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善宇放下了魏東晨交給他的擔子,直接放開了魏氏集團的一切,然後將全部的經歷用在了找藍言新上面。找不到藍言新,他就去找尹正炫他們,在從韓澤嘴里知道藍言新現在在張博手里的時候,他毫不客氣的一拳打到了韓澤的臉上,然後狠狠的罵了一句「混蛋」
只身來到張博的地盤,徐善宇連保護自己的武器都沒有帶上,即使這樣,他面對著張博的時候仍舊是一副傲然的模樣。
「把靈兒給我交出來」
張博不動聲色的坐在沙發上,並沒有理會徐善宇的意思,其實現在他已經放棄利用藍言新制成不老藥的想法了,他至今都沒有放人,只是想報當時的穿胸之仇而已,而他沒有忘記,他受傷的地方和徐善宇一樣。
「你敢一個人來到我的地盤,這讓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是勇氣這東西是保護不了人的安全的。」
「廢話少說今天要是我不能安全的走出這里,你覺得你有在日後保證你安全的信心嗎?」。
「你似乎忘了你今天來這的目的,她暗靈在我手里,我難道還怕了你不成?」
徐善宇平穩了自己的情緒,然後忍氣吞聲的說︰「你要怎樣才能放了她?」
「先不忙說這個,我先帶你去看看,讓你們兄妹先敘敘舊好不好?」
徐善宇知道張博肯定沒這麼好心,但他忍不住的想要去看看,看看藍言新現在怎麼樣了,可他在看了之後就後悔了。
透過門上的玻璃,徐善宇就看著藍言新所在牆角里,那慌亂的防備的樣子讓他心狠狠的疼了起來。手死命的緊緊的握成拳,身後的張博上前將門打開將他放了進去。
听到動靜的藍言新像受了驚的兔子似的又往牆角縮了縮,手臂上的上還沒有好,可是她還是用手臂緊緊的環住自己,手臂上已經沒有完好的地方了,她不知道接下來那些人要拿她什麼地方下刀,可她知道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每次刀鋒在她皮下行走的時候她都怕的發抖,偶爾恢復的視力在看見自己身上或新或舊的傷疤時她就自欺欺人的說那不是自己的手臂,然後狠狠的把自己的眼楮閉起來,直到因為體力不支陷入昏迷。可是這次和上一次不同,因為進來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對她動手。疑惑的抬起頭,看向自己的都不知道的地方,徐善宇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藍言新的一舉一動,雖然沒有接收到藍言新投到別處的目光,但他還是看出了那雙眼楮里的恐懼和防備,「靈兒,不要怕,哥來救你了。」
藍言新的視線移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可是她卻只是呆呆的看著,好像听不懂徐善宇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似的。
徐善宇蹲,輕輕的撫模著藍言新的後腦,「靈兒,是我啊」
「哥•••」一直呆愣的人終于有了反應,卻不是在此時應有的反應,藍言新只是平靜的叫著徐善宇,然後有些委屈的說「哥,我好疼。」
「哪兒疼?」
「哪都疼,頭疼,胳膊疼,還有•••」手狠狠的按住自己的心口,「心好疼,哥,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靈兒,那個人讓你疼了,所以把他忘了好不好?」
「哥,我忘不了。」
徐善宇還想說什麼,卻被張博打斷了,「好了敘舊就敘到這吧,徐善宇,你不是要救她出去的嗎,我現在就給你機會。」
「說,要我怎麼做?」
張博丟了一把槍過來,然後玩笑似的說「死在她面前,我就放了她。」他向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那次只是一個手下誤傷了徐善宇,而藍言新就將所有的賬全算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被一個小了自己二十多歲的小丫頭這麼輕易的送到鬼門關,這筆賬他發了誓要討回來,而今天他意外的發現了一個能連本帶利的將這筆賬討回來的方法,那就是用徐善宇的命讓她藍言新內疚一輩子。
徐善宇在听見張博的話的時候覺得這人是在開玩笑,讓他死在藍言新面前,那啟不是會讓藍言新痛苦一輩子,雖然這個一輩子不會維持太長的時間,但他也不允許自己在藍言新最後的生命里給她留下無邊的痛苦。
「張博,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讓你quan家都不得好死」藍言新被張博的話激怒了,張博的話讓她氣的全身都顫抖起來。
「這話擱在以前,我可能還會相信,可現在,我不覺得你有這個能力。」
密閉的屋子里開始陸續的有人進入,徐善宇很快就被人包圍了起來,徐善宇看在迷茫的立在那的藍言新,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用他的命換藍言新最後的自由,可以,但是他不能死在藍言新的面前。
