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好戲因太後的離去而落幕了。皇後當然是無比憤怒地離去,龐相國等人雖然心有不服,但只能先離開再說。而得勝者永周王一派則站在勤政樓里呵呵地笑了起來。
鎮南王向永周王恭喜道︰「王爺終于得償所願了!可喜可賀!」
「哎,都是皇叔幫襯得好!皇叔總在關鍵時刻站出來說話,讓永周倍感力量啊!」
「哪里,還是你自己夠膽量啊!」
這時,永周王將地上一直跪著的錦兒扶了起來,輕言細語地說︰「有勞夫人了!」
錦兒忙低頭說道︰「王爺太言重了,妾身只是盡點綿力!」
「我想你也跪累了,不如我叫人把你送回我府上好好歇息歇息?」
錦兒問︰「貴府上?恐怕不妥吧!」她心想,難道莫佳桑這麼快就要把她送給永周王了?還是這永周王太心急了?
鎮南王忙說︰「的確不妥,還是暫時交給莫佳桑吧!」他朝永周王使了個眼色,便吩咐手下將錦兒送出了勤政樓。
走出勤政樓的那一刻,錦兒呼吸到了無比新鮮的空氣!她深深地,貪戀地吸了一口氣,還好,她還能享受著這氣息帶來的舒暢,還好,她活了下來,而且還要為將來活著而繼續活著!
走下台階後,轎簾被打起,她看見了莫佳桑的臉,一張充滿了得意的笑臉。她低頭鑽了進去,又與莫佳桑並排而坐。
「想喝什麼酒?」莫佳桑笑問道。
「剛才永周王想把我帶回王府,是你的意思麼?」錦兒直接問道。
「這麼快?他太心急了,他忘記了找別人要東西必須得禮貌才行。」
「東西?」錦兒斜眼盯著莫佳桑問道,「原來我不止是棋子,還是件可以送人的東西?」
「古人常把絕色佳人比作燒窯里千年才出的青花瓷瓶,這樣的比喻很貼切,你覺得呢?」
「你是在狡辯麼,莫佳桑?」錦兒忽然笑了笑,這個比喻還算能接受。更何況,她今日听到了肖玉怡的下場,心里格外地開心!
「還是想想喝什麼酒吧!紹興酒怎麼樣?」
「要喝就喝大曲或者燒刀子,不夠濃烈的不夠味!」
「很好,那就不醉無歸吧!」
回到行館時,宛霜正一臉焦急地等在院門口。當她看見莫佳桑和錦兒完好無缺地回來時,她心里一沉,難道龐相國沒能成事?她急忙迎上去笑道︰「世子,夫人,你們回來了!」
莫佳桑瞟了宛霜一眼,吩咐旁邊的焦躍青道︰「我吩咐你采買的那兩個婢女在哪兒?」
「已經等候在行館後門了。」
「叫她們進來,伺候夫人去沐浴更衣!再吩咐人準備幾桌豐盛的菜肴,今晚每一位兄弟都有份!」
宛霜听見莫佳桑這樣的吩咐,略感到驚訝,問道︰「世子,不是一向由奴婢來伺候夫人麼?」
「不了,你另有事情安排!小四,帶宛霜姑娘先去我房里,我另有事安排!」
宛霜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心情忐忑地跟著小四去了莫佳桑的書房。一盞茶的功夫後,莫佳桑便回到了書房里。此時,只有他們兩個人。莫佳桑動了動脖子,又揉了揉肩膀,一臉疲倦地說︰「今日真夠累的啊!」
宛霜忙說︰「不如讓奴婢為你揉揉肩膀吧?」
「不用了,我怕你會偷偷地從後面插我一刀。」
「奴婢怎麼會……」「不用裝了,宛霜,我們能安全地回來,你一定很失望吧?」莫佳桑一臉笑意地看著宛霜。宛霜心里咯 了一下,難道莫佳桑早就發現了她的身份?
「龐相國最會的就是安插奸細,拉幫結派,挑撥離間,無事生非。他是生意人出身,自然就會這樣伎倆。」
宛霜表情僵硬地問道︰「你早就發現了麼?」
「是,從小四告訴我你們在客棧遭遇那場大火時,我就已經懷疑你了。然後是我派去殺幽姬夫人的殺手回來告訴我,當他靠近時你就離開了,仿佛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只有受過訓練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那為何你不揭穿我,趕我離開?」
「那樣就沒意思了,更何況,敵人的棋子未必不可以成為我的棋子。」
宛霜驚訝道︰「你利用了我?難道卓雅小姐和你所說的話都是你們在演戲?」
「不是,當時我的確不知道你在外偷听,而且我也沒想到卓雅會說出那樣的話。我只是收買了沒有你忠心的宛雲而已。」
「什麼?宛雲已經被你收買了?」
「很早的事了,從進行館起,宛雲便是我的人了!你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了如指掌!」
宛霜憤怒地罵道︰「那個叛徒!龐相國不會放過她的!我明白了,宛雲根本沒有把我的話稟報相國,所以相國根本沒有機會揭穿幽姬夫人的真面目!」
莫佳桑淺淺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宛霜一臉凜然的表情說道︰「那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你走吧!」
宛霜愕然︰「你放我走?」
莫佳桑微笑道︰「我留下你有何用?我殺了你更沒用,你還是走吧,回到你的龐相國身邊去!」
「當真?」
「當真!」
宛霜看了莫佳桑一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她想到了宛雲的背叛,徑直朝廚房走去。宛雲正在那兒準備茶點,抬頭時看見了她便笑道︰「你要走了麼?」
「叛徒!」
宛雲一邊往茶壺里沏茶一邊笑道︰「我是叛徒,不過我是棄暗投明,而你卻還要執迷不悟地跟著龐相國。難道你不怕張玉林麼?」
「別為你的無恥找借口!你能活下來是因為你出賣了你的伙伴!」
宛雲點點頭道︰「沒錯,論聰明能干,我的確不如你。我只是想求個安身立命之所而已,不像你還背著家仇,所以我們倆一開始就注定不會選同一條路。」
「為何要選莫佳桑?」
「因為他會給我安定的生活,送我去塔桑城,遠離關內。龐相國可以麼?不可以!他只會利用完了我,再將我丟棄!我勸你最好還是離開龐相國,否則有朝一日你終會被張玉林給吃掉的!」
宛霜怒視了宛雲片刻,轉身離開了行館。她剛一出門就踫上了張玉林的人,她來不及呼救就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