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梟雄 第三十五章 進退兩難

作者 ︰ 戎文軒

更新時間︰2012-11-19

(19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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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腦海之中還在不停的回憶著那段往日的戀情,淡淡的傷感讓他看上略顯滄桑。時間逝去,紅顏安在?眼前這位真的是她嗎?林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此刻他的心理一片空白,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生命,他感覺到自己的脈搏,自己的呼吸,找回了從前的那一份寧靜,屬于研兒給予的那一份寧靜。關于研兒的記憶,深深的印在林風腦海之中,回想起她寧靜甜美的笑容,仿佛可以洗滌這個世界的一切雜質,而這些記憶已經讓林楓不能自拔。眼前這一切仿佛讓林風又看見了她的存在。

林楓一直杵在門前不動,被馮貴人這麼一推,林楓好像稍微有了一點意識,再看看自己穿著的古代錦衣衛服飾,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一切都是過去,都是回憶,現在面前的這個端莊優雅,美若天仙的女子雖然和自己當年的女朋友長得十分相像,但是,她始終是皇後,母儀天下,皇上的正室結發夫妻,和自己半點干系都沒有。千萬不要自作聰明,一失足成千古恨。

但是,林楓剛剛從痛苦的憂傷的回憶中走出來,神情恍惚,居然連跪拜都忘記了。現在林楓回過了神,連忙跪拜道︰「卑……卑職,拜見皇後娘娘。」

皇後張氏看到林楓如此模樣,故意露出了點笑意,也是免得林楓緊張,失了禮儀。用輕松的語氣調侃道︰「見到本宮,就這麼讓你心神不安麼?」

就連在一傍的馮貴人和宮女們都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林楓努力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終于覺得自己的雙腳終于又實實在在的踩在地上了。

「卑職不敢,皇後娘娘,端莊優雅,母儀天下,在卑職心中無比崇高。卑職只是……」林楓猶豫不決,還是不知道後面的話語該說不該說。

「只是什麼?」皇後娘娘追問道。

林楓眼珠子一打轉,既然不能說,換個說法就不就行了麼︰「只是娘娘讓卑職想起了一位故人。」

「哦?為何呀?」皇後往後退了一步,依著椅案坐了下來,繼續對著跪拜在地的林風問道。

「嗯,這個……,卑職的這位故人,也如皇後娘娘一般,善于音律,琴藝了得,剛才听了皇後彈奏的一曲《漢宮秋月》,也是這位故人摯愛之曲,就連彈奏之宮廷曲風也相差無幾。故,卑職剛才站立于門外之時,才錯將皇後娘娘疑作故人,林楓失態,還請皇後娘娘恕罪。」雖然林楓是第一次認真听皇後彈奏的這首曲子,但是,林楓從原主的記憶中很快翻出了這首著名的曲子名稱《漢宮秋月》。

林楓這個謊撒得,讓張皇後頓時來了興趣。

皇後心想,本宮自幼練琴,這京城的琴師,本宮也全都認識,沒一個落下的,她們的琴藝沒人能與我能平起平坐。這首《漢宮秋月》本是琵琶曲,在皇宮的這些年,本宮每日操練,才將此曲融入琴樂,彈出了一些宮廷韻味。林楓口中故人若真有此人,定是身居宮外,甚至遠在京外,既然如此,還能彈出這等曲風出來,這個校尉居然也認得如此音律高人。

皇後真的很想認識這位音律高人,便開口問道︰「現在她人在何處?」

林楓這下真的是被問住了,他真的有一種沖動,很想把面前的張皇後當成自己的女友,對她說,此人近在眼前,可是,他做不到。

林楓頓了頓,話語略帶哀傷,回答︰「回皇後娘娘話,不瞞您說,此人正是內人,已經過世許久了。」林楓心想,雖然殘酷的實現讓我和妍兒分開了,但是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沒過門的妻子。

張皇後表示了一下咎意,輕輕的哀嘆了一聲,說道︰「哎……可惜了。」

場面的氣氛為此略微有些尷尬,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馮貴人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對皇後道︰「姐姐,臣妾帶林楓來,也是奉皇上口諭,有一事求姐姐相助。」

「何事?你但說無妨,妹妹替本宮辦事如此盡心勞力,只要是本宮做得到的,一定竭盡所能的幫你。」皇後娘娘道

「我這弟弟林楓,不知天高地厚,在皇上面前居然夸下海口,說在十日之內制造出能飛能鳴的木質玩偶小鳥,據他說,此木偶玩意能跟活物媲美,所以,皇上答應他,還需借姐姐的金絲籠一用。若是林楓在十日之內,不得完成此木藝,還請姐姐出面為此事調停才是。」說著,馮貴人臉上有露出十分擔心的表情。

「本宮閱人無數,今觀林校尉行事還算穩健,不像是會吹噓之人。妹妹無需太過擔心,或許林校尉已經胸有成竹了呢。」皇後看了看林楓,他好像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皇後便斷言,此事林楓一定早有準備,于是對馮貴人安慰道。

