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子里那惡心的東西正鼓著紅漲的肚子往外爬,可是盆子太滑,它們爬上來,又跌落了下去。
發出咚咚的輕響。
知眸中的殺意愈發的顯現,這些東西吸的血,起碼要二年,娘親才能夠補回來,而且身體定然也是不能如前的。
屋子里的女人一個個嚇得沒有了血色,驚恐到了極致。
「這種東西名叫黑火焰,專以吸食血液為生,它的嘴似針管一樣的細長,所以被吸血的人感覺不到很疼,只是微微有些癢!」
「但是時間一長,人要是不察覺,就會被吸干了精血,全身枯竭而亡!」
「大概還有二天,如果再不發現,二夫人的身體就只剩下一具枯尸了!」
澹台將軍聞言蹭的站了起來,怒眸中的懼意與震驚翻涌而出,瞪著大夫人,絕望得直搖頭,指著大夫人怒吼道。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歹毒,二夫人與我本是結發夫妻,只因你是丞相之女,不得已才立了你為正妻,委屈了二夫人,想不到,你不但不念舊恩,還如此的殘害她!」
「我、我沒有……」
跌倒在地的大夫人听到澹台將軍的怒罵,頓時心中又驚又怒,瑟瑟發抖的爬了起來,跪在澹台將軍的身旁,扯著他的袍子道。
「老爺,我沒有……我沒有啊……」
淚水不斷的從大夫人的眸中溢出,這一次,她是真的害怕了……五姨娘望著大夫人落魄的模樣,眼楮里閃過一絲得意。
既可以害死大夫人,又可以殺了二夫人,何樂而不為呢!
「滾——」
重重的一腳踢在大夫人的胸口上,踢得大夫人往後直直的倒去,胸口劇痛間,後腦勺又砸在椅子上,一時間大夫人的情形慘到了極點。
「這二十年來,我從未虧待過你,也感激你爹的知遇之恩,怎知你不知悔改,一錯再錯。」
「爹,別為這種人動怒!」
知走到澹台將軍的身旁,扶著坐到二夫人的身旁,澹台將軍內疚滿面的摟著二夫人,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二夫人柔弱的倒在他的懷中,感受著夫君的溫情,此刻倒覺得身體沒有那麼難受了。
「來人……」
知一聲冷喝,早在華濃和華露安排好的家丁便沖了進來,知雙掌輕捏披風,往空中一掀,頓時囂張間,披風便迎風飛了起來,淡定坐下,知便命令道。
「把大夫人、五姨娘抓起來!」
家丁、婆子們一擁而上,死死的將大夫人和五姨娘押住,五姨娘慌得大喊了起來,知眉頭一蹙,兩團臭腳步便塞進了大夫人和五姨娘的嘴里。
「呵呵……五姨娘你倒也聰明,知道利用大夫人來害我娘親,如此一來,害死了二夫人、又讓大夫人徹底失寵,這樣你就有機會上位。」
五姨娘原本瘋狂掙扎的身子猛的一滯,怔怔的望著知,似乎沒有料到,一切的事情竟被她模得一清二楚。
隔著臭腳步,五姨娘哭著仰頭大笑了起來。
家丁們依然知的吩咐將大夫人和五姨娘綁在院子里的柱子上,然後又把盆子里的黑火焰分成二分,全部潑進了她們的衣服里。
一瞬間,
在眾人驚恐的眼望間,大夫人和五姨娘拼命的扭了起來,不消一會,便看到她們的衣服透出絲絲的血漬——
「爹——」
澹台素琴突然間哭著跪倒在澹台將軍的面前,重重的磕著頭,不一會便將額頭磕得血淋淋的……
「爹,求您饒了五姨娘、饒了五姨娘吧!」
這時,澹台柔書也走了過來,輕輕的跪下,但卻並沒有磕頭,她並沒有跪澹台將軍,而是跪在了知的面前。
「妹妹,請饒了咱們的母親,再怎麼樣,她也是嫡母啊。」
知饒有興趣的斜靠在貴妃椅里,軟墊靠在身後,很是舒服,微微的眯了眯雙眸,望著痛苦嚎叫的二位女人,知看了柔書一眼,點了點頭懶懶的說道。
「恩……等黑火焰吃飽了,自然就放!」
柔書臉色慘白,轉頭朝自己的母親望去,等黑火焰吃飽,母親的性命,恐怕也是九死一生啊。
柔書的眸子里頓時滿是哀怨,雖然自己並不是特別的喜歡母親,也知道母親一向手段強硬,曾經殘害過姨娘、妹妹們不少,但讓她親眼看著母親受苦,她也于心不忍。
澹台將軍眸中雖有不忍,但見知沒有發話,也坐在一旁不說話,既害人,就要想到,有朝一日,報應總會回來的。
大夫人和五姨娘絕望的望著澹台將軍,到今日,她們才明白,這一生的真心,竟然是錯付了的。
澹台將軍根本就沒有愛過她們!
一時間,兩人的聲音既痛苦又決裂……
整整一個多時辰,直到大夫人和五姨娘被吸得臉色像雪一樣的蒼白,而那些東西鼓漲得像球一樣,知才罷手。
下令用火將黑火焰統統燒死。
家丁們望著比瑪蝗要大上二三十倍的長蟲,一個個想吐到了極點,特別是它們吃飽以後,暗紅色的身體足有老鼠那麼大只。
熊熊的烈火一燒,便听到黑火焰身體爆炸,血液四濺的情景——
大夫人和五姨娘被放下來的時候,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澹台將軍望著她們,嘆了一口氣,冷聲道。
「來人……送大夫人、五姨娘……出府……」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唯獨大夫人和五姨娘安靜得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早就料到了,不是嗎?
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能夠留在府里,那才有鬼。
披頭散發的大夫人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木然的走到澹台柔書的身旁,牽著她的手,失魂落魄的朝門口走去。
而澹台素琴則一頭暈倒在地,五姨娘見狀心中雖痛,但也沒有辦法,拖著千瘡百孔的身體踉蹌著跟在了大夫人的身後。
——事情,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知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卻依然覺得,心……有些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