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5
左慈道︰「我並沒有見過將軍的真正實力,不知將軍能否將內氣聚在虛空之上,以兵器之形實來進攻?」
這句話乍一听很難理解,但凌炎卻立刻明白了過來︰左慈就是問自己能不能像左校一樣,將內氣聚成「氣劍」。
凌炎搖搖頭︰「這個我不能,我最多只能將它運出體外,但絕對不能像左校那樣。」
「那那個張曼成能否做到?」左慈又問道。
凌炎不明白左慈問話的用意,只據實答道︰「他也不能,不過他是將內氣纏繞在兵器之上,而且顏色是……」
沒等凌炎說完,左慈就點了點頭︰「張曼成的內氣,也不如左校。」
這個比較結果,雖然凌炎之前也是這麼感覺的,但他也不能絕對的肯定,他只是認為張曼成和左校應該不相上下,至于到底誰能更勝一籌,他卻不能肯定,所以現在听到左慈下了結論,而且語氣又是這麼肯定,凌炎自然吃驚。
「國師……如何知道?」禰衡先凌炎一步,問左慈道。
左慈微微笑了一下︰「某雖然沒有修煉內氣之法,但在研習煉毒之法時,卻也要對內氣相當了解,所以知道其中詳情……內氣雖然威力巨大,但也要修煉者本身具備強大根基,不然內氣毫無用處。」
凌炎等人認真地听著,點了點頭。
左慈繼續道︰「內氣本身有其破壞威力,但其並沒有力道,內氣波是要靠修煉者體內內力相運,才能將內氣聚為一起,再運用內力,將之發出。」
禰衡和蒯良稍稍皺了皺眉,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理解了,但凌炎倒是很容易就明白了左慈的意思——跟踢足球差不多,踢的力道越大,球速越快,威力越強。
左慈看了眼凌炎,接著道︰「發內氣波,相對較容易,但道理相同,要將內氣聚成一道劍般之形,絕非一般人所能為也,那比發出內氣波還要難上加難。那是需要大量內氣,才能凝聚在一起。」
凌炎想了想,點了點頭。
左慈又道︰「能將幻化之內氣聚為固劍之形,已是極其不易,更何況還要有控制將內氣形成固劍之力,與將軍相抵抗,卻是極之不易,能做到這一點的,絕非一般將領。」
禰衡听著听著,不覺伸出手掌,他的掌心處,立刻現出一團藍色內氣。
禰衡微皺眉頭,手掌微微顫抖,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想硬要把這內氣做到像左慈所說的那樣,但過了一會兒,禰衡還是放棄了。
凌炎這才體會到了要把內氣化為劍氣有多麼不容易——內氣就算再強大,它也只是氣體,本身並沒有質量或者硬度,要不是修煉者賦予它力量,內氣其實一點用都沒有。
凌炎又推想著,能將內氣發出去的功力,應該比附在體表上或者兵器上的要高一些,而自己正是處于最低級的程度——連內氣波都不會發,不過一想到張曼成好像也並沒有發過內氣波,他只能把內氣附在他那長刀上,似乎跟自己的等級差不多,這才能夠有殺了他的可能。而陸鐵城那次來救自己,張曼成好像根本不是陸鐵城的對手,似乎也印證了這個結論。
凌炎又進一步聯想到了顏良。這個時候想起顏良,在結合了左慈的觀點後,不禁讓他大是吃驚——顏良才是真的猛將!他竟然能發出長龍一般的內氣波!若是將那「長龍」換一個形容詞,不就是一柄十幾米長的巨大的氣劍麼!
