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氣息拂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流轉,雁雪噙著一雙迷蒙又哀求的眸子,緊張的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心跳得好快,可她一上手卻還是抵得死死的,顯然對這種事,她還是抗拒的。
男人喘息半晌,他原本清晰的黑眸似乎因為空氣里蝕骨的香氣而泛起水霧,他執著的眸子里帶著深深的看著身下的女人,迎視著她目光中的脆弱,他突然呼吸一滯,手上再次行動……
感覺到左胸上停止了半刻的大手竟然再次游離,她猛地睜大雙眼,有些害怕……只感覺嬌弱的茱萸被粗糙的指尖惡意一扯,她氣息霎時紊亂,嘴里吐出絲斷了線的嬌吟。
男人不敢再動,火熱的埋在她甬道之內,唇舌貼上她的,輾轉撫慰,再慢慢吻上她的鼻子,臉頰,最後到眼瞼,舌忝去她眼角的淚珠,他緊張的安撫著︰「放松……放松一點……」
破碎的申吟聲讓這個充滿綺麗的房間更添幾分春色,衣衫盡褪後,從未被人踫過的小丘被大手觸踫,引來雁雪陣陣顫抖,她迷蒙的水眸底下全是淚光,這種又是煎熬,又是快樂的感覺讓從未嘗過情事的女人不能自持,有什麼東西在腦中轟塌,又有什麼東西,強行被塞進心髒。
于是,小家伙悲憤了。
雁雪抓著他手臂的手指松了松,心底一股甜蜜,可下一秒,她又猛地推了他一把,瞪著他道︰「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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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立刻如蒙大赦的仰頭看看恍如仙女下凡,普澤大地的神女,再回頭,巴巴的望著自家主子。
似乎看出了他的糾結,變身完美爹爹的宋暮白溫和一笑,輕笑道︰「晴天要的蜘蛛,一會兒爹給你全部抓起來,你先听娘的話去配藥。」
雖然娘喜歡的人,他也會喜歡,但是娘有事瞞著他的這種感覺卻不好受,娘居然和宋暮白有了秘密,卻不告訴他,他好可憐,他被娘拋棄了嗎?
他的臉色越來越白,是緊張,是擔心,最多的卻是憤怒……
臣沒說話,只靜靜的拿起外衣,抓起她的手,穿過袖子……整個過程輕柔謹慎,甚至帶了一絲小心翼翼……
小晴天嘟了嘟嘴,有些眷戀的望了望窗外的大樹,那里可是有一整窩的黑寡婦,他好像把他們帶回去養,可是娘叫他去配藥,但是他覺得黑寡婦比配藥重要……可是他又不敢忤逆娘親的意思……怎麼辦?他覺得好苦惱。
凌鴛素暗嘆了一聲倒霉,卻還是恭敬的俯著頭,淡聲道︰「昨晚阿靈掉進了冰池子。」
感受到主子刻意壓制的聲音,三人了然,臣低垂著眉,也輕聲道︰「阿靈昨晚受了風寒,發燒了。」
的確,她昨晚後半夜是清醒了,那個時候他們很有默契的什麼都沒問,他沒問她為什麼中藥,她也沒問他為什麼出現,只是遵循本能的繼續做著那項原始的運動,因為他們都知道,在這種時候遇到彼此,已經是大的幸運了,什麼理由,什麼借口,都等到第二天再說吧。
「自己穿。」本來就是暴脾氣的凌鴛素聞言臉一板,松開手,冷冷的站起身。
看他眼眸里一閃而過的凜厲殺氣,雁雪愣了一下,想靠近他,卻發現一動,她就渾身痛,尤其是腰部以下,跟散架了重組似的,她咬了咬牙,暗罵了一聲禽獸,再次故意冷聲問︰「你知道什麼對不對?」
雁雪還沒回過神來,眼楮干巴巴的眨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猛地,她臉上一紅,垂頭看了看自己被錦被蓋住,未著寸縷的身體,再看看與她縮在同一張被子里,同樣全身光果的男人,一瞬間,她腦中轟然一炸,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因此當這種感覺突然降臨時,她手足無措,患得患失……
「臣?」阿靈有些驚訝,臣竟然幫她穿衣服?這個她追,他跑,她追到天涯海角,他跑去海角天涯的臣,竟然幫她穿衣服。
