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的大學 第四十九章︰露天“卡拉賽”

作者 ︰ 高青銅

說來也巧,我們的參賽歌曲剛交給「未來之星」後不幾天,正在s市逛街的我和絲絲就無意中踫到了s市一個大眾音樂協會舉辦的露天「春之夜卡拉ok比賽」。對于內心喜歡唱歌的絲絲來說,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盡管中午的溫度很高,但是晚上的河邊還是涼風習習。就在這涼風習習中,我們的耳朵听見了忽大忽小的歌聲,沿著昏暗的護城河邊,順著聲音走去,我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燈光由朦朧忽然變成強烈的斑斕的舞台光,我們隨之看見了「s市春之夜卡拉ok比賽」的現場。

比賽現場熱鬧非凡。盡管現場舞台布置得很簡陋,但是台下那些納涼的爺爺女乃女乃輩和他們孫子孫女小字輩的觀眾們卻很熱情,投入地把手里的蒲扇、折扇、小花扇通通當成熒光棒搖擺著。

此時,台上一位穿真絲旗袍以鄧麗君經典造型的美女,在動情地、惟妙惟肖地演繹著鄧麗君經典歌曲《夜來香》︰……我愛這夜色茫茫,也愛這夜鶯歌唱,更愛那花兒般的夢,擁抱著夜來香,聞這夜來香……

她聲音、那唱腔、那身姿,真讓台下我的我們有些恍惚,在經典的歌詞與旋律中,以為鄧麗君小姐也趕場穿越了,來和我們進行跨世紀的互動……

絲絲沒有猶豫地就去現場報名處報名,雙腿有些發抖的我則緊張地拉住她:「真的要去參加啊?我……我害怕……」

「怕什麼?有人認識你嗎?」。絲絲堅定地說,「這里誰都不認識我們。沒有人認識的舞台就是最好的舞台……」

「可是,人家唱得那麼好……」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企圖她能知難而退。

「她是唱得好,可是我們的水平也不差啊」絲絲很自信地反駁我。

「我們的水平不差?」我沒有勇氣說下去。

可絲絲根本不管我的反對,還是堅決要報名。

好吧,我知道我是拗不過絲絲的,只好作罷。我像案板上待宰的魚,隨時準備犧牲小命一條。

報好名,我們繼續以觀眾的身份觀看台上的表演。正在表演的是一個清爽型的帥哥,似乎是哪個企業的HR,因強烈地熱愛唱歌,就來參賽了。他的參賽歌曲是陳曉東版的《風一樣的男子》。當他那陽光的聲音在話筒中傳遞,我覺得此時的風也因他的歌聲而溫柔了,有了愛的溫度。同時,我的心更加忐忑︰對手真的一個比一個強大哦

「下面,我們有請路過的兩位富有活力的大學生給我們帶來他們自己作詞作曲的歌——《不要飛走》」,聲音富有磁性的男主持人開始報幕,「不過由于事先沒有準備,沒有配樂,所以只能清唱,大家歡迎——」

台下掌聲雷動,我戰戰兢兢走上舞台。心中暗想:「這下搞大了,這可不是我的風格,只希望不要太出丑……」

絲絲向我輕輕點頭,我知道我們的表演要開始了。可是,很奇怪,我的聲音卻被隱藏一般,即使通過話筒也發不出、听不出,我既緊張又納悶……還好,絲絲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帶給現場一陣清新之風︰

聞著輕輕的花香

推開夜的玻璃窗

朦朧的夜空

映出你熟悉的臉龐

在心的天堂

有個期望

Myfriend,donotfly

那個霧蒙蒙的晨

隔著紗般的陽光

林中的小道

收下你晶瑩的淚光

在你我的手掌

揮出希望

Myfriednd,donotfly

一片燦爛的星光

劃破夢的彩衣裳

我听見你呼喚

世事無常有風有浪

你我的微笑

永存我心房

Myfriend,IwanttobackWaitingforme

Donotfly,不要飛走

……

我們一遍歌曲結束了,台下熱情而禮貌的掌聲再次響起,我的臉紅了,和絲絲來個標準的90度鞠躬。

「謝謝兩位大學生***給我們帶來的清新歌聲,謝謝你們的參與……」熱情洋溢、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通過話筒散播到現場的每一個角落。

我知道,表現一般的我們已經沒有下一輪復賽的機會了。

「對不起,絲絲,我連累你了……」我無比歉意地說。

「夏夏,不要這麼說,你能陪我上台上,我已經很開心了……」絲絲真誠而大度地說。

「嗨兩位——」耳邊有熟悉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人在跟我們打招呼。

我們回頭找了半天「聲源」,發現是程今以及身邊一位不知名的男生。

「咦,你好,你怎麼在這里?」我忽然有些心虛——他沒有看見我剛才在台上唱歌的丑態吧?

