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魔記 第三章 五行門,有敵道邊

作者 ︰ 老賈不假

更新時間︰2012-09-08

正此時,不遠處有嘈雜的喊聲傳來,細听下是「飛兒,飛兒!」。

袁飛頓時精神大振,循了喊聲大叫道︰「我在這里,快來救我!」

遠處隨即傳來了驚喜的聲音︰「飛兒莫慌,為父來了!」

此時蟒蛇已追至了身後丈許外,袁飛情急智生,抽出了短刃身後劃去,耳听金鐵交鳴之音,這柄短刃削鐵如泥,竟將蟒蛇前月復劃破。

金鱗蟒吃疼,前行之勢登時一滯。

如此一緩之際,自草叢中竄出了一老者。老者手持一把赤紅寶劍,飛躍在半空,沖了金鱗蟒當頭一劍劈去。金鱗蟒方才被袁飛短刃刺破身體,兀自疼痛,哪得躲避,只來得及將頭一偏。說時遲,那時快,老者一劍正中怪蟒左眼,登時將金鱗蟒左眼刺瞎。

「老爺莫急,我們來了!」草叢中又有人大叫,聲落處草叢中又躍出了三人。當先一人虎背熊腰,手持一把斬將刀,正是牽馬壯漢。緊隨壯漢身後的兩人是一對孿生兄弟,生得是濃眉大眼,英氣勃勃,手中各握了一桿明晃晃的長矛。

袁飛見了親人,喜道︰「太好了,原來是三位叔叔來了!」

金鱗蟒稍通人性,立時察覺到大勢不妙,猛然將頭一揚,自口中突然噴出了一股白霧。這一道白霧夾雜著腥臭,是蟒蛇月復中污穢之氣所化,頗具毒性。

「大家小心了,快屏住呼吸!」老者識得厲害,急急一聲大叫。

眾人一番忙亂,等到白霧散盡時再尋蟒蛇,卻已經蹤跡全無。

「這小蛇兒原來如此得不堪一擊!」老者拄劍而立,哈哈一笑,隨後回頭沖了袁飛關切地問道,「飛兒沒事吧?」

知道自己惹了事,袁飛急忙躬身行禮,面色恭謹地笑道︰「孩兒沒事,不過讓父親受驚了,請父親重重的責罰。」

「沒事就好!」老者怒中含喜,輕輕一聲叱喝,「但你擅自進入密林,壞了關中定下的規矩,理應受到責罰,眼下先回函谷關,之後再作計較。」

當即幾人沿原路出了密林,三色糜鹿方才躲在草叢中,見了如此多的生人,一直隱匿在樹後也不出來,眼瞧了袁飛離去的背影,戀戀不舍地翹首以望了許久,直到眾人消失後方才折身回了密林。

這老者是鎮守函谷關的關丞袁濤,黑臉少年袁飛是袁濤的兒子。

袁飛的老家在江西袁家莊,六歲時與母親王氏被袁濤接到了函谷關,忽忽已經十年光陰。

在袁飛七歲上,袁濤便為其覓得一師,教授些詩書文章,不曾想小袁飛自幼在軍中生活,耳濡目染,抬頭俯首皆是打殺之聲,更喜舞槍弄棒。

袁濤愛子心切,于是又請了軍中操練兵馬的王教頭為師,允準小袁飛半日讀書,半日習武。這王教頭倒有些能耐,內功扎實,箭法了得,袁飛跟了他後如魚得水,不過幾年的時間武藝竟然略有小成,自此讀書習武倒也相得益彰。

等到了十歲時,袁飛更是直接棄了文,專心練武。

關令桓喜見小袁飛伶俐可愛,于是贈送了一把短刃,此刃名喚「青玉刃」,端得是鋒利無比。桓喜也不知自何處收集而來,自覺無用,在袁飛生日時作了禮物。袁飛得之愛不釋手,時時隨身。

十四歲時,袁飛突然對狩獵興致大增,于是四處射獐獵兔,每次外出倒也有所斬獲。

這一日,袁飛自覺武藝內功又有精進,一時手癢難耐,于是央求了壯漢同往狩獵。壯漢是袁家的家將,名喚袁九。方才跟隨了袁九的孿生兄弟,大哥喚作袁風,小弟喚作袁雨,三人跟隨袁濤征戰多年,一直被袁濤視為心月復看待。

袁九初時不肯,後來終究拗不過袁飛的死磨硬泡,于是要求袁飛只準在虎嘯林邊試手,不曾想竟有如此變故。也虧得袁九見機得快,如若遲來片刻,恐怕袁飛已遭了不測。

五人一路上有說有笑,袁飛死里逃生,更把與蟒蛇之戰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直讓袁九三人咋舌不已。

