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臉上掛著些許希冀,心情歡快的坐在一只全身赤紅的大鳥上,從一江南奢園的西部起飛,快速飛過一座座格外精致的閣院。哈這個少年便是方至七歲的梁辛涵,此時他剛從自己所住的乾風院離開,飛向東山青楓中的學院。
在梁辛涵以赤鳥為驥從西向東飛去時,途中經過梁家大宅的部分庭院,只見這些閣院建築皆是重檐迭樓,檐牙高啄。
堂廡上四連、八連雕畫隔扇窗和千姿百態的雕花鏤空雕窗已讓這座座桂殿蘭宮平添精巧,再加上滿園的紫花翠竹、菡萏卿蝶、奇葩異花,整個大院更美的仿若人間天界。
如此天上美景,乘鳥而行的梁辛涵竟像是視而不見般,一眼不肯淡掃,一步不肯停留地穿過一座座庭院,直直向東部青楓山的書院飛去。
說起這青楓山的書院,不知是否因為鳳棲谷地地少人多,所以不肯佔用谷地土地分毫,故依山為基,在山腰上建起一座大型的書院以供鳳棲谷地眾子弟學習。
青楓山上整個書院不高卻大,兩座兩層高、大小不一的木質古建築與滿山仲夏青楓相伴,嵌于在山中若隱若現。
書院中的兩座古樓一上一下,下面山腰處的古樓名為集明樓,此樓為鳳棲谷地所有年滿七歲的年少子弟的啟蒙之所;而近山頂之樓名為登高樓,這樓只有通過集明樓的考試才可進入,然每年能通過這個考試的人寥寥無幾。
雖說鳳棲谷地,等級分明,特權嚴重。但在谷中只要不是魑魅魍魎或是與之結合的逆鱗,皆有權在集明樓接受梁家正統的道術傳承,以期變強。所以這對于梁辛涵這反臣之子而言,這便是最好最便捷的方式。
只是欲想成為梁家幕客、下臣或是左膀右臂,那就得不斷接受層層考試,考入登高樓,並考入最高一層學院集英院才可。
雖然梁辛涵一心只求為父平反,但並不代表他不願意變強並成為梁家的當家人之一,所以努力奮斗考上集英院這亦是其人生目標之一。
御鳥飛向集明樓高處,梁辛涵再看見集明樓平坦的院落後,立刻命赤鳥向下迫降。寬大的院落早已有四五十個孩子在他之前降落,不看嘰嘰喳喳或喜或憂的那些孩子們,梁辛涵直接繞過園中心由大小一致的鵝卵石所砌成的八卦,向一周身繪刻有玄鳥的香鼎走去。
而此時,八卦的另一方也已有十多個武衣繡樣不同的從七歲至十一歲的少年少女在手執燃香,依次排隊踏上靠著一大鼎的木質階梯,向鼎虔誠的鞠躬恭香。
這是鳳棲谷地上課的規矩,課前應向天地三鞠躬並奉香,以祈天地永佑。而這些規矩,即使是初入學得孩子,也根本不用老師在費口舌來教。因為這些上課的規矩,家中父母皆會在孩子上課前一一講出指出。
從旁邊的香櫃中拿出三炷香,梁辛涵依次在一看似**歲的少年身後排起隊來。
「你好,是新生嗎?」大概是之前沒見過梁辛涵,且等奉香又等的無聊,前面的少年便轉頭輕輕詢問道。
「嗯。」梁辛涵輕輕應一聲,便不再說話。
「我叫安旋,是望上閣的,你叫什麼?你們新生今年好像是付老師來教,你知不知道?」不管梁辛涵是否願意搭理自己,這叫安旋的男生接著又向梁辛涵問道。
梁辛涵嗤笑了下,也不理他,而是雙眼盯著自己手中的敬香。
「哎,怎麼不理我,是不知道被分在哪嗎?••••••
「安旋,敬香前不準說話!」安旋還未說完,就被一邊守著大家敬香的職員看見,點名道姓責吼道。
集明院職員話音未落,一片幸災樂禍的笑聲響起。
「是,學生知道!」在一片嘲笑中,安旋紅了臉,乖乖上閉嘴。
大概是知道安旋不是故意的,又大概是集明樓職員對神比較虔誠,對自己的職業比較認真,看到等候敬香的幾人有在笑,又吼道︰「不準笑!敬香的都不準笑!在敬香前笑,你們這不僅是對我們的守護神玄鳥不敬,亦是對天地的不敬!」
由于大家都知在敬香前笑是不敬的,嚴重的還可能受到學院的懲罰,故都忍住不在笑,而是靜靜依次排隊向前走。
上完香後,梁辛涵便向一樓的苛精閣走去,並在靠窗的第二排位子上坐下。
集明樓總共兩層樓,一樓三個屋子,二樓一個屋子,從左到右,從上分別是一年級的苛精閣、二年級的望上閣、三年級的廳滿閣,二樓四年級的極光閣,且一樓的每個房間都很大,能容納下近百人。
