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雄霸天下 第十二章 身世昭彰(一)

作者 ︰ 百年木

(一)

喬峰與阿朱騎乘快馬沿著官道向北行了兩日便已到得雁門關後方城市代州,了盡量減少麻煩,兼之喬峰‘去’心似箭,兩人少有住店歇息,一路上風塵僕僕。

阿朱雖然嬌柔,但陪著心愛的人兒縱然遠走天涯海角亦不會感到疲憊。路途中到沒見她有什麼困倦。一是愛情的力量,另外則是喬峰想到她一個芊芊女子跟著自己南來北往,東奔西走的口上雖不表露,身子怎生也挨不了,便教她一些吐納氣息的口訣。這丫頭心思敏捷,只要喬峰說個大概,她便已能將之把握得**不離十。速度令喬峰這個武學‘大師’咋舌。

雁門關乃是長城上一道關隘,位于雁門山上,東為王屋山,後佛家名山五台。三山並立,格外壯觀,巍峨雄奇。

雁門山東西走勢,橫臥數百里,溝谷眾多,崎嶇坎坷,怪石嶙峋,群峰臉面挺拔,直插雲霄。

雁門關巧設隘口,倚著險要地勢,扼守要道,兩側山脈高崖自然屏障,只此一道,別無他路,除非是跋山涉嶺,逾渡整座高達幾百丈山脈,不過卻是困難異常,更不必說是千軍萬馬。所以雁門關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戰國末期,雁門關已成為天下一座著名的軍事要塞。戰國末期的《呂氏春秋•有形》篇載︰「天下九塞,勾注其一。」九塞指「河北的井陘、令疵、居庸,河南的大汾、澠陀、荊阮、方城、淆阪和山西的勾注」。‘勾注’即‘雁門’。在這一時期,雁門關上發生了幾起重大歷史事件,對中國歷史的發展產生了重要影響。一是周穆王西巡;二是趙襄子滅代;三是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

秦漢時期,世紀冰期到來,北方大寒,胡漢匈奴盡皆南侵,大肆興兵,越關南渡搶奪掠殺。朝廷為了抵御,秦修築長城,漢修繕雁門、靈武、偏合等重要山脈關隘,方將匈奴諸族鐵騎阻擋于長城北腳。對中原和平功不可沒。

魏晉南北朝時,北魏空前絕後一代聖君拓跋珪趁後燕之主慕容垂身死,諸子爭權,內亂不止,率領四十萬北魏精銳雄師橫渡雁門關,閃擊後燕,予以致命一擊,從而奠定了北魏在北方第一強勢爭權地位。後拓跋珪遷都大同,雁門山為其南面首要屏障關隘,直接關系北魏存亡心髒,地位之重要性毋庸置疑。

唐亡,雁門關以北始終掌握在北方民族政權之手,成為南北政權對峙的分界。宋遼更是因此關打破雁門關幾十年再無狼煙局面上打了一場惡戰。

雁門關本身乃是鎮守邊隘缺口,除了均被駐扎建造外,並沒有普通民眾可以住宿之地。一則是為了避開他國奸細化身為民,刺探雁門關防。再則是為了能夠肅軍整守。當然地理上的不便是其基礎性條件。

南面約四十里處便是雁門關最近城市代州,作為第一戰略輔備,其地位可想而知。正因如此朝廷專門設立官職管理雁門之地,一切軍民情事可不經由級級呈報通達便可裁決。守門之將隱約間有獨掌一方大權之勢。如此利弊各在。利于守關之將可以臨危靈活變化,不受繁冗請示約束。弊在容易得意忘形,傲然不遜。

喬峰和阿朱趕路將近兩日,莫說是喬峰這個身強體壯如牛的漢子都感覺腳酸背疼,就更不用講阿朱那麼一個縴弱的女子。

納稅進得代州,喬峰便找了家不大不小的食店略為吃了些飯食,投進家客棧。

喬峰囑咐阿朱在房里休息自己先去探探路。

阿朱雖然不願意和他分開,但怎奈周身酸軟無力,兼之喬峰堅持不允她跟著,只得乖乖在客棧休息。

眼下兩人均是略微裝扮,喬峰成了個滿臉髭須丑漢,身材板結魁梧,猶如張飛重生,一看便知是個武林草莽,別人豈會來招惹于他。阿朱臉上涂了些污漬,本來光潔清美的臉蛋便沉了一張丑陋難堪,不敢一睹的花臉,任誰看到都只想吐那還會打她半點注意。再者兩人均是一副樸素無華打扮,完全江湖普通人裝扮。也如此喬峰才干放心將她孤身獨人留在客店。

阿朱听著喬峰關門下樓聲音,心中一陣落寞,天空似陡然沒了陽光般。她不由得撐起身子打量了一番房間布置。樸素簡單之極,一張床,一張古實木桌,兩把規矩而造的大椅,沒有半分花騷之處,窗戶緊繃。因為北方的冬日冷非一般,怎會有人去開窗受風?再有一些洗簌器具。如此而已,完全沒有江南客店那些精雕窗花,窗幾、桌椅。更無有花瓶盆景蹤跡,房間布置上也沒有江南那些五光十色的錦簾。暗想︰這北方人當真和咱們江南一般,追求樸素,不喜裝飾。

身上傳來陣陣倦意,斜枕著身子靠在床上拉過被子搭在身上,只幾息便進入了夢鄉。

喬峰照顧了一番疲憊不堪的馬兒,打探完自己需要的消息,顧及阿朱安全,便不再多留,往客棧趕回。

現在已是將近傍晚,冬寒日短甚夏,客堂里空空蕩蕩,大部分客人都已回到自己房間,躲在溫暖的小空間內,哪還會在外游蕩受凍。

喬峰推門而入,正在打盹的的小童忙睜眼上前打揖笑道︰「大爺回來了!」

喬峰道︰「有什麼事嗎?」他也是常在外漂泊,自然曉得這伙計如此情形該是有什麼事才對,不然怎會自己這個樣貌猙獰的丑漢如此親近,縱然是為錢做生意也不會來親近他這‘惡煞神’。

那伙計上前恭聲道︰「有位公子說是大爺您的朋友向我打探你的房間。」

喬峰臉色一變,幸好是化了妝,不然定會不余遺漏被那伙計瞧個實在,暗忖該會是誰呢?竟然能夠曉得自己已經達到代州並且入住這家客店,如果是敵非友可就有些不妙。勉強一笑道︰「你可告訴他了我的房間?」

伙計略有些尷尬地道︰「請大爺原諒,因那公子說是你朋友,不會半點對你不利,更不會影響咱們生意,所以我便告訴了他。」似犯錯誤的孩子般將頭低垂,不敢抬起倆對視喬峰。

喬峰苦笑,向店家伙計這些身份自是不敢得罪江湖中人,看他帶有愧疚不安神色,便知那人與了他好處。也是受苦吃勞之人,自己怎也不好怪他。

那人既然如此說,倒想看看對方到底是敵是友。喬峰伸手拍拍那伙計,三步跨坐兩步往二樓廂房奔去。如果對方是敵針對自己一人而來還好,若是不顧江湖道義,向阿朱下手,可令自己痛不欲生,下半生決無好過。

邊跑邊凝神聆听四周動靜,並無異常,心下稍寬。

「吱呀!」推開阿朱房門,不由得一愕,只見一個書生打扮灰衣青年自然寫意的坐在房中央木桌一旁,背對阿朱,面朝房門,與人一種坐鎮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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