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的大學 第三十九章︰無奈的失戀

作者 ︰ 高青銅

自慶祝邱白的四級通過大事件結束後,江慕一再次平靜地消失于我的世界之外了。

我一直感到很疑惑,曾經的江慕一一直是和邱白在一起伴我左右的,可是,現在呢?他似乎有意慢慢淡出了我們的世界以及我的視線了。想想曾經一起活動的片段,不論是在「南方明珠」拍照片、還是回學校後的接風宴,都有關于的江慕一抹不去的回憶。而現在,唯有恍惚的感覺在心頭糾結,讓我自己都懷疑那一切是否真的發生過……

為什麼?江慕一,你究竟為什麼不說一聲就淡出了我的世界?是因為蘇曉霖嗎?是你看出了我真的對你有所企圖?如果真的是這樣,我願意給自己洗腦,換得你一直伴我左右……

我只能默默地關注著江慕一,關注他在校園里的每一次露面,關注他日常生活的每一則消息,支持他每一次日常的活動主持。我會因江慕一而莫名的心顫,因江慕一而真誠的感動。我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目光隨江慕一而流轉,隨江慕一而神采飛揚。

忘記听誰說了,江慕一的生日快到了,我沒有猶豫就到學校邊的精品禮品店里買了一個雙肩背包。那是一個精致的黑色基調、金黃色滾邊的背包。這是江慕一的風格,我仔細觀察過他的包,也做了精密的統計分析。

可是,在回宿舍的路上,大腦逐漸清醒的我就開始後悔了,我討厭自己的偷偷模模,我討厭自己的拖泥帶水、藕斷絲連,我更為自己的的情不自禁而羞愧……最後,我直接決定把包扔掉了,就扔在了宿舍樓邊的垃圾桶里……

但是,他生日前的那個晚上,我還是守候到零點,給他發了一條「生日快樂」的短信,發完後馬上很後悔,覺得這不是夏夏的風格,隨後在羞愧之余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不就是一條短信嗎?沒什麼大不了」當然,他沒有任何的回復。也許,他壓根就不願意回,也許是讓蘇曉霖偷偷刪掉了吧。

我知道,我的內心依然做著不且實際的夢,掩耳盜鈴一樣掩飾這個夢的存在。可是,潛意識里,我知道,如果我一味地追隨江慕一,失戀的打擊是逃不掉的。

在食堂吃飯,看見麗達,于是我們邊吃邊聊。

「過了吧?」麗達問我。

「什麼?」

「過了吧?」

面對麗達那並不幽默的無厘頭語言,我懷疑自己的智商退化了。什麼過沒過的

「我問你的英語四級過了沒,」麗達似乎已經懶得把一句話說完整,直接省略掉主語。

「過了,你呢?」我習慣性地反問她。

「過了」她說,「那你干嘛沒精打采的?」

「我有嗎?沒精打采?」我心虛地問。

「沒有就好,」她似乎放心了,隨後她話鋒一轉,豪邁地說,「如果這次四級再不過我就和他分手,全神專注于四級考試」

「不會這麼嚴重吧?」我吃驚地問。

「怎麼不會?大學里的戀愛再美也不如通過英語四級來得實在。」

「瞧你小市民氣息……」我指指她的鼻子。

「這年頭,談戀愛都要多手準備,不能以戀愛為天,否則……」她欲言又止。

「否則怎麼樣?」

「教訓血淋淋,」她給我個眼色,讓我往右前方看,「看她們就知道了……」

我順著她的指點看過去,見到一堆衣著靚麗、精神煥發、精致果妝的女生。我疑惑地問︰「她們不是蠻好嘛,漂亮、知性、優雅……」

「這都是表面現象,漂亮、知性、優雅的面貌下掩藏的真心已經是千瘡百孔了……」麗達惋惜地說。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有透視功能?」我吃驚地問。

「全校園估計就你不知道,」麗達哀怨地看我。

「我們宿舍的其她人也不知道……」

「好了,不要貧了,告訴你,她們幾個人叫‘愛情失意聯盟’,來自我們學校不同的系,不過,她們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都是因為迷戀戀愛卻最終失戀的,付出的代價慘重啊……」

「有多慘重?哭傷眼楮?」我問。

「流產、自殺、抑郁,夠慘重嗎?」。

「這,不會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她們在宿舍里鬧得歇斯底里……身為女生既同情又怒其不爭啊」麗達搖搖頭,「去年發生的事情……哦,對,你們不在這里……但現在想來還是觸目驚心啊」