凌鴛素頓時松了口氣,雖不懂主子為何轉移話題,卻明白現在沒她什麼時候事了,她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臣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期待,面無表情垂著頭,薄唇淡淡吐出一句︰「主子好像會重點處罰你,所以,你做好準備。」
今天是個晴朗日,小紫如往常一樣,一大早,便一臉輕松歡快的捧著洗漱用具走向熟悉的小角樓,上了三樓,看到敞開的房門,她愣了一下,想著小姐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黑寡婦……zVXC。
兩人再三確定主子眼中沒有秋後算賬的意思後,差點淚奔了……
宋暮白沒說話,只是听到她的聲音,眼中的狠戾柔了下來,他伸出手,將她攬進懷里……
小晴天委屈的噙著大眼楮,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家娘親,他不知道娘是什麼時候和宋暮白勾搭上的,明明昨天娘還和平時一樣,為什麼一覺醒來,娘突然跟宋暮白有說有笑,還要到他王府來參觀?
「雁雪。」某人又委屈了,黑若晶石的眸子可憐兮兮。
她一臉感動的注視著臣清俊的臉龐,感受著他仿若對待珍貴的瓷器般對她輕手輕腳的呵護,疲乏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意,發燒的雙頰因為這個笑容,而顯得更加艷麗多姿。
臣臉上仍舊沒有太多起伏,抱著阿靈的雙臂卻緊了緊,低垂著頭,恭敬的道︰「是屬下偵查不利,誤獲虛假消息,請主子責罰。」
三人咬緊牙關,還是不動。
太妃……實在逼人太甚了……
樹上正追逐著黑蜘蛛的晴天猛地回頭,大大的眼楮正好對上娘親微冷的眸光,他裂出一抹可愛的笑容,立刻撲哧撲哧的爬下樹,然後蹬蹬蹬跑到娘親身邊,抱著她的大腿,一臉歡快的道︰「娘,我找到了一窩‘黑寡婦’耶。」眼底的開心雀躍,毫不掩飾。
昨晚是他太熱情了,讓她累壞了。
「昨晚……」宋暮白挪了挪身子,想往她身上靠。
「她怎麼了?」看了眼臣懷中臉色發紅,雙目緊闔的阿靈,宋暮白淡聲問。他的聲音真的很輕,甚至特地放低,不希望驚擾到內室正假寐的女子。
臣看了眼主子,見主子的目光打從沈姑娘一出來,眼珠子都開快黏在人家身上了,他黑線,卻終究還是抱起懷里的人,跟著小晴天的步子出了書房……一出去,頓時覺得晴空萬里,花香四溢,大冷的天,就連粼粼的寒風都如此親切可愛。
「至少昨晚她企圖在菜里也我下藥,雖然我不知道她下的是什麼,但後來房間里莫名其妙的又有那種香氣,所以我只能懷疑她。」說到這里,她目光一轉,看向宋暮白的眼神有些古怪。
拖著虛軟乏力的身子,她努力想撐起一些力氣將眼前這個混蛋大卸八塊,但她四肢發軟,根本半點力氣都沒有,強忍著暴怒的青筋,她咬著牙問︰「你到底想干什麼?」
她知道他有很多秘密,包括七年前與她的過去,而這一切,她竟一無所知,因此她的心很亂,很矛盾,很掙扎,可是心里又有一種「就是這個人」的感覺,這種感覺從心底咆哮著不許她逃避,所以昨晚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那僅剩的一條稻草,希望有人能將她從這混亂的窒息感中解救出來……
那種很毒很毒的毒蜘蛛……
宋暮白黑眸幽幽一轉,正想再說什麼,卻見內室斜榻上的縴細身姿不安的動了動,像是極其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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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一下,你太累了……」他輕輕的說,語氣滿是寵溺。
跪地的三人不禁同時抬頭,眼底有著錯愕。
暗自深吸了口氣,一垂頭,卻正好對上一雙同樣松了口氣的發紅小臉,他一愣,無聲的看著懷里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的阿靈,眸影微眯。
本以為小晴天這下會乖乖听話了,卻不料他翻了個白眼,沖著宋暮白吐了吐舌頭,一臉驕橫的道︰「我娘還沒承認你,你還不是我爹。」
可是,怎麼和好的?
