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兩聲,一個梅惜,一個容家大小姐直接被櫻桃給拎著丟了出去。97小說網
房門口,梅惜還欲再說什麼,冷清一咪了下眸子,眼底殺氣一閃,「剛才的話你若是再敢說一遍,我讓你站著走進來,躺著出去,你信不信?」剛才她早就掃過榻上的楚夜辰,別說衣衫還算完整醉的一塌糊涂什麼都做不了,就是真的有了她說沒有那也只能是沒有!
她的人只能是她說不要了,否則就是死也只能是她冷清一的鬼!
門側,狼狽跌落在地的梅惜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乖乖的閉了嘴。
幾年身在煙火地,早就練就察言觀色的本事。
盛怒中的冷清一她可不想惹。
而且,剛才這丫頭一下子便把她們都拎了出來,應該是有身手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好女也一樣呀。
這麼一想,梅惜咬咬唇,眼底浮起一絲哀怨,愈發的楚楚可憐的道,「這位姐姐,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少夫人的,我只是待世子一腔痴情罷了……還望姐姐在少夫人面前幫著梅惜說句好話……」
「趕緊走,別讓我動手。」
櫻桃可是把之前的話听的一清二楚,肺都要氣炸了。
要不是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怕最後丟的還是少夫人的顏面。
早把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丟大街上去了。
梅惜委委屈屈的走了,一側容大小姐嘴張大,指著櫻桃一臉的氣急敗壞。
櫻桃撇撇嘴,「表小姐是偷著出來的吧,難不成是想讓我家少夫人親自送您回府?」眼底厭惡一閃而過,櫻桃一口打斷容大小姐要說的話,「得,您也別說什麼了,省得自討沒趣。到時丟的可是您自個和容府的顏面。」就沒見過這樣的大家小姐,好像一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也不嫌丟人,之前在府里看著容府的那位大小姐還算是端莊溫婉,但想不到骨子里也是這般的……,櫻桃挑挑眉,手往外伸,「客氣點喊您一聲表小姐,趁著我家少夫人還沒說更難听的,還是怎麼來的怎麼回吧。」
就不知道這容府的家教是怎麼一回事,半夜三更的還能出得了府?
「我,我,你不過一個奴才,我是來看表哥的……」
「我家少夫人在,用不著表小姐了。」
「你不過是個奴才……」
「我是個奴婢,但我不像某些人,眼楮專盯著別人的夫君。」
「你……」
櫻桃伸手嵌住半空中朝著她揮來的一只手,撇下嘴,「容大小姐這是在惱羞成怒,說不過便想動手麼?」門內,傳來冷清一的低喝,「和她嗦什麼,再不讓把她丟到大街上去!」
「我,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你們等著。」
憤憤的跺跺腳,容大小姐灰溜溜的自後門走了出去。
看樣子,應該是後頭有人在等著她。
「少夫人,奴婢去端盆水?」
「好,要冷的。」
「……是。」
櫻桃看一眼躺在榻上醉意朦朧的世子爺,眼底掠過一抹憐憫。
同時心頭對那位南宮公子不無怨怪,真真是的,這樣的事也能開玩笑?
端了盆冷水,櫻桃小心冀冀的看向自家主子,「少夫人,奴婢給您投個毛巾?」
「投什麼投,不用。」
冷清一直接端過大半盆冷水,揚手對著床上的人就潑了過去。
她身後,青杏櫻桃兩丫頭都忍不住閉上了眼。
嗚嗚,世子爺,不是奴婢不幫您,而是這事奴婢幫不了!
「唔,啊,阿嚏……」
榻上正在濃醉之中的人一個全身激稜,猛不丁的睜開了眼。
「下雨了麼?」
「世子爺,沒下雨,是,是少夫人來接您回府呢。」進房接走。
櫻桃瞅了下冷清一的臉色,想了想上前輕聲的回話道。
「夫人也來了?」
「酒醒了?即是醒了那就回府吧。」
冷清一盯了他一眼,沒啥表情的轉身走了出去。
青杏趕緊小跑著追上去,還是櫻桃低聲對著楚夜辰道,「世子您還是趕緊去追少夫人吧,有什麼事路上奴婢和您說,少夫人這會正在氣頭上呢……」
一頭霧水的楚夜辰起身就發覺自己衣衫濕的差不多。
應該是他家娘子一怒之下潑過來的。
難不成只是為了自己醉酒?
頭重腳輕,可又有些模糊的記憶,但不管如何他算是知道了一件事。
自己中了南宮如花的算計了!
想著醉不醒人事之前他依稀記得好像耳朵有女子的聲音……
難不成,這就是一一生氣的原因?
