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捕天下 第十三章 結案

作者 ︰ 永遠不再彷徨

「可是他為何要這樣做?」李員外不能相信是圓無所為,自己又沒有對他不敬過,額頭的皺紋更顯得密集,臉面已扭曲,自己怎麼也想不到是圓無所為。

杜少飛淡淡的道︰「因為你的二兒子。」

李員外瞪圓了雙眼,怔怔道︰「那畜生又怎麼得罪了這位大師?」

杜少飛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圓無師兄就是當年那被火燒綢緞鋪老板的兒子,而縱火者就是李員外的二兒子。圓無是死里逃生,那場大火燒死了六人,但其中有一位是張馬夫。」

「啊!」眾人驚呼不已,紛紛私語,多有知道那張馬夫早年已經回鄉下,怎會死在火中?

「造孽啊,這都是報應。」李員外听到這些,眼眶已泛起了淚水,這個花甲老人已是憔悴不堪。

「不錯,我就是綢緞鋪老板的大兒子,他們放火燒了我全家,他們就應該死。」圓無咬的牙齒咯咯作響,突然狠狠的說道,整個人開始掙扎,眼神死死的盯著李員外,似乎要起來置李員外于死地,卻是穴道被點分毫動彈不得。

杜少飛看了一眼錢雅,道︰「李海的小妾錢雅早年是因為媒婆說媒,而錢雅才是李海有機會見得錢雅直面,卻沒想到這一見面,李海便再也放不下錢雅了,所以媒婆因為當年替李員外的二兒子做媒便招來了殺身之禍。」

「要是沒有媒婆,我們家也不會被火燒,要是不是媒婆我妹妹也不會遇見那王八蛋,更不會被他看上。」圓無這會顯得平靜了許多,但是口氣中還是滿含仇恨,淚已打濕了地面,悲痛欲絕,仇恨使他失去了理智。

杜少飛道︰「當年媒婆替圓無的妹妹做媒,卻沒想到這門喜事是說給李員外家的,而李員外家的二兒子已有二房妻室,圓無家里不願女兒嫁到李府,李府也是多次上門提親,卻都遭到拒絕,李府丟了面子,他的二兒子心有不甘便下了狠心,放火燒了綢緞鋪,只不過圓無師兄如何逃月兌,那張馬夫怎會死在火中我是說不來的。」說後眼楮看向圓無希望他給自己答案。

趙天恆听的興奮,自感面前這位捕快的確有過人之處,自己暗自再次佩服起來。

圓無望著杜少飛突然笑了,笑得很欣慰,面色已經平靜下來回到原處,道︰「師傅能有你這樣的徒弟我死已瞑目了,你得問題我一一回答與你便是。」

杜少飛兀自心里一酸,也是感覺到了圓無話中之意,空盡本來是要傳衣缽與他,而他卻是為了仇恨,辜負了師傅,現在有了杜少飛那麼師傅的衣缽傳人有了,他也就寬心了。

圓無嘆息一聲,黯然道︰「那日我們搶進去救火,誰知進入里面就看見一個伙計在和李府的張馬夫扭打,我們吃驚之余依然明白,四人齊上才將張馬夫拿住,誰知這時火勢依然不收,封住了出路,爹媽拼命才救出我,使得我逃過一劫,而我逃出去的時候,看到了李府的曹馬夫模黑了臉面站在人群中,他雖然化妝但他來我家多次我記憶深刻,所以一眼就認出他來,我心知要是被他看見定然活不了,便從後院翻牆而走,行了多長時間我不記得了,只記得醒來就看到一張慈和的面孔,原來我被空盡大師救了,至此我便拜他為師勤奮學武。」

趙天恆自語道︰「原來那張馬夫放火被發現了和伙計糾纏起來以致被燒死,而那個曹馬夫在外放哨所以沒有致死,但他也因此遭到毒手。」

圓無苦笑道︰「他們二人是李海的親信。」

杜少飛心想︰怪不得李海要厚葬馬夫。想到此又問道︰「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李員外女兒為什麼死的時候面色沒有任何異狀呢?」

