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轉了眸光便正好瞧見那蒙古美女。
我奇了怪了納悶了,怎麼總覺得那蒙古美女的眼神老往一個地方瞄。
于是,便順著她的眼光望去。
啊!十三。
我瞬間有一種吃了頂級怪味糖的感覺,卻又欲吐不能,只能生生地忍著那味道把它給盡數吞下。你們可以充分地想象我那時的表情有多痛苦、多猙獰、多糾結了吧。
可轉眼一想,是啊。誰叫十三那麼英氣勃發,俊俏非凡,文武雙全呢!連個傻子都知道這小子定是非非非常之招桃花的。
哎~~~
于是乎,我便听到了那裝啥的壇子「 當」碎了一地的聲音,憋無可憋,我朝著十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沒想到,天吶!竟也如此之巧,正踫上他的眼,生生地看著他的眼神瞬間從春暖花開的21℃驟降到凍死人不償命的零下121℃。一臉茫然地望著我,小表情甚是無辜。
按照局外人正常的大腦,看到這一幕想必這會子定是笑的不亦樂乎了。
可我是當事人額,就瞪你,死死地瞪你,誰讓你沒事兒又招桃花呢。你那幾個小老婆就已經夠我煩的了,還弄這麼一個絕色的蒙古美女。我又沒有什麼金鐘罩鐵布衫,我那小心髒可受不了這一次又一次的皮卡丘氏的百萬伏特。
本就紛亂繁雜的心緒,頓時更是變成了一坨渾濁不堪、拿去當泔水都沒人要的搜掉的漿糊,于是乎,接下去的什麼精彩表演啊統統就成了浮雲。
好不容易挨到了散場時間,我便匆匆向德妃告了退。想必德妃是想到了我上午在馬車里恐怖的表情,倒也沒多問什麼就讓我退下了。
*********************************************************
于是,我便一路踢著小石子失魂落魄地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頓時再次深刻體會到了古代詩詞中那什麼融情于景,情景交融,寓情于景的。
說來也還真是怪,興沖沖地往那宴會趕的時候我怎麼會覺得腳下那破爛泥巴那麼的親切可愛呢。這會兒,我恨不得抓起一把把它捏成十三的臉,然後把他狠狠地揍扁,重捏再揍扁,如此無限循環,循環往復,無限循環……
一想到十三那張俊俏的臉,被我這麼無情地折騰、蹂躪,定是連唐伯虎的還我漂漂拳也救不會來了。于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真是陰晴不定啊,剛才還那麼惡狠狠地瞪我,現在卻一個人在這兒偷笑。倒是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身後突然冒出一個十三,著實讓我嚇了一跳。
怎麼總是這麼慘,到底中了什麼邪啊,只要我心中暗罵一個人,那個人就跟被按了定時炸彈似的定會準時出現在我面前。
我正氣著呢,這可是你來招我的哦,我側眸白了他一眼,怒道「瞪你是你自找的,誰讓你沒事招那桃花呢。你倒是有眼光,桃花還挑了支最美的。」
語畢,霎時間,只覺得周遭方圓五里地醋香四溢~~~
十三望著我,瞬的眸光熠熠朝我一笑︰「可是在為我吃醋?」
被他這麼一笑,我的雙頰立時染上一抹嫣紅,就像是火上澆油一般,越燒越烈,我便一個拳頭揮過去。
十三低笑瞧著我,順勢就輕而易舉地擋住了我揮來的拳頭。
我咋舌,原來我這麼弱啊。
十三依舊輕笑著,語氣里卻多了滿滿的疑惑「你吃醋我倒是不反對。不過你這吃的到底是哪門子醋啊,那桃花又是誰啊?為何我個招桃花的人竟卻全然不知。」
手還被他攥著,他的手很大將我的手緊緊握在他手心,溫暖而有力。我欲抽回卻怎麼也掙不掉。
我抬眸怔怔地望著他的眼。看上去,的確很無辜,很疑惑,很不解。我恍惚有那麼一瞬間差點就要相信了。還好,僅存的意識依舊余威猶在,且煞是強大,我別過頭去,道「裝,你就接著裝吧。」
「可我當真不知道啊!」
語氣很感嘆,語調很單純。我轉頭,這一瞧,十三的臉上只剩下無辜茫然。
真的?
該死!為什麼此刻,連我自己竟然也覺著是我這個小肚雞腸的女人在見風就是雨,吃無名醋。
可、可我分明親眼看見的呀,女人只覺得第六感可是很準很準的。
不行,我得挑明了,防患于未然。竟卻又覺著自己理屈詞窮,于是只得支支吾吾地開口︰
「你、你……騙不了我的……」
十三清亮亮的眼眸望著我,似在等我這繼續說下去。
我咽了咽口水,復才開口道「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那個舞跳的最好,人長得最美的蒙古美女可是一直直勾勾地盯著你看呢!」
「哦,你說的是蒙古王的女兒烏蘭圖婭啊。」十三若恍然大悟一般,輕搖了頭,笑著說道。
「看,承認了吧!」
我很有底氣地說出這句話,自己著實被自己下了一跳。
——我欲哭無淚啊!咋回事?怎麼覺得太離奇太離譜太逆天的這個就成了「標準答案」?!而我這個變態老師正一步步循循善誘小童鞋十三說出來似的。有我這麼蠢,這麼白痴的嗎?
十三笑意更濃,挑了挑眉,深深灼灼地望著我︰
「她的舞跳的是不是最好我不知道。可……誰說剛剛最美的是她了,不是還有言兒嗎?」
我臉紅得更甚,從耳後根繼而忽的漫上來。
咦?不對啊!莫名奇妙的,為什麼是我臉紅。我不該很義正言辭地審問他嗎?
哎~~~戀愛當中的女人,真的真的是天底下最蠢的動物了!
「你可別岔開話題,可我看她的眼神明明就是喜歡你。你們兩個定是有過去的。」我回了回神,又怒目反瞪著他說道。
十三看著我嚴肅的臉,嚴肅的問。
一愣,便也立馬就發覺我不是在玩笑,「什麼叫有過去,我就去年跟皇阿瑪出塞來這里的時候見過她一面,連句話都沒講過。怎麼可能喜歡她?難道我的心里裝著誰你還看不到嗎?」十三很認真地看著我。
那幽墨如深的眸子里有一絲絲的黯然。是啊,我說過相信他的,可怎麼又……
「十三,我……對不起啊」覺得自己確是有些過分,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索性低下了頭。
「你我之間不需要說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他頓了一頓,接著執起我的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胸口,「這里,不管過去、現在、將來,十年後、五十年後、三百年後……它,只容得下你一個。」
我愣愣地望著他,隔著薄薄的幾層衣服,從他穩穩躍動著的胸腔里,隱隱地傳到我這邊的是,滿滿的愛,濃濃的意。
三百年後?
對,
三百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