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在喉嚨里的話語還來不及說出口,她就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子煜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倒在了地上,睨看著她喊了幾聲,發現她的不對勁,倏地蹲在地上查看她的情況。
怎麼會傷成這樣?不用他仔細的查看,就能看見星筱在沒有衣服遮掩的地方滿是傷痕,有些甚至出現潰爛的情況,她不過是進來三日,若是再過上個一兩天,怕是這條命都沒有了。
子煜輕輕抹去她眼角滑落的淚痕,抱起她一路疾走,出了地牢。
在地牢大門外等候著的陳副官看見子煜懷里抱著面色蒼白的星筱,不禁上前懷疑道︰「你把她打成這樣?」
現在的子煜早已沒有解釋的心情,煩躁地命令他︰「快去把家庭醫生叫過來。」
到了院里,他無視遠兒尖叫的聲音,進了臥房,將她輕輕的安置在床上,冷冷地瞥了眼仍是處在震驚中的遠兒,怒喝道︰「你還愣在那里干什麼?快去燒壺熱水來,把另一個丫頭也叫過來。」
他如雷般的聲音傳入遠兒的耳里,卻不見她有所反應。
子煜正細細地查看著星筱的傷勢,感覺到身後沒有半點動靜,再次忍不住火氣,轉身正想訓斥她一頓,卻發現遠兒正顫抖地用手指著地上從門口一路滴到床邊的血跡,滴滴血跡,成了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噩夢。他還來不及轉身查看星筱哪里流了這麼多的血,就看見遠兒倏地跪在了地上,磕著頭,哭腔中帶著恐懼地說道︰「二少,求求你救救夫人和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她很用力地將自己的額頭一次又一次地磕在地上,不消幾下,額前就已是紅腫一片。
子煜听到她的話,不禁眯起黑眸,遠兒說出的就像是一根針刺進了他的腦子里,他不作多想,一個健步上前,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他目光陰沉地看著遠兒,沉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遠兒以為子煜是生氣星筱私自懷里他的孩子,哭著為星筱求情︰「二少,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好歹這是條命啊,是你的親骨肉,求求你,不要因為生夫人的氣,而害了孩子呀,求求你,去請醫生來看看,求求你了。」
正在遠兒哭天喊地的時候,一身白衣大褂的醫生提著他的醫護箱和他帶來的護士已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二少。」醫生示意了一下子煜,在得到他的默許後,護士便把屏風擋在了床前。
「先看看孩子的情況。」子煜對醫生說著話,一邊把遠兒給推出了臥房︰「還待在這里做什麼?快去燒水!」
「是,是。」遠兒見醫生來了,便放下心來,不顧自己會不會在樓梯上跌倒,一步做三步的下了樓,飛快地跑進了廚房。
子煜正想進去看看星筱的情況,卻被護士告知不能進去,他只好在外頭干等著。
握緊的雙拳因為他的用力過度,一條粗粗的青筋在他手背上浮現出來。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子煜,放心,會沒事的。」陳副官認識他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又擔心又後悔的樣子,可事實已經造成,作為他的兄弟,也只能在一旁安慰他。
倏地,子煜坐在了門檻上,用手用力地搓著自己的臉,滿是悔意地自言自語道︰「她有了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低沉的聲音充滿著憤怒。
「告訴你了又能怎麼樣?」樓梯口傳來林嘉俊的聲音,聞聲望去,他疾步沖了過來,站到了子煜的面前,二話不說揮手就是一拳。
子煜默不作聲,受著他毫不客氣的拳頭,或許這樣子他心里能好過點。
「告訴你了,你就會對她好點嗎?現在沒告訴你。她就已經傷成了這樣,周子煜,你倒底想把她怎麼樣?」嘉俊絲毫不顧及兄弟情分,一心只想為妹妹報仇。
陳副官看不過去,出手將他們兩個拉開,說道︰「你們兩個都清醒點,不如等那個丫頭來的時候再問問清楚。還有你,嘉俊,我通知你來不是叫你教訓他的,他已經很後悔了。更何況星筱傷成這樣,根本不管子煜的事。」
「不管他的事?那你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把星筱關進地牢?她是你的仇人之女沒錯,但你以為這是她想的嗎?」嘉俊因為上次和子煜鬧翻後,再也沒有和他們聯系過,所以他還以為子煜是因為仇恨才這樣對待星筱的。
「不是因為這個。」陳副官看子煜只是將手撐在木制的欄桿上,沒有要為自己解釋的意思,便出口為他說話道︰「是因為星筱涉及出賣軍事重要文件。相信你也在報紙上看到了我軍慘敗的消息。那件事和星筱月兌不了關系。子煜也是想查清楚這件事才把她給關了起來,卻沒有想到那些人竟敢私自用刑。」
「私自用刑?」嘉俊呲之以鼻道︰「你當我是傻子嗎?沒有他的默許,那些下屬敢私自用刑?」
「這是真的,不騙你。我們三個認識這麼久了,你還不相信他的為人嗎?你也冷靜點,子煜是不會放過那些私自動手的人的。」陳副官極力地辯解著,畢竟這件事他也有錯,他曾經答應嘉俊會好好替他看著星筱的,卻沒想到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你們現在把星筱當成什麼?叛徒嗎?」嘉俊仍是嚴詞指控著他們。
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子煜這個時候才開了口︰「她已經承認了她確實踫過那份檔案,更何況她每日都會定時出去一會,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你說這能不讓我們懷疑她嗎?」
「她去了哪里,我相信那個丫頭很清楚,因為每次都是她跟著出去的。」陳副官示意他們往樓下看那個正提著一壺水上來的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