐的身體立刻僵住了,糟糕,忘記這一點了,他要是心懷不軌怎麼辦,自己豈不是已經著了道,太大意了。但她的動作只停留了片刻,就繼續撒起藥來,然後靜靜地說道︰「怕」

「怕你還用?」

「既然已經用了,若真是毒藥,多用也是死,少用也是死。」晚桐嘴硬地說道。

蘇鈺閉著眼楮的臉上閃過一絲輕嘲的微笑,稍縱即逝,被綁著的雙手在身後悄悄地掙月兌著,令他吃驚的是,他竟然無法解開這個結,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暗自思索這個解開了自己九環結的小丫頭不簡單。

「我問你話,你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晚桐撒完藥後,覺得傷口沒有那麼疼了,陣陣涼意微微穿過,心下知道剛剛他是在詐她。

「可以。」蘇鈺的語氣依舊冰冷,心中卻在揣摩著這個奇怪的女孩能問出什麼來。

「這里是什麼地方?」

「這里是東梁與西陶的交界處,會州。」

東梁?西陶?晚桐疑惑了,沒听說過這兩個國家呀

「現在是什麼年代?」她又問道。

「德順二十八年。」

呃,完全听不懂「我是說,公元多少年?」

「公元1011年。」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來到這里?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年代,甚至不是歷史的朝代我是怎麼來到這里的?

看著晚桐神情疑惑,面帶驚異,喃喃自語的樣子,蘇鈺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是誰?」

「我……」晚桐此時突然發現,自己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的身份。

「你為何潛入羽林營?」蘇鈺盯著晚桐的眼楮,冷冷地問道。她的目光發散,似在沉思,他看不到想象中的慌亂和掩飾。這少女是誰?真是西陶軍的家眷?以往捉來的家眷可沒有膽子這麼大的。

晚桐猛地收起目光,看著他,「閉嘴你現在是的我人質,要老老實實听我的」她突然嚴厲地說道。

「呵呵,好呀。」他竟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晚桐暗驚,這個男人真是善變,剛才還是一副百年冰山的樣子,現在居然莫名其妙笑了起來,怎麼看都覺得他笑起來更可怕。

晚桐看在眼里,心里陣陣發涼。她歪頭看了看外面的天,折騰了這麼久,現在已經是半夜了,要抓緊時間了。

「叫你的侍衛進來」晚桐冷冷地說道。

「鐵衣」他非常配合。

外室的門很快被打開了,一名黑衣軍官走了進來。

「讓他進來。」晚桐低下頭,在蘇鈺的耳邊輕輕地說道,一絲溫暖的少女氣息游離在他的耳畔。

蘇鈺輕聲說道︰「你確定讓他進來嗎?」。

「少廢話快點」匕首已經抵上他的脖子。

「進來,鐵衣」蘇鈺喊道。

鐵衣心下有些納悶,自己的主子很少讓人進他的臥房,怎地今天這麼異常。

想到此處,他不禁提高了警惕,按了按腰上的劍柄,抬腳走了進去。簾子剛剛掀開,隨即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主子這個樣子,竟被人挾持匕首架在脖子上,而且還是主子自己的匕首。再看架著他的居然是一個15、6歲的小姑娘。驚詫之余,他下意識地想拔劍。

此時,被挾持的男子冷冰冰的臉上帶著沉著的平淡,微微向他搖了搖頭。鐵衣會意後,放在劍柄上的手沒有動,只是怔怔地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場面。

「別動,否則我就殺了他」晚桐聲音微顫地說道︰「你把劍扔過來,把衣服月兌了」說著臉朝著鐵衣揚了揚。

什,什麼?月兌衣服?鐵衣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自己的主子平白無故被個小姑娘劫持了,而且不但不讓自己出手,在听到讓他月兌衣服的時候,竟然面露幸災樂禍的表情,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月兌」晚桐厲聲喝道。

