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7
留守司府門前的守衛們一看,一個個都傻了眼,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而被李固牢牢抓住的梁福卻是心中暗喜︰「沒想到這個李都管還是禁軍燕子樓的人,難怪平日里看著比盧員外的底氣還足!這下子事情可好辦多了,我縱是將他領到中書相公的臥房門前,中書相公日後也怪罪不到我的頭上。」主意打定,梁福就陪著笑臉道︰「李都管,您先把小人放開再說,有什麼事都好商量。」
李固既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迫亮出了燕子樓的身份,就是算定了膽小怕事的梁福不敢玩什麼貓膩,當下便松開了梁福,冷哼了一聲道︰「若是誤了軍機大事,只怕你這廝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李都管既然是燕子樓的人,當然進得了留守司府了,爾等還不快快退下!」梁福整了整衣衫,喝退了一眾守衛,又對著李固笑道︰「李都管,這留守司府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否則,中書相公與夫人怪罪下來,小人著實吃罪不起。」
李固當然听的出梁福話中的意思,便讓李一、李二在門口候著,自己則跟隨梁福進了戒備森嚴的留守司府,穿庭過院,往梁中書的臥房走去。
不多時,梁福指著一間亮著燭光的屋子對李固小聲言道︰「李都管,中書相公與夫人就在里面,怎麼做您自己看著辦吧,小人先行告退了!」說著,便像兔子一般地撒腿跑了。
「這廝倒也滑溜。」李固暗笑了一聲,听著屋內嬌-喘吁吁的勾魂奪魄之聲,不由在肚內尋思道︰「梁世杰這廝果然在行房事,我此時前來著實是大煞風景。但是玉麒麟盧俊義之事實在是耽擱不得,這便如何是好?罷罷罷,既然已經失了禮,就索性失禮到底,如果在門外說此等機密之事,難免會走漏了風聲,不如直接撞將進去,讓這廝盡快發兵。反正他還有把柄握在我的手中,又能奈我何?況且,這廝雖是一介文弱書生,但向來膽大,想來應該不會被嚇成太監吧!」
李固本來就是個殺伐果斷之人,說干就干,當下也不管那兩扇門栓了沒栓,直直走了進去,甚至連手腳都懶得動上一動。那兩扇本來結實的紅木門在李固偌大的身軀面前仿佛成了豆腐做的,頃刻間便四分五裂了。
卻說李固情急之闖進了梁中書的臥房,只見燭光下,羅帳中,一位美婦上身只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抹胸,兩條玉臂緊緊抱著梁中書,而梁中書的祿山之爪正一把抓下抹胸,讓她那白花花的「人間凶器」頓時失去了束縛,如波濤洶涌般雀躍起來。梁中書心神蕩漾,雙手齊出,真準,正好按在那一對玉兔之上,正要揉-搓,卻被李固撞了進來。
「啊」那美婦人發出了一聲尖叫,將橫陳的玉體藏進了梁中書的懷中。然而,就是這一聲尖叫,卻听得偷偷在屋外听動靜的梁福叫苦不迭,一下子皺緊了眉頭,長嘆一聲道︰「這個李都管怎麼如此莽撞?此番只怕要連累到我了!」
梁中書還沒有說話,旁邊的另一位美婦卻是嬌聲喝道︰「什麼人吃了熊心豹膽,敢闖到這里來!」
「噢!」李固心中「咯 !」一下,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敢在梁中書發話之前呵斥他的,除了蔡京的愛女蔡爽之外,不會再有別人。李固已經豁了出去,倒也不懼,躬身施了一禮道︰「久聞梁夫人乃名門之後,氣度不讓須眉,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也!試問當今天下,有哪一個女子會讓自己的丈夫當著自己的面與她人尋歡作樂?」
「你就是李固,也是燕子樓里的燕七?」說來也怪,經李固這麼一說,蔡爽一肚子的怒火頓時化為烏有,她反倒是有些欣賞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了。
李固微微一笑道︰「梁夫人慧眼,在下正是李固,也是燕子樓中的燕七!」
「本官當是哪個?原來是李都管不請自到!」梁中書卻並不驚慌,哈哈大笑道︰「除了膽大包天的燕七,還有哪個敢在這個時候闖進本官的臥房?李固,你以為,本官的鋼刀獨獨斬不得你李都管的項上人頭嗎?」