圓無久久不語,突然間無聲的抽泣起來,慢慢的他停止了哭泣,苦笑了聲道︰「孽緣啊。」

听了這句杜少飛恍然大悟,道︰「莫非,莫非你看上了李員外的女兒?」

圓無輕點了點頭低沉的道︰「本來這幾年我心中仇恨已被師傅化解,誰知上月殺出一個女子來,到山上與師弟們調笑,師傅當時看不慣對我說︰「圓無啊,你頗得師傅真傳,我看那姑娘行為不撿,你去開導開導她,好讓她懸崖勒馬。」我點頭應是,便去開導,誰知這一去就被她調戲,我不氣餒依舊細心開導,過了十余日那那女子心中似乎開竅,那一日我進她洞里,她忽然說︰「圓無大師我這幾日活的很充實,十幾年來也沒有在這里的幾日快活,我真的懂得了許多,以後我要好好做人。」她頓了頓,面頰突然緋紅,撲上來,就,就……」剎那之間圓無臉頰也是火紅,似有甜蜜,又有恨意。

杜少飛接口道︰「她吻了你?」

圓無點了點頭,‘哎’的長嘆一聲道︰「之後她說︰「你是俗家弟子,還俗了吧,我,我等著你,一輩子等著你。」說後就跑出洞外下山了。我當時愣在原地,待反應過來走出去已不見了她的影子。過得幾天她也會來看我,我開始對她,對她有了感覺,生了情意……」後面幾句聲若蚊蠅,幾乎听不清楚,但還是讓眾人明白了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我卻意外的知道她居然是我仇家的女兒,怎不叫我生恨啊!這反而讓我更加的痛恨與李府,心中的仇恨再也壓制不住,便開始自己的報復計劃。」圓無說得繪聲繪色,情意流露,雙角淚珠子不知落了多少。

眾人無不嘆息,是憐憫,是驚異,為圓無這一處悲傷的故事而落淚。圓無本來在山中學藝,淡化仇恨,早年又未有過男女之情,與李員外之女是第一次才使得自己那麼留戀,人生的第一次都是這般荒唐,稀里糊涂的就會掉進這愛河里面,但他不夠刻骨,卻是足夠深刻。

趙天恆皺起眉頭心中生出疑問,朗聲問道︰「你是錢家大公子,那李海怎會不識得你?你在他家這許多日來難道沒有人認出你的面目麼?」

圓無哈哈笑了起來,坦然道︰「早年大火將我全身灼傷面目全非,師傅不知使得何種神方令我皮膚重新生機,所以面相改變許多,李海那惡棍也是生出疑問當時問︰「大師,我怎見你好生面熟?」我說︰「哈哈,面熟之人多有,我在這里這麼多年,上山的人都這麼對我說,我問師傅為何?師傅說︰‘那是你的善緣。’李施主懂了沒有?」李海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卻也深信不疑,在沒有問過,而他家的家人就兩個馬夫熟悉我樣貌,而我只在大廳超度很少有人見到我面,再者我是有意回避她人目光,自然少了許多後患。」

原來如此,眾人無不嘆服,圓無真的是心思慎密之人,若不是他在錢雅面前真情流露,杜少飛未必會猜得到他就是凶手,或者兩兄妹聯合起來那就更加難辦,誰知道圓無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卻也不能將自己的妹妹連累其中,他一心就是要為了讓妹妹能夠更好的活下去。

李員外已是雙目空洞,如同死人一般了,痴痴的道︰「我從有了兒女便極力隱藏我的過去,生怕被官府知道落個滿門抄斬,沒想到到頭來家里被滿門抄斬還有淒慘,我死有余辜,可是我的兒女們卻也要受我這等罪孽,老天啊,我死不足惜,死不足惜……」聲音淒厲,如同狼嚎,鑽心烈肺。

