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夢一場︰姐姐,我愛你 兄弟相爭

作者 ︰ 都城夢一曲

()接到文件,周劭勛剛趕到機場,稍稍瀏覽過,他便直接粉碎了文件,給克里斯的回話也只有兩個數字,19,代號開始。

有時候如果你無法預測未來是凶是吉,那麼你能做的便是計劃好萬全的決策,並且每一種決策里必須包含著應對兩種以上的可能性的方案。

接過梁九生遞上的登機牌,周劭勛嘴角始終似笑非笑。

這是一場靜默的競技比賽,誰沒有耐心,誰先輸,而現在看來,周劭爵已然耐不住了性子,想要出其不意的搞偷襲的把戲,讓他失了原來該有的身份和勢力。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這一次算是讓他和莫少卿演繹的淋灕盡致。

撥通號碼,周劭勛禮貌開口,「關于穆曼凡,莆田先生可以出牌了。閻岢喜最近愛在大阪活動,莆田先生設個宴邀請了相關的朋友就能和他見面了。」

好听的聲音說著陰險的計劃,然,周劭勛身上的高貴俊雅已久沒減半分。VIP登機口,他想了想,手下輸入的號碼還是沒有按下撥通鍵。有些事情,他已然沒有了資格去評說,該說的也只能由那個需要坦白從寬的人去講,只是那家伙有沒有勇氣面對坦白後的結果就是另外一檔子事了。

坐上商務艙,周劭勛側臉,看懸窗外,感受飛機在跑道上急速加速,戰栗的經歷過顛簸後終于翱翔在陽光之下。

望過層層疊疊如棉被的雲朵後湛藍的天空,他不由得笑起。

有首歌,這麼唱,不經歷過風雨,哪能見彩虹。而他們,現在便是迎接風雨的勇士,為陰霾之後的陽光,運籌帷幄,奮勇而戰。

平躺在床沿,一夜無眠,直到有陽光穿透天藍色的窗簾照進封閉的房間,莫少卿才從額上挪走手肘。攤開手掌,是昨晚被他摔過卻沒有壞掉的手機,許是在他手心過了一夜,現在,已然發燙。

象一只蝸牛,拖拖拉拉,磨嘰了一夜的時間,他還是沒有勇氣去和邱海心坦白幾個月前的一晚,他和周夢茹之間的事情。

想起邱海心可能的決絕,莫少卿沒有來的害怕,仿佛,一個不小心,他的世界便會天崩地裂。翻身坐在床沿,他扶著額頭,一夜難眠後的頭痛讓他有些煩亂。

煩躁的起身,莫少卿打開衛生間的門,又關上,掬起冰涼的水沖在臉上,以平復他的心緒。

他堅信,那一晚,他絕對沒有完全迷失了心性,錯把身下的人當做了邱海心,因為,那觸感,和他心底深愛的人有著明顯的不同,一個光滑,一個突兀,所以,即便是在那樣混沌的情況下,他也敢肯定自己沒有作為任何對不起阿心的事情。只是,不論躺在他身下的那個人是不是周夢茹,他到底還是踫了阿心之外的其他女人,雖然沒有做,卻還是讓周劭爵抓住了他的把柄。

任由水珠從眉眼間落下,莫少卿擰緊水龍頭,望著洗漱池里的水打著圈滑進水管,心頭忽而一動,一如想到了什麼好事,他笑得輕快,連著疲倦了一夜的頭痛也消失。

這是一場豪賭,所以他必須舍得了下賭注,而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點一點的刺探對方,最終讓對方知難而退。

穿好軍綠色襯衫,莫少卿才出門,床沿的手機便響個不停,屏幕上閃爍的號碼讓他不由的揚起嘴角,一股子的陰謀味道。

「先生讓我通知您,一切都在按原計劃進行,先生也已經將原有賬戶銷號了。」游艇上,梁九生站在甲板處,遠眺前方的蔚藍海面,不等莫少卿詢問,已經按周劭勛要求將所有事情說明清楚,「莆田先生讓我向您轉告他的謝意。」回頭,他看一眼游艇里緊閉的會議室大門,毒辣的一雙眼平靜的看著事情朝著他們預定的方向發展。

系好風紀扣,莫少卿輕哼一聲,漂亮的眉眼飛挑,襯著屋外的陽光,尤顯得妖嬈,「一旦會議通過彈劾決定,立刻轉移,以保證先生安全。」合作五年,兩人一起經歷過風浪,說來算得上是生死之交。揮開窗簾,莫少卿交代,凌厲的目光望著樓下來往的人各自一身軍綠。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成王敗寇,但,成功永遠都是留給有實力又準備的人。「還有,棋子的事情,我已經想到最好的辦法去解決,叫先生不用擔心。」

