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看著吃的正香的藍言新,心里也跟著明朗了起來,能吃是福啊一桌的飯菜硬是被藍言新吃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景川吃了一半,景川想著這幸虧是在包間里,要是在外面的話,藍言新可以不知道別人投過來的異樣目光是對著她的,可他卻不能忽視他和藍言新這個異類是坐在一起的。吃了飯後的藍言新心情顯然好了很多,景川並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藍言新也不多問,只是沉默的跟在後面,可隨即被景川拉了一個踉蹌,站穩後已經站在了景川身側,景川白了藍言新一眼「別跟個尾巴似的跟在我後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兩個是陌生人呢。」藍言新小聲嘀咕道「不是陌生人,是仇人。」這麼近的距離,即使藍言新的聲音再小,這話也被景川听的清清楚楚「我說你反應可真不是一般的慢,幾個月前我把你當仇人,你卻沒一點自覺,總覺得我對你做的一切感到莫名奇妙,現在不把你當仇人也不那麼仇視你了,你又感到莫名其妙了,你腦子里裝的到底是什麼啊?」「我最討厭別人懷疑我的智慧了,所以以後別問我這樣的問題」藍言新說的是實話,她對于‘傻’‘笨’等字眼敏感的很,同時也很討厭別人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她,景川一听藍言新的反駁就樂了「好,不這麼說你走,帶你去吃冰淇淋去,小孩子都喜歡吃這東西」藍言新一听到冰淇淋,立馬拉著景川往前走「那快去啊」「走慢點再說你知道要去哪吃冰淇淋嗎?」。于是藍言新放慢了腳步在景川旁邊跟著景川走,景川笑了,還說不讓人說傻,換種方式說你傻你就不知道了還說自己不傻藍言新望著玻璃櫃台內呈現的色彩繽紛的冰淇淋,本就光亮的眸子又亮了一些,泛著水光的雙眼就這麼盯著各種各樣的冰淇淋看,景川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這人怎麼就不知道什麼是丟臉呢?和藍言新在一起呆一天丟的人比他前二十三年丟的人都多。旁邊坐著的人也對著藍言新和景川看,目光里或奇怪或嗤笑,奇怪的是看似有錢的景川怎麼會找了一個連冰淇淋都沒吃過的女朋友,不過在藍言新轉過臉的時候似乎也就不奇怪了,可誰又規定了來冰淇淋店的男女就一定是男女朋友關系;笑的是藍言新一副沒吃過冰淇淋的樣子。景川拉著藍言新的後領將人拉到自己身邊,然後對著店里的服務員說︰「每種冰淇淋要一個,要小杯的。」將藍言新帶到一個較為偏僻的桌子前「又不是沒吃過冰淇淋,你干嘛一副餓了好幾天的樣子盯著那些冰淇淋看?」「可我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冰淇淋啊」景川已經懶得和她說這些,干脆安靜的坐著等著他們的冰淇淋。冰淇淋一個接著一個的往桌子上擺,一張桌子很快就被佔滿了,景川向服務員要了一個大一點的玻璃盤,在藍言新迫不及待的拿著勺子要去解決面前的冰淇淋時景川將她的勺子給奪了下來,然後將每種冰淇淋從原本的杯子里分出一小半放進了玻璃盤里,將玻璃盤遞到藍言新面前「這是你的,剩下的都是我的了。」藍言新癟癟嘴接下了玻璃盤,那委屈的樣子讓景川更委屈‘要不是怕你吃壞肚子我早就把剩下的扔了,用得著拿這些東西懲罰我的舌頭我的胃嗎?’出了冰淇淋店,藍言新覺得神清氣爽,而景川卻有了發抖的趨勢,已是秋天的現在,哪還允許人一下子吃那麼多的冰淇淋。