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一章︰噩夢之始（14）
「嗨，龍，我看見你在笑。」際邊傳來威克耳語……
如今已經很難看到中式婚禮了，即使是在偏僻的城市。我的大腦在胡思亂想，我的眼楮卻在好奇的觀察著他們，他們走的很慢，大概並不急著去趕時間。畢竟結婚是一個讓人頭痛的事情，至少會讓人感覺很累，可我想這對新人肯定不會認同我的觀點，因為他們的臉上洋溢著讓所有人都會陶醉的微笑，他們是在享受眼前美妙而短暫的時刻……
一些人在橋頭放起了鞭炮，一群小孩尖叫起來，在一旁躍躍欲試，準備拾些沒有炸響的炮竹，讓自己能夠在戰栗中勇敢一回。
眼楮盯久了，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沒有黑暗與光明的交織，卻渾然不覺自己身在何處，靈魂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熟睡去了，只留下軀殼在那里自作多情的裝扮成羅丹雕刻的「思想者」。連石頭都學會了思考，何況人呢……
「hi！你不能這樣，我們是有約定的。」
威克憤怒的喊聲驚醒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和那些年輕人打起了台球，此刻，他們似乎發生了爭執。吧台的侍應生顯然已經司空見慣，連扭頭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依然在用力的擦著吧台，好像他跟吧台有仇似的。
「外地人，願賭服輸，趕快拿錢。」同威克爭吵的是一個臉上還掛滿稚氣的年輕人，他一臉的英勇無畏，一個在可愛年齡中的可愛沖動。
「願賭服輸，我知道。但是，我只輸了三元錢，你卻要三百，你這是在搶劫。」威克居高臨下的沖對方嚷著，他那塊頭也確實可以拿來唬人的。
「三元？」那年輕人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一臉的嘲諷，譏笑道︰「你以為這里是兒童樂園呢？我看你的個頭也不矮啦，怎麼，想在這充當‘吸嘴女乃頭’啊！」
其他年輕人圍在兩人身邊發出怪笑聲，連我也有些按捺不住，在腦海中幻想出大威克含著，應該是多麼可笑的模樣。
威克臉憋的通紅，他攥緊了拳頭，可我絲毫不擔心他會打出去，因為他是威克，威克是不會打架的威克，威克甚至不知道打架需要揮舞拳頭。
「嗨，外地人。他剛才說的是一局三‘塊’錢，不是三‘元’錢，ok？」一個不想多事的年輕人在一旁解釋道。真的是對牛彈琴，讓一個老外明白這個恐怕比讓他理解哥德巴赫猜想還要難。
威克憤怒的嚷起來︰「我不管你們怎麼說，至少你們沒有事先說明。我只有三元錢，你們看著辦吧。」果然是一個無畏的威克，一個無賴的威客。
我開始為威克擔心起來，他忘了身在何處，也忘了我教他的一句俗語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他肯定不是什麼強龍。
「哈、哈，看見沒有，‘吸嘴女乃頭’來精神啦。兄弟們，上。」同威克爭吵的年輕人怪笑著招呼同伴，把威克圍在了當中。
看來打斗一觸即發，雖然不情願，可是我畢竟和威克一起來的，想不伸手都不行。我站起來向他們走去。
「哎，兄弟。站住，不關你的事。」一個年輕人指著我威脅說︰「小心我們連你一塊收拾。」他們自然知道我是和威克一起來的，但他對我喊出了兄弟，顯然他的內心已經有了怯意，雖然我沒有威克高大，但我的目光卻遠比威克鎮定，甚至你可以從我的目光中看見殺人的**。我想我可以處理好眼前這糟糕的局面。
「放心，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有一個好的建議。」我一邊向他們走去，一邊面無表情的說︰「如果你們願意息事寧人，我可以給你們三十元，如何？」我從錢包中慢慢抽出三張十元的鈔票，事實上這些花花綠綠的鈔票是專門為這次旅行準備的，我們根本不期望在這個世外桃源會有刷卡的地方……
我看得出他們對我的建議絲毫不感興趣，我能理解他們，于是我不等他們回答出什麼不敬，我接著漲價︰「四十元……五十元……我真的不會再加錢了……好罷，最後一口價，六十元。你們看著辦？如果你們想打，我是無所謂，那麼你們可能一分錢也拿不到。考慮一下，如何？」我是一個連自己都很驚訝的人，越是在緊張的局面下，我反而越冷靜，口齒也越伶俐，而且自信滿滿。想贏得眼前的局面，就要有信心，要想有信心，那你就應該像我現在這樣，從自吹自擂開始，哈哈……
他們開始猶豫的互相觀望，很快一個年輕人說︰「八十，一個子也不能少。」
「不，一分錢也不能給他們，他們這是在訛詐。」威克竟然在不恰當的時候開口了。
威克，威克，我「可愛」的威克，你干嗎還要開口呢？算我白送還不成？！
「扁他。」年輕人舞著球桿撲向威克。
「我出一百。」我在探手抓住那揮舞起來的球桿後，大聲喊道。
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肯跟錢過不去呢？那個年輕人在怎麼用力也抽不出球桿後，明智的放棄了冒險的嘗試，馬上聰明的從我手中抓走錢，一招手，向外走去，臨走還忘不了留給威克一句話︰「拜，‘吸嘴女乃頭’。」
「你為什麼那樣做，他們明明是在搶劫。」威克惱怒的沖我喊︰「難道你的功夫只是用來對付我的嗎？」
「不知道。」我絲毫找不出比這更好的回答，我只知道一場可能讓我們身處危險境地的風波已經煙消雲散，雖然我很想品嘗殺人的滋味……
縱觀人類歷史，以暴制暴不失是一個好辦法，至少它們同樣可以換來和平時期。當金戈鐵馬縱橫馳騁在沙場之上，那一份蕩氣回腸的畫卷足以迷倒一代又一代愚昧的人類，時勢造英雄幾乎是每一代年輕男人的夢想，他們畏懼血腥濺在臉頰，卻毫不在意淚水沾滿鋒刃。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說是一種境界，倒不如說是一種愚蠢的說教，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除了眼前的我，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相信它呢？這就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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