「哦,我剛剛來……」他頓了頓,「你們現在去哪里啊?」

「哦,」我放下120個擔心,輕松吐口氣,「我們一會要去隔壁的超市……」

拉著絲絲,我打算像小偷般落荒而逃。不過當我無意間再次看清程今邊上男生的臉時(盡管我還是不擅長認人),我阻止了自己的逃跑意圖。

「絲絲,這個男生是我們宿舍的黑名單1號。」我悄悄地對絲絲說。

「這麼嚴重?」絲絲驚訝地看著我,「他怎麼得罪你了?」

「說來話長……不過,我可以長話短說,他是我們宿舍的水瓶第一偷。」我說。

「水瓶第一偷?」她驚訝。

「是的,記得有一段時間,我們的開水瓶總是不翼而飛,哪怕用白色的修正液在瓶身上寫了我們的名字,還是被偷。于是,我們在暗處監視,總算沒有白等。他被我們當場抓住……」我猶如回憶一段驚心動魄的記憶,感覺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血雨腥風。

「啊?那你們怎麼辦的?」絲絲繼續好奇地問。

「本來我們很想借機殺殺他的惡氣,誰知道他態度倒是誠懇,叫我們不要聲張,說他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才想起來這個順手牽羊的手法。」

「順手牽羊?」

「是啊,大學里的男生是很懶的,他們很多人都快到‘四體不分’的地步了,這你也可能知道的,但是他們冬天了也要喝開水啊,圖省事,就拿女生們早上離開宿舍時帶出來放在超市邊上的水瓶咯」

「可惜啊,他撞槍口上了。」絲絲激動地說,「惹惱了你們這般神探般的美女。」

「是啊,踫見我們……哼」我嫉惡如仇地說。

「那現在要不要再次對他進行公民道德教育?」絲絲問。

「算啦,不能趕盡殺絕啊萬一把他真的逼成了神偷,我們也是有責任的啊,還是耐心地忽視那一頁吧」

「看不出來啊,夏夏,你還有這樣一顆慈悲的心啊」絲絲說。

「切,這是我一貫的風格罷了」我得意洋洋地說。

「你們兩個在討論什麼呢?這麼熱烈?」程今好奇地問。

「啊?沒有什麼……」我們兩個異口同聲,不過看他邊上那些仁兄的目光已經有些曖昧。

似乎他也想起來了這件「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看見他給我一個「拜托」的眼神。

「程今,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啊」絲絲說。

「哦他叫曾華為,我的學弟,低我們一屆。」程今連忙介紹,又對男生說,「她是胡夏夏,另一位是範絲絲,學前教育系的,算你的師姐。」

「你好。」

「你們好。」

難怪當時覺得你的聲音還是不錯的,原來你也是學音樂的啊

「程今,怎麼不和源清一起出來啊?你們兩個人——」我故意沒有說下去。

「呵呵,夏夏小姐,你又想說什麼?」程今笑呵呵地說,「我就是陪學弟來參加比賽而已。」

「比賽?」我和絲絲再次異口同聲問話。

「是啊,就是這個比賽啊,你們想為我加油嗎?」。叫曾華為的同學興奮地問我們。在夜晚的燈光下,他的眼楮深邃似秋潭,黑色的瞳仁似瑪瑙。

呵呵,幸虧他沒做神偷,否則世上又少了一位真、善、美集一身的美男吧?

「可以啊」絲絲已經答應了。

也許,有著共同愛好的人都是惺惺相惜的吧?他們都喜歡唱歌。對了,如果,把他們組合成一個組合去參加比賽,倒是不錯的想法啊

于是,我和絲絲調轉方向,繼續回到比賽現場。

而曾華為也已經報好名,靜等一展歌喉。他的參賽歌曲名字是《紅蜻蜓》。

「夏夏,你唱得還可以啊,怎麼這麼沒有自信?」

在等待曾華偉開唱的間隙,絲絲不解地問我。

「唱得真的可以嗎?」。我反問她,不過心里但願她說的是真的。

「要不我們過幾天去找邱白指導指導?」

「不,我寧願不唱歌也不要找他」

「那我們請程今幫忙?」

「不要吧?就我這輕飄飄的底子,能出什麼成績?」我淒淒慘慘戚戚地說,「再說了你知道的,我確實害怕唱歌的……」

就在我們耳語的時候,曾華偉竟然已經登上了舞台。穿著淺褐色寬松圓領毛衫、藏青色寬松牛仔褲的他顯得文藝氣息十足,也更顯得更加富有青春氣息。

「各位評委老師、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我給大家帶來一首《紅蜻蜓》。」青春恬淡的聲音通過話筒傳給現場的每一只耳朵,說實話,感覺很舒適。

「飛啊,飛啊,看那紅色蜻蜓飛在藍色天空,游戲在風中不斷追逐它的夢,天空是永恆的家,大地就是它的王國……」熟悉的旋律、不一樣的演繹,我們的心在那一刻開始想起年輕的小虎隊,回憶起自己的童年……

當他開始唱第一句時,台下已經響起熱烈的掌聲。他鞠躬,微笑,繼續認真地演唱。我發現,不止是我,幾乎每個人都陶醉在這樣的歌聲里了。

不出意料,他成功晉級了,我們一齊擊掌慶賀,他開心地說連說「請客請客」,于是我們四人來到附近的一家風味獨特的面館。

曾華偉同學似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僅給我們點了最貴的海鮮面,還上了昂貴的烤羊仔骨。

看來這小子是真心懺悔了,否則小心我爆出他當年的「丑事」來。不過面子上還是要給人家以尊重和祝賀的嘛。

「學弟,祝賀你成功晉級啊,」我說。

「謝謝,不過,可以不要叫我——學弟嗎?」。他高興之余開始吞吞吐吐。

「為什麼?」絲絲問。

「其實,我似乎也並不比你們小啊,呵呵,」他模模後腦勺,「只是想和你們平起平坐而已。」

「平起平坐?」我愕然,隨之繼續說話,「好,華為同學,預祝你晉級晉級再晉級直達冠軍寶座」

「謝謝——」

不管怎樣,這小子嘴巴還是很甜的,似乎為人也不是太猥褻、品行也還真的端正,就真心地祝福你——順利到達理想的彼岸吧

曾華偉,下一次的比賽,我們還會支持你,做你的後援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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