看她目光冰冷防範,宋暮白心底一酸,急忙道︰「這些事我還不能告訴你,但昨晚,我的確收到消息有人要對你不利,所以我才趕來,不過也幸虧我來了,否則……」想到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眼底陰鷙一閃,眸里全是殺氣。
如此,臣現在對她這麼好,是彌補嗎?是同情嗎?是對即將身首異處的戰友,死前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嗎?他希望她死得瞑目嗎?
冷目一瞥,剛想直接將四人處置了,卻見內室內傳來一聲怨嗔︰「吵死了……」
宋暮白眉梢一抬,慢慢從桌子後繞出來,走到半跪著的臣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懷里的阿靈,然後掏出她的手腕,略略把脈,確定是真病了,才放回她的手,淡問︰「怎麼病的?」
想到昨晚的種種,他冰冷的唇畔突然勾起一抹溺柔的笑痕,下面單膝跪地的三人自然看不到主子的情緒變化,只是卻不知是不是錯覺,周圍的熾冷空氣似乎一下子消弭了,使得他們僵硬的身軀都慢慢緩和了些。
就在她正郁卒的自怨自艾自己悲慘淒苦的小白菜命運時,卻見眼前多了一雙腳,費力的抬起頭,對上的便是臣一張無波無瀾的俊逸臉龐。
好吧,那一刻她說不出自己心里的感覺,氣?不錯,肯定很氣,但是氣過之後卻又有松了口氣的感覺,至少他來了,至少,他沒有因為她上次的話而徹底不理她,所以她放任自己把身體交給他,這種被動的等待被追求,等待被哄的感覺,真的讓她覺得很丟臉,又很矛盾,可是,卻終究抗拒不了……
緊咬下唇,她不說話了,她覺得主子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如此再問,不管他們答什麼,都像是跳梁小丑,只引人嘲笑。
而雁雪想的是,該怎麼去了解他,該怎麼去抓緊這根稻草?昨夜之前,她還能強制的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听,不去看,不去喜歡,將一切壓縮成團,死死的埋進土里,忽視不見。
凌鴛素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目光微冷的道︰「主子召見,你,我,天邪,臣,一個不準少。」
摟著火燙發熱的柔軟身姿,臣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快速的將她的衣服穿好,將她包得嚴嚴實實,確定出門不會冷著後,才將她打橫抱起,出了屋子。
「你去配。」雁雪直接打了個哈欠,滿臉疲憊的吩咐。
雁雪還在生氣,哪里容得他撒嬌,盡管臉頰緋紅,卻還是猛地厲眼一瞪,吼問道︰「別靠過來,我問你,昨晚你怎麼會剛好出現?」
「啊……」她尖叫一聲,雙手使力重重將近在咫尺,還與她肌膚相貼的男人推開,抓著被子,看著眼前的熟悉的面孔,她臉上由白變青,由青變紫,絢爛多彩,好不燦爛……
第一有點難回答,但是第二倒可以說,反正到了如今,他也沒必要瞞她了……
這話溫潤如風,柔和得都快擠出蜜來的聲音真的是剛才那個冷言冷語,一臉陰厲的主子說發出來了?
