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十章︰零碎的世界（4）
「誰是黑博士？」我對這個奇怪的符號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好奇。97小說網
「或許有一你會認識他的，他是一個博學的人，也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他居住在這里，這里的人都很敬重他，甚至可以說有些怕他，但他並不是邪惡的人，他不是暴虐和野蠻的那種人，他充滿了智慧。」連漪在我的詢問下，不得不繼續說︰「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是通過一個案子開始接觸的，他給我的印象很好，我很敬重他，我常常感覺他好像是來至另一個世界，他……」連漪欲言又止，話題一轉道︰「如果有機會，我會領你們見他的，而且我想他也會很高興見到你們。」
我感覺連漪話的背盾還隱藏著什麼，但是我不可能知道，每一人都有他不為人所知的秘密，我也一樣。可是我知道黑博士會在我心中留下一道印痕，光憑他的名字，就足以讓我寢食不安……
我想我該換手機號了，因為我的電話幾乎成了報喪的工具，它的每一次叫囂，都讓我提心吊膽、魂外。尼讓在電話那邊用嘶啞的聲音說︰「歇洛死了，機在美國海岸線墜落，機上的人無一幸免。」
「歇洛死了。」我對威客說，語氣平常的好像在說︰「再見。」
「是啊。」威客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
「我們現在過去看看。」我說。
「好的。」威客回答。
當我們趕到尼讓那里時，赫爾已經把自己關在房中誰也不見，小淵美子哭喪著臉坐在一旁陪著日漸衰老的希蒙……
尼讓紅著眼楮說︰「我們也是剛剛接到消息，官方稱機可能在海岸線遇到了渦流，機幾分已經完全零碎，他們正在組織打撈遇難者的遺骸。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歇洛，但是他存活的可能性極小。赫爾和我準備今晚上就去美國，希望還能看上他最後一眼，畢竟他跟了你叔叔快十年了。」
我不知道听到這個消息後會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我已經麻木與死亡做游戲，沒有恐懼，沒有期待，更沒有對奇跡的渴盼。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了我們，他們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沒有他們的音容笑貌，沒有他們的喜怒哀樂，我甚至懷疑他們真正的存在過。這只是一場綿延不盡的夢魘，顛來倒去的幻覺。我對自己說︰「我應該醒了。」
我們送赫爾和尼讓來到機場，一路上沒有人肯先開口說話，似乎沉默是對一個死人最大的尊敬。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是一個奇跡的話，那離開這個世界應該說同樣是一個奇跡，因為在短瞬間一個人的記憶與感知霎那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有人才般稱之為靈魂，又有人異想開般幻想出輪回，可沒有人因此而對死亡表現出無所謂，相反，他們對永生不死的靈魂和浴火重生的輪回，充滿同死亡一樣的畏懼……
在進口處，赫爾停下了匆匆的腳步，在擁抱安娜的時候說︰「我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如果龍值得你信賴，你們應該在一起，還有龍。你們千萬不要分開，不論發生什麼事？」
「好的，叔叔。」安娜悲傷的說︰「您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別太過傷感。」
赫爾又囑咐威克和安娜說︰「我們已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你們凡事都應該小心一些。我不想對不起你們的父親。」
「龍，希望你能幫我看好他們。」他在擁抱分別的時候對我說；「我已經老了，我把他們托付給你了。拜托。」
我的眼楮有些濕潤的感覺，鼻子酸酸的。看著他和尼讓的背影，我默默的為他們祈禱︰好運跟隨！
赫爾走後，我們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包括善知人意的帝客，我們即使是去海邊，也都呆呆的坐在那里，出神的望著遠方……
歇洛的死讓人胡思亂想，一次海上漂來一件衣物，竟然讓我們心驚膽戰的看了很久，我們害怕是歇洛的，又偏偏想從上面發現能夠與歇洛聯系起來的東西……
連漪偶爾會過來陪我們，安娜也常常會想起讓她醋意大發的南茜，威克會背著人偷偷打電話給小淵美子安慰她兩句，帝客奇怪的開始在沙灘上扒洞把自己埋在沙子里……
一個又一個無聊而惶惶不安的日子從我們身邊溜走，花園里的竹子都有些枯黃了，就像現在的我們……
（歇洛被墨汁掩埋，他是一個真正的戰士，一個讓人敬佩的勇士……
歇洛在和威客爭吵之後，忿忿不平的抽出短刀向威客拋去，那力量足以把威客洞穿。雖然近在咫尺，但我已經沒有時間做出反應，只能眼瞅著短刀向威客，驚呆了的威客竟然連下意識的躲避反應都沒有，只是驚恐的睜大眼楮看著刀尖奪命而至……
一條小蛇被歇洛的刀釘在了威客腦後的樹干上，蛇死前還龍一般盤繞不定，威客卻癱坐在地……
歇洛，可憐的歇洛，可愛的歇洛……
「旺旺……」帝克的聲音竟然讓我有興旺發達的寓意，于是我高興的把它摟在懷中替它抓癢，竟然忘記它只是個機器寵物……）
安娜心血來潮的說要去外面吃宵夜，喊威克，但威克正在全神貫注的看一場中國對巴西的足球賽，頭也不願抬的說︰「走開，沒見我很忙嗎？」帝客卻撒著歡的要求同去，攆了幾回又跟了上來，終于安娜先軟了心腸。「讓它去吧？」
夜晚的風有了些涼意，月亮的臉也有些冰冷與淡漠。林蔭道上樹枝沙沙的搖動著，把影影綽綽的影子丟在你的眼前身後。黑暗的角落里偶爾會傳出野貓淒慘的叫聲，讓人不寒而栗。帝客跑出很遠，然後回過身來，沖我們吠上兩聲。
安娜顯現出極大的熱情，她挽住我的胳膊，不時把頭依在我的肩上，長長的的金發披在眼前，用動人的微笑挑逗我的冷漠……
從我的居所到有店鋪的街道大概有三里多路，四下難得看見一個人影，起伏的丘陵上會亮起盞盞燈影，那是彼此相隔很遠的住戶，你很難知道里面會居住著什麼人，除非你刻意的觀察他們的行蹤，不過別被發現，否則……
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一直延續到我跨入餐館，才平靜下繃緊的肌肉。侍應生給帝客推來高的圈椅，好讓它能夠夠著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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