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8
(18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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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一個兵勇信使闖進走廊,他的步伐可以用飛奔來形容。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跪在了皇上面前,兵勇信使跪在地上,氣都沒顧得上大喘,雙手將情報高舉頭頂,就接著說道︰「軍情六百里急報。」
皇上道︰「念!」此時,皇上也不想再移步了,想听听戰況何來。
兵勇信使念道︰「福建水軍提督俞凌軍情急報,倭奴國三萬兵甲,分兵三路,夜襲馬尾,燒毀戰船,搶|劫糧草財物,本部率兵奮勇抵抗,得保馬尾港口不失,然,新任副總兵張天洞,擅離職守,畏戰避敵,棄城而逃,短短半日,丟失泉州防線,敗退洛江,致使鯉鎮、陳垏、蚶江三鎮淪陷,百姓死傷無計,多被奴役。」
林楓心想,倭奴!不就是那些死的小日本麼,從祖宗開始就死性不改,就知道燒殺強虐了,既然老天給了我這個機會,一定要找個好時機,教訓他們一頓,也好讓他們知道,中華兒女不是好欺惹的。
皇上對打仗的事情向來都不是很感興趣,听了軍情,只是丟了幾個海邊小鎮而已,還不算嚴重。表面上,大明王朝現在還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其實,大明朝已經顯出走向衰敗的跡象,周圍的國家都虎視眈眈,這種小規模的邊疆騷擾,每年不下十幾次,光戰報皇上都听膩了。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思想,才導致這些小國家得寸進尺,對于國家的領土應該寸土必爭,泱泱大明朝,被一個苟延殘喘的小國家這樣欺凌,致使國威盡喪。
皇上听完,直接轉身對著魏忠賢說︰「大伴,隨後你先去兵部傳李春燁,與他商議此事,務必拿出個十全十美的辦法來,朕先行回乾清宮了。」現在的皇上可以說是依賴上魏忠賢了,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從小在溫室之中長大,沒有吃過黎民百姓的哭,自然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在加上大明朝泱泱大國,被一個小國家咬兩口,在皇上的眼中也是不痛不癢的,所以皇上一直沒有在這里問題上引起重視。
「起駕———!」,在場的人恭送皇上,皇上帶著身後的一群宦官和宮女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這個戰報報的還真及時,總算是讓之前的事情平息了下來。
「哼!這幫秋後的螞蚱,看你還能蹦扎幾天?」魏忠賢直起腰,一臉不屑的表情看著馮貴人和林楓,冷冷的說道。
而元海等錦衣衛到現在還像是在做夢一樣,昏昏的,搞不清楚事態的發展趨勢。一邊是皇上的愛妃和小舅子,一邊是權高勢大的九千歲魏忠賢,這次較量,雖然林楓稍微佔了上風,但是往後呢?他們雖然說是九千歲的人,但也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得罪馮貴人吧,何況他們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便兩邊都不敢吱聲,沉默的站著。
魏忠賢和幾個手下的宦官,冷落了林楓一番之後,便帶著元海旗內的幾個錦衣衛匆匆離去了。魏忠賢畢竟是得了皇上的旨意,替皇上去兵部商討大事,也不敢在此久留。
看著魏忠賢離去,心懷好像明白了一些事。然後微微轉身作揖,看神情,一臉嚴肅,好像是要向馮貴人請示什麼事情,但是有沒有開口說話。
魏忠賢離去了,馮貴人的心情也輕松了許多,一雙水靈靈的美目又恢復了神彩,只需掃了一眼心懷,便已經知曉了心懷的意思了,用曼妙之聲說道︰「心懷,你去辦吧,適可而止。」
心懷還是沒有說話,向馮貴人鞠了個半身,微微點頭回應之後,轉身離去。
此時,林楓就在一旁,看著馮貴人和心懷的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感嘆,果真是家臣啊,就是不同凡響,一句話也不用說,就能如此領會主子的意圖。這也難怪,天天服侍在一個人身邊,默契程度自然已經遠遠超于自己和胖子張虎。想到這些,林楓忽然有些羨慕的感覺,要是有一天,自己也能擁有一幫如此默契的親信,那是多少美滋的一件事情……
「心懷公公,這是去……?」林楓可能是剛剛進後宮不久,心中很多事情都還揣摩不明白,反正現在暖閣也沒有其他人了,自己又和馮貴人混的挺熟的,便想問個究竟。