「但願如此……」馮貴人低聲道。

「翠丫,你進來下,帶這位林校尉去西暖閣取金絲籠,將金絲雲雀暫放于其它籠中吧。」皇後讓翠丫帶著林楓去了西暖閣。

林楓跟著翠丫來到西暖閣,這丫頭手腳伶俐,很開就按照皇後的吩咐把事情辦妥當了,然後將用布包好的金絲籠遞給了林楓,叮囑道︰「這西域的金絲籠既是皇宮名貴之物,也是皇後娘娘心愛之物,皇上既然許了,娘娘自然也會給你,但是你要好生看護,不得有損才是。」

「謝翠丫姑娘提醒,林楓定當妥善保管。」林楓連忙道謝。

林楓小心翼翼的拿到了皇後的金絲籠,告別了皇後和馮貴人,離開皇宮後,便馬不停蹄的開始去著手準備制造木制玩偶小鳥的事情了。此後的幾天,林楓向許大有請了假期,深居簡出,一心赴在這件事情上。

數日之後,雄壯威武,氣勢磅礡的太和殿中,文武百官皆是身著朝服,頭戴官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官靴,他們左右分列,站于朝堂之上。

一位大臣正在上奏,此人正是兵部尚書李春燁︰「……,倭奴國乃本朝之屬國,為明太祖列入不征十五國之一,大明朝一直以來,周邊安定,除了邊關布防到位之外,與不征國之祖訓也有很大的關聯。此次,倭寇進犯福建沿海邊縣,應是資源匱乏所致。臣認為,堂堂大明朝地大物博,財力強盛,無須與此等小國一般見識,應尊祖訓,派遣使臣,對其安撫,還我疆土……」

「呼呼……呼呼……」龍椅上坐著的那位,正在打瞌睡,根本不知道下面誰在說話,估計皇上昨晚做木工活計一直做到天明。

「皇上……,皇上……」御前的太監轉過身去,對著睡得正酣的皇上低聲的喊道。可這兩聲那會有什麼效果,太監用小碎步漸漸的靠攏了過去,有用手輕輕的拉了一下皇上的衣袖,才將皇上叫醒。

皇上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有李尚書已經啟奏完畢了,在等旨意,而自己剛剛睡著了,卻也不知個所以然,就慌忙說道︰「愛卿說的有理,準奏,準奏。」皇上迫不及待的心情,就等著退朝後可以好好的回宮睡一覺呢。

這時,位列前排位置上,一位大臣站了出來身高七尺,儀表堂堂,雙目如炬,官威十足,只見他雙手舉于頭上︰「臣楊漣請奏。」

「楊御史又有何事啊?」皇上正思欲讓御前宣布無奏退朝的事情,到了嘴邊的話又被楊漣活生生堵了回去。

「臣以為,李大人此言誤國。」楊漣字字咬得分清,鏗鏘有力,響徹殿宇。

「哦,那楊御史有何高見吶!」李春燁一臉輕蔑鄙夷的神情,雙手微微張開,對著楊漣說道。

「倭奴彈丸之國,也敢出兵大明,佔我城池,虐我百姓,實在是狂妄至極。若不給予教訓,諸邊各國,定以為我大明後繼無人,日後,倭寇必加倍囂張,到那時,堂堂大明,泱泱大國,軍威何在?國威何在?」楊漣說的是一腔熱血,義憤填膺,皇上听了也不禁點了點頭。

「皇上,萬萬不可啊!若是冒然舉兵討伐,不但留下以大欺小之話柄,還使得周邊各國各個自危,若是他們連成一氣,則我朝戰事連連,百姓苦不堪言,天啟盛世,蕩然無存。」李春燁看到皇上點頭,想再挽回局面,力勸皇上不要出兵討伐。

其實,哪有什麼天啟盛世,說的比唱的還好听。只是皇上被各地州府奏折中上報的數據蒙蔽了而已,再加上魏忠賢把那些敢于說真話的都安排到偏遠的地方去任職了,皇上那里會知道目前天下的真實民生。

「李尚書所述安撫之策,實乃婦人之見。泉州防線已經潰敗,百姓正處于水生火熱之中,請問李尚書,哪有戰敗方去安撫戰勝方的道理?還要更他討價還價,簡直荒謬至極,這是戰爭,不是買菜!」楊漣怒斥李春燁,然後接著對皇上上奏道︰「皇上三思,臣等,主戰!」

「皇上,不可出兵,臣等主和!」兵部尚書李春燁。

「臣主戰!」楊漣

「臣主和!」李春燁

……

此時的朝堂上眾大臣,大多數也開始議論紛紛。有的笑力藏刀,說楊漣是主張討伐是為了施壓兵部,中飽私囊;有的直接抨擊,說李春燁安撫之策實屬誤君誤國之論;還有的保持中立,說兩邊都說的有道理,不知如何選擇;偶爾也有幾個老成持重的,杵著不動,沒有說話。

皇上也覺得兩邊說的都有理,一邊說要遵循祖訓,安屬國;一邊說要出兵討伐,正國威。皇上雙眉緊鎖,十分為難,不知所措,自登基以來,還沒見過朝堂之上有如此激烈的言語對峙,戰與不戰,皇上正處于進退兩難之際,……

副都御史楊漣和兵部尚書李春燁在朝堂上已經爭執起來,雙方是一步都不肯對讓,群臣基本上也分為兩撥,一邊是魏黨,一邊是東林,兩邊的勢力也越吵越凶,聲音漸漸大了起來,眼看局勢就要失控了。

「好啦,成何體統!」這時,亂哄哄的太和殿內,傳來了一聲疾呼之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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