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但這天,說變就變,似乎真要出大事了。
好似為了證明這些猜測,午時,本應休息的百姓,皆圍堵在了大街之上。
皇榜,聖上下的旨,但這旨,下的太過措手不及。
侍衛兵貼完告示,隨即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百姓唏噓不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墨王妃妒忌成性,嗜殺未出世的孩子,仍不知悔改,又,她乃千年前的妖孽轉世,給滄雲國帶來不詳,遂,明日午時,北門刑場,斬!
明明成親不過百日,明明外傳相恩相愛,但帝王家之事,誰又明得了?
但是,北門刑場?那不是自從不知幾百年還是幾千年前,就已經不準在那行刑了嗎?
百姓猜測,這是帝王怒了。
誰都知,帝王對墨王爺的寵愛,那是誰都無法表清的寵愛,而帝王家,那種兄弟情,更是難得。
那這個王妃呢?誰也沒有見過,只听說,傾國傾城,又听說,前幾天為了救王爺,中了毒。
「你不知道呀,這聖旨看似有理,里面可是暗藏玄機呢。」這坐在茶舍說話之人,狀似壓低著聲音,但人人都听得見。
有人開始移向這邊,一時間,竟圍的水泄不通。
「唉,你們怎麼都圍在這里?若別人說是誰傳的,我可擔待不起。」那人狀似糾結害怕著。
「無事,只要我們誰都不傳出去,有誰知道,是吧?」一人急忙迎合著。
「是啊。」周圍的人連忙應著,這八卦誰都愛,更別說還是那從沒有見過的王爺的家事,他們早就想知道一二了。
那王爺,他們只知道他很厲害,是滄雲國的幕後軍師,每次只要他帶兵打仗,那他們只要安心吃飯就行了,反正他們不會輸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也是听別人說的。」那人再次澄清。
「什麼?!」另一個人再次附和著。
「你們想想,那聖旨說墨王妃殺了未出世的孩子,那你們說,這孩子是誰的?以前王爺不成婚,我們都以為王爺有斷袖之癖,但王爺和王妃成婚也只不過才一個月,這還是有點說不通啊!」那人皺眉,狀似糾結。
「那你的意思是,這王爺府里早已有了一命小妾?!」一個突然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跟我可沒有關系啊!」
「啊,那我們小點聲。」
「也是啊,這樣才說的通嗎,王妃為何要殺那孩子,自然是因為偏房有喜,怕搶了地位。」
「唉,這帝王家有何好?最後都淪為了妒婦,可悲啊可悲。」
一旁人應著,十分贊同這觀點。
「那為何說王妃乃千年前的妖孽轉世?千年前真的有妖孽嗎?」一人急忙問道。
「難道你不知道千年前只有一個妖孽嗎?我也是听老一輩人提起過,說什麼水家有一女,世人皆稱之為妖孽。」
「對了,我也听過,說是關于那女子,有個傳說,驚動了天,也是那時,滄雲國改朝換代了。」
「對啊,听說那女子性情毒辣,連自己的親妹妹都給殺了!」
「哇,是嗎?!這麼惡毒?!」
「那可要給殺了,不然到時候咱們可要經歷戰亂就不好了,還是帝王英明!」
「那為什麼要在北門刑場啊,不是已經被禁了嗎?」有人突然想起,這個可是個大事!