鐵衣無奈地將劍卸下,扔到晚桐腳下。然後開始解身上的鎧甲,鎧甲月兌掉後,又月兌掉了長衫,他的身上只剩一套單薄的內衣。

「還要月兌嗎?」。鐵衣語氣里帶著嘲諷。

「好了把自己綁上」晚桐扔了一根繩子給鐵衣。

鐵衣看了看蘇鈺,只見主子仍然沒有說話,眼里竟然帶著絲絲笑意地看著他。

看著鐵衣將自己五花大綁以後,晚桐收起匕首,拿起鐵衣的長衫,穿到自己的身上,將原來穿的已經破碎的綠色演出服罩在里面。穿好衣服後,晚桐解下自己一直綰在頭上的黑發,如烏墨般的長發披肩垂下,在微微的燈光下映襯著她嬌女敕的臉龐。屋內兩個大男人竟同時出神地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

晚桐扯下一根布帶,學著鐵衣的樣子,將頭發重新綰起。又拿起鐵衣的鎧甲穿了起來。只是這鎧甲太大了,穿在她的身上有些不合體,而且影響行動。但她已經不在乎那麼多了。

晚桐拽起鐵衣,三下五除二將他塞進衣櫃里,隨便找了一塊破布塞住他的嘴巴。回過身來,撿起鐵衣的長劍,掛在腰間。

「你很熟練嘛」被綁著的蘇鈺嘲諷地說道。

「嗯,蓄謀已久了。」晚桐得意並挑釁地看著他。

她拿起蘇鈺的披風,對他喊道︰「站起來」

他雙手仍被縛在身後,從床上站了起來。晚桐翹起腳尖,把披風披到他的身上,被縛的雙手恰好被披風遮蓋住,然後看著他,靜靜地說道︰「我們出營吧」

晚桐的左手拿著匕首,抵著蘇鈺的後背心,裝作隨從的樣子走在他的身後,兩人一同走出帳篷。

侍衛見狀,立即低頭行禮︰「王爺」

「恩,本王和鐵將軍要出營一趟,去派一輛馬車來。」

「遵命。」

馬車緩緩而來,一名士兵行禮後問道︰「王爺是否需要車夫?」

「不用了,鐵將軍駕車即可。」

蘇鈺坐進馬車,晚桐跳上了馬車前方,拿起長鞭,「駕」鞭落馬起,一路無人阻攔,駛出了會州城。

成功啦晚桐沒想到逃跑得竟然如此順利,一路駕車狂奔。轉眼間,就將會州城遠遠地甩在身後。沒想到駕馬車這麼好玩,一鞭子下去,馬撒丫子就跑。這馬車坐著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顛簸。

「你玩夠了沒有?」正當晚桐沾沾自喜的時候,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吁……」晚桐一驚,下意識地拉緊韁繩,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側過臉來,正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不知何時掙月兌了捆綁的蘇鈺轉身跳下馬車,手一伸就將晚桐扯了下來。晚桐雖然後背受了傷,但多年的練功生涯,使得她反應非常靈敏,手向後縮便想掙月兌。但他的力道奇大,抓著她的手腕,毫無松懈。

晚桐見掙月兌不得,隨即伸出另一只手就是一拳,毫不客氣地朝蘇鈺的臉上揮去。蘇鈺未曾想到她竟然還在掙扎,微微一怔後側過臉去,拳頭蹭著他俊美的臉龐撲了個空。

晚桐不知,這一拳下去,竟是惹怒了蘇鈺,他雙眼燃起憤怒的火焰,另一只手也擒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將晚桐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晚桐本就嬌小,加上常年練習雜技技巧,體重極輕,蘇鈺提起她時毫不費力。

憤怒的男人看著手中的獵物,開始怒吼了︰「你好大的膽子」

晚桐雙手被縛,不斷地扭動身體,氣憤的她心下一橫,瞪著蘇鈺的雙眼寒光一閃,厲聲說道︰「我膽子一向很大」話音未落,一條騰空的長腿已經飛起,惡狠狠的朝著蘇鈺的胯下踢去。

事實證明,二十一世紀的防狼術在任何一個年代對付男人都是有效的。蘇鈺見自己的命根子竟然遭了威脅,無奈之體側閃,雙手的力量稍有松弛,誰知,就是這稍一松懈,晚桐的手腕一縮,便滑了下來。

她落到地上,雙眼圓睜,怒氣騰騰地瞪著他,胸脯一起一伏地喘著。

蘇鈺對剛才她意圖攻擊自己下半身的舉動異常惱怒,憤怒的火焰已經燃燒到了頭頂,東梁國堂堂的戰神王爺是多麼的驕傲,何曾被個女人攻擊過,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差點被她毀了

