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軍和李小娜從美國回來,回到單位簡單地交接了一下,就馬不停蹄地往家趕,因為許建軍的爸爸告訴許建軍,他的姐姐已經好幾天沒有消息了,許建軍非常著急,急如星火地回到銀城。
李小娜的性感和漂亮伴隨著他,他卻沒有了欣賞性感和漂亮的心情了。
許建軍一回來,地方政府的官員非常熱情地迎接他,不過因為上一任書記剛剛被雙規,縣長也正在交代問題,所以只有縣委辦公室主任陪著許建軍聊天。
許建軍急于知道他姐姐許艷萍的情況,就問公安局長,公安局長听說這事,頗為奇怪,就問許建軍說︰「報案了嗎?」
「現在就算是報案吧,可是據我老爹說,我姐姐的手機已經有好幾天不通了,人也見不著,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是不是和李東的案子有關?」公安局長想起了教育局的蹊蹺事,隨口問道。
「李東是我姐夫,他出了什麼事?」許建軍又急忙問道。
「你不在家,你爸爸在家呀,銀城出這麼大的事,難道你們都是世外高人,一點都不知道?」
「他們都是農村人,哪里有局長這樣的敏感,回頭我找來我姐姐的照片,你們先查著吧,我和我的女友回他們家看看。」
李小娜領著許建軍回家,自然有一種衣錦還鄉的感覺,女孩子不就是嫁個好老公嗎,李小娜找到了銀城這個地方出去的最好的男孩,國家最高學府的才子,又被分配在國家機要部門上班,還代表國家出訪美國,這是多大的榮耀啊,她要把自己的榮耀分一半給媽媽,讓媽媽高高興興地接受這個喜訊,分享這份甜蜜。
張萍哪有心情分享甜蜜呀,她的心里可亂了套了,局面失控了,四喜不見了,車子不見了蹤影,連他的手機也不開通了,張萍覺得自己頓時被這個世界給拋棄了,雙眼失明了,雙耳失聰了,四肢失靈了,她想出門去探個究竟,可是去看誰呢,去看什麼呢?
沒有了四喜,她的面前重新又回到了一片陌生,她似乎已經沒有和周圍人打交道的習慣了。
傲熱了幾天之後,突然來了兩天纏綿的舒適,人們都穿著最簡單的單衣,享受著這六月份的溫馨愜意,褲頭背心,不冷不熱,難得在六月天不出汗吧!
李小娜就像一只漂亮的蝴蝶,忽閃著翅膀,飛到了媽媽的家門前。
快到家門口了,李小娜看到大門緊閉,似乎有什麼不祥的事情要發生,她拉著許建軍,緊走兩步,輕輕地敲敲門,還好,門被虛掩著,她听到了媽媽的回應聲。
「媽媽,我是小娜,我回來了,你看我給你帶回了誰?」李小娜像一個快樂的小燕子,巴不得馬上把自己一顆少女開懷喜樂的心完全展示給媽媽看,讓媽媽分享自己的幸福,讓媽媽分享自己的快樂和成功。
「哦,是小娜呀!你回來就好了。」李小娜還沒有看到媽媽,但听到媽媽的聲音好像特別的有氣無力那種,就非常奇怪地跑過去,看到媽媽一個人在臥室里的床上躺著,好像有幾天都沒有吃到東西了。
「媽媽,你這是怎麼了?四喜呢?」
「乖女兒,我沒有什麼,就是有點餓,有好幾天不見四喜了,手機也不開。」
「四喜怎麼會這樣?我現在就打電話問三姨,看他怎麼找這樣的人來,十足就是一個騙子!不辭而別,不負責任!」
「小娜,你三姨把這個人交給我,服侍我,已經非常夠意思了,你還能讓別人怎麼做呢?孩子,先給我做點吃的東西,好嗎?」
李小娜把帶回來的東西拿給媽媽吃,把臥室里亂糟糟的東西收拾一番,隨口說︰「媽媽,就現在這個樣子,你都忍了好幾天了,你不會給我弟弟打電話嗎?」
「就當我養了一個白眼狼!男人沒有一個有情義的東西!你弟弟就是這樣!」
「媽媽,你小點聲,許建軍還在客廳里呢,讓他听到你這話,他心里怎麼想?岳母娘把準女婿也給否定了嗎?」
「不,不,我沒有否定他,你們這時候回來是干什麼的呀?」
「干什麼,伺候你唄,要是我不回來,或者晚回來幾天,你不餓死了,真是的!」
「不像是專門回來伺候我的,事先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怎麼能說是伺候我的,小嘴挺甜,別瞞著媽媽,說,什麼事?」
「他姐姐可能出了點事情,已經幾天沒有消息了,他爸爸給他電話,讓他回來看看,我們剛才被縣政府的人接去了,他給公安局長報了案!」
「他姐姐能出什麼事?他姐姐是干什麼的,叫什麼名字?」
「他姐姐是干什麼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他說,好像叫許艷萍。」
「許艷萍?」張萍重復了一句,愕然的表情讓李小娜有點吃驚。
「媽,你認識許艷萍?」
張萍馬上讓自己恢復了平靜,平淡地說︰「媽媽整天不出三門四戶的,媽媽怎麼會認識她?見過你爸爸了嗎?去看看他吧,順便說說你弟弟。」
