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鳳凰︰奴妃2 神女圖騰

作者 ︰ 公子淺顏

落霞宮正殿

奴歌前腳剛剛邁入房門便習慣性扯開嗓子叫喊「宮鈴你個丫頭片子!你主子我罷工偷偷跑回來了,快給我弄些吃的!丫那什麼金沙公主虐待我!不給我分配肉吃!!」

內閣間听見如此熟悉的叫喊,正在仔細穿針引線的宮鈴指尖驀然一抖,刺到了自己手指,豆大的血珠頃刻溺了出來,她卻是不管不顧丟下手中針線活,轉身跑了出來。

撩開珠簾,舉目但見一身夜行衣裹身,身形清減了不少的奴歌。

「怎麼瘦了?媲」

「都是那公主太小氣!」奴歌有些抱怨的坐在椅子上,順手抓起桌上零碎的瓜子,專心致志磕了起來「這不是趁著她睡覺,我偷偷跑了出來麼?」說著又可憐兮兮道「宮鈴,你最近輕功有長進吧?有長進吧?」

「主子!那瓜子不是這樣吃的!!丫」

宮鈴無奈看著奴歌抓起一把瓜子一起塞到口中,而後一個皮一個皮的吐出來,有些無奈,又詫異。

這樣的嘴上功夫,何止是了得?

那一小捧瓜子至少要十多粒,奴歌僅憑借一個舌頭便能分明辨別出哪個是吃過的空殼,哪個是有飽滿的果仁。

她哪里知道,奴歌這一堪稱絕活的本事,都是在嘴巴里含著刀片血腥里苦練出來的。

只是眼下看著奴歌如此胡亂吃著瓜子,不得不糾正「這樣很髒的,你要吃,我剝給你。」

「不要了。」她拍掉了宮鈴伸來的手,討好道「你小子要是有心,還是施展你的無上輕功,去御膳房給我偷回兩只燒**,最近饞的慌。」

宮鈴︰「……」

「嗯。」又抬頭看了看天,有些挫敗道「算了,今天時間怕是來不及,那公主戒備著呢,我這次回來只是為了看一看你們。」說著在胸前比劃下十字「請相信我的忠誠,我絕不是為了吃飯而飛奔回來的!」

宮鈴︰「……」

「好,我先走了。嗯,話雖如此說……但下次回來之時,我還是希望看見桌上有燒雞。」

宮鈴有些跺腳「這麼急?你才剛剛回來。」

「啊,身有使命不得已啊……還有偃月那孩子這麼大了你怎麼還讓他玩泥巴拔草?一點藝術感都沒有!想當初我都是教授若雪玩陶藝,哪天讓那丫頭來陪偃月。」

「若雪?」宮鈴愣了愣,半響方才有些失落道「她很久都沒有來了。」想了想,補充上個期限「自歸宮以後。」

「哦,那可能是因為司凌夜看她看的緊吧。」

「是麼?」

「嗯,人人都是有事做的,那丫頭是在急著戀愛罷……我走了宮鈴。」

說著又順手抓一把瓜子塞到口中,人影閃到門外,點足飛掠,身形在幾個眨眼間消失。

而宮鈴看著奴歌消失的背影,眸子卻有些若有所思。

若雪,這麼久的時間怎麼都沒見她?難道真的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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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風習習貴煌宮內,平日里因金沙午睡的緣故,宮女侍人往來素來都是肅靜針落可聞,並無竊竊私語有人走動情況。