景川又帶著藍言新在附近的公園繞了幾圈,在最後一圈的時候景川說「這下心里不堵的慌了吧?」「恩誒?我都不知道我心里堵得慌你是怎麼知道的?」景川在心里回了一句‘因為你笨因為你傻’可嘴上卻說「因為我厲害,能看清人的心思。」藍言新‘切’了一聲,表示自己不相信,景川也不跟她計較,只是自顧自的說著「是你自己答應了先不向雪茗坦白你和韓澤的關系的,在雪茗看來,韓澤還是她的男朋友,所以難免會做出些親密的舉動,你就不要再和自己慪氣讓自己心里不舒服了,更何況他們做的這些只是在演戲,而且我也听說了那戲是你硬推出去的。」我情願你整天冷著一張臉也不願看你為他們而難過,這句話是景川在心里說的,也是他最真實的想法,但他不能說出口,這話由韓澤說出口顯得理所當然,由他說出口卻顯得越線了。藍言新點了點頭,心情好的情況下是很容易接受原本很難接受的事情的。
景川吃下的冰淇淋在晚上的時候發揮作用了,藍言新听著景川屋里的動靜就跑了進去,櫃子上的水杯已經被打翻在了地上,景川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藍言新嚇的跪在了床邊「景川哥你怎麼了?」同樣住在一樓的韓澤也跟著跑了過來,景川等著月復中的疼痛稍微緩和了一些才說「肚子疼,去給我拿些止痛藥就行了。」藍言新‘嘩’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然後跑出去找藥了,韓澤也跟著出去倒了杯溫水進來,藍言新在藥箱里翻了半天,各種各樣的藥瓶撒了一地,找到了止痛藥後就跑回了景川的房間,擰開瓶蓋,倒藥片的時候倒了半天也沒倒出一片,藍言新一使力,白花花的藥片倒進了手里,還有許多掉到了地上,韓澤從藍言新的手里拿起一片藥塞進了景川的嘴里,然後就拿起水杯喂景希喝了一口水,哪知景川藥還沒咽下去就從床上爬起來,然後跑進衛生間里吐了起來,藍言新和韓澤一人扒著一個門框等著景川吐完,景川正漱口的時候藍言新似乎想到什麼似的大喊道︰「景川哥你不會是懷孕了吧?」景川一口水噴了出來,韓澤一把將藍言新的嘴給捂了起來,免得她又說出什麼不著調的話,其實他不捂藍言新也不會說什麼了,雖然不想承認,但她還是覺得自己犯傻了,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只想到書本上說的懷孕的癥狀,卻忘了懷孕是建立在那人是女人的基礎之上的。景川將水盡數噴出後就對著藍言新翻白眼「這棟別墅里,除了你沒人有那能力」藍言新理虧,也沒反駁。景川將肚子里的東西吐出來後就感覺好多了,韓澤重新給他喂了片止痛藥,景川吃了藥之後就睡下了。看著平靜的躺在床上的景川,韓澤就把藍言新拉了出去,藍言新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景川迷迷糊糊的說自己沒事,要她不要擔心,藍言新听了後才安心的跟著韓澤出去。
「你們出去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衛生的東西?」「沒有啊,那些東西看著都挺干淨的。」韓澤想了想,還是決定換種問法來找出景川肚子痛的原因「那你們今天吃了些什麼?」「米飯,還有•••」「還有什麼?」「還有很多菜。」「那是什麼菜?」藍言新頓了幾秒「菜是景川哥點的,我不知道叫什麼?」韓澤嘆了口氣。決定跳過午飯「除此之外你們還吃了什麼?」藍言新笑了起來「冰淇淋好多好多的冰淇淋景川哥吃的比我還多呢。」韓澤這下找到原因了,吃的比藍言新還多,那鐵定出問題,更何況吃的還是不合時節的冰淇淋。‘不過景川哥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嗎?’
