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的問題早就在喬如倩的預料之中,她淡淡笑道︰「呵呵,是啊。那時候有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將他的女兒托付于我,請我好好照顧她一段時間。為了既不讓她感覺孤單,又不讓自己感到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孤兒,于是我就安排她和莫顏莫吟住在一起,也讓這間房間看上去和其他房間一樣,沒有什麼不同。那時候她們三個一起常常玩得很開心,她也成為了莫顏莫吟最好的朋友。當我去年再回去心明時,她們三人都已經不在那里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你可曾有從莫顏或者莫吟那里听說過她的事情嗎?」。她用期許的目光看著我。
我抱歉地搖搖頭,道︰「其實,我不知道您所指的是誰。我從莫顏和莫吟那里听說過一些事情,但有關她們童年的事情我幾乎一無所知。甚至連她們原來在心明孤兒院度過了童年的事情她們也未曾告訴過我,這是我從莫顏的姑姑口中才得知的。她們也沒有提起過小時候和誰玩的好,即使當我們談到這話題時她們也只是一笑置之。但我覺得她們之所以一直不提起兒時的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很可能和您所說的那個女孩有關系,所以我希望您能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以及更多有關她的事情,比如說那個對你很重要的人是誰呢?」其實,雖然還不知道這名女孩的名字,但听了喬如倩的話語後,我隱約覺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錯了。這名女孩子既然小時候和莫顏還有莫吟玩得那麼好,又怎麼可能會去殺了她們呢,而且還是用常人無法想象的殘忍手段。不過即使這名女孩真的不是凶手,大概也月兌不開干系,也許她是下一個被殺的目標,我得在這種不幸的事情發生之前找到她。但願這不是妄想。
喬如倩哈哈笑著,道︰「你瞧我這老糊涂,連名字都忘記告訴你了。那個人把她送來的時候告訴我她沒有名字,讓我給取一個。鑒于她和莫顏莫吟她們一樣大,所以我也給她取姓莫。而她患有先天性心髒病,所以我給她取名心。莫心,即告訴她不要在意心的問題。」
什麼?果然是這樣嗎?和予心一樣,莫心也患有先天性心髒病。那予心所提到的我是她的影子中的她,十有八九就是莫心。「予心,事情就是這樣沒有錯吧?」我對寄宿在我靈魂中的予心問道。很快,我發現我這個決定有多麼地錯誤
予心用調皮地聲音回應著我︰「我說過喲,有關主人的事姐姐你也是不能問的呢,又要懲罰姐姐了呢。」我頓感不妙,忙回應著︰「別,不要這樣。」可還不等我說完,我渾身就像觸電一樣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陣暈眩感,頭開始痛了起來。我用雙手按摩著額頭兩側的太陽穴,以減輕疼痛感。「笑美,你怎麼了?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樣子。」喬如倩見我臉色有些不對,關切地問道,說著手便向我的額頭伸來。
我忙擋著她的手,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沒事,只是頭有點痛而已,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吧,不用擔心。對了,喬女乃女乃,我想問下那名叫莫心的女孩,她的先天性心髒病嚴重嗎?如今有沒有治愈呢?您肯定很喜歡她吧?因為看到您說到她的時候都有一種很特別的情愫在里面的樣子。」既然不能從予心那里獲得信息,那就只有盡可能地詢問喬如倩了。
「呵呵,你的觀察還真是仔細啊。是啊,當那個人把她托付給我的時候就告知我她有先天性心髒病,而且是非常嚴重的那種,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絕癥,沒有辦法治愈。而且她的心髒病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加重。從她來到心明的第一個夜晚起,她就一直在發燒、感冒,好幾次都處于病危的狀態。可以說,她從一個嬰兒長大到一名女童的過程中,沒有一天身體是正常的,甚至有一半以上的日子是躺在床上,打著點滴度過的。直到我辭職離開的時候,她也還是這個樣子。那天她緊緊地抱住我的腰,一直在哭著求我不要走。時至今日,我依然很擔心她,真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其實在我辭職以後不久,我便得知了莫心的消息。原來,在莫顏被領養之後不久,莫心忽然就消失了,離開了心明。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直到今天也沒有人知道。我一直期盼著她會在某一天來找我,夢里也夢見她長大後來找我聊天。可惜,現實是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一次都沒有。」喬如倩的聲音有些哽咽。她長嘆了一口氣,轉而說道︰「關于你所問你的那個將莫心托付于我的人,我答應過他不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身份,一生一世都不可以。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也許你可以通過其他方式知道,但從我這里是無法知道答案的。」
