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千年 九、找到情緣人

作者 ︰ 燈籠芯

「什麼?」坐在雅間的幾人听到,急忙起身走到窗邊,就見街上一片混亂,人群一窩蜂地都向城南涌去。

酒樓吃飯的人,先是寂靜一片,隨後立刻沸騰起來,紛紛交頭接耳,更有人立刻結了酒錢,隨著人群也往城南擠去。

「青天白日的居然發生命案,不行,我要去看看」若雪一拍桌子,大喊,「小二,結賬」夏月一笑,紫霞仙子這好管閑事的毛病倒是沒變。

只見若雪結了帳,扒著窗戶,一個燕子翻身,從雅間躍下,夏月與高高在二樓對視了一眼,沒想到這若雪的功夫倒是不錯。

若雪站在樓底,對著樓上的兩人著急地喊,「你倆倒是快下來啊」說完還伸出雙手,「姐姐,你不用怕,我接著你。」若雪聲音剛落,夏月一旁就竄過一個身影,直從窗子翻下,跳入若雪的懷里,幾人定楮一看,見是小猴子,若雪啐了他一口,「猴崽子,佔老娘便宜,回到寨里再教訓你。」小石頭模著腦袋使勁笑。

夏月回頭對黑碧一招手,黑碧將油滋滋的爪子在抹布上蹭了蹭,然後躍到夏月懷里,鬧鬧也乘勢坐到夏月肩頭,隨後高高輕摟住夏月的肩,踏上窗台,兩人便從二樓緩緩飄下。

若雪接過跳下來的小石頭,放在地上,就轉身準備再去接夏月,沒想到卻看到夏月被高高摟著,緩緩落下,一時間竟產生了仙子下凡的錯覺,隨即搖搖頭,笑,「沒想到姐夫的輕功這樣好。」高高笑了笑,似乎完全適應了姐夫這個新稱謂。夏月懷里的黑碧抬頭看了看夏月,見她也沒有要糾正若雪的樣子,索性閉眼睡覺,心道,你們就這麼曖昧著吧。

幾人站定,隨後便隨著人群往城南的方向走去。

片刻,幾人在一堵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牆外站住,眼前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宅子。若雪抬頭看了看那宅子漆紅的大門,嘖嘖說道,「這宅子真不錯啊」夏月點頭,「看來是個大戶。」

此時眾人圍住的大門口傳來哭聲,「哪個天殺的,害了我家老爺……」人群頓時想起議論聲,站在後面的人群使勁踮著腳伸長脖子往里面看去,若雪也急了,一個勁朝上蹦,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形。

「都讓開,讓開不要妨礙大人斷案。」夏月等人身後傳來吆喝聲,眾人回頭一看,見是一群衙役,邊嚷著邊從人群中推出一條路來,一個身著綠色官袍的山羊胡中年男子,踱著方步,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拎著木箱,一走三晃面容通紅滿頭白發的老頭,似乎是仵作。夏月暗想,看來這就是此縣的縣令了,隱隱還聞到了那仵作身上的酒味,皺了皺眉。一旁的若雪,冷哼了一聲。

「哭什麼哭,起開,妨礙大人查案,你擔當的起麼?」那耀武揚威的衙役聲又傳來。大哭的的聲音,轉為小聲的抽泣,看來那衙役是對剛剛嚎哭的女子吼的。

若雪在外面轉了幾個圈,著急,「得想個法子進去才行啊。」又回頭問夏月,「姐姐可有什麼辦法麼?」

夏月看了看眼前層疊的人,心道,若是施個小法術,讓眾人讓開條路,倒是能夠成功,只是這樣若雪必然會發現他們不是凡人,他們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

想畢,叫了聲,「小石頭。」小石頭抬頭看夏月,只見夏月伸手進袖子內掏出十幾個銅錢,放在手中顛了顛,朝他眨眼,「你要配合我呀。」小石頭一見銅錢,立即明白過來,機靈地朝夏月點頭。夏月滿意地模模他的頭,將手中的銅錢往遠處一撒。

銅錢落地,發出「叮叮當當」地敲擊聲,小猴子隨即大喊一聲,「哎呀,誰的錢掉了?」便竄出去,作勢要撿地上的銅錢。圍觀的眾人本已被銅錢落地的聲音引去注意,再一听小猴子的聲音,便不約而同的往小猴子奔去的方向看,見地上果真有錢,便一窩蜂地擠過去,而在靠近李家大門內層的人,只听到錢聲,沒有看到多少錢,只道他人都去搶,便也一個勁擠去。一時間,夏月幾人面前竟空敞下來。

