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態度在他心間激起了點點火星,他眼皮狂跳了幾下,只覺得被強壓下去的隱忍已久的怒火馬上便有燎原之勢,這下,點著的不止是他。
他站了起來,依然伸手去拉她。
「走吧,先去休息。」他看到了她眼里的血絲。
「不!別強迫我。」她搖著頭,要收回被他蠻力握住的手。
「強迫?」喬子墨使力將她拽到胸前,楚楚動人的眼里流淌著的委屈令他煩躁。
「那麼,私下去找杜豪楓是要表示你的不滿。」他的語氣是沉悶的,因為是極力克制,怒氣並未噴薄而出,語調里甚至帶上點滴溫柔,「馨兒,我說過,不準你去見他。」
「不準。喬子墨,你倒說說,為何不準?」
「我前腳剛離開蕪城,別人後腳就告訴我杜豪楓解了喬氏的燃眉之急,究其原因,馨兒你說為什麼?」
Party上趙景安一句話堵得他喝酒像喝毒藥,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杜豪楓這麼快就伸出援手,只因你去找過他。」
他的手捏住她下巴。兩人的臉離得那樣近,他只要稍稍低頭便能吻上她的唇,只是,彌漫著火藥味的空氣里,飄散開來的還有疏離。
點點滴滴疏離是強酸,滲入心扉,腐蝕了兩顆渴望靠近彼此溫暖的心。不經意間他們都血肉模糊。
「你是在怪我,怪我多管閑事將你高于頂的自尊踩在地上。」她大力地抓開他的手。
想哭卻哭不出來,這一天都被這樣的情緒煎熬著,她覺得自己壓抑得快要崩潰了。
「你明知道問題不在于此,又何必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態。」她終于勇敢地直視著他,眼里,凌厲初現。
「什麼意思?說清楚!」她的眼神,他心里突然就不安起來。
她笑了笑,推開捏得雙肩生疼的那雙手。
「昨天姬夢煙跟你一起去找杜豪楓,所以我不能去。今天我該遂了你的意,好好在家呆著,而不是跑出去探知你刻意隱瞞住不願我知道的,關于你的--風流韻事。」
「我在你眼里始終都是這樣的人?」像被澆了一盆水,他的聲調突然就涼了下來,然而更冷的是眼神,但抓住她胳膊的手卻是極熱的。
「不是的話為何不解釋不分辯?」
這一下午她憋了一肚子委屈,心里也有氣,但理智還在,剩余的也就只有理智,所以逼著自己走了一路想了一路。
他說過,接近姬夢煙是有目的的,她信,怎能不信?
可是,今天在狂飆的車上,她那麼那麼害怕,那種恐懼,無以復加。而遭受這麼多後,那人卻只要她看關于他的香艷史,提醒她他跟姬夢煙的關系有多親密。對他的信任,根基不穩,開始動搖。
所以,她想要一個解釋,而不僅僅是一句寬泛的「有目的」一筆帶過,但顯然他要令她失望了。
「沒必要。」
沒必要,他說沒必要。壓抑許久的淚就這麼決堤。她推開他轉身往門口走去,她也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了。可是走了沒幾步不甘又逼她回了頭。
「喬子墨……」才叫出名字她就哽咽得說不出多余的字眼,幾步之遙的他無動于衷的神情,終究逼她斷了再逼問一次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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