跪在地上的三人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他們還是不太適應會變身的主子,感覺好奇怪,好詭異,好像中邪了。
「鴛素,你說。」知道阿靈與鴛素向來事成水火,問她至少不會包庇。
房門的關閉聲,與方才東西的掉落聲已經讓疲憊至極,卻身體常年存有危機意識的雁雪醒來了,她勉強睜開眼,對上的是一雙溫柔愛憐的黑眸。
正在宋暮白恨不得將四人直接扔出去時,內室斜榻上的女子突然坐了起來,披著厚厚的毛裘,她一臉冰冷不耐的走了出來……
「本座只問你消息是從哪兒得來的,至于罰不罰你,那是本座的權力。」
她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昨晚沒推開他,就是因為心底塞滿了這種感覺,昨晚當發現中了藥,然後宋暮白又出現時,她其實很迷茫,心底很擔心,很害怕,卻又不想推開他……
凶厲的兩個字回蕩在耳邊,小紫還沒回過神來,便感覺一陣激厲的掌風朝她掃來,接著她身子往後連沖了數下,等疾風消失時,她已經跌在大門外,目光呆滯的看著緊接著被風力緊闔的大門。
雁雪眉目松動,卻還是故作冰冷的寒著臉,想著既然確定了關系,那也該好好談談這件事的起因經過了。
「這個……」凌鴛素喉頭一陣干涸,為什麼,這要她怎麼說?吞吐了一下,她還是咬了咬牙,將頭垂得更低了︰「失足。」
「不要叫我。」雁雪急忙別過頭,不敢看他,昨晚的畫面毫不保留的回蕩在她腦海里,每一張都足夠讓她血脈噴張,或許直接吐血而亡。她僵硬的垂垂頭,看了看地上散亂的衣衫,與不遠處的水盆,水漬,回頭惡狠狠的瞪著他,幾乎是咆哮的吼道︰「你昨晚居然沒關門……」
「為何?」魅眸微轉,宋暮白重新坐回椅子上,單手撐著下頜,眼波流轉間,卻盡是讓人不寒而栗的煞氣。
看到她臉上那似笑似非,似怒非怒的陰測表情,宋暮白無辜的攤攤手,一臉委屈︰「我是有苦衷的。」
想到這里,她突覺腳下又是一陣酸軟,哎,看吧,站久了都不行……
宋暮白蹙了蹙眉,黑眸里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流︰「出去……」這次的聲音里,卻夾雜了一絲凌厲。
「砰…… 里啪啦……」一聲雜亂的巨響,水盆、杯子,手中的洗漱用具全部落地。
這就是所謂的禍不單行啊……計劃失敗已經夠慘了,還要被主子逮去責罰一番,但是無論如何,阿靈已經發燒了,難道不能退燒了再去領罰嗎?她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她承認了,她已經跟我回府。」某男不知廉恥的笑道。
但見主子笑眯了一張臉,溫和的朝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喂,你……」阿靈不服氣了,敢剛準備鼓起最後一絲力氣為自己辯駁一下。
可是凌鴛素這個臭丫頭偏偏這個時候跑來了,而且二話不說,把她這個病號從被子里挖出來。
凌鴛素臉色越來越白,她雙拳緊握,隱忍了一會兒,終究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瞪著她,吼道︰「要不是你出紕漏,計劃怎麼會失敗?現在還要我服侍你?服侍了你還嫌三嫌四的,哼,本小姐不伺候了。」
出去?
屋外天邪與凌鴛素等候已久了,看到已經昏過去的阿靈,兩人一陣緘默,最後凌鴛素終于咬著牙,跺了跺腳,惡狠狠的罵了句︰「都怪那個沈雁雪,真想親手殺了她。」
請問有誰能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沈雁雪和沈晴天怎麼會在王府?沈雁雪怎麼會躺在主子的書房補眠?沈晴天怎麼會在外面掏鳥窩……啊,不,他不是掏鳥窩,他小小的身子躍過了鳥窩,直接爬到了更高的樹杈上,那個地方……伸手可觸一只有著成人半個手掌大小的黑蜘蛛。
宋暮白眸影閃了閃,輕哧一聲,手臂將她更緊的擁著,笑道︰「你說呢?」
可是當兩刻鐘後,四人趕到王府,在主子書房內,他們先看看悠然的坐在書桌後的主子,再看看內室斜踏上假寐的秀絕女子,最後他們再透過窗戶,看向窗外大樹上正掏鳥窩的稚女敕小小身影……三張臉同時黑了,而仍舊窩在臣懷里,繼續暈著。
雁雪順腳踢開兒子,指了指躺在臣懷里的阿靈,徑聲道︰「看看怎麼樣了。」
雁雪黑著臉瞟他一眼,他現在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她又不是懷孕……
阿靈方才的一腔激情頓時被寒冬臘月般的涼水猛地澆熄,她睜大眼楮,眼底的淚珠一清二楚,主子要重點處罰她?她做錯了什麼要被重罰?他們四個是一伙兒的,為什麼她要被特別重罰?
