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兵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腳上,再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尷尬地說︰「口誤口誤。丁逸兄原諒我一下,馬上就改口。」
「再給你一次機會。」丁逸心說,我也不是一個得理不讓人的人,我還是很講道理的嘛。司徒兵如果知錯能改,則善莫大焉,還是可以原諒的嘛。
「你真是我等的楷模,人民的榜樣,廣大中老年婦男的偶象。」司徒兵憋了半天,擠出來這麼一句話。
他這麼一改,簡直是侮辱廣大中老年婦男的性取向,同時也侮辱了丁逸的性取向。
「我星我靠我發克。」丁逸「騰」地站了起來,揪住了司徒兵的領子,作勢欲打。想了想,自己就是因為太沖動才進的監獄,現在經過磨練,應該不會再沖動了,要不然這麼高昂的學費就等于白交了。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沖動是魔鬼,是個大魔鬼。」放下了司徒兵。
司徒兵看丁逸忽然一變臉,由關雲長變成了曹操,心知不好,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丁逸揪住了領子。以丁逸的這種身段,司徒兵可不是他的對手,正在閉目準備挨拳時,忽然覺得自己脖領處一松,睜眼看時,發現丁逸又變了臉,變成了劉備,正慈眉善目地看著自己。
司徒兵心中敬佩之情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丁逸兄,你這變臉的絕活是怎麼學到的?怎麼一下子就變了三張臉?時間不超過三秒鐘居然變了三張臉?厲害厲害。這可不是一般二般人能做到的。佩服佩服。」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丁逸已經決定不再沖動了,所以他謙虛地接受了司徒兵的敬佩。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丁逸謙虛道。
「丁逸兄你這種絕活是怎麼學到的?可否告知?」司徒兵在刨根問底。
丁逸沒打算瞞他,如實相告道︰「因為我很想學變臉,就找到了一個變臉大師,向他拜師學藝。由于我是一個偶象派明星,他就同意了。嘎嘎嘎嘎,舉辦了拜師儀式,還簽了保密協議。經過我的刻苦努力,現在已經會變臉了,所以說,世上怕就怕‘認真’二字。只要我認真,鐵杵磨成針。哦耶。」
司徒兵又說了N句贊美的話,原話里的重點詞大致為︰佩服景仰厲害很好很強大很黃很暴力很傻很天真一級棒超級無敵旋風腿等等等等。把丁逸稱贊得飄飄欲仙。
但丁逸不是一個忘乎所以的人,拍了拍司徒兵的肩膀,說︰「低調低調,把景仰的話在心里就行。你要好好養病。不要亂下床。我先走了。」
「走好走好。恕不遠送。」司徒兵在他的身後揮了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
丁逸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轉回了頭。
司徒兵心里暗暗叫苦。
「下次來接見的話,你就知道錢已經到賬了,我付完錢,你就應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了。我等你。」
說完轉身要走。
司徒兵猶豫再三,思想深處進行了殘酷激烈刺刀見紅的斗爭,終于拉住了丁逸,說︰「丁逸,我這消息是不能跟你說了。如果你還沒付錢,你趕緊跟你爺爺說,因賣家存在種種迫不得已難以啟齒很難開口亂七八糟的原因,不打算供貨了,你讓他不要再付錢了。如果他已經付了錢,那我會讓我老婆把錢退給他。」
丁逸暴跳起來,立即變成了「雷」︰「你看到我這麼暴跳如雷,你不怕嗎?難道你真想要違約?」
司徒兵尷尬地撓了撓頭︰「迫不得已啊,這屬于不可抗力的作用,導致我不得已違約的行為,還請你原諒。」
「不行。什麼不可抗力的作用?合同已經定好了,就必須要履行。你不履行就是違約,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丁逸認真地說。
「但是我們是口頭合同,又沒有簽署,所以不算違約。」司徒兵找了一個借口。
「口頭合同也有法律效力。我方,也就是甲方,已進行了合同的履行,你方,也就是乙方,就應該支付相應的對價。如果不支付,那就是違約,違反了我國《合同法》的規定。是真真正正的違法行為。」丁逸堅持道。