韓澤最近累壞了,一邊忙著拍戲,一邊還要為新單曲練習舞蹈,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那一套動作,本不連貫的動作在重復了無數次之後變得流暢,然後就是使得動作跟上節奏和增強動作的表現力。舞蹈老師在凌鐘賢第九次跳錯的時候爆發了「凌鐘賢你搞什麼?做不好的話在家練好了再來別在這連累你兄弟明明是昨天都會的動作,你今天來給我介紹什麼是NG嗎?你腦子想什麼呢?還有,自己跳不好就擺一副死人的表情給我看」舞蹈老師還打算說些什麼,可人卻被凌鐘賢一拳打在了地上,然後就整個人騎在舞蹈老師的身上,接著拳頭就如雨點般落到了那個舞蹈老師身上,尹正炫、景川、韓澤、尚默和沈易凡早就覺得那個舞蹈老師話說的過分了,只是忍著沒將怒氣發出來,凌鐘賢打出第一拳的時候他們是覺得解氣的,可是緊接著就覺得不妙了,凌鐘賢哪是那種會因為心情不好就出手的人?凌鐘賢第三次跳錯動作的時候他們就覺察凌鐘賢的反常了,那時候也只是以為他有什麼事不開心,可照這種打法看來就不是不開心那麼簡單了,那簡直就是拿人泄憤,泄出的憤怒明顯的帶著悲痛,尹正炫和尚默一人拉住凌鐘賢一只手將他從舞蹈老師的身上拽了起來,凌鐘賢奮力掙開尹正炫和尚默的束縛,大叫了一聲就跑了出去,尹正炫和尚默在樓頂上追到了凌鐘賢,尹正炫上前一看,心里一下擰了起來。凌鐘賢哭了,他那個喜怒從未形與色的弟弟哭了。「鐘賢,你怎麼了?」凌鐘賢抱住尹正炫,試圖從那兒汲取點希望「哥,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老是和我過不去?奪走我的尚諾後又跑來奪我的母親?我上輩子是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所以用我這輩子來贖罪?」一句話道出了凌鐘賢反常的原因。尹正炫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在開玩笑,讓他們六個人相遇,然後在經歷了種種困難後變成了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可隨後不幸一個接著一個席卷了他們的身心,先是自己的父母不願自己進娛樂圈而和自己斷絕關系,接著是韓澤的父母毫無預兆的一個接一個的離了世,然後是李雪茗出事,尚諾出車禍,現在又是凌鐘賢的母親生了病,病到了提出了生死的地步;景川和尚默的父母在他們十來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尚默還有尚諾相依為命,景川自父母離開之後就變成了孤身一人,直到遇到了他們,這也是在他心中兄弟之情高于一切的原因;而沈易凡從未說過自己的父母,只說自己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這讓身為老小的他額外的得到了一份來自哥哥們的溺愛。六個人,只有凌鐘賢有個相對完滿的家庭,可現在他唯一的母親卻進入了那個純白的地方,未來的生死不明。尹正炫反抱住哭的近乎哽咽的凌鐘賢,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他感到委屈,為什麼他視若珍寶的弟弟們要收到這般的待遇,這又是憑什麼?這難道是老天見他們遭遇相似才讓他們相遇,然後要他們相親相愛,以此來彌補過早失去的親情?尚默倔強的不讓淚水落下來,他此時想到的不比尹正炫少,所以他也感到委屈,感到難過,感到心痛。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三個男人同時落淚,那是要經歷了怎樣的傷痛呢?此時的他們才知道平時的歡笑背後永遠蟄伏著傷痛,這傷痛一旦蘇醒,就會打的他們措手不及,黑暗了他們認為明亮的世界。
新單曲就這麼被擱置了,李峻當然不願意因為凌鐘賢一個人耽誤了他賺錢的機會,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最後也沒做出什麼阻攔的舉動,所以凌鐘賢就心安理得的每天往返于醫院與別墅之間,身後不時的跟著尹正炫、景川、韓澤、尚默和沈易凡的身影,而藍言新的心思也分出了一份來照顧凌鐘賢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