「什麼?」果然,听到她這麼說,宋暮白的臉色當即黑了。
阿靈真的快哭了,她覺得人生好灰暗,前路一片漆黑……
屋內數人默了……
好吧,她也承認,剛才在尖叫和推開宋暮白的時候,她其實是害羞,但是想起剛才睡意朦朧中听到的水盆掉落聲,還有大門關閉聲,她的害羞頓時被憤怒取代,搞什麼鬼?這男人昨晚居然沒關門,沒關門啊沒關門,就這一夜都沒關門………
可昨夜之後,她想,她沒有退路了。
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宋暮白蹙著眉問︰「怎麼了?」
這個「有人」是真有其人,還是主子在故意試探?臣與天邪頓時緊張了,而凌鴛素更是大冬天的額上冷汗密布。
「你們兩個也出去吧。」輕柔倦怠的女聲透著一絲慵懶。
不過僅是愣了一下,她便恢復正常的走了進去,剛進門,就感覺屋里有點不對勁,眨了眨單純的大眼楮,她嘟了嘟嘴,一拐彎,正準備如往常一樣進入內室……
夜,才剛剛開始,空氣卻已經如此熾烈,四周升溫,感官亦在升溫,就連心底的某個東西,也在發燙發熱,不斷攀升……
直到香氣漸消,理智回籠,兩人卻仍舊停不下來,那種打從心底的渴望,讓他們甘願繼續沉淪,無論如何,這一刻,兩人的心都是滿的,充實得讓人眷戀……
兩具火熱的身軀緊緊相連,屋內濃郁的香氣起著煽情的作用,喘息,申吟,越來越熱的身體,一波一波的快感,這一切的一切交織成一張巨網,將兩人籠罩,捆綁,再也掙扎不開……
「可她還是來了。」某男繼續笑逐顏開。
雁雪紅著臉搖頭,素手卻忍不住抓著他的手臂,猶豫了一下,才問︰「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只是,他不敢現象如果他沒出現,昨晚會發生什麼事……雁雪難道會被別人……
小晴天立刻乖巧的蹲在地上沖著阿靈一陣探視,最後站起身來,一臉無所謂的道︰「小風寒而已,一劑藥就好了。」
至于他的那些秘密……哼哼,她總有機會令他說出來的……畢竟作為一名專業的殺手,誘供、逼供這種的事,她一向做得非常順手。
趕走了亂七八糟的人,宋暮白立刻一臉柔笑的從椅子上繞出來,小心翼翼的扶著勞累過度的雁雪,聲音甜得能擠出蜜來︰「干嘛起來啊,坐著吧。」
阿靈覺得她很倒霉,不,不是很倒霉,簡直就是衰神附體,厄運當頭。因為昨晚泡了寒水,今日一早,她就發現她悲催的傷風了,而且不是普通的傷風,到了中午時,她已經發燒了。
「主子……」危機意識太重的三人不止沒覺得放心,反而更加擔心,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跪著不動。
什麼叫強詞奪理,什麼叫拉不出屎來賴茅坑?反正年僅十四歲的凌鴛素覺得,他們四個落到如此田地,都怪那個魔鬼一樣的女人,將來,她一定要報仇雪恨恨恨恨……
不一會兒兩人穿好了衣服,恢復了正經的雁雪還是抑制不住的臉色緋紅,她咳了一聲,看著他道︰「第一,告訴我你怎麼會來?第二,七年前,我們到底發生過什麼?」
可能是打擊太大了,也可能是腦子太燒了,阿靈只感覺太陽穴一陣暈眩,接著頭一偏,暈了……
事情似乎透著蹊蹺,臣說太妃的人要夜襲萬紫千紅樓,可昨晚他呆在這兒一晚也沒看到任何人,而雁雪又中了藥,下藥的是誰?目的是什麼?是太妃的人嗎?或者對方看他來了,所以撤隊了?
