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逃回毫州城的蔡敢,立刻就將事情說了一遍。其中確是添油加醋一番,將維和會會長女兒的事情,直接過濾了。听完這一番話,軍曹長橫渡奈樹面色立刻沉了下來,一張臉上寫滿了憤怒。
回想當初隨著大部隊來華夏的時候,是何等的輝煌,又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面對那些看到自己就無故撤退的士兵,橫渡奈樹滿臉寫滿了自豪。
可是僅僅幾年時間,自從1939年崛起的山西軍,短短兩年時間。曾經的山西軍爆發出的強大力量,還有那種噴井式的發展速度,已經超出了他一個軍人的認知。甚至就在三天前,從家里寄來的信上,居然父親勸解自己,如果中國國防軍打來了,打不過就投降一類的話。
還說同村的夏目家,都因為投降做了中國國防軍的戰俘,家里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雖然作為一名軍曹的橫渡奈樹還算是不錯,起碼他的日子比那些普通士兵要強點。可是也只是強點有限,這讓橫渡奈樹心中非常的憤怒,直接就斷絕了與家中的書信。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匯報給麻生少佐的,你下去休息吧。」
「是。」蔡敢二話不說答應下來,隨著其他日本兵一同去休息。
等蔡敢離開,橫渡奈樹吩咐注意巡查之後,這才親自去了毫州城最高指揮官,麻生少佐的辦公室而去。
蹦蹦……
一陣敲門聲讓正在思考音樂的麻生頓時靈感全無,只好無奈的道︰「進來。」
本是日本某樂團的指揮。卻因為一次在東京的演出,受到了但是的高官注意。隨後在高官的引薦下,加入了軍部,成為了一名文職軍官。隨著日軍一路順風順水的戰斗,麻生已經穩穩爬上了少佐的位置,並且統御毫州城了當地地地道道的土皇帝。
唯一沒有變的,便是麻生的愛好,他依然很喜歡音樂。
橫渡奈樹推門而入,看到眼前的少佐麻生,這才道︰「少佐大人。據可靠消息,我們的巡邏士兵發現,一股動向不明的軍隊,正在朝毫州城而來。」
麻生眉毛挑了挑,這才道︰「立刻通知總部。」他騰了一下站了起來,來回踱步,這才又問道︰「敵軍人數多少?都攜帶了些什麼武器?知不知道他們是那個華夏軍隊的?」一連串的問題拋來,橫渡奈樹也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詢問。
「這個……只有唯一討回來的,蔡敢知道了。」
麻生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才詢問道︰「將事情的始末跟我說一遍。」橫渡奈樹一听,也覺得視乎麻生少佐發現了什麼。這才將自己知道的始末書了一遍。
听完片刻,麻生這才道︰「你的意思是說,高橋和蔡敢一起出去的時候,你當時並不在場?」橫渡奈樹點了點頭,麻生又問道︰「回來的時候,只有蔡敢一個人回來了?」一听這話,咋一听听不出有什麼問題,可是仔細一推敲,橫渡奈樹忽然明白了。
「麻生大人。您的意思是,蔡敢故意把高橋君騙出去……」
麻生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這才道︰「你知道就好了,不要以為這樣,而寒了那些二等兵的心。不要宣揚出去,悄悄將他……」說著,比出一個殺頭的手勢。這才道︰「然後再定罪,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情,緊急通知各部,我們這里發現了大量敵軍。」
「敵軍?麻生少佐大人。你是說,真的有敵軍。」
「當讓,不然這個狡猾的蔡敢,怎麼可能忽然叛變?」一听麻生的解釋,橫渡奈樹也覺得在理,這才一敬禮道︰「少佐,我這就去辦。」
「嗯!」麻生少佐答應了一聲,這才哼起了調子。一邊哼哼,一邊在想著,怎麼離開這個危險的毫州,又不會被抓到自己撤離。
而隨著車隊一路行經了一天一夜,林琳也已經和胡明等幾位夜鶯成員混熟了。林琳本就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會的大家閨秀,加上自己爹爹林雄的寵愛,也讓她成為了那種活潑開朗的性格。
