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听著陽陽叫藍言新媽**時候已經炸毛了,在听見陽陽叫韓澤爸爸的時候徹底爆發了,偷偷將小孩帶進自己的房間,然後開始了苦口婆心的教導「陽陽是吧?我跟你說,你今天也有四五歲了吧,藍言新她才二十歲,她總不見得在十五六歲的時候就生了你這麼個孩子吧?所以你」指了指小孩的額頭「不可以叫她媽媽還有,她和韓澤沒有結婚,所以你也不可以叫他爸爸以後再亂叫,小心我揍你」眼看小孩又有了要哭的趨勢,景川慌忙的捂住了小孩的嘴,然後從床底掏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賽車模型,「你要是不叫的話,這你隨便拿」「真的?」「真的」「那好,這些我全要了。」景川的臉瞬間垮了,可他心里還是高興的,畢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東西你拿著,但不可以說是我給的,知道嗎?」。「知道了。」兩人達成協議,還無比幼稚的拉了勾。
藍言新不知道小孩對她的稱呼怎麼變成了姐姐了,見孩子沒有繼續叫她媽**意思,她也就不為難孩子了。小孩的到來讓藍言新的負擔又重了一些,家里有人的時候藍言新還能放心的出門,可孩子不見得願意留下來,特別是家里只剩下景川或是沈易凡的時候,所以她大多數出門的時候都要把孩子帶著。今天她把孩子帶到了醫院,到醫院的時候李雪茗和韓澤已經在那了,凌媽媽臉上的笑容在見到水靈靈的小孩又深了一分,藍言新心里不是滋味,覺得自己和這個病房格格不入,在放下手中的湯後就退了出去,小孩緊接著就掙出了凌媽**懷抱跟了出來。藍言新見孩子出來了想就此離開,想想還是進去道了個別,雖然人家並不在乎她什麼時候離開。「阿姨,我先走了。」凌媽媽‘恩’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藍言新目光掃過李雪茗定在了韓澤身上,李雪茗眼中的敵意她看的清清楚楚,可她選擇了忽視。藍言新直視著韓澤,似是在做無聲的控訴。‘現在我需要你,可你在哪呢?’韓澤避開藍言新的目光望向一邊,藍言新苦笑著拉著陽陽走了出去。陽陽乖乖的拉著藍言新,抬頭望了望藍言新的臉「姐姐,為什麼哥哥身旁站著別人?」藍言新蹲下來和小孩平視著,給小孩翻了翻衣領,已經是深秋了,是不是該給孩子買些厚實一點的衣服了。「那是哥哥的同事,因為是下班後一起來醫院的,所以哥哥身邊站的當然是別人嘍。」「既然這樣,姐姐為什麼不開心?」「啊?姐姐沒有啊」小孩抱緊藍言新的脖子「姐姐不要傷心,哥哥不要你我要。」藍言新忍不住笑了出來,拉開纏在自己身上的小孩拉著繼續往前走「你才多大啊?小孩子就會亂說話。」「我才沒有亂說話,反正要娶媳婦的,要娶姐姐這麼漂亮的。」「恩,那你長大了可要把眼楮擦亮了,要是女朋友不漂亮姐姐可不答應。」「知道了。」還真是小孩子,兩句話就繞出了話題。將孩子抱到摩托車上,給他戴上小小的安全帽,然後自己坐上了車「坐好了。」「恩,知道了」藍言新心想這孩子沒白撿,至少自己現在不會沉浸在傷心里不可自拔。
李雪茗出了醫院就要和韓澤回去,說是要對對台詞,韓澤腦中還徘徊著藍言新離開時的樣子心不在焉的,所以糊里糊涂的就應了下來,快到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又做錯事了,這不是往火藥堆里扔火把嗎?雖然藍言新不會明火炸起來,可是還是會給她造成很多的不愉快和尷尬不是嗎?李雪茗和韓澤對台詞的時候小孩老來搗亂,要麼把韓澤的劇本拿過來甩到一邊,要麼趴在韓澤腿上左晃晃右晃晃,韓澤本來就亂的心被他這麼一晃,更亂了,索性放下劇本把孩子抱起來去沈易凡屋里扒玩具去了,所以沈易凡討厭這孩子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不僅僅是多出了個人跟自己搶吃的。