「我再去給你買些東西來,看看你這家里什麼吃的都沒有了。」
李小娜從母親那里出來,兩個人又往李東家里來,此時的李東家,顯然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和喧囂,門前冷落,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在院里給櫻桃樹澆水,看到李小娜回來了,高興地說︰「孩子,你回來了?」
他的聲音是從月復腔里發出來的,低沉而嗆人,把許建軍嚇了一跳。李小娜上前喊爺爺,又給許建軍拉過來,讓爺爺看看說︰「這是我的男友,許建軍,我們這次是回來辦證的,我們一個月後要結婚了!」
「好啊,好,見到你爸爸了嗎?」
「沒有哇,我爸爸沒有在家嗎?」
「孩子,說來話長了,進屋說吧!」
直到此時,李小娜才明白,她爸爸李東被雙規了,她知道,那只是早晚的事,做了孽的人,遭罪是早晚的事,她打心眼里替媽媽鳴不平,她打心眼里詛咒爸爸,這下子應驗了,李小娜還是有些意外,總覺得來的快了些。
「爺爺,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的事。」
「現在爸爸在哪?允許見人嗎?」
「在縣紀委,估計今天下午就被移送市里去了,一般人是見不到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辦法見到?」
「許建軍,你看行嗎?」
「我試試吧!」
許建軍領著李小娜來到縣委大院,找到了紀委書記,和他簡單攀談了幾句,兩個人就被準允進去面見李東。
李東一見女兒來了,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又見女兒身後站著許建軍,更加奇怪,李東還沒有開口,李小娜先說話了︰「爸爸,我們回來是領證的,我們下個月要結婚了!」
「啊?許建軍是你舅舅呀,孩子,這怎麼能成?」
「爸爸,你說什麼呢?你氣糊涂了吧,我哪里有這麼小的舅舅,這是我的男友,不,是我的男人!」李小娜抓住許建軍的胳膊,死命往自己懷里拉,許建軍此時才明白,原來自己的姐姐嫁給了李小娜的爸爸,你說,這叫什麼事呀!
李東不听女兒的喊叫,對許建軍說︰「你姐姐可能出事了,你趕快報案,她手里有錢,人又漂亮,我估計會被壞人利用,你要抓緊時間去查,去問,明白嗎?趕快把小娜帶走,別在這里丟人現眼啦!」
「丟人現眼?」許建軍心里一個機靈,他非常不同意這種說法,按說,他和李小娜之間是有真感情的,何況他們已經同居那麼久,要說不合適的話,也是姐姐和李東不合適,年齡相差太大,沒有共同語言,只是一個貪圖美色,一個貪圖權勢,這才是畸形的婚姻,而許建軍和李小娜的愛情才是名正言順的愛情。
「好,我馬上去!」許建軍見李東已經如此,他還能說什麼呢,他再次來到公安局,建議局長調來李東家附近的監控攝像頭看看,有沒有姐姐的情況。
這是銀城最為高檔的一個小區,小區門口有一個攝像頭,三天前,許艷萍從家里出來,挎一個包,還帶著孩子,上了一輛車,警察們馬上查到了那輛車,可是,那輛車在銀城已經沒有了蹤影。
公安內部的網絡協查通報上,報來鄰縣的尸體認領案,許建軍一眼看出,被殺死的一個年輕女人正是自己的姐姐,那個小女孩就是姐姐的孩子,尸體找到了,可是凶手卻沒有一點線索,而且被拉到了鄰縣棄尸,公安局馬上在全國範圍內通緝查找那輛車。
很快,有人舉報說,這輛車經常停在張萍的家門口,警察找到了張萍,向她了解情況,張萍什麼都不知道,嘴角蠕動著,什麼也說不出。
許建軍開始懷疑張萍是策劃謀害姐姐的凶手,並且把自己的看法說給李小娜听,李小娜怎麼都不能相信。
「我媽媽都這樣了,她怎麼能去害你姐姐?我認為一定是那個四喜見財起意,見色生婬,先奸後殺,掠財出逃。」
「找到了四喜,真相就大白了,要是到時候讓我知道,你媽媽害了我姐姐,你說我們可怎麼辦呢?」
「你姐姐嫁了我爸爸,我嫁給了我的舅舅,你說這算是什麼事?」
「我姐姐都死了,誰還是你的舅舅?我們回北京吧!」
「干嘛要回北京?」
「四喜是從北京弄過來的,他一定還會回到北京的,再說了,四喜是你三姨給安排的,你三姨一定知道他的底細,你說,我們不回北京,在這里能搞清楚嗎?」
「那我們領證的事呢?」
「那事只能往後拖啦!」
「可是我媽媽呢?」
「我總感覺你媽媽身上疑竇重重!要不你就帶上她!不知道警察們會不會同意?」
「你去給警察們說說,就說帶上她也是幫我們破案,她確實太可憐了,沒有一個人能照顧她!」
「好吧,攤上你,我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