恭敬的答應,梁九生極快的拆掉手機卡,折斷,在視線死角,將破碎的卡片丟進海中,旋即,跨步走回下層的會議室外,同一群和他有著同樣身份的保鏢守在規定範圍內。

如他所料,董事會的彈劾會議一早便準時在游艇上準時開始。坐在會議室里,周劭勛半眯了一雙妖眸,依靠在松軟的沙發里,一支煙燃燒在指間,幽幽升騰的白色煙霧中,他不語,嘴角戲謔的拘著笑,目光飄忽不定的游走在在座的每個人或是嚴肅,或是謹慎,或是幸災樂禍,或是隱忍不發的面上。

「還有問題嗎?」合上文件,周劭爵交疊雙腿,愜意的陷進椅背,微微帶笑的眼梢有看不清的算計。瞭眼,對上周劭勛飽含笑意的黑眸,輕語,似兄弟間的問候,「劭勛?」

攤開手掌,無謂聳聳肩,周劭勛依舊一副順其自然的模樣,坦蕩的面上沒有一絲被算計到的憤恨,反倒是一派閑適的模樣,「既然是董事會的決定,作為周氏一員,我沒有任何疑問。」話鋒一轉,他語氣平緩,淡淡的問話中有著不容忽視的挑釁,「二嬸今天怎麼沒來?」淺笑的環視一周,他一直儒雅風度,連著問起話來也是翩翩君子的調調,直叫外人看不出他的半分戾氣。

「夢如明天生日。」提點的回答,看著那張不知是掩藏的太深又或是暗藏陰謀的面靨,周劭爵意味綿長,「既然劭勛本人也沒有意見,這個決議就算通過了。」起身,周劭爵捏著文件,一人身形挺立在與他共同起立的人群中,轉身和周氏一群元老一起出了會議室,謙遜有禮。

游艇外,藍天白雲,碧海無垠。

客氣的送走董事會成員,看著人一個個乘著自己的快艇離開。周劭爵抽出煙,站在船舷,微微隆起的眉心,一身白色的正裝讓他顯得更加俊逸。低頭,他點燃煙,抽一口,吐出煙霧,余光里看見周劭勛緩緩走向他,唇間不由浮起一抹得勝的笑。

有句古話,真亦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沒有人能看得清,而他現在玩的就是真假難辨。

雙臂撐住欄桿,周劭勛好心情的放遠眺望,海天一線的地方,他得見有魚兒躍出海面,歡暢的在空中打挺後,又沉進大海的懷抱,「終于結束了,」從周劭爵煙頭過燃一支煙,周劭勛似一身輕松,「你知道當年我回到意大利時,爸跟我講了什麼嗎?」不待周劭爵應答,他低笑一聲,沉悶的聲音低緩,如游絲糾纏旋繞,「他說,劭勛,劭爵是你哥哥,從現在開始你要讓自己變強,以後好好保護你哥哥。」想起曾經受過的苦難,磨滅了他原本的單純和對父愛的期待,那時的他不是不恨父親的偏愛,可卻也知道,只有自己變得強過自己的哥哥,他才能贏得父親的青睞。

曲著手臂,周劭勛輕哧,有不削,有諷刺那個與自己不甚相親的父親的自以為是。

沉默,周劭爵凝唇,暗諷自己父親的做法有多麼愚蠢。

側臉,他望著周劭勛,以從未有過的復雜情緒仔細再看一遍那張和他五分相似的臉,低頭,又是一番嗤笑自己父親,「他曾經說過又如何,我從來不需要你的幫助,過去,現在,將來。」他說的是實話,從第一眼見到他的弟弟時,他心中種下的便是仇恨。那時他的年紀還小,只知道母親每日以淚洗面,向他傾訴的也只有那麼一句話,簡簡單單的十個字,‘為什麼你爸爸愛的是她?’她是誰?多年後等他見到時,驚訝的以為又見到了離世的母親,可事實卻是父親愛著的那個人竟是母親的雙胞胎妹妹,于是,那種恨于他心間,不再是一點點,隨著時間的推移,膨脹著包裹了他的一切思想。

「我也從沒有想過要幫你,以後再見面,你好自為之。」吐出真言,周劭勛釋然,抬頭,眯了眼望向當空的太陽,揮揮手,招過梁九生沿著扶梯下了游艇,坐上他事先安排好的小艇。

海風微咸,周劭勛迎風而立,衣角被風鼓動,獵獵作響。

曾經,面對自己哥哥的步步緊逼,他能做的便是隱忍退讓,適當還擊,現在,他們明明是有著同一血脈的兄弟兩,最終的選擇卻是各自東西,對立而戰。

最後一次回頭看向站在甲板上的那抹純白色的孤寂背影,周劭勛默默嘆口氣,終是選擇遠離,相對為敵。

如果仇恨太深,被蒙蔽了雙眼,那麼就算是聖人,也終究是會墜入靈魂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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