不覺間行至了密林邊緣,忽听林外喊殺震天,兼且虎嘯狼嚎夾雜。

「野獸的叫聲淒愴,好象是神獸營兄弟有了麻煩。」袁濤一聲驚呼,當即自袁九手中接過斬將刀,匹馬當先沖將了出去。

函谷關內有神軍三營,每營兩百余人,都是些虎狼勇壯之士。神兵營皆備利器,有沖鋒陷陣,摧城拔寨之能。神風營神出鬼沒,尤擅埋伏暗殺。神獸營則善馭猛獸,每人馴得一獸,或狼、或虎、或豹、或鷹、或雕,凶猛異常。

袁濤出關尋子,怕一時尋不著,于是帶了部分神獸營軍士。雖然袁濤也想借助了野獸之力搜尋,但也只帶出神獸營將士三十人。其中留了十二人林在外道邊守護,其余十八人則分作了六個小組入林搜尋,不過至今未回。

此時林外的十二名神獸營軍士右手持矛,左手持盾,正結成了如烏龜殼一般的小玄武戰陣苦苦支撐。小玄武戰陣是關令桓喜所創,自成圓圈狀,輪轉循環,相互支援,以防御強悍著稱,再輔以猛獸之力,尋常一二百人攻不破防御圈。

不過如今這一方小玄武陣被遠處的敵人死死地壓制,神獸營軍士雖然兀自不退,卻十二人傷了十一,更有三人受了重傷。重傷的士兵被護在了陣中,生命垂危,軍士們手中所持矛盾也殘破不堪,所馴養的猛獸尸橫陣前,已死傷殆盡。

對面五六丈外對峙著三十余人,這些人結成了兩陣,左邊一陣約十余人,都穿了一身褐袍,右邊陣中的十余人則盡著黃袍。此刻這三十多人正盤膝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地蠕動,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似乎是在念誦著一種誨澀咒語。在每一陣後,有一人與眾不同,這兩人頭戴了一頂半尺高的白帽,身被了上繪了一座形如五指的山峰的黑氅,手中持了一方令牌。其中一人體態胖碩,方面大耳,笑態可掬,另一人卻體態瘦俏,尖嘴猴腮,須發皆黃。

「賊子該死!」袁濤覷得清楚,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縱身跳了出來,一邊高聲吼叫著,一邊掄起手中的斬將刀,奮盡平生之力,沒頭沒腦地就是狠狠一刀斬落了過去。

與此同時,袁飛等四人也自草叢中躍出,擋在了神獸營軍士身前,嚴陣以待。

「太好了,袁將軍來了,一定要為我們出一口惡氣!」見來了主心骨,神獸營的軍士一時精神抖擻,紛紛叫道。

眾人正自高興萬分,只道有望,卻見敵陣中左邊的胖者口中念念有詞,突然將手中的褐色令牌一舉,高叫一聲道︰「盾成!」話音一落,一道土黃色的光芒自令牌上方倏然飛出,黃光一停,瞬間竟然在陣前結成了一道五六丈長的土黃色光幕,將身後的所有人遮擋住。

袁濤內功深厚,又且含怒而發,這一記斬將刀勢大力沉,挾了一股勁風正中光幕。

本來以斬將刀的這一股凌厲無匹的氣勢,按袁濤以往的戰斗經驗,只要不出意外定當斬破了光幕,將敵人斬飛。不想斬落處「波」的傳出了一聲微響,如擊敗革,土黃色光幕只微微震蕩了一下,這一道光幕竟然安然無恙。

「奇怪!」袁濤低頭再看斬將刀的刀刃,卻微微卷起,袁濤一時驚異,卻又不甘,正待蓄力發出一擊。

「父親,讓孩兒一試!」見父親一擊不成,袁飛有些不耐,一邊在身後叫道,一邊也不等袁濤應允,拉弓就是一記「破甲箭」飛出。這一箭去得快,須臾間已射中光幕中央,只听轟然一聲,光幕如水暈般一晃,竟被一箭炸開了一道一尺許長的裂口。

「威力倒不錯,不過也是徒勞!」胖者只微微點了頭淡淡一笑後,將手中的令牌輕輕一揮,被炸開的土黃光幕缺口處迅速彌合,恢復如初,只不過光幕的顏色稍顯黯淡了一些,卻也肉眼難辨。

「將軍,這些賊子好似會妖法!」自神獸營中走出一人,渾身是血,是神獸營一名小隊長,大聲叫道,「方才兄弟們攻擊了十余次,都無功而返……」

「休要胡言!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有眼不識泰山,怎會識得?」對面褐袍陣中的胖子一挺身站了起來,不過也只五尺多高,戟指喝道,「這是我五行門那荼聖師所傳的‘御雷陣’,普通雷法都破不了此陣,何況你們凡人的一擊?也就跟撓癢癢差不多吧……」

「什麼五行門,御雷陣?」此時袁濤已退回了本方陣前,拄刀而立,威風凜凜地喝道,「你們究竟是哪里來的妖人,敢來我函谷關前撒野?」

被袁濤一喝,胖者臉色不愉,叱道︰「你又是什麼人?我們被無端阻攔,是何道理?」

還未等袁濤答話,金黃袍人群中突然縱身躍出來一干瘦老者,指了袁濤厲聲叫道︰「這人我識得,他是函谷關的袁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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