但由于鳳棲谷地每年都招生,而鳳棲谷中人再多,也就是那麼幾個人罷了。且不管你是否能考上登高樓,四年的學年加上每級可留級一年,八年後就必須離開集明院,所以寬大的教室每年都坐不滿。
當然如果是也不排除例外,如果那年東西南北中各族送來的學子增加了,而又有很多的留級生的話,一樓的教室可能就會被擠滿了。
「八點二十!時間到!開始上課!」八點二十時間一到,集明院和等高樓院高牆內中的大榕樹上成群的報時鳥便開始齊聲報時。
「遲到了!遲到了!」在報時鳥報時剛完,兩個約七八歲的的兩個小孩就沖進來。
「唰!」在教室中所有小孩皆為迅速沖進院子停不住步子,將踩到八卦風風火火的倆人緊張不已時,院門口出現了一三十多歲身穿灰色武衣留有胡渣的男人,只見他右手一揮,兩個小孩便騰空而起。
「啊!啊!」在兩個小孩被那個男人使用御風術拋擲天空後,男人突然收回手,兩孩子便若斷翅的飛鳥直線下落,在即將接觸到地面時,其中一小女孩迅速念道御風咒,只見她剛一念完,身軀便輕盈的仿若翔于青空的飛鳥,輕盈的飛到半空。而另一個小男孩便沒如此辛運,重重跌入地面,頓時一陣清塵震起。
「哈哈哈!」看著男孩跌的狗吃屎樣,眾人沒人上去攙扶,反倒笑聲一片。
而那約三十多歲的男子則是稍稍蹙眉,大步流星的繞過八卦走向鼎前,從香桶中抽出一炷香。
「噗」只見那男子將香由下往上如蜻蜓點水般速掠左手心手後,青香瞬時閃現紅心,冒出青煙。
「哇!好厲害!」孩子群中瞬時響起一片崇拜聲。
「梁啟月!梁木楠!」
「在!」听到老師的喚名,還在空中的梁啟月迅速平穩落下與梁木楠一齊躬身請示道。
「今天上課遲到的懲罰是照我剛才的樣子將掌中的香點著,否則別想回家!」那個男老師嚴肅地說道。
「是!」梁啟月、梁木楠異口同聲臉色不一的應答道。
看到灰頭土臉的梁木楠一臉苦相,付梓里在轉身走向苛精閣時,又轉回頭說道︰「「梁木楠,不能及時使用御風術來穩住自己,罰抄三百遍道德經。」
「不是吧!付老師?」梁木楠听到自己要抄三百遍道德經,小臉頓時跨下來,哭訴著臉向師傅詢問道。
然回答他的只有師傅決然前走的背影和同學的幸災樂禍。
走進擺滿各種書案、蒲團的類似古代私塾的苛精閣里,老師一如既往的先讓大家大家作自我介紹。
因為新生中除了鳳棲谷的人,還有很多是谷外各大家族送來的學子,又是第一次上課,所以到自我介紹時,大家都會興奮的說好多。
看著前面的那個來自谷外的男孩在一臉興奮的介紹完自己、介紹完自己家鄉後,興奮的說自己最喜歡交朋友,一定會和大家成為最好的朋友時。
梁辛涵嗤笑了聲,和所有的人成為好朋友,我看,等你知道我的身份時,你還能不能在說的出這句話了。
等那個男生終于說完廢話後,梁辛涵才站起來,向大家介紹到︰「大家好!我是梁辛涵。梁靖之子梁辛涵。」梁辛涵話音未落,周圍立刻鴉雀無聲,而谷外不知情的一些學生也因這種突然的沉默而本能的也閉上嘴。
看到這樣的場景,梁辛涵雖然早已料到,但心中仍止不住嗤笑,和心寒。
「啊,梁辛涵啊!名字很不錯啊,梁辛涵同學介紹完了,那接下來輪到誰了!」付梓里听到梁辛涵這麼介紹,又看到大家如此反應時,付梓里雖然心里很明白大家為何有這樣的反應,但他也知曉當初那場所謂的謀反並不如表面上那般簡單,所以付梓里還是盡力轉移大家注意力,從側面維護他。
在介紹完彼此後,付梓里稍微講了點道家基礎知識後,一早上的課便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中度過了。
而下午的體力修行課由于是由另一個名叫商緙老師教習,所以又要再一次進行自我介紹,但由于大家都已知道梁辛涵的身份,所以下午的反應便不再像在早上那般,不過不管大家怎樣,梁辛涵早已不在乎這些了。
自己的目的是成為強者,並為父親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