林楓跟隨者馮貴人回到暖閣,馮貴人並沒有急于回答林楓的問題,只是美目微微低垂,表情羞澀,好似一朵含苞花朵兒,輕輕的道了一聲︰「林弟,謝謝。」
林楓被馮貴人這麼一謝,反倒弄得自己不好意思起來。這身處皇宮之中,可不比在自己那個破落的林家小院,在這里需要到處防著眼線,渾身的不自在。雖有美女真情相謝,林楓也不敢隨意放肆。雖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但是這個表面上富麗堂皇的皇宮才是算是皇上真正擁有的地盤,在皇上的地盤上,安分點對誰都有好處。
林楓連忙作揖,謙遜的說道︰「姐姐莫要這麼說,受姐姐厚恩,自當效力,林楓也痛恨魏黨,剛剛既是為了姐姐月兌危,也是為了幫助自己。」
馮貴人听了林楓的話,搖了搖芊芊玉手,略顯不同見解之表情,說道︰「林弟,你初涉後宮之事,很多事情都還不了解。」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茶幾旁,優雅的提了提衣袖,示意林楓坐下慢慢說。
林楓與馮貴人在茶幾的兩側面對相坐,林楓任然滿帶謙遜的說道︰「還請姐姐教我。」
馮貴人坐姿優雅,玉體微微向前傾斜,林楓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確實美得讓人難以置信。馮貴人說道︰「魏忠賢權高勢大,固然可惡,但他始終是皇上身邊的人,所以,我們說話做事都要留有余地。就拿剛才心懷去辦的事情為例,這會估計小六子正在刑房挨板子呢,等打完這一陣,會留下一口氣。」
林楓不解的問道︰「這麼個吃里爬外的一個家伙,為什麼不「直截了當」了?姐姐,別忘了,他們想置我們于絕境啊,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婦人之仁?」
馮貴人看著林楓,搖了搖頭,說道︰「在這個皇宮里,我們所做的一切都要為了皇上好,皇上就是最大的!給魏忠賢留余地,其實就是給皇上留余地,你懂麼?」
林楓默默的坐著,心里想著馮貴人說的這些話,也並不無道理。是啊,這麼大的皇宮,手段心狠手辣之人也不佔少數,這「仁義」一詞在皇宮之中就個奢侈品。或許就是因為馮貴人有這樣的「奢侈品」,才能受聖寵,才能在魏忠賢的眼皮子底下過活。
林楓靜坐許久,終于還是想通了,開口說道︰「姐姐高見,林楓受益了。」
馮貴人這才稍微安心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向林楓詢問道︰「不知,林弟對打造自己剛剛所述之木偶玩意,有幾成把握?」冷靜下來之後,馮貴人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幕幕,已經有點後怕。雖然她確信林楓木藝高超,但打造木偶小鳥之事,難度極高,一只木制的小鳥會飛會啼?這完全是超出常人的理解。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生死攸關,馮貴人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戰戰兢兢。
林楓看到此時馮貴人不除疑問的表情,再回想起,剛剛也是她,還在皇上面前吹噓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了,心中覺得搞笑。林楓面帶笑容,一臉輕松的說道︰「姐姐放心,林楓有十成把握!」其實,林楓怎麼會不知道,任何事情都沒有十成把握之說,之所以這樣說,只是為了讓馮貴人徹底寬心罷了。
兩人在暖閣里坐了一會兒,心懷便回來復命了︰「主子,按照您的吩咐,打折了一條腿,現在已經丟出宮去了,給了點安身銀子,再也不會回來了。」
林楓知道心懷所說的人就是那個早上看到的小太監小六子,心想,果真沒有跟錯認,馮貴人做事情不會胡來,把小六子趕出皇宮,還記得給他留條生路。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如果私自將小六子「處理」掉,怕是正中了魏忠賢的招,畢竟魏忠賢是敬事房的主管公公,凡是公公都歸他管,而馮貴人「處理」掉小六子反而讓魏忠賢抓到把柄,到時候,魏忠賢會反咬一口,說馮貴人居心叵測,未免手下人泄露風聲,殺人滅口。
不過,就算馮貴人放過這個小太監一馬,他也活不成的。魏忠賢是什麼人物?小六子知道的太多了,這個世界上什麼人最保密?那就是死人!所以,即使馮貴人不「處理」小六子,在被逐出宮外之後,魏忠賢也會將他處理掉的。
馮貴人點點頭,心懷便退下了暖閣。
心懷退下之後,馮貴人站了起來,對著林楓說道︰「現在時候還早,走!我帶你去趟坤寧宮張皇後那邊。」
林楓應諾,兩人一同出了暖閣,前往皇後張氏的寢殿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