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上,顏楷十分失望,因為,天涯做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放棄睡眠時間來關注,最主要的是站在柱子後面,一動不動的,真的會冷的。
早飯後,江小涵來接他們回去,一路上,顏楷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他深知不妙,早上凍了兩個多小時的,要感冒了。
天涯覺得也不能太過分,于是打開包,拿了包紙巾遞了過去,顏楷表示震驚,不敢相信地望著她,伸手接了來,輕聲問,「我可以放心地使用嗎?」
「不能,有毒,」天涯一把搶了來,打開窗戶,就扔了出去。
「你,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你不知道我沒有幽默細胞嗎?」
「好吧,還有嗎?」
「沒有了,就算有,也不給你。」
顏楷恨恨地望了她一眼,看向開車的江小涵,「拿紙巾來。」
「哦,好的。」
江小涵一手打開包,傳了包紙巾給他,他接了來,眼角的余光掃了天涯一眼,「看這樣子,我就是生病死了,你都不會多看一眼的,我死了正好,你可以飛到美國,和你那曾梓默雙宿雙飛,不會再有我礙眼。」
「你怎麼說都可以,認識你久了,逐漸學會了你那一套︰不動聲色,多謝你的言傳身教。」
「哼,不稀罕。」
兩人開始冷戰,江小涵也不敢吭聲,她可不想將戰火引到自己這邊,關鍵時刻,還是明哲保身吧。
顏楷他們一到家,老夫人就埋怨開了,說顏楷每次都這樣,回來也不提前說聲,他立即笑說,「怎樣都是回來,何必讓更多的人擔心呢。回來就好了,女乃女乃,」說著,又打了個噴嚏。
「看看,凍壞了,快到臥室躺著。」
「沒事,我沖個熱水澡就好了,爺爺女乃女乃,我和晉天涯先回房了。」
「去吧。」
顏楷扯著天涯胳膊就走了,現在,到了自己的家,正所謂,我的地盤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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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邊,汪念念和李方卓,李方卓要帶她見自己的父母,但,被拒絕了,他很生氣,正吃著飯,兩人吵了起來,李方卓性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抬手將桌子掀翻了。
一旁的服務員嚇的驚叫一聲,可那汪念念,真的不是一般人,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啊,依然穩坐如泰山,這讓李方卓的火氣更大。
「你,出去。」
服務員聞言,立即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你說吧,你到底愛不愛我?」
「方卓,我說了,我愛你,我只愛你……」汪念念哽咽了,她不堪入目的過往,她不講,天涯不講,顏楷也不講,可是,那就像是一根刺一樣,一直扎在心底,拔都拔不出來。
「那你為什麼拒絕去見我父母?你為什麼拒絕公開我們的關系?為什麼?我今天必須要知道答案,你不要再拿上學當擋箭牌,學校沒有說不讓戀愛,天涯她還在半年前結婚了呢。」
「我和天涯不一樣,你不明白,方卓,你永遠都不明白。」
「有什麼不一樣?就因為你媽媽被設計陷害,你爸爸自衛失手殺了人嗎?我不在乎,更何況他們沒有錯,我說過了,我不在乎,我父母也不在乎。」
「我不想成為公眾人物。」
「我沒有讓你成為公眾人物,只是見我的,父母,定下我們的事情,沒有外人啊?」
「可是,一旦公開與你在一起,就注定了,我不會過平靜的生活,我只想,躲在一個無人關注的角落里,靜靜地愛著你,這些就夠了。」
「不,這些不夠,」李方卓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眶里蓄滿了淚水,「我愛你,我就是要全世界知道,我就是愛你,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任何人,我愛你,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念念哭到崩潰,撲到他的懷里,「我做夢都想和你在一起,可是,」許久,她平靜一些,才說,「給我時間,好不好?我要好好準備一下,丑媳婦見公婆,我怕拿不出手。」
「怎麼會呢,傻丫頭你要是丑,還有幾個美人嗎?你是真的答應我了嗎?」
「是,是的,給我時間,好不好?」
「兩天可以嗎?」
「這怎麼行啊,我要,三個月……」
「天啊,好久遠的時間,不行,太長了……」
「你連這麼短的時間都等不了的話,那你根本就是沒有耐心……」
「誰說我沒有耐心,我等,三個月,三個月後,我要你出現在我家里。」
「好,我答應你。」
李方卓頓時破涕為笑,而念念卻是淚流不止,三個月,就是三年,三十年,她也不會忘記自己不堪的過往,三個月的期限,只是答應去他家。