「還好,她們還是走出曾經的陰影了……」

「可是,即使走出來了又能怎樣呢?還不是失去了許多美好的大學回憶,失去了對純潔愛情的向往……」

我亦黯然:「那男生會失戀嗎?」。

「當然會啊,不過不會這麼慘,頂多喝喝酒、耍耍酒瘋、唱唱瘋狂的歌,」她幽默的笑容漸漸隱去,「也有例外,比如,激動得把女孩殺了……」

「太恐怖了,听你這樣說,這哪里是校園,分明是監獄嘛」

「是真的,也是去年發生的事情。當時好多人都去圍觀了……」麗達言辭確鑿地說。

「算了,不說這些消極的想象了。對了,你和你的那一位進展還順利吧?」

「順利,正常。我們都是懂得分寸的人,」她話鋒一轉,矛頭轉向我:「倒是你,高中時整天咆哮要到大學談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如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要知道,我們都是高年級的老人了,再不努力,你就只能等畢業後走先相親再結婚的現實主義道路了」

「我也想談啊,問題是跟誰談戀愛啊隨便拉一個?」我無奈地說。

「實在不行就這樣吧選人不如撞人」麗達興奮得眼冒綠光。

「萬一他有女朋友了怎麼辦?」

「競爭上崗,優勝劣汰」

「那萬一他已經……不純潔了怎麼辦?」

「不純潔?你指什麼?」麗達竟也有不明白的時候。

「就是……就是你說的第四或最後一個境界吧……」我支支吾吾。

「哦,你就直說嘛饒圈子這個問題確實有待商榷……」麗達做沉思狀。

「不,沒有商榷的余地不可以,那樣的人我鄙視」我激動地說。

「看不出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要求高嘛」麗達慷慨陳詞,「不過,這年頭願意守身如玉的男生太少了……」

我開始賊賊地看著她。

「這麼看著我干嘛?我們家那一位是例外」

「瞧你激動的,我可沒說什麼。你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吧’?」

「你個壞蛋還是一如既往地壞嘛」麗達準備用筷子敲我的頭……

我的頭可不能負傷還要清醒地尋找我心目中的戀人呢趕緊閃

回到宿舍,老遠就聞見不曾有過的芳香,真正是沁人心脾啊。

進入宿舍里面,才看見我們的桌子上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化妝品。不僅本宿舍的畢暢、舒雅和源清在歡呼雀躍地在使用眼影、粉底,就連隔壁幾個宿舍愛美的女生都在這里了。

「這麼多化妝品,免費贈送我們啊?」我忍住心中的驚喜,不解地問。

「你以為世界大同了?還是共產主義提前實現了?」源清以質問的語氣回答我,「還免費贈送呢」

「是啊,有這麼大的試用裝嗎?」。舒雅邊觀察鏡子里化了淡紫色眼影的自己,邊反駁我這個似乎很幼稚的問題。

「夏夏,我來告訴你吧,我是kk品牌的推銷員,這些都是我的商品,我將以推銷員的身份活躍在我們yy大學的校園了」果果激動地跟我說。

「真的?果果,你太有才了」我亢奮地說,「我有種預感,你以後一不小心就會是中國第二位女富豪」

「我才不想做女富豪呢成天擔心受怕,活得太累了」果果有點悶悶地說,「我只想打發現在的空余時間罷了」

「你還有空余時間打發?」畢暢顯得不可思議。

「你是戀愛中的人,時間當然不夠用啦」

「那你也談戀愛啊?對了,汪子涵……」

「不要說他了……」果果似乎有些不開心。

「果果,你——失戀了?」我們輕輕在果果耳邊講話。

「怎麼說呢?談不上失戀,只是兩個人的興趣、性格差異太多,沒有激情。」果果盡量顯得無所謂,「我不喜歡這樣的戀愛所以我們很和平地結束了目前的狀態。」

「可是……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這麼短,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我說,「哪個女生不迷戀小提琴王子的那股王子氣息啊?」

「夏夏,我堅信一句話︰真正的愛情是一瞬間熱血和意念的沖動,是無關時間長短和距離遠近的,」果果冷靜地說,「王子涵是很優秀,可是我不喜歡那樣的光環,我覺得我如果因為這個和他繼續在一起,會感覺對不起他的真心……」

「哦,是這樣啊,那就預祝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了」

沒有了汪子涵相伴的果果,依舊精神煥發,每天不是早出晚歸地奔波于各個片區的宿舍,就是整天打電話接電話談進貨出貨的問題,成了日理萬機的kk品牌「銷售經理」了。于是,不費吹灰之力,果果在幾個月後就把其它品牌的化妝品銷量活生生打壓下去了把「優秀銷售經理」的獎杯收入囊中。

一天,趁果果不在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在感慨︰「哎,這個果果,似乎短暫的失戀並沒有對她造成負面影響嘛」源清則不同意我的話,她說,「我認為,再不傾心的感情若是失去了,多少還是難受的……」舒雅也跟上來,「我同意,畢竟是曾經的一段美好經歷。」畢暢也悶悶地說,又似在問我們︰「那如果是很深很深的感情呢?」

果果,你前進的動力來源于「失戀」嗎?我呢,目前是狀態可以說是「失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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