李雪茗跑進廚房,藍言新知道她進來了也不說話,等著對方先開口,哪知對方一句話沒說就哭了,藍言新忙轉身看這人怎麼了,轉身的時候人已經站在她身後了,藍言新被她嚇的後退一步抵在了水槽的邊沿上。「藍言新,我求求你把韓澤還給我好不好?我只有他了,沒有他的生活我根本就無法想象,所以我求求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藍言新冷笑著直起身,將李雪茗抓住自己胳膊的雙手拉了下來。李雪茗會忽然對她說這些她一點也不奇怪,因為那天在游樂園的時候她看見了李雪茗在遠方看著他們,當時她也只是冷冷的對著她笑著,雖然距離有點遠,但她還是清楚的看見了那一刻李雪茗受傷的樣子,所以她也不會奇怪李雪茗在醫院里對她產生的敵意。藍言新比李雪茗高一些,所以站直了的藍言新微微向前傾身就將嘴唇湊到了李雪茗的耳朵邊緣「被狗咬了有沒有去打狂犬育苗?」李雪茗眼淚在藍言新直視她的時候就已經止住了,藍言新邪魅的聲音打在她耳朵上讓她本能的想往後退,可全身卻像被定住般動不了,藍言新幽幽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一個心情不好就能將腳邊的寵物狗往死里踢的人又何必在這哭哭啼啼的要我把人讓給你?沒人比我更清楚你的秉性,在我面前你就放心的把你那虛偽的面具給摘了吧,免得讓我看了想吐。」李雪茗也不為藍言新的用詞惱怒,只是抬起手將殘留的淚水擦干,然後笑了,雖然看不見,但藍言新還是覺得李雪茗笑的自信且強硬「是你要我把面具摘了的,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哦?」
陽陽抱著從沈易凡那搜刮的玩具跑進廚房,李雪茗順勢就走了出去,小孩拉著藍言新要藍言新蹲下來,然後湊在藍言新的耳邊說「姐姐是不是很討厭那女人?」藍言新面對陽陽沒有撒謊的必要,所以很誠實的點了點頭。「我也討厭她?」「你討厭她干嘛?」「姐姐討厭的我都討厭」藍言新在心里嘀咕著我不討厭的也沒見你喜歡。可她還是高興的很,最起碼這孩子永遠都會站在自己身邊的。藍言新要陽陽到別的地方玩,廚房里有油煙,可小孩一坐在廚房地板上不願意走,然後就將玩具全拆了自己想著怎麼給裝回去,藍言新也沒說什麼,只是將孩子抱到旁邊不礙事的地方繼續做自己的飯,她承認她對這孩子有些縱容了,那是不由自主的行為,因為她曾經也是被丟在了游樂園。小孩在香味散發出來的時候站了起來,然後張著嘴巴要吃的,藍言新夾起一塊小小的蝦仁吹涼了放進孩子嘴里,沈易凡在看見廚房地板上散落的零件時快崩潰了,孩子在藍言新的庇護下他動不了,只能暗下決心以後買個結實的保險箱,把自己的寶貝東西全鎖進去,以免遭到小孩的荼毒。景川進去把孩子抱出來,藍言新喂孩子的畫面讓他覺得自己的位置被人佔了,他也會經常鑽進廚房,藍言新也會喂給他吃的,雖然喂他吃的目的是堵上他的嘴,但那感覺還是被他珍視著,哪知道今天有人搶了那感覺,所以他陰著臉抱孩子抱離了藍言新的身邊,藍言新忙著鍋里的東西,沒注意景川的臉色,只覺得孩子被抱走以後做起事來方便了很多。小孩趴在景川肩膀上小手胡亂掏著景川的上衣口袋,果真就讓他掏出了什麼東西,景川將孩子放到自己的床上,小孩還在奮力的解著手上的小荷包,景川一把奪了過來,「別的東西你隨便拿,這個你想都別想。」然後小孩就穿著鞋在他床上蹦,「你蹦吧蹦髒了也是藍言新洗床單。」小孩乖乖的從床上下來了,然後開始在景川房間里翻箱倒櫃,景川無奈的坐在床上,「你這家伙別老在我們面前搗蛋,你有本事在藍言新面前犯渾你個小惡魔在藍言新面前裝乖孩子,結果弄得好像是我們在無理取鬧一般」「我就不」景川將手邊的枕頭扔了過去,因為怕傷到孩子而故意的將枕頭扔到了小孩的旁邊,可小孩將枕頭扔回來的時候很準的扔到了景川頭上,景川憤恨的將枕頭甩到一邊,說那孩子是被丟在游樂園的,鬼才相信他就沒見過剛被父母丟了的孩子還能到處使壞的可是藍言新偏偏就信了。