凌炎越想越心驚,臉上的表情自然也越發的驚異。
左慈以為凌炎還在回想之前的戰斗,連忙安慰了一句︰「炎將軍,我所說之見,只是我個人所識,事實是否如此,還當別論。」
凌炎一揮手︰「國師所說,不會有誤……國師,我再問個問題,能發出內氣波的人,是不是比體內有內氣,但發不出內氣波的人更強。」
左慈想了想︰「理應如此,能發出內氣波,證明他聚內氣之力,已是相當高深,自當比發不出內氣波之人強一些……不過,亦有例外,听將軍所述,當日與左校相較,雖然左校如此厲害,將軍卻仍能抵擋得住,便是一證。」
凌炎苦澀地笑了一下,他剛才在敘述那日的事情的時候,沒有說到他喊出了修煉訣竅。不過他心里明白,正是喊出了「強擊」,這才讓他勉強抵擋住了左校的進攻,不然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其實也很好想,應該就會被左校的氣劍一砍為二。
左慈又道︰「不過,即便將軍能與之相抵,想必也是困難重重,若要戰勝他,更是不能。」
凌炎不得不點點頭。
左慈像是自言自語地又喃喃道︰「此人當真厲害,竟能將內氣聚為一體,並形成劍般之硬……確實厲害……」
禰衡听得左慈這麼說,不禁皺起了眉,冷冰冰地道︰「國師,為何說出這番言語?怕了那賊將不成?若是懼怕,國師亦可先回瑯琊國,或是前去投靠黃巾賊。」
禰衡這話說的飽含譏諷,已是不客氣之至了,凌炎雖然也听出左慈話中的語氣不對,但也覺得禰衡說的話過重了,剛要打個圓場,卻見左慈對禰衡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沒有生氣之意,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不覺很是疑惑。
這時候,凌炎也覺出不對了︰左慈自從開口讓他敘述事情經過之後,一直對左校的內氣實力感興趣,卻並不是想辦法要怎麼攻破鉅野城,這讓凌炎感到很是奇怪——左校內氣強大是不爭的事實,再怎麼分析,他的內氣也是比自己和張曼成來的高,但只是分析這一點,似乎也沒有什麼用,再分析下去,也不會讓左校的內氣減一點點,而且也不會有助于攻破鉅野城的。
凌炎將他的疑問問了出來︰「國師……你說的這一點,我絕對相信,正因為如此,攻破鉅野城才來的更加困難……不過,以我們的將士兵馬來說……也許也不是就一定不能攻破鉅野的吧……」
左慈搖了搖手︰「炎將軍不要誤會,某想的並非是作戰之事……」
凌炎奇怪︰「那國師想的是……」
左慈微微笑了一下︰「某想的是……于將軍的傷勢。」
凌炎更是奇怪︰「這于將軍的傷勢……與那左校有什麼關系?」
左慈笑了笑,道︰「本是無關聯,皆是某的推測。」
凌炎完全沒有明白左慈的意思,但左慈既然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凌炎正要問下去,卻見左慈神色微微一變。
凌炎立刻就會意了,左慈的意思是要單獨跟凌炎說,雖然凌炎知道這其中也不可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禰衡和蒯良也是百分百的自己人,但凌炎一方面想到可能是左慈的話不想讓別人听到,另一方面他也是太想了解于羝根的傷勢狀況,便對禰衡和蒯良道︰「禰大哥,蒯將軍,請二位將軍先行去歇息吧,攻城之事,慢慢再說。」
禰衡和蒯良也想知道左慈的推測是什麼,便道︰「我們想听下國師的見解。」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不是發覺了左慈的用意,蒯良倒是沒有什麼表情,但禰衡的臉上則現出了一絲不滿之色。
他們都這麼說了,凌炎自然不能再去勉強,而是對左慈有點尷尬地笑了一笑。
左慈可能也覺得讓他們兩個人退出去不太禮貌,猶豫了一下後便說道︰「以我之見,于將軍性命可保。」
凌炎還沒有說什麼,禰衡就搶先一步,悶聲道︰「國師便是有救于將軍之法,又有何不能告訴我們之難處?」
看來禰衡是發覺到了左慈剛才的神色。
左慈滿含歉意地道︰「禰將軍勿生氣,左慈並無任何意思,我之所以知道于將軍性命可保,是今日我夜觀天象,知于將軍並不會殞命。」
凌炎等人都吃了一驚,尤其以凌炎為甚︰「國師……你會看……天象?」
左慈道︰「某曾修行此術,但所學尚淺,所以一般不敢妄下斷言,亦不願他人得知。此次有感炎將軍之心,故連日觀天象,得出此結論。」
听到左慈這麼說,禰衡也原諒了他︰「國師……原來如此,方才出言或重,請國師見諒。」
左慈也拱了拱手︰「亦請禰將軍見諒,慈學術愚拙,不敢見于眾人,以致讓禰將軍誤會。」