杜少飛此刻明白李員外為何這般支開他們,原來就是為了子女才做出這麼大的手腳,他心機再深還是一敗涂地。

圓無忘了杜少飛一眼,再次道︰「今夜本是最後一夜超度我欲今夜將李府之人趕盡殺絕,誰知動手之時發現李員外借著密道逃走,而那李海最後墊底,情急之間我便出手將他殺死,但也被兩位名捕听見,只好放棄,再次折回,哎,李員外始終沒被我親手所殺,我不甘心那。」圓無恨恨不已,怒視李員外,哈哈的仰頭長嘯,無助的閉上了眼楮。

眾人都不在言語,紛紛的離開了,他們又要找尋新的地方去工作了,李府算是徹底完了。

次日官府將李府清掃,錢雅自是得了一小筆財產,剩下的全部充公。幾個犯人交予了衙門處置。

一切妥當,杜少飛心中有一個疑問便問了趙天恆,道︰「那潘天庚為何也被抓?」

趙天恆道︰「潘天庚在城外接應,買好了馬匹之物。」

杜少飛點頭道︰「李員外要不是遇上圓無師兄,那他的罪行永不會被人們知道了。」

趙天恆淡淡一笑道︰「也是。」頓了頓道︰「那圓無怎會成為你的師兄?」

杜少飛哈哈笑了起來,便將上山拜遇恩師簡略說了。

趙天恆道︰「恭喜你啊,破了大案,還這般幸運,後福必厚,後福必厚。」

哈哈……兩人再次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無限歡愉。這件事已過讓兩個人之間拉近了不少的距離,趙天恆的自高傲然之色,在杜少飛面前收斂了許多。

兩人就此分別,趙天恆因為程宏的過去前去捉拿程宏,誰知他早已舉家而逃,趙天恆便再次踏上了追捕之路。

杜少飛與趙天恆分手後再次來到了王相岩,見得師傅,上前相拜,空盡自有傷感,但臉上絲毫不露。

師徒兩人坐在洞中,杜少飛望著空盡想了許久問道︰「師傅,你是不是早已知曉殺人凶手就是三師兄呢?」

空盡眼望他處,似有淚花閃動,沉聲道︰「那日少飛徒兒去後山師傅就在你身後。」

「什麼?這是真的麼?」杜少飛大吃一驚,自己居然毫無察覺,暗自佩服師傅的武功當真到了化境,來去無蹤真如鬼魅。

空盡淡淡一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師傅在你身後听得錢家莊失火一案,便知道圓無徒兒就是錢家的兒子,而李府遭到殘害就是圓無所為了。」

杜少飛搔了搔腦勺,怔怔的問道︰「那師傅傳我心法,是因為圓無師兄要被捕,已是師傅衣缽不得傳所以才會選中我的麼?」

空盡一怔,閉口不答,杜少飛嘿嘿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也不能閉口不答。」空盡听後哈哈笑了起來,道︰「三分是,七分不是,總之還是你我緣分所致。」

杜少飛笑了笑,再次問道︰「師傅,三師兄說他被火燒面目全非,是師傅用的神方使他重新生機,這是什麼神方,可教教我麼?」

空盡搖頭道︰「你這徒兒怎麼這許多問題?」

杜少飛耍起小孩脾氣來,拉著空盡的手搖來搖去的道︰「師傅教教我,教我好麼?」

空盡白了一眼杜少飛,笑道︰「師父陰陽訣都教于你了,還有什麼不可教的。」

杜少飛興奮的跳了起來,大叫道︰「好啊,好,以後就不怕火燒了。」

空盡沒想到這杜少飛高興起來活月兌月兌的就是一個小孩樣子,心想︰或許是因為他還年輕。想著想著面色嚴肅起來道︰「你三師兄那生機之方是達摩祖師易筋經中秘方,陰陽訣中也有可利用,但此方用來你須得內力精純,不然不可使用知道麼?」

杜少飛呆了呆立即點頭,表示懂了。

師徒兩人說說笑笑,談的好不快活。杜少飛便在山上留了下來陪著空盡,同時用心鑽研那陰陽訣中的奧秘。

引子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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