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樹梢 轉變

作者 ︰ 玉樹芝蘭

()洛楓動作很快,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兩人坐下來,簫樹臣從櫃子里拿出五糧液,里面還有大半瓶,那是那天夏小月爸爸來和喝剩下的。想到夏小月,簫樹臣煩躁的心情有了一點平靜。

「今天怎麼要喝酒?」洛楓問。

「還不是這個。」簫樹臣說著把媽媽的留言條遞給洛楓。

「你父母的事你管不了,再說了你哥哥姐姐在北京,你爸爸去看看也屬正常。你媽媽就是想不開。」洛楓看了一下紙條說。

「我不能再讓他們欺負媽媽,以前小管不了,現在大了當然要管。」簫樹臣喝了一口酒,很堅定地說。

「這事你還真管不了,你不能和你爸爸,哥哥姐姐都打一架,再說了,就你哥哥姐姐的手段,你也打不過。說句良心話,你哥哥姐姐對你真是沒得說,什麼好東西都往你這里送。你呀就想開點,你媽和他們之間的事是根深蒂固的事,不是你一個人就能解決的,還有包括你自己,你的前程我看都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誰也干涉不了。」

「話是這麼說,還有一年多,就要上大學了,我可听說你家給你的路線是清華經貿系,以後你是要接管家族企業的。」

「我不想考清華,更不想接什麼家族企業。」

「那你想做什麼。」

「還不知道,我現在前途一片渺茫。」

「你還渺茫?你比任何人都有光明前程。你就不要作無謂的掙扎,孫猴子還翻不出如來佛的手心,你是跳不出北京掌控的。」洛楓說著拍了一下簫樹臣的肩膀,「我對你是羨慕嫉妒恨,先說好了,以後我要是混的不好,你可得拉我一把。」

簫樹臣不說話,心里更加的煩悶起來。

兩人喝了大半瓶酒,都有了些醉意,簫樹臣還想再開一瓶,洛楓說什麼都不肯喝了,今天是他大姨生日,晚上要去大姨家吃飯,要是喝醉了,又要挨老頭子一頓揍。簫樹臣就不勉強,兩人又喝了些茶,洛楓就走了。

洛楓一走,簫樹臣就回到房間睡覺。一覺醒來,天完全黑了。他打開燈,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他一驚猛然坐了起來,這個時間夏小月應該回來了。他急忙跑下樓,打開門,夏小月正坐在門口台階上。听到開門的聲音,夏小月轉身站了起來。

「你不會按門鈴啊。」簫樹臣有些生氣了。

「我按了很久了,以為你們都不在家。」夏小月有些委屈,在門口坐久了,腿有些發酸,而且門口風很大,她本來就有些感冒,現在更加覺得不舒服了。

簫樹臣不吭聲,夏小月就提了個大袋子進屋。

「這是什麼?」簫樹臣問。

「我家種的紅薯,阿姨說她喜歡吃,我就帶了些。」夏小月說著把紅薯放進廚房。她經過餐廳的時候,看到餐桌一片狼藉。

「阿姨不在家嗎?」夏小月問。

「她要到很晚才回,你吃晚飯了嗎?」簫樹臣問。

「我在家吃過飯才來的。」夏小月說著,開始收拾餐桌。

「你手怎麼了?」簫樹臣皺著眉頭。

「哦,那是紅薯漿,多洗幾次就沒了。」夏小月看到自己手上一塊一塊的斑點,她怕簫樹臣嫌髒連忙解釋。

「我是說你左手。」夏小月的左手的無名指和中指都纏著花布,隱隱透著血跡。

「不小心割到了。」夏小月說著,把碗疊好,端到水池上,開始洗起來。她極力想避開水踫到手指,所以動作有些笨拙。

「我來洗吧,」簫樹臣走了進來。

「不用,一會就好了。」

「我來洗,你煮面條,我晚飯還沒吃呢,餓死了。」說著,簫樹臣把夏小月拉過一邊。夏小月只好讓他。

簫樹臣吃晚飯的時候,夏小月回到房間,她拿出書本,開始做作業。星期六到家都很晚了,幫媽媽按摩按了很久,因為長時間躺在床上的關系,媽媽的腿已經血液不流通,麻木了。天剛亮就和姐姐一起下地干活,一直做到乘車時間到了,作業還沒寫呢。

