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十章︰零碎的世界（3）
「是誰在那里說話？」矮個子咆哮的喊︰「他難道活膩了。」
我想不出除了威克還會有誰？威克蒼白著臉走了出來，說︰「是我開車撞的人，如果你們想做什麼，就沖著我來，與他們無關。」他的手在顫抖，聲音也有些異樣。我不知道英雄是不是都是從這樣的經歷開始誕生的，但是我對威克有了一個新的看法。
「hi。白鬼？」矮個子髒人擦了擦眼楮，仰起頭看著威克，開口說︰「你難道不能蹲子跟我說話嗎？干嘛把自己聳那麼高？」
「對不起，先生。我想你不會只對我的身高有看法吧？」威克突然在我的眼中高大起來。我想連漪肯定和我的看法一樣，我看了一眼連漪，果然她的目光中流動著近乎陶醉的神情。我想威克完了，他肯定在劫難逃了，不是髒人的魔爪，而是連漪的溫柔指。
「嗨，你知道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意味著什麼嗎？小子。」矮個子髒人歪著頭盯著威克。
「死亡？」威克不屑一顧的說︰「我對死亡已經沒有感覺了。」
「伙計們，听他的口氣好像是我們這邊的。」矮個子髒人怪笑著說︰「可他怎麼干淨的像個玻璃人啊？」
「老大，弄回去梳理了他吧，您也可以嘗嘗白鬼的滋味。」有個髒人喊道。髒人們又是一通暴笑，紛紛喊好。
「隨你們便，有種沖我來，與他們無關，讓他們走。」可憐的威克肯定沒有明自「梳理」的含義，不過連漪應該知道。我看了一眼連漪，她倒好，抱著臂膀在一旁有滋有味的看著威克。倒霉的是我，抱住髒兮兮的髒人，一鼻子的怪味。
「真看不出你還蠻有義氣的。」矮個子髒人打量著威克怪笑著說︰「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我可以馬上讓他們走，怎樣？」
「你應該先問一下我是否同意？屠蝤先生。」連漪突然笑著說。
「你是誰？」屠蝤撓頭看著連漪，問︰「我認識你嗎？」
「我想你現在可以認識我了。」連漪笑著說︰「我叫連漪，我和黑博士是朋友。」
「是嗎？」屠蝤愣了愣，突然怪笑著說︰「我想這里的人都認識我們的黑博士，不過既然你認識他，今就不要走了，和我們一起去見見他老人家，怎樣？或許他老人家會盛宴款待你們的。」
髒人們怪笑成一片。屠蝤一揚手吩咐說︰「帶他們走。」
髒人們圍了上來，個個臉上浮現出邪邪的笑容。看樣子我們只有束手就擒了，我看了一眼車中的安娜，安娜已經坐在了駕駛的位置，她睜大眼楮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堅定。我只是希望她能夠盡快離開這里，不管怎樣，我不願意看見她受到任何傷害。
忽然有一個精瘦的髒人擠到屠蝤的身邊，俯在他的耳邊低聲說著什麼。只見屠蝤打量著我們，小小的眼楮中先前的狂傲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恐懼。
「該死，你是叫威克嗎？」屠蝤問。
「是。不過我不該死。」威克老老實實的回答。
矮個子髒人驚懼的退了一步，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我們，低聲罵了一句︰「媽的，真倒霉。」然後大聲說︰「讓他們走。」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樣的威克能夠如此魅力非凡？「你是說我們可以走了？」威克疑惑的問。
「快滾吧，我不希望再在這里看見你，還有那位龍。」矮個子髒人怒氣沖沖的說︰「不過，你們要把我們的人留下。」他用骯髒的手指指著我懷中受傷的髒人。
「你們比惡魔還要邪惡，死神是你們的鄰居，地獄是你們的居所。離開這里，這里不是你們的領地。」那個精瘦的髒人舞動著手臀，詛咒般的對我們說。看著他滿臉的皺紋，和邪惡的嘴唇，我突然想到了遠古時代的巫師。
一個髒人上來從我懷中抱走了受傷的髒人。「如果讓他跟我們走，我們會醫好他的。」我說。
「難道他會死在這里嗎？你們的文明只能夠延續**，而不是靈魂。」髒人扶了一下眼鏡說︰「這是他的家，他應該留在這里，即使是死亡。」他的話讓我震撼，我不知道每個人面對死亡會是怎樣，但是，我可以毫不隱瞞的說︰「我懼怕死亡。」但眼前的髒人，他們是否和我一樣的感受呢？
我們逃離了Υ街，如喪家之犬。當駛入明亮整潔的大街，我們好像從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世界。上帝突然在我心中有些可愛，撒旦已經十分遙遠。
「看來，你們已經是家喻戶轆的名人了。」連漪笑著說︰「不過在他們的眼中可有那麼一點邪惡。」
「他們怎麼會讓你們走的？」安娜不解的問。
「因為我們是魔鬼和死神。」威克已經歡快如常了。「他們現在比我們還懼怕死亡，是彼得他們的靈魂庇佑了我們。」
「可那個人傷的很重，他會死的。」善良的安娜不安的說。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連漪奇怪的說。
「當然，他出了那麼多的血，一定是傷到了內髒。是我們造成的，我很難過。」安娜的目光中充滿了懺悔。
「是這個嗎？」連漪伸出手指，在她的指尖上有一點血跡。
「嗨，很髒的，快擦擦吧。」威克喊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把他的血弄到了手指上，小心有傳染病的。」
「唉，真的不知道該怎樣說你們兄妹倆。」連漪捻了捻手指，說︰「你們仔細看一下，這是血嗎？」
「顏料？！」威克驚訝的喊︰「怎麼會這樣？他們竟敢戲弄我們，我們回去找他們算賬去。」
「哈，可以啊，不過讓我和安娜，龍先下車，我們在這里等你的好消息，怎樣？」連漪開心的笑著說。
「那就算了吧，再跑一圈會很耗油的。」威克立刻回答說。
「他沒事就好，真的嚇死我了。」安娜在胸前劃下莊重的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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