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輪回之鏡 第十六刻︰推理不能?

作者 ︰ 流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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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乙醚,高濃度乙醚。」姚念很快便判斷出了這樣高度危險的化學藥品。

乙醚,是一種醫用麻醉藥品,有特殊刺激性氣味,具有很強的揮發性。所以當活塞被打開時,它很快就揮發到了空氣當中。一旦吸入過多的乙醚氣體,後果將不堪設想,甚至在場的我們都會有生命危險。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想要幫助我們,忽然就起了大風,很快就將彌漫在空氣中的高濃度乙醚氣體吹散了。不過盡管已經盡可能少地吸入了乙醚,但只是吸入這點微量的乙醚就足以讓我感覺到頭痛和嘔心。我實在沒法想象當一針乙醚藥劑輸進官嬈的身體里,她到底會承受多大的痛苦,更何況她身上的五支注射器內可能都是乙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官嬈所承受的痛苦已經不是「非人的痛苦」所能形容的了吧?真是無法想象。

「乙醚,1842年起運用于醫療領域,是外科手術的麻醉劑。不過由于副作用太大,現在的外科手術一般不會用到它。由于乙醚的麻醉性太強,所以使用方式一般都是吸入,而不會采用注射。因為注射乙醚的風險太大,少量的乙醚輸入血液就能造成死亡,所以注射乙醚是被禁止的。所以說,凶手真不是一般的殘忍,這種行徑比分尸還要惡劣。至于這五支注射器內是否都是乙醚,目前不可妄下論斷。畢竟現在的狀況下,檢查的危險性太高,具體結果還是等警方的鑒定吧。」姚念一邊向我們解釋著,一邊繼續仔細地察看著官嬈的尸體。

不一會兒,姚念將目光集中在樹干上,似乎發現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她背部的血跡有點奇怪,並不像我們所看見的血跡那樣規則。我們得要把她放下來才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大家一起來幫忙把這些注射器給拔下來吧。」她向我們動員道。

思琰答應著就準備前去幫忙。「不行噢」一直沒說話的絳忽然說道,「你可以調查線索,但你不可以挪動尸體。在警察沒有來之前,誰都不能破壞現場。否則,可是會被當做嫌疑人的喲」她的一番話讓思琰停駐了腳步,站在那猶豫不決。

「誰知道那些沒用的警察什麼時候才來?而且等到他們調查線索,也許很多線索就被埋沒了,更別指望他們破案了。」即使姚念說的在理,但也已經沒有人敢上前幫忙了。

「好吧,既然你們都怕這怕那的,那我就自己一個人來,出了什麼事我自己負責。」姚念試圖憑一己之力將注射器拔下來,但很顯然她這麼做是徒勞的。

這時,忽然從遠處傳來警車鳴笛的聲音,一輛警車駛入我們的視野之中。「誰叫的警察?」姚念停下手中的動作,向我們問道。

事實上,從我們听見女生的驚叫到發現尸體再到現在,我們幾人並沒有時間去撥打110.即使我們當中真有某人在此期間撥打過110的話,我們也不可能察覺不到。所以,唯一有可能打電話的人就是第一個發現尸體的這名女生。因為從她發現尸體再到我們到達這里的這段時間內有足夠的時間去打電話,自然也可以報警。

于是,我們的目光都投向發現尸體的這名女生身上。只見她連忙擺手,忙道︰「不是的,真不是我。當我發現尸體時,就被嚇得不輕,哪里還記得打110。等我緩過神來,你們都已經到這里了,所以真的不是我打的。」

我們面面相覷,沒有人能解答這個問題。「難道說,除我們以外還有其他人在某處目睹了這一切?」我困惑道,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了。

「還有一種可能。這位同學不是第一個發現官嬈尸體的人,而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在看見了官嬈尸體後便報了警,之後離開了現場。只是不管是哪種可能,我們都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姚念一邊說著,一邊四周張望。

