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的大學 第六十四章︰樂凡思嫁了

作者 ︰ 高青銅

就在我們大三的美好生活漸漸散去時,該戀愛的同學似乎都戀愛了,鐵了心不再戀愛的同學果真說到坐到,不再做邂逅「有情人」的美夢。

只有樂凡,是例外,我們讀不出她內心的天書。可是,她平靜的一句話竟然砸暈了整個班級的腦袋︰她決定了,她要嫁給他——婚期就是明年的畢業季。她說,這樣可以「沖喜」,不必為畢業的離愁別緒而過分傷感。

樂凡,你給我們的信息究竟是驚喜還是驚奇?

記得大學剛開學時,樂凡就是個沖動的「戀愛主義者」,天天吵著嚷著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戀以載入她70歲那年的自傳里,順便開創建國以來大學戀愛的新紀元,可是這樣的口號在大學的生活洪流中漸漸平息,她似乎放棄了,抑或遺忘了當初的誓言。

一直到大二末期,她的目標似乎轉移了焦點,不再是和活生生的人談戀愛,而是和書本,尤其是各種名人傳記,從古代文豪蘇軾,到近代**家孫中山及其夫人宋慶齡,再到現代物理學家楊鎮寧。看完中國名人,還要了解外國名人,不論是莎士比亞,還是拿破侖,抑或居里夫人。看她那手捧傳記的痴狂樣子,我們感嘆得以為她要以古今中外的名人為榜樣、在積累自己的精神食糧呢我們甚至懷疑十年以後的她會不會因發奮圖強也像這些名人一樣會以名人的姿態名垂千古、留名于yy大學的校園名人簿中。

記得大三開學時,系里通知我們,這學期的公共選修課多了,備選菜單中多了「旅游管理」、「美食欣賞」等與時俱進且和現實生活緊密貼近的課程,沖著「旅游」兩個字,我們班的大部分同學都選了它。看來,旅游是絕大多數人類共同的愛好吧?

選修旅游管理的學生很多,第一次上課時,把全校最大的階梯教室快擠爆了。教授「旅游管理」的是外語學院教授英國文學的年輕副教授,據說擁有導游執照的他曾經除了在國外某大學任教,還在假期和閑暇時段以導游的名義幫旅行社帶團。倒不是他缺少money,只是發自內心地愛好旅游。據說,就是因為這樣,他的老婆在忍無可忍之余提出了離婚。在興趣和婚姻之間,他選擇了興趣,還有8歲的女兒。

「夏夏,你覺得台上的同志怎麼樣?」

第一次上課,樂凡就在我後面踢凳子,還拉住了我薄外套的領子,把嘴巴湊到我耳邊問。

「喂,你輕點——我新買的衣服——」我連忙輕聲抗議。

「你是說古教授?」我遲疑地問。

「除了他還有誰?快說,他怎麼樣啊——」

從我已有的經驗看,通常女孩子問一個男孩子「怎麼樣」的話題,就離談情說愛不遠了。

「你什麼意思?是你自己看上他了還是要把我介紹給他?」我問她。

「你想的美啊幫你牽線,我沒閑趣。」她再次坦率地說,接著壓低聲音,「下課後我們慢聊……」

我開始細致入微地觀察台上口若懸河正在講述美國科羅拉多大峽谷的古教授。嗯,他氣質還行,中國人的儒雅配合西方人的灑月兌。面孔還算精致,尤其是那雙眼楮,簡直是明察秋毫。如果不是頭頂上過于光潔的腦門(稍微有些禿頂),他會顯得更風度翩翩。

樂凡竟是「大叔控」這個發現真讓我始料不及。

記得高中時,我也有過暗戀某位神采飛揚的老師的經歷,可經過幾年大學生活洗腦後,我發現自己當年太懵懂,可能是《這個殺手不太冷》誤導所致吧。以至于大一時看瓊瑤的《窗外》,覺得有些詫異得不可思議。

難道,樂凡也是缺乏家庭溫暖,抑或父愛缺失?

「夏夏?這麼憂國憂民的表情干什麼?」樂凡樂呵呵地問我。

「你不會真的……喜歡……古教授?」我試探著問。

「是啊,他多成熟啊,又那麼風趣幽默、才高八斗……」她邊說邊昂著頭看天空,好像天上有美麗的銀河。

「可是,他已經36歲了……」我反駁。

「36歲很老嗎?按照世界健康組織最新的定義,18歲還叫兒童呢36歲是風華正茂」樂凡開始引用心理學上的科學數據。

「可是……他還有女兒……你想做蛇蠍後媽啊?」我繼續說我的反對意見。

「夏夏,你怎麼比我爸還嗦」樂凡終于急了,「我就是仰慕他這樣的人,就像我細心體貼的老爸一樣再說了,宋慶齡嫁給孫中山時孫的年齡也和她爸爸差不多呢蘇軾娶的最後一個老婆年齡上也足以做他孫女呢」

樂凡,你太瘋狂了,原來你不是忘記了曾經的「豪言壯志」,只是在潛伏,用書籍做幌子、以傳記里的人物為榜樣,厚積薄發地開創具有轟動性的戀愛呢

從那以後,樂凡就調整了座位,總是積極地坐在第一排,用目不轉楮、含情脈脈的眼楮盯著Mr.Gu看,抓住每一個契機與他積極進行語言上的互動。接著,她還到網上搜索了很多世界美景以及世界N個奇跡的信息,與他探討……

最讓我們震驚的是,三個月後,他們竟然一起去旅游了,而且是徒步的背包族旅游。不知道這次旅游後他們的進展怎樣,反正我們班級里像被重彈襲擊過一樣,言論四起。有人說樂凡很open,勇于追尋自己心目中的愛,也有人說樂凡很勢力,一定是想利用古教授留在學校工作……男生們則很傷感:「成熟真好……難怪同齡的美女們越來越少……」

據說,徐芸芸美女找過樂凡了,具體說些什麼樂凡沒有透露。外語學院的領導也約過古教授了,據說從領導辦公室出來的古教授依舊是一副瀟灑的模樣。

不過,在隨後的「旅游管理」課上,樂凡明顯低調了,重新坐回我後面的座位,低調地翻著旅游雜志。而古教授呢,似乎神采更加飛揚了。這就是愛情催化劑的動結果吧?

直到這門課結束,我們都拿到了學分,我們終于再次看見樂凡和古教授在一起的浪漫情景……大家似乎也見怪不怪,在流言蜚語中逐漸接受了這樣的現實。

是的,屬于自己的人是適合自己的,而不是標準化的條條杠杠。

樂凡,願你嫁得順利,嫁得幸福用你以後的美好生活給我們愛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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