事實如預想中的一樣,莫心也是一名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患者。但她與予心不同之處在于,予心的心髒病並沒有發過病,而莫心的心髒病則是一直病發,從未間斷。造成這種差異的原因是什麼呢?我左思右想,得到了一個瘋狂的解釋。如果說莫心至今還沒有死,並且好好地活著的話,那麼在沒有醫生護士照料的情況下她到底是怎麼擺月兌心髒病的困擾的呢?要知道,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如果不得到及時治療和護理的話,隨時可能死亡。按說以莫心心髒病的嚴重性而言,極有可能她在離開孤兒院的路上就死了。但事實上她很可能並沒有死,如果她死了那麼在當時一定會有新聞報道。可喬如倩並未曾見到這樣的新聞,說明莫心還活著。而能使她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治療自己心髒病的方法,也許是依靠自己,也許是依靠世外高人。最可能的解釋就是她找到了控制自己心髒病的方法,原因是予心的心髒病雖然很嚴重但卻一直未發病,直到我的出現,予心才病發身亡。而予心的病發就是由莫心所控制的。不過哪怕一切都如我所推想的那樣,但為什麼莫心要等我?要讓予心寄生在我的靈魂里?退一萬步說,她完全可以用神不知鬼不覺地方法將我殺死,可她卻沒有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另外,至今的調查我都沒有發現莫心和我有一絲直接的聯系。最多就是我父親時常去她所在的孤兒院,我認識她兒時的玩伴莫顏和莫吟。因此,我有些懷疑現在就將莫心看做凶手未免有點為時尚早。要是能直接找到莫心問個清楚就好了,可惜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忽然發覺,線索似乎就要這樣再一次斷掉。
「沒關系。要是我哪一天知道了莫心的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知您的。很感謝喬女乃女乃您能告訴我這些,真的很感謝。其實,我還想問個問題。就是,在我來到這里之前是否有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男生來找過您?」我輕聲問道。雖然有關莫心的事情暫時只能知道這些,但調查那個和我一樣追查這件事情的不明身份的男生的事情對我來說同樣重要。因為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喬如倩疑惑地看著我,道︰「嗯?你說什麼?和你差不多年齡的男生?我想應該沒有,我已經有大約一周沒有見過任何人了。而且這一周我都在家里,不會出現他來找我而我不在的情況。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呢?是不是他告訴過你他會來找我嗎?」。
我忙擺擺手,笑道︰「沒有沒有,我只是這麼問問。因為我昨天去孤兒院的時候孫護士告訴我有這麼一個男生在我之前就到了。所以我想著也許他也可能在我之前來找過您了,于是就問了問,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嘴上這麼說著,但心里卻是疑惑重重。我很詫異那名男生竟然沒有來找過喬如倩。既然他像我一樣問過孫穎芸相同的問題,那他也一定會來找喬如倩,盡管可能不是孫穎芸告訴他的。如此看來,只能說明他現在還不知道喬如倩與這整件事情的關聯,他可能正通過其他的途徑在調查這些事情,或比我得知的要多,亦或是比我知道的要少。但不管是哪種情況,早一點和他見一面都是解答所有疑惑的最好方法。只是至今我都對于他一無所知,沒辦法找到他。希望他知道有關我的事情,能找到我。「喬女乃女乃,如果我走之後,有這麼一個男生來找您的話,甚至問一些和我相同問題的話,請您記得在他走之後告知我,並務必讓他留下姓名和聯系方式。」我向喬如倩請求道。但願他會來。
喬如倩笑著回應道︰「好,我一定記著。不過如果真有這麼個男孩子來了,我一定不會告訴他你來過,也不會告訴他很多有關這件事情的信息。」
這時,我的電話忽然響了,是思琰的同學寧薇打來的。她打電話來做什麼?我抱著疑惑地心情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