晚桐見眼前的男子怒氣沖天,知道他已經惱了,她彎腰從靴子里抽出了在蘇鈺軍帳里偷來的匕首,緊緊地握住匕首把,將匕首橫在胸前,防御性極強地盯著蘇鈺。

她暗自盤算著,對手右肩有傷,右臂的力量不足,要先攻擊右臂。

此時,兩人還未動手,便听見寧靜的夜晚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晚桐暗叫糟糕,這麼快就追來了,她立時顧不得與蘇鈺糾纏,轉身就向馬車上爬去,她的動作極快,但蘇鈺的動作更快,他一伸手拽住了晚桐的一條小腿,晚桐蹬了兩下,沒有甩開,便一手拽著馬車,另一只手拿著匕首朝小腿處蘇鈺的手腕刺去。

蘇鈺一驚,只得松手,晚桐抓住時機,飛快地爬上了馬車,揚起鞭子,就將馬車趕了起來。蘇鈺哪肯罷手,方才提起晚桐時已使得他的右肩傷口撕開,此時,他強忍疼痛,拽著馬車的後欄,從馬車的後面,爬了上來。

蘇鈺畢竟是練武之人,內力深厚,肩上的傷固然已經十分嚴重,卻不影響他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了馬車前端,他一個飛身,撲上了正在駕車的晚桐,速度極快,幾下就卸下了她手上的匕首,一只手已經緊緊地鎖住了她的喉嚨。

晚桐頸上吃疼,只感到胸中一陣憋悶,不停地掙扎著,雙手去掰蘇鈺的手指。

蘇鈺手上用力,拖拽著晚桐進了馬車的車廂內,重重一甩將她狠狠地摔在車內。晚桐雙手撫模著喉嚨,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蘇鈺已經憤怒了,雙眼露出了可怕的火光。

「我,我,我……」晚桐躺在車廂內,不停地喘息著,聲音有些顫抖,看著蘇鈺的眼楮,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此時,馬車劇烈地晃動起來,似是經過了一段十分不平整的路面,正在怒視著對方的二人也跟著車廂晃動,動了幾下,突然車廂猛地向著一邊傾斜,兩人的身體立即失去平衡,向著一邊摔落過去。

蘇鈺再次伸手,拽起晚桐胸前的衣服,足下一蹬,施展了輕功,向著車廂外跳去,兩人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夜晚的月光妖嬈地照射著空曠的荒野,蘇鈺一只手緊緊地掐著晚桐的喉嚨,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女子蒼白的臉。

晚桐皺著眉頭,緊緊咬著下唇,目光倔強地瞪著蘇鈺。

「你究竟是什麼人?」他聲音已經寒冷至極了。

「無辜的人」

「誰派你來的?」

「沒有人派我來」

「你有何企圖?」

「只想不被你們折磨死」

蘇鈺憤怒地輕哼了兩聲,狠狠一摔,放開了她。晚桐揉著被捏得發青了的雪白脖頸,靜靜地說道︰「說吧,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他冰冷地看著她,「你既說自己是無辜的,為何又要求死?」

晚桐冷笑,「你若想殺人,需要理由嗎?」。

好一個大膽的女子,竟不將他放在眼里,「你叫什麼名字?」

「陸晚桐」她毫不示弱。

「哪里人?」

「北京人。」

「北京?」蘇鈺疑惑,借著月光,他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似乎想在她的身上找到普通女子應有的慌亂和緊張。

「王爺,王爺」說話間塵煙四起,馬蹄飛揚,被晚桐關進衣櫃的鐵衣此時帶領著一隊人馬已經到達。鐵衣翻身下馬,手握寶劍,站到蘇鈺身後,怒氣沖沖地盯著晚桐。

「鐵衣,把她帶回軍營,這回,給我捆結實點」蘇鈺毫無表情地說道。

「遵命」晚桐被五花大綁地裝進了麻袋,塞進馬車,跟著隊伍返回軍營。

「王爺,您準備如何處置她?」鐵衣策馬追上了前面的蘇鈺問道。

「先關起來。」蘇鈺頓了頓,又說道︰「讓軍醫給她看看背上的傷。」

鐵衣略作遲疑後,答道,「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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