「篤篤篤」簫樹臣在外敲了敲門。

夏小月抬起頭,簫樹臣拿了個盒子走了進來。

「把手伸出來。」

「干嘛」夏小月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簫樹臣不理她,打開盒子,抓起她的左手,由于踫到了傷口,夏小月痛得咧了一下嘴。

簫樹臣解開綁在她手指上的花布,最後一層,因為粘著血,夏小月不禁痛得叫了起來。

傷口有些發黑,應該是受傷之後,沒有清洗干淨就直接用布包了,無名指的傷口深些。簫樹臣先用藥水幫她清洗了傷口,又在傷口上涂了些白色的藥粉,然後用紗布輕輕的裹了兩層,用醫用膠布固定住。他的動作很輕,又很熟練,夏小月不禁有些傻了,她呆呆地看著簫樹臣,忘記了疼痛。

兩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站著,少女特有的體香沖擊著簫樹臣,夏小月的手指細長嬌女敕,被他輕輕地抓著,柔軟的感覺,刺激得他的心里癢癢的。依依不舍地放開她包好的手指,簫樹臣抬起頭,夏小月還是呆呆的看著他,他不禁微微一笑。夏小月的臉騰地紅了。

「謝謝」她喃喃地說。

「不客氣,就當是你為我做宵夜的回報。」簫樹臣依舊笑著。「這是感冒藥,你吃一顆吧,不好意思,我睡著了,沒听到敲門聲。」

「謝謝。」

簫樹臣挑挑眉,心情愉悅地離開了。

夏小月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笑了。想不到簫樹臣外表冷冰冰的,還有這般細心的一面,夏小月內心對他的反感和討厭一下子沒了。一絲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

從那天起,兩人的關系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對于她,簫樹臣不再冷冰冰,每次見到她,臉上似乎都有隱隱的笑意。星期一,班級整排位置對調,洛楓的座位就換到了夏小月的前面。簫樹臣依舊跑來和洛楓同坐,但是上課很少和洛楓說話了,因為只要他們一開口說話,夏小月就從後面踢他們的凳子。于是更多的時候,兩人都趴在桌上睡覺。上自習課的時候,簫樹臣也會主動幫夏小月解決一些物理和化學難題,他自己通常會做一些英語閱讀理解題,做完也不看答案,就丟給夏小月,要她幫忙看一下,做錯的地方,夏小月直接就改過來,並在邊上注明原因。這時候夏小月才發現,其實簫樹臣的英語並不很差,可是為什麼每次考試都考不好呢?夏小月心里就有些奇怪,就問簫樹臣,簫樹臣的答案差點沒讓夏小月吐血,他說,我是故意的,好縮小和洛楓的差距,讓他有點自信心。當然他說這話的時候,毫無疑問地挨了洛楓一拳。漸漸地班上女孩對夏小月的態度也有了好轉,她們會在下課的時候主動找夏小月說話,也會在自習課的時候跑來和夏小月坐,問夏小月問題。對于這些主動示好的女同學,夏小月也表現的相當友好,反正有求必應。盡管她心里清楚,這些女生大部分並不是真正對她好,而是沖著簫樹臣和洛楓來的。有時候夏小月很奇怪那些女生的行為,她就想不通,簫樹臣和洛楓除了長得好點,成績好的外,其他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相反缺點一大堆,比如懶惰啊,比如上課總是睡得像豬,為什麼那些女生就那麼喜歡往他們跟前湊。當然她也只是奇怪一下而已,事不關己,學習對于她來說才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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