「噓!」那人立刻讓四周的人噤聲,低壓著聲音道︰「听說只有在北門,才能徹底斬殺妖孽,而且啊,這被砍頭的人,還曾偷過男人那!」
一時間抽氣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不由地瞪大了眼楮。
那挑起流言的人見目的達成,立刻起身離開。
而一旁還在靜坐的一人,那人身著青衣,手中的茶杯里的茶濺出了少許,而思想在站起來跟不站起來之間徘徊不定。
最終,青色身影站起,卻是離開了茶社。
王府書房內,一道青色身影站立于桌案前,道︰「王爺,屬下沒有打探到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百姓全都是在猜測著這聖旨是何意?」
司寇墨面前,放著一本泛黃的書,那頁,有一滴干枯的血跡,是那時不小心劃破了他的手,滴上去的。
「再去打探,務必在明日午時探出來!」
「是!」
青色身影消失,濯黑的眸又凝向那本書,還是那一頁。
不知為何,他對這傳說的興趣極大,明明就可以不探究的,可這里面就是有種東西在吸引著他,所以他才要在北門行刑,眉宇間的皺褶又突然出現,緊緊盯著那一行字︰
有人把此事記載于一本神秘書冊中,里面詳細記錄著此事的來龍去脈。
听說是在北門刑場發生的事啊,那那本書冊,過了千年,又在哪里?
明天的刑罰不論知曉此事的人出現與否,她都必須死!
「小姐,你吃點東西吧,不然這傷怎麼能好?」清兒淚流滿面,到現在還無法從那聖旨反應過來。
那次皇上不是對小姐有情分嗎?為什麼還要下這旨,還是那次只是來見小姐最後一面?
水夜月躺于床上,身上沒有一絲力氣,也真是沒了胃口。
臉上的於腫在清兒的照顧下已經下了許多,但是那雙原本清亮的眸子,似乎在一夜間灰暗了。
小姐的傷心欲絕她知道,昨夜雲亦詩拿鞭子抽她們,王爺什麼都沒說,可是王妃只不過以同樣的方式還給了雲亦詩,王爺用這那麼大的力氣打了小姐,明知道小姐身子那麼弱。
「小姐,心里不舒服,可是你也得吃點東西,明日……」清兒不忍再說,她馬上就要和小姐分開了,可是,她真的舍不得。
見清兒如此為自己傷心,水夜月開口道︰「扶……我起……來……」
現在的她,真的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但她能做的就是不讓清兒傷心,一口一口滴吃著清兒喂給她的飯,雖然吃著無味,但她一定要吃完。
這是第一次有人喂她吃飯。
「小姐,快別哭了,哭多了傷身,你看清兒也不哭了。」清兒連忙伸袖給她擦著臉上的淚痕,自己也在勉強地笑著。
「清兒……這簪子……給你……」水夜月從頭上拔下那玉簪子,遞到清兒面前。
「小姐,這是您最喜歡的,清兒不能拿。」他知道小姐很愛著簪子的,每天都戴在頭上,舍不得拿下來。
「就因為它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才要給你……清兒……這段時間真的很謝謝你……」有這個小丫鬟的關心,真的很好。
「小姐……」清兒還是不願拿,她知道小姐從沒有喜歡過什麼東西,也從沒見她對什麼東西感興趣過,除了王爺,就屬這簪子了。
若是她收了,那小姐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清兒……拿著吧……就全當是幫我收著了……」反正她死後,這東西終是要歸入塵土的。
「小姐,咱先不說這了,你先戴著,若是小姐真有不測,這簪子以後清兒就幫你保管了,若是小姐有幸活著,就讓它陪著小姐吧,清兒知道小姐十分喜歡,若是真離開了小姐,小姐一定很傷心的。」
真的……真的只有這個小丫鬟最了解它了。
水夜月點點頭,不做聲。
「小姐,再吃點飯吧,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吃,肚子一定都空了。」
「好……」也是,只有吃飽了,她才會有力氣。
「本王來吧。」一聲強勢地聲音突然在這尤為安靜的屋里響起,嚇得清兒差點端不住手中的飯碗。
「王爺。」清兒連忙跪下,瞬間蒼白的臉上難掩恐懼之色。
「你下去吧。」又是一聲命令。
清兒又看向水夜月,水夜月虛弱地點頭,清兒這才起身離開,但又不放心地看了眼司寇墨的表情,淡而平靜,卻又有種平常見不到的溫和。
許是錯覺吧,這樣想後也就離開了屋里,獨留那兩個不對盤的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