「你我不就是因為違法犯罪才進了這里來的嗎?既然已經違過法了,再違一次關系也不大。」司徒兵麻木不仁地說。
丁逸對他這種明知自己有錯卻不思悔改的行為十分痛心︰「通過這麼多天來的改造生活,你還是沒被改造好,這讓我沒想到啊。失望啊!在這里,人人追求上進,個個爭當第一,你卻不思進取,居然說什麼已經違過法了再違一次關系也不大?這是什麼話?!你再這麼說我馬上找政府把你專政了!鄙視!」
司徒兵自知理虧,低下了頭謙虛地接受著丁逸的批評。
丁逸越說越氣︰「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丁逸極度氣憤,已經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能以若干個「你」字來表達他當時的心情,可見他當時有多麼地氣憤。
「我錯了。」司徒兵低著頭,聲音很小地認著錯。
「大聲點!」丁逸厲聲道。
「我錯了。」司徒兵低著頭,聲音比較小地認著錯。
「再大聲點!」丁逸再次厲聲道。
「我錯了。」司徒兵低著頭,聲音不是很小,略微有些大聲地認著錯。
「再再大聲點!」丁逸又一次厲聲道。
「我錯了。」司徒兵低著頭,聲音很大地認著錯。
丁逸滿意地點了點頭,說︰「知道錯了就好。但知道錯了,還要去改。光知道錯了,不去改有什麼用?你明白嗎?」
「明白。」
「那你準備怎樣對待我們的合同?」
「我決定,中止合同,如果收到你打到我賬號上的款項,立即予以退還,並就合同無法履行之事馬上向你道歉。」司徒兵說。
這個結果卻是丁逸不想要的。
「不行。光道歉有個P用。我不要你的道歉。」
「但是合同真的沒辦法履行了啊。我不是不想履行,而真的是有難言之隱,你要體諒我啊。」
丁逸想了想,如果再逼他可能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畢竟侯大拿讓他不要說,他司徒兵是不敢說的。但侯大拿為什麼不讓他說?他是如何知道司徒兵和他丁逸私下里會有交易?這事要問問他。
「你實在無法履行也罷,但有件事我問問你,你要說實話。」
「你說吧。我能說的,我一定說。」
「你如果不敢說,可以以點頭或搖頭的方式來告訴我。」丁逸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這樣就不是你說的了,你就不用怕有麻煩了。」
「那只準問三個問題。」司徒兵居然還向丁逸提起了要求。
如果三個問題搭配得好,還是能夠問出些重要的事情出來的。再逼他也沒什麼意思。于是丁逸同意了他的要求。
「拿哥為什麼阻止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丁逸提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沒法通過點頭或搖頭來回答啊。抗議。」司徒兵抗議道。
「笨。無法通過點頭或搖頭來回答,你可以口頭解釋給我听嘛,這個問題不是什麼敏感問題吧,解釋給我听有什麼關系?你說說看,為什麼拿哥不讓你把事情真相告訴我呢?」
司徒兵仔細斟酌了一下,也認為就算自己回答了丁逸這個問題,應該也不會產生什麼嚴重的後果,于是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拿哥要這麼做。拿哥做事特立獨行,神龍見首不見尾,做事出人意表,他不想讓我說,我就不說,至于為什麼不讓我說,這是領導的意思,我們做下級的听從命令就行了。私下里揣摩領導的想法,是對領導不尊重的行為,這不是一個本分的下級所應有的表現,我不會這麼做的。」
「我星我靠我發克。說了半天等于什麼都沒說,一點有價值的消息都沒透露給我。」丁逸心想,「真是老奸巨滑啊。」
他循循善誘道︰「沒事,你說一下,沒有關系,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怕什麼?」
「我猜是某個人委托侯哥這麼干的。」丁逸的循循善誘起到了效果,司徒兵的回答多少有點接近了問題的實質。
「什麼人會委托他這麼干呢?」丁逸乘勝追擊,趁熱打鐵。
「當然是如果你知道了事情真相後,你會對他不利的人。」司徒兵說。他的意思很明白,那人極有可能就是要陷害丁逸的那個元凶,為了不讓丁逸得知事情的真相,他必然會千方百計地阻撓丁逸去了解他的身份。
明知道司徒兵不會說,但丁逸還是情不自禁地問了一句︰「他會是誰?」
「這個問題不能說。」司徒兵回答道︰「如果說了,就違反了侯哥的命令,這樣做,就是不尊重侯哥,侯哥會把我當白骨精教訓一頓,侯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