在這附近並沒有樓房等建築,于是可以排除有人在高處窺視的可能。而在案發現場的周圍,也沒有看見人影,即使是行人也未曾見。于是,姚念的猜測變得更合乎可能。

警車已經停在了我們的身旁,那刺耳的警報聲也隨之停息。從車下下來一位穿著警服的有些臃腫的中年男子。他打了個瞌睡,看上去很懶散。接著他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支香煙,開始吞雲吐霧起來。「誰打的報警電話?」他用夾著香煙的那只手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沒有人回應他。「喲,警察叔叔問你們話呢。都不回話那可就統統帶回去問話了。」他說話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不是我們。」我冷淡地回答道。「喲,難道說警察的職責就是問誰報的警,然後就收工走人的麼?還真是輕松加愉快呢。」姚念冷嘲熱諷道。

氣急敗壞的警察的視線從我的身上轉移到了姚念的身上,大約是想看看究竟什麼人膽子這麼大。當他發現姚念不過也是個黃毛丫頭時,便想斥責一番。正當他欲破口大罵時,忽見他的眼神呆滯,整個人彷如石像一樣一動不動,手上只抽了一半的香煙也掉落在了地上。究其原因,一定是看見了姚念身旁的尸體。不管怎麼說,他也應該是見過無數尸體了的警察,沒想到看見官嬈的尸體時竟然能被嚇成這般模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許久,他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我們要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的話,也就不會勞煩您大駕光臨吧?」姚念繼續冷嘲熱諷著。

听到姚念這麼說,這位警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沒面子。于是站直了身子,正了正警服,潤了下嗓子,說道︰「以我所見,這里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了。」

「理由?」姚念還不等警察說完便質問道。

那警察冷笑一聲,對姚念投去不屑的目光,並自信滿滿地說道︰「這還不簡單?你看看她身上流了多少血,但你在看看地上,看看附近,根本沒有血跡啊這足以說明死者是在這里被凶手給殺死的。」

此時,也不知道姚念哪里來的力氣,竟將官嬈手腕上的一支注射器給拔了下來,並向警察走去。警察見狀,忙斥道︰「你要干什麼你這可是在破壞現場」

「陳警官,沒事,請讓她隨便動吧。不過,你要小心了喲。」身後的絳冷不丁地說道。原來,絳和這名臃腫無用的陳警官竟然認識。

陳警官這才意識到絳的存在,忙低頭道︰「啊,沒想到您竟然在這里啊,真是失禮了。」他此時看上去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似乎絳是他的頂頭上司一般。這給原本就是一個謎的絳又增加了一份神秘的色彩,竟然可以讓一名警官對她低頭。

姚念這時已經走了陳警官的身前,說道︰「警官,看好了。」還不等陳警官回應,她便將手中的注射器用力向他扎去。她的這一舉動讓我們吃驚不已,不過幸好陳警官躲閃得及時,並沒有被刺中。陳警官忙道︰「你干什麼」

可是姚念並不理他,一直不停地向陳警官扎去,仿佛不扎中不罷休一般,直到陳警官抓住了她的手腕。陳警官怒不可遏道︰「你這丫頭到底想要干什麼」

「呵呵。」姚念冷笑一聲,「警官,當有人舉著一支注射器向你扎去時,你會下意識地躲避。也就是說,如果你沒有能夠成功躲避的話,這針頭要麼會劃破你的衣服,要麼會在你手腕上劃出一條傷痕,要麼出現多個針孔。而這些情形沒有一項出現在了這名死者的身上。難道說死者會站在這里活活讓凶手將她扎死麼?」

陳警官來到官嬈尸體面前探查了一番,發現事實與姚念描述的完全一致。「這麼說的話,我懂了。死者肯定是在這之前就被殺害了,然後尸體被凶手拖到這里再偽裝成這個樣子的。沒錯,一定就是這樣。」他胸有成竹地說道。

「是麼?難道您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尸體拖到這里來麼?雖然說現在是晚上,但這里畢竟是校園,即使凶手用個蛇皮袋把尸體裝起來運到這里也一定會被人注意到。所以說凶手這麼做的風險太大。而且從尸體的流血狀況來看,死者應該剛死不久,而這周邊又很空曠,所以從時間上來看也不可能。」姚念否定道。

陳警官用力撓著頭發,努力地思考著,說道︰「那這里既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又不是第二案發現場。那你倒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上去似乎已經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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