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頭,郁縴藍在沈二少的作陪之下,滿臉興致的喂食著河中錦鯉,含羞狀的嬉笑言語聲間或傳來…遠遠的遙望一眼,落雪目光鎖定的卻是那百米開外無事靜候的秋菊。
「秋菊姐姐!」落雪邁著碎步,匆忙上前,恭順行禮。
「怎麼耽誤了這般久?」秋菊聞言側轉身來,斜睨向落雪,語氣听來甚是不悅。
「奴婢先前去了萬芳園,未尋得小姐,經人打听方才知曉,小姐行至于此,故而…」
「不是著人之語你了嗎,哪里還有諸多的借口?」秋菊冷然出聲,打斷了落雪故作維諾的說辭。
是嗎?落雪心中苦笑…何以她一路走來未曾見到過半個人影…
「哼!不過是命你重新去沏杯香茗,竟然故意在路上耽擱了時辰!」秋菊面露不屑的瞥了一眼落雪,「如今,茶水轉涼,還如何奉上去給小姐?」
「秋菊姐姐息怒…奴婢知錯了…」無奈,心下暗嘆,落雪接著說道,「奴婢這就回去換杯熱的…」
「慢著!」秋菊嘴角掛著得逞之笑,語氣森冷的喝道,「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怎能讓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等你侍奉熱茶?」
「奴…奴婢不敢…」呼出一肚子憋悶之氣,落雪將已經垂至胸口的腦袋埋得更低了…
「既然連端茶送水的這般小事情,都處理不好,小姐還留著你伺候作甚?」秋菊神色灼灼的盯著落雪纏繞白色紗布的右手,淡淡說道,「明天起,你便去姚媽媽的漿洗室吧,省的小姐看到你就心煩!」
「是…」領了命了,退至一旁,無暇感慨自己的多舛命運,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遂又朝著秋菊怯懦出聲,「秋菊姐姐…奴婢有事稟告小姐…」
秋菊斂去臉上笑態,看向落雪,不甚善意。
「你可知曉,小姐現與二少爺在橋上賞景,無關緊要之事,一概不予打擾!」
「奴婢省得,只是這事發突然…」落雪小心的睇著秋菊的臉色,欲言又止。
「到底何事?」
「奴婢方才從萬芳園而來,發現那演奏的余慶班里亂成一團…」
「亂成一團?」秋菊神色一緊,這才正眼看向落雪,「出了什麼差池?」
「奴婢听說是小姐的霓裳彩衣被人偷了…」
「什麼?」秋菊听此音調陡增…小姐與二少爺稍後便要相攜去萬芳園,斷不能在此時出上半點差池…強作鎮定了半晌,問道,「誰吃了雄心豹子膽,小姐的霓裳彩衣也敢偷?」
「奴婢尚不知曉…余慶班里人員眾多,班主劉大挨個搜身盤查,至此仍一無所獲…」
這可如何是好?秋菊面露急色…余慶班是她推舉請來的,出了此等大事,小姐鐵定第一個拿她開罪…
「奴婢臨走之時曾經囑咐班主如若搜查出小姐的霓裳彩衣,要立馬前來上報的…如今半晌已過,秋菊姐姐可曾目見有來上報之人?」
哪里有上報之人前來相告?看來,尋回小姐的霓裳彩衣已無多大希望了…秋菊緊抿朱唇,面如死灰。
「秋菊姐姐…莫不是…」落雪也擺上一臉的緊張擔擾模樣,望向秋菊。
「完了…」秋菊目光渙散的盯著遠處喃喃自語,「完了!小姐…定不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