李雪茗離開後小孩邀功似的跑到藍言新身邊,然後低語了一陣後藍言新笑了,捏著陽陽的鼻子說︰「真是我的乖兒子」「人家都不叫你媽媽了,還硬說人家是你兒子,你有點自覺好不好?」藍言新沒有搭理他,抱著陽陽往自己房間走去,陽陽趴在藍言新的肩膀上對景川做鬼臉,景川發誓他從未見過比這孩子還欠揍的人。與此同時李雪茗被嚇的扔掉了手里的包,只是因為里面藏了一個大蜘蛛,這當然是陽陽的杰作。
藍言新打電話問了徐善宇,腎源還沒有著落,凌鐘賢六個人都已經做了配型,今天就是出結果的日子,藍言新在凌鐘賢到醫院之前找到了凌媽**主治醫生,這個主治醫生是半途換給凌母的,還是藍言新從美國請回來的。「有配型成功的嗎?」。「沒有,你也知道器官的配型是很難成功的。」「那她在找到腎源之前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不過最佳的換腎時間就在最近一個月,手術的成功率可以保證在90以上,這樣五年的存活率是85,十年的存活率是60。」藍言新低頭似是在想些什麼「我會盡快找到腎源的,你只要隨時做好手術的準備就行了。」「恩,這是每個醫生應該做的。」「還有•••,他們要是問起的話就說我已經做過配型了,只是配型不成功好嗎?」。主治醫生有些詫異的藍言新會說出這些話,但還是應了下來。
藍言新出來就看見消失在轉角處的熟悉的身影,慌忙的跟上去,凌鐘賢見電梯始終不來,眼看著藍言新就要跟上來了,逃跑似的往樓梯處走,他也是剛到的醫院,可站在醫生辦公室的門外就听見了藍言新說的那句話,他現在還不敢相信藍言新說的話是真的,什麼叫‘說我已經做過配型了,只是配型不成功。’?為什麼要在這方面騙他們?他知道他沒有藍言新為他切去一個腎權利,可她為什麼要說出那種話?他只感覺自己被欺騙了,被藍言新向來的隱忍和善良欺騙了,藍言新剛剛的一番話讓他覺得藍言新以前的為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變了質。表面善良,實則不會真心的付出一分,這就是此時他對藍言新的感覺。那他付出的關心算什麼?他付出的信任又算什麼?算個笑話嗎?藍言新要加快速度的話追個人當然不是問題,所以沒下兩層樓她就追上了凌鐘賢,凌鐘賢推開她,他現在實在不想見她,或許是以後都不想見她。「鐘賢哥,你听我說」「你要跟我說什麼?跟我說真正的藍言新是什麼樣子?跟我說真正的藍言新跟她臉上的表情一樣冷血無情只是在人前會做些讓人感動的事,然後再瞞著所有人將責任推月兌掉繼續做自己的好人?以後別讓我看見你這讓我覺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很蠢,居然會關心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不能這麼說我」「為什麼不能這樣說你?你覺得你現在還有值得我信任的地方嗎?」。藍言新安靜的低下頭,可雙手還是緊緊的攥著凌鐘賢的衣袖「這樣的話,鐘賢哥是不是就會很討厭我?」「你不用再對著我擺出那副樣子是我蠢,才會覺得那樣的你讓人心疼。」藍言新似是沒有听到凌鐘賢說的話般「可我不想讓鐘賢哥討厭我。」藍言新拿出別在腰帶上的匕首,將匕鞘扔在了地上,然後對著自己的手掌就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