小石頭泥鰍一般地從搶錢的人群中爬出來,一副討夸獎的表情站到夏月面前,抬頭看她,夏月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臉上的灰,又伸手進袖口,夏月的百寶囊就是套在手腕上的鐲子,如今這樣的古時衣服穿著,倒是能替她掩蓋不少。只見夏月掏出一塊精致的糖果遞給小石頭,笑,「小石頭真聰明。」小石頭立馬咧嘴笑開,接過糖,得意的很。

夏月剛遞糖給小石頭的時候,坐在她肩膀上的鬧鬧就已經不滿起來,吱吱亂叫,吵的夏月耳窩子疼,只好說道,「等下再給你好吃的糖啊。乖。」那邊捧著糖的小石頭以為夏月是對自己說的,開心地直點頭。黑碧一收爪上的靈線,將還是不依不饒地鬧鬧拽到自己眼前,鬧鬧還是有些怕黑碧的,果真不吵了,乖乖趴在她的腦袋上,可憐兮兮的樣子。

夏月低頭看了看他。就听若雪敲了一下小石頭的頭,「猴崽子,真不害臊」小石頭被敲習慣了,模模腦袋,繼續拿糖吃。

夏月轉過頭來,就見若雪對自己笑,「姐姐不用這麼慣著這猴崽子。夸他幾句能飛上天去。」小石頭在一旁不滿,「老大」若雪回頭,「喲怎麼的?找抽啊」說完還揚了揚手中的鞭子。小石頭憋著嘴,縮了縮頭。

夏月忍俊不禁,拉了下若雪,說道,「走吧,你不是著急要看看怎麼回事麼?」若雪一听,趕緊放下手中的鞭子,往李家大門走去,還瞪了眼小石頭,「都是你這臭小子,耽誤事」小石頭擺了個鬼臉,「又怪我啊」

幾人才走到門前,就听剛剛嚎啕大哭的女子又喊起來,「一定是你,就是你,肯定是你殺了我家老爺我跟你拼了……」

夏月幾人望去,就見朱漆大門的門檻處趴著一具尸體,仵作蹲在一旁,似乎在驗尸。一個身穿華貴綢緞,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往一旁一個瘦弱的年輕書生身上又打又踹的,那書生被推搡的直踉蹌,卻只是一味低著頭,默不作聲。

夏月回頭與高高對視了一眼,高高朝她一點頭,夏月便知自己沒有看錯。那被推搡的書生,無名指上有兩根紅線延伸出來,一根伸向他身後的李家大宅內,一根卻向若雪這伸過來,若雪這邊也有紅線綿綿探去,只是兩人中間的紅線卻似短了一截,連不到一起。

看來這就是紫霞仙子這世的有緣人了。夏月仔細地看了看那根綿延過來的紅線,又抬頭看那白著一張臉,任由那女子打罵的書生。若雪在一旁看的直皺眉。

「慢著,你如何說是那書生行凶殺人啊?」此時那官老爺拖著官腔慢悠悠地問道。一旁衙役不知從哪兒弄來個凳子,讓他坐下。

那女子一轉臉,將眾人嚇了一跳,只見她滿臉的妝容全都花了,估計是剛剛又哭又鬧時蹭的,一張嘴巴卻是鮮紅鮮紅的,那縣令咳了一聲,忙把視線移開,揮手說道,「你詳細說來。」

「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給妾身做主啊」那女子一听縣令如此說,便俯到地上,大哭,指著那書生說道,「這窮書生,本與我家婉兒有婚約,只是如今婉兒重病在身,老爺欲另擇一樁婚事給婉兒沖沖喜,昨兒個晚上還跟我說,今天要找這書生來商量退婚的事情。一定是他,見老爺退婚,懷恨在心,才殺了老爺。青天大老爺,您一定要給妾身做主啊老爺這一走,我可怎麼辦啊?」

那縣令不耐煩地揮揮手,便有衙役將那女子從他面前拖開。那醉醺醺的仵作上前來說道,「大人,後腦勺及後備有被利器擊中的傷痕,從外形來看,死因應是後腦勺那一擊。詳細的情況還要將尸體搬回衙門驗過才能知曉。」

那縣令模了模山羊胡,點了點頭,又拖著官腔緩緩說道,「來呀,把尸體搬回衙門。將那書生帶回去,押入大牢,日後審問。」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

此時站在夏月身旁的若雪終于忍耐不住,蹦出來,大喊道,「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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