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引 合歡樹下

作者 ︰ 薛紫衣lucy

()杜水笙走到樹底一片清幽綠油油的草地上坐下,拍了拍旁邊示意藥藥也過來坐。藥藥隨杜水笙走了這麼久,倒也覺得有些累了,便走了幾步離杜水笙一段距離坐下。

「我嗓子不好,你離那麼遠坐著,听不見了我可不管的。」藥藥听杜水笙這麼一說,左右看了看,兩人還真離得挺遠的,藥藥隨即起身隔著一個人的位置坐到了杜水笙的旁邊。

其實藥藥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做,她總覺得杜水笙每每看她的眼神都有點不太對勁兒,可到底是哪不對勁兒了,她又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和龍石延馮元友他們看她的眼神不一樣。而在這種眼神下,藥藥也就會自覺的產生防備心里,直覺告訴她還是和他保持著些距離為妙。

「這回就是你變成了一只蚊子也听得見了,你快說吧。」藥藥掂掇著著急地想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杜水笙睜著眼看了藥藥半日,才會意一笑說︰「古時候有個叫虞舜的帝王到南方出巡,行至湘的境內時,不幸死于荒野,被人葬在了九嶷山上。虞舜有兩個貌美的妃子,一個叫娥皇,另一個叫女英,聞迅後趕到了湘江,遍處尋找,但始終都沒有見到虞舜。于是便終日憾哭,直到淚盡低血,血盡而亡。最後在湘江邊的草地上,人們發現,她們灑下血淚的地方長出了血跡斑斑的湘妃竹。實際上,那並非是湘妃竹而是合歡樹。虞舜兩位痴情的妃子娥皇和女英死後都成了神女,她們的神靈與虞舜的精靈合而為一變成了「香魂合一」的合歡樹,永遠地晝開夜合,相親相愛,這就是合歡之所以有情的原因。後來,人們便以合歡表示忠貞不渝的愛情。」

藥藥一面專注地听著,一面凝神思索著。覺得這個故事好生熟悉,她好像在哪看過,不然就是听人說過,可是想不起來了。越是想不起來,就越想想起來,藥藥索性閉上眼楮,打算細細回想,誰知陣陣微風拂香而來,那入鼻的馥郁,撫面的清爽使得藥藥不由自主地張開臂膀享受著,早把要想的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清風吹捋著藥藥兩鬢的碎發,飄逸地揚起,額下兩條似笑非笑的眉稍稍彎起,長長的睫毛閉合著亦漾著甜甜的笑。微微仰起的脖下均勻起伏的呼吸,迎風張開春蔥似的縴縴玉手。這愜意的神態,這愜意的姿勢都讓杜水笙看得痴了醉了,一股想要吻她的沖動油然而生,而這直接的誘惑便是那不點而朱兩邊挑起的唇。

藥藥還在竟自兒美美地陶醉著,直到唇被人吻住了,才猛然地大怔,從陶醉中醒來,睜大了雙眸用力的想掙月兌開來,無奈杜水笙緊緊地箍著她的腰,而她使不出半點力氣來。藥藥羞憤得幾乎要哭了出來,早知道他是狼,她說什麼也不會答應陪他走走的!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才好?她現在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叫不得亦動不得。龍哥哥,你在哪里,快來救救我!杜水笙如著了魔一般,越吻越火欲罷不能。藥藥索性閉上眼眸,咬緊牙關任他恣意地在她唇上放縱,也不做無所謂的掙扎。

「你們在干什麼!」龍鳳嫻去找杜水笙,想叫他也帶她出去溜達溜達,但他隨身小廝告訴她說他不在,說不讓跟著也不知道去哪了。龍鳳嫻覺得無趣,便隨同萃竹四處走走,哪想遠遠的就看見合歡樹下,有兩個人在那親熱。光天化日之下,是誰那麼膽大妄為那做那當子事兒!等龍鳳嫻走近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她要找的杜水笙和她最恨的人司徒藥藥!

龍鳳嫻氣得緊緊攥著拳頭,鼻青臉黑,頭頂直冒青煙。這時她瞪著藥藥他們倆,看司徒藥藥那陶醉樣,她真恨不得那張臉撕個稀巴爛。這兒藥藥听到龍鳳嫻的聲音,眼楮猛地睜開如獲至寶般閃亮亮的,而杜水笙聞聲也猛地放了藥藥立了起來,瞅了眼藥藥瞅了眼龍鳳嫻,什麼也沒說,只是提提唇,就轉身快步走了。藥藥也立起身來,使手用力抹了抹唇,恨恨地瞪著遠去的杜水笙。龍鳳嫻實在忍無可忍了,啪啪的兩巴掌下去,幾乎使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還真是依依不舍了,你也裝夠了吧!表面上一副對我哥很痴情的樣子,背地里卻勾三搭四到處gou引男人,你連妓女和chang婦都不如!」龍鳳嫻揶揄著大怒道。

藥藥捂著臉,淚水如斷線的珠子源源不斷地從眼眶里滾落下來,方才被杜水笙強吻的時候,她都沒掉淚,如今被龍鳳嫻這般無頭無理的一說,所有屈辱所有羞憤都一齊涌上了心頭,哭得就越發洶了。想解釋想辯解,可她已經領受過一次了,曉得再多的解釋辯解對龍鳳嫻來說都是徒勞的,還不如不說的好。

「你怎麼不說話兒了,扮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這里可沒有男人!」

「小姐」萃竹在後邊扯了扯龍鳳嫻的衣褶小聲道︰「小姐,我們回去吧。」雖然萃竹算不上喜歡藥藥,但也說不上討厭。藥藥來宅里也挺久的了,萃竹也大體上了解藥藥的為人,覺得藥藥應該不會是龍鳳嫻口里所說的那種人。

「閉嘴!」龍鳳嫻都被憤怒沖昏頭腦了,萃竹這時插話不是自討沒趣嗎。

龍鳳嫻不走,她走好了,她也真待不下去了。藥藥拭了把淚,轉身跑開了,至于龍鳳嫻還在後頭還說了些什麼,她都听不清了,因為她耳邊只有呼呼風掠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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