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祭︰妾本無鹽 可不可以在一起【四】

作者 ︰ 走走道傻了吧

「你猜!」

不知什麼時候,慕容流風居然來到了蘇紫落身後,伏在她耳邊低語,暖暖的氣流鋪在她耳邊,蘇紫落一陣臉紅,忙把他推開。倒是阿碧,不管不顧的爬到他身上,在他的胸膛蹭來蹭去。

「流風哥哥,姐姐不跟阿碧玩,她,想偷懶。」阿碧伸手指著蘇紫落,一臉無辜的樣子,「姐姐,不喜歡阿碧了。」

「哦?」慕容流風挑眉,「阿碧放心,她不敢。」語末,她朝蘇紫落看去,那眼神里滿是得意之色。蘇紫落撇撇嘴,當初要挾自己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想。慕容流風似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般,又補充道︰「莫依,我說的,你可听懂了?」

蘇紫落忙陪惚笑

「听懂了,听懂了。」

阿碧听言,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裝出一副大人的口氣,「姐姐要是听不懂,後果會很慘的ど……」

蘇紫落頓時覺得眼前一片烏鴉飛過,這是什麼跟什麼?阿碧居然被慕容流風馴化了…溫…

「阿碧,我帶你去吃桂花糕。」慕容流風從容地從蘇紫落身旁走過,「而且,沒你的份。」

蘇紫落站在原地,忙生氣地跺起腳來,惡狠狠地罵著︰慕容流風,慕容流風!!!

恰在此時,蘭兒走到蘇紫落身旁,「姑娘,萬事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去找睿王爺了。」

蘇紫落點頭,望著那二人地身影,默默念叨著,阿碧,流風,對不起。

再次見到蘇紫落,宇文晟睿顯得十分淡然。

「你決定了?」

「嗯,」蘇紫落回復道,「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想去見他一面。」

「好!」

再次進宮,已相隔三月有余,這三個月發生了太多。車輪壓在青石路上,如同碾過那些記憶,頓時凌亂不堪。蘇紫落撩起簾子,依舊是那樣熟悉的景色,現在她卻體會到了那句物是人非的真正意思。

「落落,在想什麼?」宇文晟睿看著聚精會神的她問道。

蘇紫落並沒有回頭,只是輕輕答道,「睿,我總覺得我像是陷入一場棋局,無緣無故地被人操縱著,無可奈何。」從嘴里哈出的氣,化成一縷縷白煙,蘇紫落傻傻地望著,「就像我的容貌,居然會和那幅畫上的女子一模一樣;就像我蘇紫落的身份,可笑到,連我都不知道。」視線無意間撇過地上那一寸寸白,蘇紫落突然想起那個縴塵不染的男子,那樣明晃晃地走進了自己的心里。

宇文晟睿的心被她的話救起,又再次放下,她若真的懷疑自己什麼又何必再來找他呢?看來自己真的多想了。

馬車直直駛進後宮大院,宇文晟睿帶著她下車,朝養心殿走去。

「落落,進去之後一切小心!」

「嗯。」蘇紫落仰頭,第一次鄭重其事地打量著面前的男子,「睿王爺,謝謝你。」

睿王爺,她喊他睿王爺。望著蘇紫落遠去的背影,宇文晟睿的骨頭  作響。

「哪里來的小太監?」皇後抬頭,望著送藥進來的蘇紫落。

蘇紫落听言立馬跪在地上,「啟稟娘娘,我是從睿王府來的,王爺讓我給皇上送一只千年雪蓮。」語畢,蘇紫落從懷中取出一支雪蓮,呈現在皇後娘娘面前。

雖然見過無數雪蓮,當皇後看到這支雪蓮時,還是忍不住贊嘆道,「世間竟有如此珍寶,睿王爺真是有心了。」

站在一旁的宇文晟睿微微一笑,「父皇病已多日,綿薄之力,還希望父皇能早日醒來才是。」

「哦?」皇後年近四十,卻風韻猶存,「我替皇上高興,能有你這樣一個孝順兒子。」

「額娘過獎了,不瞞您說,我這小太監自幼讀過無數醫術,今日帶他來,想讓她為父皇診斷一番,不知額娘可許?」

「許!怎麼不許!」皇後笑道,「希望這小太監,可以診斷出來,若皇上能好轉,我定有重賞!」

蘇紫落抬頭,望著她的笑容,突然覺得一陣陰森。她跪在地上,低頭謝恩。

「睿兒,我們還是先去外屋等候吧,一有消息,我們再進來。」

宇文晟睿站在皇後身旁,隨她離去。

屋內,恢復安靜。蘇紫落坐在榻前,看著遲遲未醒的宇文博,輕聲喊著,「父皇,我是落落呀,父皇……你快看看我,快看看我呀。」蘇紫落抓起宇文博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來回打著,「落落這個不孝女回來了,父皇,您不想罵我嗎?不想打我嗎?」