心底七上八下的,可腳下沒停,真氣運轉,一層白霧浮起。
濕透的衣衫干了個差不多。
酒樓門外,冷清一的身影已經消失。
獨留下一個小廝,看到楚夜辰出來有些訕訕的,「世子爺……」
「少夫人可是回府了?」
「回世子爺的話,少夫人和兩位姐姐走的這個方向。」
不听那小廝再說什麼,楚夜辰徑自抬腳跟上去。
暖雨閣,冷清一坐在榻上越想越氣,這個該死的楚夜辰,簡直就是個混蛋!
要是她晚去一會,是不是就被那兩個女人給瓜分了?
還有那個南宮如花,靠,下回別讓她再見到他!
一想到梅惜的那番話,冷清一就覺得惡心——
是,那話不見得是真的,而且假的成分應該佔大半。vodu。
可她出現時梅惜幫著他擦拭也是真的!
當時她恨不得剁了那女人的一雙手!
翻個身子把手里的茶盅丟出去,「青杏去關門,誰也不準進來。」
「少,少夫人,世子爺呢?」
「我說任何人,進來一只貓狗我都找你算賬。」
櫻桃趕緊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去關院門,又上前輕聲勸道,「少夫人您何必著惱,您這樣不正是中了那位南宮公子的算計麼,他可是巴不得少夫人您這會和世子爺生氣,甚至是鬧翻呢。」她微微一頓,接著道,「再說了,世子爺當時醉的不省人事,咱們又去的急,這事過去便過去了,您若是在意,豈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
「我有些累了,你出去吧。」
「是,少夫人。」
翻個身子躺在床上,冷清一睡意全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她不是不在意楚夜辰麼?
為什麼看到那樣的一幕會覺得很刺眼?
自打睜開眼的一瞬,知道自己這個身子的身份,她只想悠閑自在的過這一世。
可一步步走到這地如今這地步,她卻有種作繭自縛之感?
屋子里冷清一翻來復去的在床上烙餅,外頭楚夜辰也沒好到哪去。
望著緊閉的院門他只有苦笑的份。
這回不同于上一次,他可不敢再翻一牆而過了。
就是翻過去,他也能想像的到屋門那里肯定是關著的。
可就這樣讓他無功而退?
直至把眉心都揉爛,他也沒想出好辦法。
而且一路上他也听那個小廝講了個大概,不禁又氣又惱。
同時更多的卻是怪自己,他怎麼就忘了南宮如花的性子?
可不管如何,這會望著緊閉的暖雨閣,楚夜辰心頭多少有幾分雀躍。
一一生氣,是不是代表她已經開始在意他?
管不了那麼多了,楚夜辰翻身躍上牆頭,院子里小丫頭早被櫻桃給打發了。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正屋,看著那掩在夜色下靜溢的屋子,他無力的嘆口氣。
果然,門不當關了,連一盞燈都沒留!
站在門口想了下,他輕聲的道,「一一,是我,開門。」
「……」沒人出聲。
「娘子,開門,為夫回來了……」
「……」沒動靜。
「夫人,是為夫的不是,差點中了別人的算計,為夫保證絕不會再這樣了。」
「……」仍舊是沒人理他。
干咳兩下,楚夜辰正準備再接再厲,一側櫻桃壓低的聲音傳來,「世子爺,您還是去暖閣里歇著吧,少夫人這會正在氣頭上,明個兒一覺醒了應該就沒事了……」微微一頓櫻桃又解釋般的道,「世子爺您也別怪少夫人著惱,您不知道奴婢和少夫人趕到時的那情景,那位梅惜姑娘還有表姑娘可真真的是……」
「我沒怪一一,我在這里再待會,你下去吧。」
「是。世子爺可要用些吃食?」
「不用,你去吧。」
屈了屈膝退下,楚夜辰想了想一坐在台階上,望著頭頂如水的月色發起呆來。
想著一路之上焦躁,擔憂的心情,他眸底掠過一抹疑惑。
何時他竟這般的在意起冷氏的態度和心情了?
當初娶她回府也不過是可有可無,反正是要娶妻的啊。
容府和祖母又逼的緊,他是不可能再和容府結親的。
索性便娶了冷氏回來讓容家的人死心。
可沒想到冷氏性子怯懦,絲毫沒有她哥哥的半點武將之風。
連膽子都小的不得了。
再加上他違背祖母,娶了別人……
這個冷氏自然成了祖母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快。
開始他還是護著她的,但一來後院的事他不能時時過問,二來成親不久他便調去守疆,兩人之間的關系就慢慢變的疏遠,冷淡,一條無形中的隔閡阻礙在他們兩人之間,直至那一晚,他興高彩烈的回府,甚至連祖母都不曾見就回了後院。
因為不久前冷氏生了一對孩兒,是他的兒女呵。
可當時,滿腔興奮的他在冷氏的窗外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