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一輪安檢,夏小月進入簽證大廳。里面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待,工作人員叫到誰,誰就去相應的窗口。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她等了一會兒,才听到叫她的名字,趕緊走到窗口。「恭喜你,獲得簽證。」工作人員把護照和一些她提交的其他個人資料遞給她。
「謝謝。」夏小月忙道謝。心里也松了口氣。終于結束了。接下來的事就是安排行程訂機票了。這個客人原本不是夏小月直接負責的,但是由于加拿大老外英語發音中帶有很濃重的法語口音,負責這個客人的主管經常听不懂,公司才決定派夏小月去。夏小月也很願意,她還沒出過國呢。
走出領事館,她一眼又看到簫樹臣的車停在那里,她愣了「不是走了嗎?」
看到她出來,簫樹臣下了車。已經換了衣服。
他輕咳了一下,一字一字緩緩地說︰「你知道我從來就是個非常小氣的人,我剛才就想,我為什麼要跑掉呢,你至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可以待在他身邊,卻連半天都不願意分給我。你為了他徹底毀了我。我為什麼要那麼大度地謙讓,讓你為他守身如玉呢。」說到這里他有點咬牙切齒,停了一下接著說。「從現在起,直到你明天上飛機前,我要你和我寸步不離。當然,你不是一定要听我的,你還有第二個選擇。」他又停了一下,「報警。你可以打110報警,說我騷擾你或者非禮你,然後派出所就會把我們兩個帶走問話,我當然不會承認,我會告你誣陷甚至企圖賄賂國家工作人員。這樣公安局就會調查。我是無所謂,你就不能這麼快離開北京。調查到底需要多少時間,也要取決于我怎麼說和怎麼做。說不定半年你都回不去。」
夏小月徹底呆了。
「我給你十秒考慮。」簫樹臣拿出手機,「如果十秒內鐘你不上車,我就替你撥110。」態度堅決,似乎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樹臣,別這樣。」夏小月艱難地哀求。
「一,二,三」簫樹臣根本不理她,開始數秒。等數到八的時候,內心已經開始絕望,夏小月卻繞開他,向車前走去,走到車門口,用力來開車門,坐進去了。簫樹臣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她,看她進入車內,似乎松了口氣。但依舊面無表情,也上了車。
「我有人身自由嗎?」見簫樹臣發動了車,夏小月說話了。
「當然,」簫樹臣表情有些松了「你可以想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要買全聚德烤鴨,還有蜜餞,孩子的玩具,具體往哪里你看著辦吧。」夏小月現在是沒辦法了,但是該帶的東西還是要買的。
「全聚德五點開門,從這里過去時間也差不多,不過沒有提前訂位,我擔心去了要等很長時間。」簫樹臣看了一下手表回答。
「我又不在那里吃,打包不行啊。」心情不好自然語氣就不好,嘴巴有點噘起來。
簫樹臣看了她一眼,心中一動。她的這幅神態在他眼里活月兌月兌就是小女孩撒嬌模樣,久違的柔情在內心升起。他伸出一只手輕輕抓住夏小月的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夏小月臉一紅,掙扎了一下,沒有掙月兌,便由他握著。談談的笑容便呈現在他的臉上。原本英俊的臉上就更增添一些迷人的色彩。夏小月有些痴了。這樣的他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中,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觸模的到,現在就在她眼前,有一瞬間,她甚至想,如果可以不放棄該有多好。天知道她是多麼地想他。事實上,在她打開車門的時候,她內心真實的想法是「他有幾十年可以陪伴他妻子,那麼今天陪她一天又有什麼關系呢?」所以她才毅然決然的上了車。
人一旦做了決定,心情就會放松。就像現在,夏小月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松了。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樹臣。」她柔柔地叫了一下。
「怎麼了?」夏小月溫柔的聲音就像羽毛拂過他的心房,簫樹臣心里有些癢了,臉上笑意更深。輕輕的撫模著夏小月放在他腿上的手。
夏小月卻沒有在說話,其實她本來想說的是︰「你剛才這麼做,是故意要讓我恨你,是不是?恨越深就記得越清楚,你不想我忘記你,對不對?」但是看現在簫樹臣的表情,她不敢說出口了,她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想了想她換了句話「你剛才就那麼自信我一定跟你走嗎?」
「我確信我們心意相通,你忘了,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簫樹臣用力的捏了捏夏小月的手。夏小月有點吃痛地皺了皺眉。怎麼可能忘呢?他們確實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離開後的每一年生日,夏小月都過的特別用心,不僅是為她自己,更多的是為他祈福。傷感再次涌上心頭,夏小月沉默了。
「晚上想吃什麼?」簫樹臣岔開話題。
「什麼都不想吃,」夏小月有點悶悶的,想了一下「要不你陪我逛街吧。」
簫樹臣看了一眼夏小月,「把你手機給我。」
「干嘛?」夏小月一愣。還是把手機遞給了他。簫樹臣接過手機,撥了洛楓的號,「是我,你今晚去全聚德老店買兩只烤鴨,再準備些蜜餞和北京特色小吃,送去昨天的酒店,放在前台就行了。」說完,不等洛楓答話,就掛了電話並順手關了手機。
那頭的洛楓,一頭霧水。還沒听明白,電話就掛了,他以為斷線了,忙打回去,電話已經關機。再看下來電號碼,很陌生,忍不住吐了一句國罵,以為是誰在搞惡作劇。但又一想,不對啊,剛才那聲音非常熟悉啊。他把來電號碼輸入百度,顯示地區廣東東莞。他一愣,猛地敲了下桌子,剛才那聲音是簫樹臣,這個號碼應該是夏小月的。他忙把號碼存入聯系人,聯系人的名字輸了「林妹妹」。
見簫樹臣流水似的打電話掛電話,夏小月倒有些呆了︰「你剛才打給誰了?」
「洛楓。」
「你都沒有說你是誰,他知道是你嗎?而且你干嘛要麻煩他去買那些東西,我們自己去買就好了啊。」夏小月有點不理解。
「我說了‘是我’。他不會那麼笨,如果不知道是我,這麼多年的交情就白費了。」簫樹臣笑了一下,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我們就一個晚上的時間,我可不願意再浪費掉幾個小時等兩只鴨子。」
「那我們要去哪里。」夏小月的臉微微有些燒了。
「馬上你就知道了。」簫樹臣繼續微笑。
說話間,簫樹臣就停了車「到了。」
夏小月又一次呆了「到了?」她看向車窗外。「國貿商城」四個大字。「怎麼來這里?」她有點暈。
「你不是要逛街嗎?這里就是啊!」簫樹臣也有點不解了。
「可是這里東西超貴的。我們應該去王府井或西單比較便宜吧。」夏小月小聲嘟囔。
「王府井和西單離這里有點遠,馬上到下班高峰期了,車子很難開的。」簫樹臣解釋說,「而且那里人太多了,逛街反而不好。我想你也很久沒吃到家鄉菜了,這里有家餐館,里面的淮揚菜味道很好,我想你應該喜歡的。」說完,他下了車,走到夏小月這邊,替她打開車門,夏小月也只好下車。被他牽著走進國貿,她打定主意什麼都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