蒯良道︰「國師,既會天象,可知于將軍定性命無虞?」
左慈遲疑著點點頭︰「以某觀來,確實如此,只是不知某所觀是否正確。」
蒯良點點頭道︰「國師謙遜了,若是國師看出于將軍無虞,我想大概不會錯了。」
對于星象這種玄學的東西,對于蒯良和禰衡這種古代人,或許很容易就接受了,但對于凌炎這接受了大學教育——至少是大學一半的教育的人,他一時完全不可能接受這種東西。所以,他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問道︰「國師,可現在看來,那種珍貴的藥材已經快用完了,我現在又沒有能力去給他療傷,而且國師你也說過,就算我去給他療傷,他也不見得能好,那這……又如何能救的了于將軍呢?」
左慈道︰「炎將軍可曾記得,我說過只要有大量的內氣,同樣能夠救得了于將軍吧。」
「是,我記得,」凌炎點頭道,「可我的內氣剛剛恢復,即便我想給于將軍,恐怕也不夠吧?」
左慈道︰「並非是要炎將軍的內氣。」
「那還能用誰的?」凌炎朝禰衡看了一眼,他知道肯定也不會是禰衡的,因為禰衡的內氣量,並不比自己多。
左慈一字一句道︰「左校的。」
凌炎等三個人同時吃了一驚,凌炎驚道︰「左校的?」
「是。」左慈道。
凌炎不敢相信︰「不可能吧!左校怎麼可能願意去把他體內的內氣貢獻出來?」
禰衡和蒯良也是連連搖頭,認為左慈的話不太可信。
左慈道︰「至于說如何得到左校的內氣,某並不知。」
凌炎奇怪道︰「既然如此,國師為何肯定左校會將內氣給于將軍?」
左慈道︰「我觀天象得知于將軍此命可保,但細想藥材短缺,不可能是用此法保住于將軍的性命,只能是得到大量內氣……方才我問將軍左將軍的內氣強度,心里更肯定左校的內氣,應該夠用以治療于將軍的傷勢。能夠聚氣以化為劍形,足以救治于將軍。」
凌炎這才明白了左慈剛才為何一直問左校的內氣,但即使是這樣,凌炎也不相信有什麼辦法能夠得到左校的內氣。而且就算俘獲了左校,他要是不想給內氣,又有什麼辦法?
凌炎不覺搖了搖頭︰「我還是不能相信能得到左校的幫助。」
左慈道︰「此乃天象所示,也許未必是左校的內氣,也許某觀測有誤,但某連觀幾日天象,大致確定于將軍應該無性命之虞。」
凌炎沉思者,他雖然不相信什麼星象之類的東西,但左慈的話給了他另一個啟示︰不管星象上說于羝根能不能得救,至少左校是有能力救他的!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能讓左校自願地將他體內的內氣貢獻出來呢?
一時之間想不出所以然來,所以在又聊了幾句後,凌炎便讓禰衡等三個人先行退下了,然後他吩咐呂公,派人去鉅野城附近探查,並查出左校這時在做什麼。
凌炎本來就急于攻破鉅野城,現在又得知左校的內氣能夠就得了于羝根,他當然更加迫切了。
第二日,就有了消息。
凌炎正在帳中休息,忽然跑進來一士兵︰「報炎將軍!我們在探查敵情時,抓獲敵軍一名探兵!」
凌炎很是高興,連忙讓把那探兵帶進來。
就在士兵將敵軍探兵營帳中,凌炎打探了一眼的時候,凌炎忽然想起來了,在三國故事中,經常有敵軍故意放出某些假的消息,讓那些被抓到的士兵去騙對手的情況。
凌炎想到了這一點,不禁也對面前這個黃巾兵起了疑心,又見那黃巾兵鬼頭鬼腦,四處張望,更是心下大疑。
呂公代凌炎問了那探兵很多問題,凌炎只是用心听著,並觀察那探兵的神色,想從中發現一些端倪。
那探兵說,現在鉅野城中兵力空虛,左校的身體也沒有恢復過來,若是這時候攻打,定能攻下鉅野城雲雲。
凌炎冷笑一聲,眼神直直地盯著那探兵︰「你說的可是實話?」
那探兵眼神慌亂,連忙磕下頭去︰「不敢欺瞞炎將軍!現確實最好的攻城時機!」
凌炎冷冷地道︰「那我問你,左校這些天都沒有動靜,他在做什麼?」
探兵忙道︰「左將軍自從與將軍一戰後,一直未曾恢復,故沒有動靜……」
凌炎冷笑一聲︰「受傷的是我,戰敗的是我,他要恢復什麼!」
探兵連忙道︰「左將軍亦受了傷,至于是何傷,卻不知……」他好像怕凌炎還不相信,便又加了一句,「炎將軍!我所說句句屬實!絕不敢欺騙將軍!」
凌炎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好,若是你所說為真,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凌炎笑道︰「嗯……既然有這個大好時機,那我也不能不抓住了……這樣,你回去,跟左校說,就說我軍仍然毫無動靜,只是在固守營寨,短時間內不會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