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大夫人領著三姨娘、五姨娘和三位小姐一進來,便察覺到廂房里的氣氛不對,非常識時務的上前款款施了禮,便坐在澹台將軍的旁邊。
幾名小姐又一一上前與知見了禮,知有著王妃的身妃,只抬了抬手,便讓她們起來,也沒有回禮。
二小姐素琴與三小姐絲棋眸底滿是怒意與不甘,但也沒有辦法,只得退到一旁。
倒是澹台柔書,這個大夫人嫡親的女兒,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倒是中規中矩的很,走到大夫人面前站定後,轉頭對知笑了笑。
知因著她是大夫的女兒,臉色依然冷戾,柔書也沒有什麼怒意,轉頭站好。
「老爺,這是怎麼了,鬧這麼大的動靜,妹妹不是身子不舒服嗎?該讓她好好臥床休息才是。」
大夫人轉身間猛然發現澹台將軍臉色不好,而且隱含著怒意與絕望,大夫人心間微驚,低頭間將驚慌隱藏,語語上說得滴水不露。
二夫人低頭靜坐,喝著婢女們剛剛送過來的參湯,沒有說話。
知筆直的坐在主位上,也是一動不動,听到大夫人如此一說,眸底滿是嘲諷之意。
倒是澹台素琴有些沉不住氣,沖上前指著知道。
「你這是給誰擺臉子呢,難道當了王妃就忘了自己還是澹台家的女兒?」
原本以為澹台知嫁進攝政王府,定會生不如死,誰知道……她不但享了榮華富貴,還擁有攝政大王那樣豐神俊逸的男兒,這下可把澹台素琴悔不當初。
妒意讓她的眼楮都有些泛紅。
澹台絲棋靜靜的望著這一切,只希望素琴鬧得越大越好,原本計劃著讓知入府當個墊被,然後踏著澹台素琴這個橋梁安穩的進入王府當王妃,誰知道,澹台知一入府,便被王爺寵愛,讓她們連個側妃的希望也沒有。
——澹台將軍正待發怒,卻被知涼涼的一眼制止。
低頭間,淺淺的飲著杯中的香茶,知沒有說話,那素琴以為知理虧,又見爹爹沒有怒罵,心中一喜,于是更加的理直氣壯了起來。
「母親想讓我們一同入府侍候王爺,你為什麼要阻攔,同時姐妹,你就見不得我們一點好嗎?」
終是忍不住把這句話說了出來,而且如此一來,便成了知的不是,善妒在七條中,可是很大的罪呢。
如果爹爹和王爺怪罪下來,那便更好,她們就可以順利的進入王府,入了府,再一個一個對付,到最後獨大。
哼——
知抬頭似笑非笑的望著素琴,長得倒還算是漂亮,就是模樣有些刻薄了一些,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處的主。
倒是澹台絲棋,不但漂亮而且看起來柔順得很,將陰狠毒辣隱藏得干干淨淨。
「澹台素琴,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是天下第一傻子。」
「你站在這里哇哇叫,她們在後面看好戲,然後受罰的是你,到時候享受成果的卻是她們,你信不信?」
澹台素琴一愣,隨即臉蛋漲得通紅,再傻也听得出來知話里的意思,轉身憤怒的盯著絲棋與柔書,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知卻懶得再和她斗,轉頭對大夫人冷冷的說道。
「大夫人送的這香倒是不錯,剛好可以蓋住廂房里的一些異味兒。」
大夫人憂心沖沖的,听到知前半句的時候,正眉開眼笑,可是听到後半句時,臉色煞白,手中的杯子也差點跌了下去。
「王妃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很不想尊稱她為娘娘,但眼下也沒有辦法,而且她剛才說後半句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難道——
難道——
大夫人不敢再想象下去,如果被發現了,那老爺……老爺是決計不會原諒自己的。
想到這里,大夫人握著杯子的手隱隱的顫抖了起來,轉頭慌亂的看了澹台將軍一眼,卻見澹台將軍正冷冷的望著自己。
「恩……」
知悠閑的往後靠了靠,一幅沒事的樣子,唇邊綻放出來的笑意卻讓人直竄冷汗。
「這香味蓋血腥味是剛剛好的,大夫人,你說是不是。」
「匡……」
大夫人手中的杯子到底還是砸到了地上,慌忙間,大夫人艱難的穩住自己的心神,但卻下意識的轉頭朝身後的五姨娘看了一眼。
五姨娘原本是四姨娘,是澹台素琴的親娘,因為二夫人提了平妻,所以她們又往後推了去,為此她們也很是不爽。
這一望,知便是一怔。
倒是想起來了,那次逃婚出來後,澹台府爹爹假意毒打娘親,自己救下娘親後,這位四夫人眸含深意的望著自己許久。
如今想起這眼神來,知依然覺得有些寒意。
看來,這事倒並不是只有大夫人一個主謀了,那一個眼神,就奠定了這五姨娘一直在謀劃……
五姨娘與大夫人對視了一眼,面上依然很是平靜,但心卻打起鼓來,那麼隱秘的事情,應該不會被發現才對啊。
而且,
她們打算等二夫人死了,就一把火燒了那被子的。
「大夫人,本宮也不跟你們藏著掖著,華露……把東西端過來,給大夫人……五姨娘看看……」
華露點頭施了禮,便轉身朝矮幾子走去,上面放著一只銀盆,錦鍛子將盆蓋住,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端到她們的面前,華露將盆放在椅子上,然後一把抽走了錦鍛。
「啊……」
眾位姨娘、小姐一見那東西,頓時一個個惡心得彎腰吐了起來,縱然是大夫人也是嚇得連腿肚子都顫抖著,再也站不穩,咚的一聲跌倒在椅子里。
「呵呵……你看……它們吃的肚子鼓漲漲的,是不是特別可愛?」
知指了指它們一只只肚子鼓成的暗紅色,望著正在發抖的她們,冷戾的沉聲說著,同時撐著矮幾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她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