張博慢慢的退到一邊,房間很大,足夠他退到一邊做一個旁觀者。徐善宇抱著最後的信念和攻向自己的人戰斗著。藍言新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听見拳腳落在身體上發出的悶吭的聲音,想著這聲音可能代表著東西,心里又是一陣緊縮,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傻站在一邊干著急。
徐善宇是鐵了心的不願意在藍言新面前倒下的,這樣的他爆發出的潛力讓攻擊他的人都開始懼怕起來。不一會兒,地上七七八八的躺著幾個黑衣人,徐善宇氣喘吁吁的停下了動作,在看向張博的時候眼神變得狠絕起來。
「張博,你找死•••」
一聲槍響阻止了徐善宇的動作,「找死的不是我,是你。」
周圍變得安靜下來,徐善宇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倒下了,他今天是為了讓藍言新走出痛苦而來的,而他沒有想到的是最終他卻用自己的命在藍言新的心上劃了一刀。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因為現在是藍言新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必須要呆在她身邊讓她安心,讓好好的度過余下的時光,可是他還知道的是他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了。槍口是對準了心髒射出的子彈,和當初的尚默一樣穿心而過,留下火燒般的疼痛。呼吸變得困難起來,剛吸一口氣,透過破碎的心髒亂竄的血液就從嘴里流了出來,徐善宇知道這下自己完了,這他可以不在乎的,因為他向來都不是為了自己而活的,可是靈兒怎麼辦?他錯了,他不應該在听見藍言新的消息的時候就魯莽的一個人跑到這,否則的話,他的靈兒就不會承受失去哥哥的痛苦了。看著傻了似的藍言新,他就這麼緩緩的到了下去,帶著無邊的絕望和不安的倒了下去。
藍言新現在看不見,所以她可以很好的騙自己。將自己的記憶拉回到一個小時前,然後就這麼傻傻的蹲了下去,等著徐善宇來救她。
張博完全沒有料到藍言新會是這樣的反應,在他的設想里,藍言新應該哭著抱起已經沒了呼吸的徐善宇,然後露出讓他滿意的痛苦的樣子,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現在的藍言新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蹲在那,和以前一樣帶著些恐懼等待著可能到來的疼痛。
這樣的藍言新讓張博沒了報復的快感,所以他好心的提醒著藍言新「徐善宇已經死了。」可讓他意外的是藍言新像是听不見似的繼續安靜的呆在那,看到這樣的場景,張博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意思,只是交代了手下處理好徐善宇的尸體就離開了。
蕭紫依來到沈正勛的身後,對著沈正勛的背影猶豫了半天終于開了口,「少爺,藍言新現在在張博的手上。」
「我知道。」淡漠的話語好像在說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
「張博拿她來做了實驗。」
「恩。」
「今天徐善宇單槍匹馬的去救她了。」
「然後呢?」
「他死在了藍言新的面前。」
沈正勛听了這句話後沒有任何動靜,但心卻狠狠的顫動了一下,那個將親人當成一切的人,在失去了徐善宇之後會怎樣?
「少爺,你的報復到此為止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少爺,你當初要藍言新在韓澤和磁晶石之間做出抉擇真的是簡單的想要韓澤忘了藍言新,然後好好的度過接下來的人生嗎?」。
沈正勛有些惱火的轉過身,在看見說出這些話的蕭紫依時臉上的惱怒漸漸的被笑容所取代,「我是在報復,那又怎樣?她藍言新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我的命,難道我就不能報復了嗎?紫依,你知不知道,當初她用穿心針射向我的時候我就在心里發誓,下輩子一定要將今生所遭受到的痛苦全都還給她藍言新,因為我不想自己成為那個一直在痛的人,那樣真的很孤獨。可是我沒死,所以我將下輩子的計劃提前了,她藍言新不是愛韓澤嗎?那我就用她的手取了韓澤的命,然後將韓澤救活,再借韓澤的手幫我把所遭受到的痛苦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你要知道,被自己所愛的人背叛,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殘忍的懲罰。」
蕭紫依听著沈正勛的話心里已經涼了半截,到最後,罪孽最深重的人卻變成了她,因為是她隱藏了所有的真相。
「少爺,那你知道你為什麼沒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