直到剛才他說,他喜歡她時,她才發現,不管這個喜歡的成分有多少,至少,這樣就算兩情相悅了吧?
兩人就這麼平靜的擁抱著,似乎他們也忘記了正在擁抱,只是單純的各自想著各自的事……
花四娘請了大夫來看她,抓了藥,喝了,現在她非常困,十分特別的想睡……
雁雪沒說話,別過頭,臉又紅了一層。
「哼。」她冷笑,唇畔微勾;「苦衷?那麼昨晚呢?為什麼你會出現?還有,吟歡、雲彎彎、阿靈,這一個又一個處心積慮到我身邊監視我,又是為什麼?你到底想要什麼?」「雁雪……」被推開的男人可憐兮兮的嘟著嘴,昨晚,到後半夜時她不是已經清醒了嗎?那個時候她都沒有推開他,為什麼現在要做出一副好像是被他強上了的表情?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是誰耐心又折磨的擴展著,緊致的狹小甬道慢慢被填滿,她抑制不住,再次重喘出聲,混亂的大腦分不清意識,只懂遵循身體的本能,斷裂的春吟︰「宋……暮白……啊……宋……暮白……」
空氣安靜了,兩人就這麼抱著,卻都沒說話。宋暮白心里所想的是該如何保護好懷中的人,這個人他不想放棄,也不會放棄,更重要的是,他也放不下了。
果然,活著,就是一種福氣。
臣黑著臉,終究沒揭穿她,只抱著她跟上了前面的小小人影。
「臣……」她委屈的叫了一聲,眼里都包著淚……她想說她實在太命苦了。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床上的兩人,宋暮白銳眸一睜,待看到內室外那張口結舌,目瞪口呆人影時,眸里厲光一閃︰「出去……」
盯著兒子那如膠似漆的眼神,雁雪眸影一眯,粗暴的拍了拍他的腦門,冷聲道︰「我好累,現在別讓我哄你,沒心情。」
三人瞪大了眼楮,顯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豁罪」搞得有點莫名其妙了,主子不是來質問他們的嗎?不是要處罰他們嗎?為何這麼輕易的就放他們走?聲都那覺。
外室四人一震,宋暮白抿唇,掃了眼下面的四人,輕聲道︰「出去。」
「怎麼了?」見心上人正「含情脈脈」的盯著自己,宋暮白登時又是一記燦笑,笑得那叫一個春光明媚,陽光普照……眉宇間哪有半分前幾日的頹廢蕭條。
「喂,你扣子扣錯了……」無力的任由凌鴛素為她換衣服,可是這丫頭也太沒伺候人的天賦了吧,腰帶什麼,扣子什麼,難道就不能綁好一點?這可是冬天,她還是病人,這樣四處漏風的衣服,穿了跟沒穿有什麼區別?