「胡大哥,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啊,我有點想家了。」林琳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胡明的手。胡明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道︰「不好說,就算到了,也不能讓你回去。除非,我們能解放毫州,那時候到時可以放你走。」
「啊!那要多久啊!我想家了,我想爸爸看不到我,一定會很傷心的。而且那些日本人,要不是他們。嗚嗚嗚……」想到傷心處頓時哇哇的哭了起來,看的胡明有些手足無措。你要他去殺人,他絕對眼楮都不眨一下。可是面對這位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他頓時手足無措了。
燕子在一旁頓時憋著悶笑不已,即便是平日里幾位比較懼怕胡明的夜鶯隊員,也被這一幕弄的哭笑不得。
胡明那叫一個郁悶,一躍就從行駛中的汽車上跳了下去,丟下一句話跑了。
「燕子,你們幾個看著她,我出去透透氣。」
得,剛剛還在笑的幾人,也頓時不知道怎麼才好了。好在燕子也是女人,到時低聲安慰了幾句,算是安撫下了這位小女孩。
「喲,胡隊長怎麼出來了,難道夜鶯白天也要練身手?」一名坦克上的坦克手,笑嘻嘻的看著從車里跳下來的胡明道。胡明也不生氣,一看這人,頓時爬上了坦克,說道︰「鄧車長,來一支,我解解悶。」鄧車長跟胡明是老鄉,都是河北承德人。也都是同一年參的軍,同年進的新兵營訓練。
不過唯一不同的在于,兩人的經歷和志向不同。鄧解放的志向就是駕駛自己的坦克,去解放全中國。還特意將自己的本命,鄧牛改城了鄧解放。
「我說老胡啊,你可不地道啊。」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遞了過去,還不忘埋怨道︰「你解悶,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來我這里劫我的煙。你也知道,我的指標也有限,都給你了,我也不夠啊。熟話說的好,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
「哈哈哈……現在誰還做地主,都去做商人了,那個才賺錢呢。」一邊說著,一邊抽了一口煙。「還別說,我妹夫出發前給我寫的信上就說,他現在開了一個紡織廠,日子過得很是不錯呢。還說在做什麼淨出口,你說淨出口是什麼東西?」
「沒文化真可怕,淨出口都不知道。」一邊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這個是口,對吧。從這口里進去,出來,就叫淨出口嘛。」
「原來是這樣啊!受教了,受教了,還是老胡你有文化。」
實在是听不下去了,張瑛瑛頓時喝道︰「車長,不許抽煙。」說著就好像母老虎一樣,一把從車內跳出來,將鄧解放的煙給掐滅了。隨即有用一副看賊的眼神,不住打量著胡明。
「這不是通訊員嘛!呵呵,你好,你好。」
「好什麼好,我還沒說你呢。你自己不讀書就罷了,別沒事來禍害解放。進出口是你說的那個嗎,我听廣播說明明是進出貿易的意思。」一听他的話,兩個大老爺們,頓時覺得沒面子。
胡明更是滿頭黑線,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支煙遞給鄧解放道︰「老鄧,抽煙,抽油。」一邊說,還不忘,一邊擦汗。
「哼。」斗勝,驕傲的張瑛瑛,頓時冷哼一聲不理會二人。
鄧解放頓時岔開話題道︰「那個啥,你怎麼出來了,不呆在自己車里嗎?」
「這個……」
「難道是,昨天你們帶回來的那個女的。哈哈哈,看不出來啊,平日里一本正經的,你也會害羞,也會有喜歡的。」鄧解放一副我們都是男人,我懂的表情看著胡明。
胡明立刻解釋︰「不是那麼回事,是她,她在里面哭的厲害,我看著不舒服,就出來了。」
「哎呀呀呀……老胡,看不出來啊,動作挺快啊。下次啊,注意點,別那麼猴急,弄疼了能不哭嘛。」
「解放,你們聊什麼呢?」
看到張瑛瑛露出頭,一臉好奇的看著,鄧解放頓時附耳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頓時張瑛瑛一張臉紅的跟猴似的,不在說話,一頭躲進了車廂里。
「我真沒,你想歪了。」
「你呀,你就別不承認了,放心吧,我口風很嚴的。」
就在此刻,車內無線電發出聲音︰「各車各就各位,就地隱蔽等待下一步命令。」原來,他們已經繞到了毫州城的背後,將這座城市的後路徹底斷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