今日卻有些意外。

許是一時見著宮鈴話家常激動,忘了時間。奴歌回來時金沙已經醒來,並且正舉目看著奴歌近來當做床鋪睡的雕梁。眸色深遠。

旁側的宮女為金沙怯怯斟了茶,跪在她身前高舉過頂,她卻不接。

奴歌眼角瞧了眼那身形已然瑟瑟發抖的宮女,心底嘆了聲,未加思索直接上前兩步接下那茶,而後轉身放到金沙旁側矮幾上。

揮手,讓那宮女退了出去。

「公主殿下今日起的真早。」

說話間又向後退了兩步,與金沙保持住安全的距離,恢復成了那面容冷靜,以不變應萬變的墨守成規模樣。

甚至口中的瓜子殼都已然處理干淨。

「去哪了?」

奴歌想也不想,直言道「人有三急,茅房。」

「茅房?」金沙眼角瞄了瞄奴歌白皙的指尖,又看了看身側的茶杯,冷笑「你剛去過茅房,便幫我端茶?」

「哦,已經洗過了。」說著還配合的抬手給金沙看了看。

金沙從未打算飲茶,便也懶得追究,只追問道「出去居然這麼久的?」

「可能是近來食物不大好的原因,茅房有人在排隊。」面色不改色繼續瞎掰道「並且女人上茅房本就件很慢的差事。」

金沙因為奴歌談論如此敏感話題面不改色之姿,產生些許好奇,不禁衍生試探之意,便繼續順著她的話問「什麼慢差事?你的意思是?」

「所謂女人,總是要有那麼一兩天經期不是麼?」說著颯爽一仰頭,有些此招百試百靈的得意樣。

心底又暗忖著︰這招我有用來糊弄過司凌夜,蒙騙過卿別雲,甚至昔日威風凜凜嚇唬過偃月……都是走極端的路線的人物,今日用在你身上,不虧。

如此想著二話不說,起身又要跳上房梁。

「你下來,我有話對你說。」

「我在上面一樣能听得見。」

「本宮要你下來!!」

‘啪’的一聲,金沙驀然擰眉,甩手將桌面的茶杯扔到地面。

一聲碎瓷脆響之後,茶水飛濺間宮女們看著金沙眼色,戰戰兢兢識趣迅速撤退離去。

于是大殿又空曠了起來,徒留奴歌與金沙,一上一下僵持著。

「你平日里不是隱藏的都很好嗎?溫婉魅惑的,今天怎麼突然爆發了?」

「我喜歡。」

看來公主若是想要刁蠻,那是不需要理由的。

奴歌默了默,到底翻身躍了下來「干嘛?」

有些無奈的模樣,倒不是真的怕了金沙。

只是想著如若眼下自己不隨了金沙的願,怕是梁上一夜都睡不安穩。是以出于睡眠質量角度著想,奴歌明智選擇配合她的要求。

「給本宮打水,本宮要洗澡。」

奴歌眼風瞄了瞄內閣的浴桶,大概明白了金沙的意思。

「你要我侍候你沐浴?可我這手只習慣了平日里拿刀執劍。」

「凡事不都是有第一次麼。」金沙哼了哼,睨視下奴歌毋庸置疑道「給本宮去打熱水。」

「我……」

「你想違抗皇命嗎?如今聖上可是將你分配給本宮了呢。」

司凌夜,又是拿司凌夜壓我!!

奴歌窩火,卻依舊轉身慪氣走出去打水。

不曾留意,金沙像是勝利者般揚起了下顎,眼角跳動著詭異的光華。

…………

金沙用來沐浴的浴桶奢華大的夸張,足足能容納下四五個人的模樣,對此奴歌縱然是叫了許多粗使丫鬟前來幫忙,卻依舊折騰了足足半個時辰。

打水之後,金沙又是樂此不疲的指使奴歌幫自己寬衣。

對此奴歌有些咬牙,想要下意識的拒絕。

卻礙于司凌夜的命令在頭頂上,宛若一柄鋒利閃亮隨時會落下來的刀鋒,縮了縮脖子,便為保小命不得不抬手將金沙無袖紗裙幫月兌下來,然後又是腰帶,里衣……

在幫金沙把最後一件肚兜退下之時,奴歌秉持著風範‘不看白不看’心德,眼風略略掃向金沙傲人身材。‘嘖嘖’在心底嘆了一聲‘美人’。

然後眼角又是一動,瞧見金沙右鎖骨處,有著一道淡紫華麗繁復的花紋。

這花紋看著古怪,似是某種遠古圖騰一般,熟悉的紋路好似哪里見過。

眸子疑慮盯著金沙的肩,腦海則是瞬間閃過司凌夜深謀遠慮的臉。

昔日司凌夜百般阻擾自己鎖骨上花紋顯現,于是刻意在上面按下烙鐵痕跡,以傷痕掩去了花紋原本模樣。

如今再看金沙這花樣,不正是與自己鎖骨上的一模一樣!?

「這可不就是……!?」

「就是什麼?」金沙揚起眉尖,似乎有意讓奴歌細賞般,特意展現著自己各個角度精美鎖骨。

「就是……」奴歌默了默,登時察覺出金沙有意而為之的古怪,天生的敏感使她下意識止住話鋒,改為掩飾訕訕一笑「沒什麼?我就是定時發瘋而已,你別介意。」

司凌夜如此在意這東西,如今金沙又故意套話試探自己,想來這花紋來歷定是不簡單了。

為明哲保身少惹是生非,自己還是裝傻充愣的好。

打定了主意,奴歌越發開始緘默不語起來。

「看什麼呢?」金沙卻故意如此嬌蠻問著,像是羞怯「同為女子,你怎麼可以如此明目張膽……?」

「哦,很好看!」奴歌彎起唇角,抬手指了指金沙鎖骨處的花紋,認真點了點頭。

很好看?

金沙微愣。

千算萬算,卻始終沒有想到,自己刻意展示出的異世神女標志,卻是得到她如此直爽到嘲笑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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