凌鴛素哼了一聲,大搖大擺的走出門外。
宋暮白想了想,卻一臉揶揄的笑著反問︰「看來七年前的事你真忘了,不過……為什麼兩次與你做那事,你都中了藥?」成功的看到原本緋紅的俏臉,一下子白如宣紙,宋暮白翹了翹唇角,還是將七年前那場「意外」和盤托出,反正她也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了,他便順道也將之前南衛坡的事,廣塢府的事,過三關的事,又是如何發現他原來是晴天的親爹的事都一一解釋明白。
雁雪咬了咬牙,別過頭,終究什麼都沒說……她不會告訴他,她在她猜到藥是阿靈下的後,再看到宋暮白趕來時,她心底是有些開心,雖然對于這種霸王硬上弓,強取豪奪的方式嗤之以鼻,但是經過十數天,想到上次在深林里對他說的那些決絕的話,她只覺得一陣後悔,這十幾天,她表面上若無其事,實際上卻連出門都懶得出,整天縮在房間里看書,但實際上她到底看進去了多少字,只有她自己知道……常常一整天下來才發現書頁根本一頁都沒翻動,她想去找他,但拉不下臉,所以當宋暮白來到時,她就認為,是他讓阿靈下藥的,為的就是與她……
「出去……好痛……出去……」她流著淚,腦中似乎清醒了些,雙拳凝聚,重重捶打著身上的男人。
雁雪沒有掙扎,只想著,到底也該故作別扭的抗拒了一下,于是她動了動,可一動,身上便是劇痛,這讓她又憤怒了起來,可人已經被宋暮白強行拽進懷里,他的下頜抵著她的頭頂,略帶沙啞的聲音低低的保證著︰「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不知過了多久,感受到懷中人兒動了一下,宋暮白才回神,俯頭看著她,精銳的眸子柔成一灘水,溫柔的問︰「很不舒服嗎?」
男人的大手徘徊在她雙胸左右,一來一回,像是在戲耍什麼,引的身下人兒呼吸急促,戰栗不已……雁雪只覺得心底的熱似乎更加烈了,這股可以焚化理智的欲火將她徹底擊潰,最後一線理智在恣意的大手下崩裂破碎,整個人像溶進了火紅的岩漿里,她感覺下一秒,自己就要灰飛煙滅,被燒得一根骨頭都不剩。
叫著彼此的名字,感受著彼此的存在,一次又一次的墜入讓他們粉身碎骨的深淵,卻不願爬出來……
這三人是打定主意故意跟他作對了?
在男人耐心的安撫下,巨痛感慢慢平息,取之而來的是便是股奇怪的快感,感覺到身體里難耐的不安,她稍稍慢慢扭動了一下腰肢,這一動,卻像是邀請,惹得身上的男人粗喘一聲,終于抽動了起來。
而書房內的凌鴛素與天邪則對覷一眼,額上卻冷汗密布,兩人心里同時悔恨,剛才,他們該抱阿靈的。
只是還是有些迷惑,看今天這樣子,主子和沈雁雪已經和好了?
「阿……宋……暮白……放開……放開我……」輕柔綿長的聲音,听來不像抗拒,更像誘惑。
不過幸虧,眼下這個結局,她還算滿意……
宋暮白低喘一聲,黑眸越發深邃,身下的女人一個動作,一個表情都如此牽動他的心潮,這要他如何隱忍?
「……」
「不……不要……」她脆弱的叫著,雙手仍舊緊緊的抵在男人的胸膛,卻感覺手心越發燙人,她乞求的曲了曲手指,滿眼羸弱,檀口微開,整張小臉因為藥力的作用粉紅誘人,猶如一顆初熟的果子,讓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誰來告訴她,這只是一個夢吧……
「不是,娘說只是隨便走走。」小家伙堅持己見。
本還火冒三丈,很像跳起來暴走的她,奇跡般的在听到這句話後,氣消了。不止氣消了,心底還涌出一股甜蜜的氣流……
「怎麼不說了?」宋暮白又問,那晦澀不明的笑意依舊掛在唇畔。
這一提,宋暮白臉色難看了起來,冷著臉反問︰「那你為什麼會中藥?如果我沒來,你要怎麼辦?」
宋暮白黑眸一眯,嘴角哧著絲冷笑,看來他這個當主子的,果然被這群小的戲弄了,雖然方式他不排斥,甚至很喜歡,但是身為主上的尊嚴卻不能被他們隨意編排。
「請主子責罰。」他薄唇抿成一條線,臉龐繃得緊緊的,卻再不肯多說一句。
三人面面相覷,卻無人說話,不能對主子說謊話,可是若說真話不等于不打自招嗎?三人頓時糾結不已。
想她只怕是誤會了,宋暮白喟嘆了聲,俯頭吻了吻她開始泛白的唇,低低道︰「應該是……我喜歡你的關系。」
再不考慮,手上撫模揉捏的動作加快,頭也俯了下去,追逐著她香軟甜蜜的紅唇,含住,輾轉捻揉,像是要將這如櫻桃般可口的小東西生生吞下。
小丫頭的臉像煮熟的蝦子似的紅得都快滴出血了,她咬緊唇瓣,還是很不可思議……天啊……她剛才,看到了什麼?
