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汐 第五章 湖邊戀曲

作者 ︰ 塵念緣萍

依戀,會演繹昨日的畫面,把記憶描繪成最美的情節。

落汐穿著米色的睡裙靠在床上,懷抱著藍色的小熊,听著窗外雨滴從天上滴落的聲音。對一個人的依戀,是他身邊的空氣,縈繞在周圍,他一直享受著,卻不知道那是一個女生的依戀。

落汐想起了慕黎曾經發表在文學社社刊上的一篇文章,一個同樣淒美的愛情故事。最後的結局曾讓落汐流過眼淚。落汐是個感性又文藝的女孩子,會因為一個人,一件事,一段情或是一行字流淚。

她很想知道慕黎喜歡的女生是什麼樣的,好讓她有個目標。下一個黎明,落汐會更接近慕黎理想的女生。

落汐眼楮沉沉的,伴著窗外微弱的雨聲,沉入了她自己的世界。

清晨,台風快到了,天高雲淡,風也大了很多,很涼爽。這是很宜人的天氣。

「落汐,天氣這麼好,一會兒帶小金毛去湖邊玩玩。」

「哦,知道了,媽媽。」

「我買菜去了,出門記得帶鑰匙啊。」

落汐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頭發睡得蓬蓬的,有些凌亂,眼楮也微微浮腫。不過也不是去什麼重要場合,落汐梳了幾下頭發,然後把頭發挽起來,用很大的塑料發夾夾起來就算完成了。

小金毛在落汐的雙腿間繞來繞去,蹭得落汐的小腿癢癢的。小金毛是落汐家里的一只金毛犬,快一歲了,六十多斤了,還是很調皮,喜歡撲在家人的懷里,把家人的臉都舌忝得濕濕的才滿足。

當初落汐想給小金毛起個好听點的名字,媽媽覺得就叫小金毛很好記,久了它也只認小金毛這個名字了。

落汐穿了T恤和牛仔褲,穿了一雙粉色的運動鞋,很有青春的氣息。小金毛知道自己要出去了,尾巴一個勁地搖著,在門邊晃來晃去。

「過來,小金毛,出門要給你系上鏈子,你這麼調皮,出去了我可管不了你。」

落汐蹲下給小金毛系上繩子,小金毛哼哼了兩下,有點不願意,不過還是乖乖地讓落汐系上。

「出門可不能到處亂跑,你力氣那麼大,我拉不住你。」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媽媽做的,因為每次和落汐出去,她都被小金毛牽著到處跑。所以落汐要不住地叮囑它听話。

門打開了一條縫,小金毛就沖出去了,一下就把落汐拉出了家門。小金毛想去按電梯的按鍵,可是站起來也夠不著。

一路上,小金毛歡喜地聞來聞去。離家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湖和一片綠地,落汐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坐在湖邊樹蔭下的草地上,靜靜地排解不愉快的事情。

落汐到了一棵大柳樹下,風吹得柳枝左右搖晃。小金毛搖著尾巴圍著柳樹繞來繞去。

「小金毛,現在放你自由,不許跑遠了啊。」落汐撫模小金毛的腦袋,解開了鏈子。小金毛一下子就沖出去了,在草地上撒歡,捉小蟲,和小孩子一樣。

落汐坐在樹下,听著風吹樹葉的沙沙的響聲,看著湖面的波紋,沉醉在自然中。她對自然的聲音,氣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敏感。她似乎能從每一寸肌膚中吸收縈繞在身邊的花草的芬芳。

同樣是這樣的天氣,同樣是湖邊,落汐也曾因為不懂事,傷害過一個男生的心。她是吸引人的女生,有很多男生都對她有好感,果斷表白的也不再少數。無一例外都被落汐當即拒絕了,即便是她心里裝下慕黎之前,她對那些男生也毫不留情。

與落汐同班的女生,有姿色有氣質的也有許多,所以,男生們在落汐面前都打了退堂鼓,轉而追求其他女生去了。

落汐已經記不起第一次拒絕的那個男生的名字,只記得是隔壁班的,各方面都不怎麼出眾的男生。

高一的一個周末,氣溫比現在還要低一些,落汐還要穿外套。她一個人在湖邊散步,那時還沒有小金毛。上午的陽光灑滿了湖面,亮瑩瑩的無法直接看到湖面。

突然背後被拍了一下,落汐急忙轉過頭,長發掃到了那人的手。

「落,落汐,我在這里等你很久了,我,我很喜歡你。」男生戴著一副全框的眼楮,身材矮小,樣子有點猥瑣,緊張得連話也說不清楚。男生雙手遞上一封信,應該是情書。落汐一把抓過信,男生微微顫抖的手還在空中保持那個姿勢。

落汐跑到湖邊,用力把信扔進水里,轉身快步走開。她反感這種男生,他讓落汐覺得全身不舒服,甚至有點惡心。她沒回頭看,直接走回家。男生沒有追過來。其實那時候,那男生正在拿樹枝去撈湖里的那封信。

此時的落汐,想著往事,不禁會笑。笑那個男生太傻,也笑那時的自己為什麼會對喜歡自己的男生那麼抵觸。而現在,當她心里也裝著一個人,她也漸漸理解了那個男生的唯唯諾諾。因為全心全意喜歡一個人,會在乎他的一切,在乎自己的一言一行在他心里會留下什麼印象。

「小金毛,快回來,我們回家了。」

小金毛歡歡喜喜地跑回來,在落汐身邊伸著舌頭喘氣。落汐愛憐地撫模著小金毛。

有些人,對他來說,世界里有你。而對你來說,他是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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