眼淚,不自覺滑落,滴在宇文博的掌心。

「父皇,落落回來了,回來了,只要你醒來,她絕不會往外跑,她也絕不會再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她願意陪你在宮中過一輩子,父皇,求你睜開眼呀?睜開眼呀?」

床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蘇紫落跪在榻前,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

「父皇,落落是個找不到家的人,是你讓落落有了家,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把落落放在一邊呢?父皇……」

就在此時一個婢女走到她身後舉起一把劍,直直朝蘇紫落砍去。

意識到後面有人,蘇紫落忙從袖中抽出短劍,回手就是一個反擊,那婢女微微一笑,又同她打斗起來。

屋外,宇文晟睿心里有些著急,這麼長時間還沒出來,若是漏了馬腳,後果不堪設想。倒是皇後,分外悠閑的品著茶,似乎在等待些什麼。

屋內的斗爭越來越激烈,那婢女長劍在手,蘇紫落根本無法近身,好不容易看到她的破綻之處,蘇紫落猛撲過去,就在此時,那婢女跳上龍榻,蘇紫落緊隨其後,婢女嘴角微揚,又露出一個破綻,蘇紫落抓住時機,立刻刺去,只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人竟然用宇文博的**做擋箭牌,那劍生生刺到宇文博胸口,蘇紫落站在那眼睜睜看著那劍穿透了宇文博的心髒。就在那一刻,宇文博睜開了眼,他無力地喊了一聲︰「落落,父皇,對不起你……」

落落,對不起,父皇不該把你一人留在外面,更不該讓你受盡委屈。

落落,父皇,對不起你。

短劍當的一聲落在地上,她頹然蹲坐在榻邊,歇斯底里地喊道︰「父皇,父皇……」

听到這一聲呼喊,在屋外的宇文晟睿頓時覺得有些不妙,越過皇後,立馬推門而入。

眼前的一幕讓他僵在原地,龍榻上全是血跡,蘇紫落跪在血泊前,麻木地磕著頭。「父皇,父皇……」她的額頭全是血跡,可蘇紫落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向。

宇文晟睿立馬向前,將蘇紫落摟在懷里,「落落,別這樣,別這樣!」

「你放開我!」蘇紫落朝宇文晟睿大喊道,「我殺了父皇,是我親手殺了父皇!」

聞訊趕來的宇文辰逸還沒進門就听見了蘇紫落這樣的話,腳頓時一步也邁不出了。

「太子,你還在猶豫什麼,還不派人把他們拿下!」

皇後是時候地在宇文辰逸身旁提醒道,他立刻推開了門。龍榻上,宇文博整個人像是泡在血里,另一旁,蘇紫落手里拿著一把短劍,渾身顫抖著窩在宇文晟睿懷中。

「將蘇紫落拿下!」

听到這聲命令,蘇紫落抬頭,陽光直直射進眼里,她一陣恍惚。

「還愣著做什麼,將弒君之人拿下!」宇文辰逸又一次提醒道,侍衛忙走過去,將他們二人圍在中央。

蘇紫落早已分不清什麼,只是緊緊窩在宇文晟睿懷中。看到她這番模樣,宇文晟睿將她抱起,「落落,你別怕。」

「我殺了自己的父親,我殺了自己的父親!」蘇紫落睜著大眼楮,不哭不鬧,只是呆呆望著還帶有血跡的短劍。「你知道嗎,父皇,跟我說對不起,跟我說對不起!」

「落落!」宇文晟睿喊著她的名字,妄想著想讓她走出那夢魘般的事實,可蘇紫落卻依舊低低呢喃著,「他跟我說對不起,對不起!」

「落落!你清醒一下!」

蘇紫落怎麼清醒,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皇死在自己劍下,她怎麼清醒,怎麼清醒!

「都愣著干什麼!」宇文辰逸眉頭緊皺,「本殿下自己來!」說完,他拿起劍朝二人刺去。蘇紫落想都沒想,直直站在了劍前。

「宇文辰逸,你殺了我吧。」她說。可宇文辰逸的劍卻不得不停在空中,他根本下不了手。

「宇文辰逸,求你!」她挺直身子,端起他的劍,可宇文辰逸卻忍不住向後倒退。「莫依,你別逼我!」

「我害得你父親昏迷,我還殺了他,你不是想報仇嗎,殺了我,殺了我呀!」劍在蘇紫落胸口游移,她將劍抓緊,一下推進了胸膛。血順著劍柄滑在地上,一滴滴像是妖艷的梅。

宇文晟睿立刻將她環在懷中,「落落,你到底要做什麼?」

「睿,你為什麼給我一副這樣的容顏?為什麼還要給我蘇紫落這個名字?為什麼逼著我一步步認清自己?我只是莫依啊,只是莫依啊?」蘇紫落看著他,自嘲般的冷笑著,「我是你的棋子,更是宇文辰逸的棋子,可是我想說,我只是我呀,只是我呀……」

血跡從嘴角涌出,宇文晟睿一把將她抱起。

「要命的,都給我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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