「上帝啊,可以派個女孩子來代替我嗎?我再也騙不下去了,為什麼要他遇見我,還要愛上我?為什麼?」
「對不起,把你惹哭了,」李方卓一邊給她拭淚,一邊溫柔的說,「我發誓,再也不要你流淚。」
「沒有經過眼淚的愛情,沒有人會去珍惜的。方卓,有你在我身邊,我已經知足,不要對我發誓,我不要任何誓言。」
「我只說這一次,以後不講了,好嗎?」
念念見他像個做錯事的初中男孩子,急的臉都紅了,特別可愛,她笑起來,「拜托,你這樣,我覺得自己比你大多了。」
「怎樣?」李方卓一臉的迷茫,眼楮更顯的水汪汪的。
「像個手足無措小孩子,現在是瞪著無辜的眼楮對我賣萌嗎?」
「我哪有?我都不是萌系的好不好啊,」他想要站起來,不料,腳下菜汁一滑,一坐在地上,「哦,我的屁、股,該死的菜。」
汪念念從椅子上滑了下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焦急地說,「怎樣了,有沒有傷著?」
「沒事,就是滑了一下,哇,涼涼的,衣服濕了。」
「天冷,衣服濕了,會著涼的……」
「沒事,扶我起來,地太滑了。」
李方卓扭頭一看,上衣也有菜汁,嫌惡地皺了眉頭,「念念,給曲小路打電話,要他十分鐘後把衣服送上來……」
「十分鐘,就是在下面挑選,也不止十分鐘的吧……」
「那就十五分鐘了……」
「好吧。」
念念連忙拿了手機,給李方卓的司機加貼身隨從(汪念念不在的情況下)曲徑打了電話,他正在下面等著的。
(曲徑,李方卓說,反正徑,也是小路嘛,干嘛文縐縐的啊,還是叫小路通俗易懂,所以,李方卓一直叫曲小路,周圍的人也叫小路,有時候,听到有人叫他曲徑,他自己都反應不過來,都忘記自己的真名了。)
五分鐘後,念念的電話響了,一看,是曲徑的,驚訝,「這麼速度的,只用了個零頭,」于是立即接了。
李方卓只听見念念說,「外套,褲子,對,還有,內衣也要買……」他立即來氣,一把抓了電話,大聲地說,「剛才給你說了衣服都濕透了,你說要買哪些衣服的,啊?」
「少爺,我就是確認一下啦。」
「告訴你,少買一件,上來了,打爆你的頭。」
「是,一定不辱使命。」
「少來空話,快點,還有十分鐘,遲到一秒,扣你一周薪水。」
「是,是,我立即去辦。」
那邊掛斷了電話。
「方卓,你不要總是凶小路,他對你夠忠心了。」
「這家伙,干什麼事情都是丟三落四的,十幾年都是這個樣子,就是改不了,不對他凶,根本不行。」
「習慣要慢慢改,凶是沒有用的。」
「具體要看對誰了,對他,就是要鞭策。」
「鞭策多了,會起反作用的,不好,你好對他多鼓勵一些。」
「哎,關鍵是他做的事情,沒有一件讓我完全滿意的,好吧,我答應你,如果,這次,他只要完成我的任務,以後,我就對他多加鼓勵。」
「說話算話?」
「絕對算話。」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等曲小路,眨眼就到時間了,李方卓掐著時間說,「看看,我沒說錯吧,這貨,根本不可能規定時間出現的,肯定是又忘了什麼東西。」
「不是還有三十秒的嘛,再說了,哪有這樣的,掐著時間,這麼真干嘛?」
「不守時,怎麼行……」
「少爺,我來了,我來了,我沒有遲到,」曲小路邊喊邊敲門。
念念笑說,「你輸了,說話要算數哦。」
「OK,托我老婆的福,以後他少挨點訓,」李方卓過去,拉開門,見小路滿臉的汗,皺了眉頭,好看的眼楮里滿是狐疑,「外面有40°嗎?」
「啊?沒,沒吧,預報說,今天零下14°。」
「那你還流汗?」
「我怕少爺著急,來不及等電梯,我爬的樓梯……」
「挺用心,」李方卓眼中帶著微微的笑,不能讓這小子太得意忘形,「買齊了嗎?」
「齊了,都齊了。」
「好,不錯,外面等著。」
曲小路頓時露出了笑容,一雙俊目都笑彎了,李方卓和顏楷相同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身邊的人絕對不能長得丑,即使不是一等一的美,也必須時刻打扮好自己,否則,他是要發火的,絕對丟了他的人。所以,當年隨著爸爸到福利院親自挑選「書童」的時候,他從一堆孩子中,選了模樣最好看的曲徑,只是,令他惱火的是,這家伙,長得好看,卻有著一個他容忍不了的毛病,那就是丟三落四。
李方卓啪的一聲關上門,要換衣服。
「我,也出去了,」汪念念立即起來,快步走到門邊。
「你不用吧,反正,早晚都是要看的,」李方卓壞壞地笑著。
「討厭。」
汪念念臉一紅,拉開門就跑出去了。
「小路啊,有時候,你家少爺總是凶你,其實,他不是壞心,你不要往心里去……」
「沒啊,少女乃女乃,我家少爺是喜歡凶我,不過,我知道都是為我好,從小到大,他頂多是凶我,有時候,頂多敲我兩下頭,他就是希望我能夠改掉丟三落四的毛病,我也想,可是,總是做不到他滿意。不過,這次少爺夸獎我了,我好開心……」
「曲小路,你這個不長記性的,你給我滾進來……」
屋里傳來李方卓的吼聲,汪念念和曲小路二人差點沒站穩,這個家伙,到底哪里讓他不滿意了,這麼歇斯底里地吼?兩人都有不祥的預感,因為,這種吼聲,是從來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