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空中,蟬鳴于耳,一輛有些破舊的馬車快速的奔跑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馬上到城門口,你們按我剛剛計劃的裝扮好。」
白蘇涼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了進來。
蝶衣急忙拿出身上所帶的胭脂水粉繼續幫暗夜羅涂擦了幾層,頓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就出現在了她們的眼前。
「真希望我們能安全的出城。」
初晴有些哀怨。
「下車來接受檢查。」
「官爺,我娘不行了,求求你讓她出城去見我爹最後一面吧,如果天色再晚一點,我們趕路就不太方便,還望官爺行行好。」
白蘇涼的語氣中滿是哀傷,趁著說話的空檔遞給了官差一大錠銀子。
官差掀開簾子,果真看到了一位垂危的老人,只是旁邊的兩位侍女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她們兩位為何怪怪的。」
「畢竟服侍了我娘那麼久,難過是必不可免的。」
官差多看了他們幾眼,然後把銀子揣進了懷里。
「放行。」
听著馬車前進的聲音,蝶衣跟初晴都呼了一口氣,她們終于逃離了任何人的掌控,從此可以過上自己的生活了。
「你們打算去哪兒?」
白蘇涼依舊駕著馬車,這個時候離京城越遠便越安全。
蝶衣望望初晴,初晴望望蝶衣,她們只顧著逃離,根本沒想到居住何處。
「我們先跟白公子一起,等暗姑娘的病痊愈,我們在另作打算。」
初晴望著依舊昏迷的暗夜羅,只能先這樣安排。
「好。」
白蘇涼在夜色中露出了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一抹微笑,耀的星辰暗淡。
***
「王爺。」
陸風看著喝的醉醺醺的孟自寒和夕瑾,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晴兒,晴兒。」
「你為什麼要騙我?」
「為什麼?」
他雙眼迷離,臉頰已經醉的微紅,只是嘴里在不停的呢喃。
今晚,孟自寒來找夕瑾喝酒,她高高興興地讓侍女拿了酒,想陪他大醉一場,奈何他只是一個勁的自己喝,幾壇酒下肚,人已經趴下。
而她望著地上倒的七零八落的酒壇,不禁苦笑一番,也學著他獨自喝著悶酒。
此刻,醉意上來,倒有些犯困。
看著趴下的兩個人,陸風不禁嘆了一口氣︰舉杯澆愁愁更愁。
扶著夕瑾上床後,用帕子替她擦了擦臉,她迷糊的轉了一個身,就摟著被子進入了夢鄉。
「願你有個好夢。」
他下意識的想模模他的臉蛋,卻在看見王爺的下一秒停住了。
他終究只是王爺的貼身侍衛,而她卻是高高在上的郡主。
他弱弱的縮回了手,扶起王爺回到了暗夜閣,也許只有跟王妃和好,才不至于讓王爺繼續難過。
推開暗夜閣的大門,里面漆黑一片。
「王妃?」
陸風輕輕地喚了一聲,卻未听到任何回音。
「王妃?」
回答他的還是一片寂靜。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于是急忙點起了燈,卻未發現王妃的任何蹤跡。
王爺跟王妃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王爺半夜喝醉在夕瑾的房間,而王妃居然會半夜未歸。
他安頓好孟自寒後,打算去找蝶衣問問清楚。
可是,哪里還有蝶衣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