「斬得斬不得,這個由中書相公當家做主。」李固目不斜視,直勾勾看著那個美婦的酥胸,嘴上卻不卑不亢道︰「李某之所以膽大包天,全因中書相公放縱。因此,過不在李某,而在中書相公也!」
「好一個‘過不在李某’!如此說來,本官罰你不得?」梁中書仍然在笑,他一手摟著美婦的香肩,一手並不老實的揉-搓著美婦那酥女敕、柔軟而又不失堅挺的「胸器」。
「沒天理呀,一個在揉,而另一個只能在看而已。」李固有些心里不平衡,但嘴上卻斬釘截鐵道︰「罰不得!除非中書相公先自罰也!」
「好一個強詞奪理的李都管!不過,本官喜歡!」梁中書再次大笑起來,打趣道︰「李固,自入帳以來,你的眼楮就沒離開過這對尤物,跟本官說說,有何感受?」
李固正色道︰「根據目測,此女胸前豪邁奔放,與盧俊義的娘子賈含煙的嬌小婉約各有千秋。但如要問手感如何,只有模過之後才更有發言權。」
「好一個色膽包天的李固,沒想到你連玉麒麟盧俊義的娘子也勾上了手?」梁中書倒也奇怪,李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但卻挑不起他的絲毫怒氣,嘿嘿笑道︰「如此說來,你也想上前撫模一番嗎?」
李固一字一句道︰「想當然想了,只是不敢而已。但如果中書相公此時此刻抽身而退,那就另當別論了。李某色膽一起,不但模了這個蔡香,說不定連夫人也一並模了?說實話,當年夫人艷名傳播東京,在下仰慕已久,只是在下當時只是燕子樓一個小小的密探,入不了蔡太師的法眼,要不哪里輪得到中書相公來享這種齊人之福?」
李固這一席話說的膽大之極,但是蔡爽不但不惱,一顆心反而如小鹿般亂跳起來,更不可思議的她的那里竟然潮濕了,一時間竟然是作聲不得。
「李固,你這人毛病雖多,但本官就是喜歡你實話實說的樣子。」梁中書輕嘆一聲道︰「李固,別鬧了,你如果現在就走出去,本官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這一把,賭中了!」李固心中,暗暗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梁中書這個人疑心很重,總是愛懷疑自己的手下,就連天王李成和大刀聞達也不能夠例外。但是,梁中書更喜歡優點和缺點並存的人才,而不是近乎完美的人。嚴格說來,他往往更注重的是才干,而不是品德。這一點兒,與三國時的曹孟德有一些相似。而蔡爽的脾氣一向爽快,尤其喜歡直來直去男人。再加上他手中握有梁中書的把柄,這才如此輕易地化危為安。
然而,李固今夜可不是來一睹梁中書的風流陣仗的,他的目的沒有達到,豈能半途而廢?于是,李固笑道︰「李某深夜斗膽前來,並不是與中書相公、夫人胡鬧的,而是要向您們送禮的!」
「送禮的?」蔡爽笑得花枝亂顫起來︰「我蔡爽也算是見過世面之人,但是李都管的送禮之法還是第一次所見。只是不知李都管送的是什麼禮?」
「李某敢用如此驚世賅俗的送禮之法,送的當然是驚世賅俗的禮物。」李固坦然一笑道︰「有了這份禮物,賢伉儷至少五十年都不會再為蔡太師的生辰綱絞盡腦汁了。」
「什麼?五十年的生辰綱?」縱然梁中書夫婦都是見慣大場面的人,此時听了李固之言,也是吃驚不小。五十年的生辰綱,那是什麼概念?每一年的生辰綱按十萬貫計算,五十年的生辰綱就是五百萬貫了!
「李都管,你不會是為了一個小小的鬧市縱馬傷人之事,而將整個翠雲樓送給本官吧?」梁中書搖搖頭說︰「你就是送翠雲樓給我,本官也不敢要,那樣,不但高虞侯會找本官拼命,就是高太尉也不會答應的。」
「中書相公說笑了,翠雲樓乃是禁軍燕子樓的供給之所,李某怎麼敢將其送人?」李固輕聲道︰「李某說的是玉麒麟盧俊義的億萬家產,只要搬到了盧俊義,他所有的家產你我二一添作五如何?」
「你小子倒也心狠,玉麒麟盧俊義待你不薄,可是不但勾上了他的女人,而且還要謀他的家產!」梁中書的臉上失去了笑容,一雙手在蔡香的胸前也老實了起來,皺起眉頭道︰「不過,想要搬到玉麒麟盧俊義,談何容易?」
「往日倒也不容易,但是今夜倒是簡單。」李固胸有成竹道。
「此話怎講?」梁中書和蔡爽又是一驚。
李固一字一句道︰「盧俊義那廝不知自愛,身為大宋第一巨富,竟然私通梁山賊寇!」
「此話當真?」梁中書夫婦已經多年沒有這般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