看娘的確一臉疲憊,眼底還有黑影,小晴天終于撅了撅嘴,轉頭朝臣道︰「抱著她跟我來吧。」
「我手沒力氣……」她也想自己穿,但她是病人,還在發燒,她好可憐,她都快死了好不好……
「一件事一件事的說清楚吧。」
看到他眼中的戾氣,雁雪斂了斂眉,才道︰「我想,我的藥……是阿靈下的。」
阿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悄悄拉拉他的衣襟,示意他快跟上晴天的步伐。
「不知道。」三個字,她卻說得尤其冰冷。
待她走了,阿靈更糾結了,難道真的要她自己穿衣服?雖然中衣已經穿好了,但是外衣還有襖子繁復,她現在站都站不穩,手也虛虛軟軟的,哪有那麼多力氣?
今晚,是個值得紀念的夜晚,不管是對于宋暮白,還是沈雁雪……
可這時,房門晃動一下,接著門扉打開,一臉冰冷的臣走了進來,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凌鴛素一眼,往日平靜無波的語氣今日去露出一絲寒氣︰「天邪在外面等你。」
「臣,昨晚你說有人夜襲萬紫千紅樓,消息哪兒來的?」話鋒突然一轉。
難道老天爺終于覺得對不起她了,所以從現在開始補償她了?老天爺,你是親爹,你絕對是親爹。
總之,他們是逃過一劫了,好感動,好幸運,果然老天爺是站在正義的一方的……
「哦……」意味不明的語調拉長尾音,宋暮白突然一笑,笑中溫潤纏綿,笑意卻並不達眼底︰「好巧,只是為何有人卻告訴本座,她不是失足……」
兩人立刻虔誠的退出書房,一出書房,冷風一吹,兩人早已被冷汗浸濕的後背猛地一哆嗦,卻又覺得這點冷已經不算什麼了。
她是真的很累……早知道昨晚說什麼也不該縱容他一次有一次……
還是一陣沉默。
宋暮白目光先是一怔,隨即一笑,溫和的將她放下,淺笑道︰「我去拿衣服。」
這一聲聲的嬌吟無疑是最強的催化劑,身上的男人再也把持不住,不一會兒,她便感覺手指抽出,取而代之的是個更為火熱危險的東西,那東西抵在她最羞澀的雙腿之間,接著,一股貫穿,撕裂的般的疼痛讓她蹙緊眉頭,瞳眸睜大……
雁雪沒管他們驚訝的目光,只順勢看了眼虛弱的阿靈,轉頭對窗外大樹上的小小身影喊道︰「晴天。」
……
從抗拒,到順從,這個過程並沒用多少時間,兩具同樣發燙發熱的身體彼此依附,深深相溶。
雁雪不語,看著他臉上的驚悚的笑容,終究抿了抿唇,然後淡定的想著,她是不是……不應該喜歡這人的。
ps︰那段小H,其實本來可以再細致一點,再纏綿一點,脖子神馬的,胸神馬的,腰神馬的,肌膚神馬的……但是,考慮到尺度問題,所以一切省略,親們自動腦補吧……其實,我很擔心,就是這個程度說不定都要被屏蔽,哎,阿彌陀佛,希望上蒼保佑……
最後再吼一句推薦票啊,砸來吧,然後阿畫乖乖的飄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