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三）北平暗戰
劉衛國回到軍部住處，張尚武正在洗臉，他見到劉衛國進來後神秘說︰「明天徐長官要請我們倆到北平最好的飯店吃飯！」
劉衛國問道︰「真的假的？徐將軍一向節儉，你做夢去吧。」
「你猜我搞到了什麼？」張尚武挑著眉梢說，「我搞到十幾張日軍最先進裝甲部隊的幻燈片。徐長官說這些裝甲車我們國內還沒有人見過，我這是立了大功！」
這時的劉衛國才回過神來，剛才他還在想著在巷子里的事。他問道︰「咋來的？你有這本事？」
「哈哈，小看了我不！咱老張想干的事從來都會做得最好！我對徐長官說‘讓劉侍衛也跟著行嗎？’徐長官哈哈大笑說‘好啊！我正有此意！’咋樣？咱夠兄弟吧？！」張尚武把徐長官說話的神氣模仿的惟妙惟肖，逗得劉衛國也笑了起來︰「看，把你牛的！」
「別賣關子了，你還是說說你是怎樣弄到的。」
「有一次徐長官訓斥軍情處長，說日軍對17軍的戰斗序列和武器配備越來越清楚，日軍一定獲取了我們的情報，問他這個軍情處長是咋干的。我就想，日本人偷竊我們的情報，我們就不能拿他們的情報嗎？人啊，就怕被人算計，算計時間長了，總能被找到漏洞，我看我們17軍就被日本人算計了。我呀就算計算計日本人！」
張尚武說得一本正經︰「最近，我每天都化妝成一個壯實的老頭在日本領事館附近轉悠，我發現每過兩天一個姓王的老頭都會到領事館拉糞。呵呵，這就是機會！我跟蹤到王老頭家，他家那個窮啊！連一個完整盆、碗都沒有，吃飯哪？就用那個破瓢。呵呵！這又來機會了。窮人！窮人就是咱自己人，這老頭的工作咱好做了。我先與他嘮家常，探清老人還真對日本人沒有什麼好感。然後我說明我的來意。你猜，王老頭問我什麼？」
劉衛國搖搖頭。
「抗日隊伍也收我這樣老的嗎？呵呵，這老頭還真可愛！我去掉化妝把老頭嚇了一跳。我說‘你年紀太大太危險，我這有幾百塊錢你拿著，到鄉下買幾畝地養老吧！’過了兩天，老頭真的走了。我拉起糞車來到日本領事館門前，日本憲兵查的很嚴，一個日本軍官問我‘你是誰？王老頭哪？’我說‘老王不小心把腿摔斷了，被他鄉下的佷子接走了。我是他的鄰居，老王叫我先替他幾個月，等他好了再來拉。他還怕我干不好，一再囑咐我要讓皇軍滿意。哼，你看，我比他的身子骨強多了，就是一天拉十趟也累不倒我！看他，干癟的老頭，一陣風都能把他吹跑！官爺，今後這活就讓我干吧，保準官爺們沒有屎尿！’這最後一句把那個狗娘養的小鬼子氣的直翻白眼。我的心里也咯 一下，心里直罵自己把話說過頭了。女乃女乃的！不答應我我就一刀捅死你就跑！」
張尚武越說越興奮，他拿出一瓶酒，又在櫃子里找了找，沒找到下酒菜，「我到廚房找個下酒菜，一邊吃一邊聊。」不等劉衛國說話，他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不久，張尚武拿來一串火紅的辣椒︰「這些懶鬼頭，什麼菜都沒留下。這辣椒啊也是上等的下酒好菜！」
劉衛國嘿嘿直笑︰「以辣對辣，這不更辣？」
「哈哈，這才過癮！夠味兒！」
張尚武又繼續說道︰「你還別說，那小鬼子軍官反應還真快，啪的一聲就給我一巴掌。打的我半變臉火辣辣的。他說，‘你的，話太多了，趕快的去拉！’哈哈，這一巴掌挨得值。院子里駐有許多小鬼子，在外邊還真看不出來。我到了後邊的糞池，一邊慢慢的向車里舀著糞尿，一邊觀察。我觀察到有兩個房間比較重要，一個是一樓的會議室，會議室里有櫃子；二樓有一間似乎是檔案室。我決定先對這會議室下手，至于檔案室以後再光顧吧！有兩個小鬼子一直監視著我的行動，我得想個辦法。趁兩個小鬼子不注意時，我把藏在木桶下的手槍拿出來丟在糞舀子里。我對著兩個小鬼子喊‘官爺，官爺，你們過來看這是什麼？’兩個小鬼子跑過來看到糞舀子里的德國毛瑟手槍很吃驚，我一手把匕首藏在身後，一手不斷指著糞池里。呵呵，兩個小鬼子還真听話，伸長脖子直往里瞧。一個被我捅死，另一個被我按進糞坑里憋死！」
張尚武和劉衛國吃著辣椒喝著酒，兩人辣的直冒汗，可誰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我把兩個小鬼子的尸體踢進糞池，蓋好石板，然後跑到會議室後窗撬開窗戶，拉彎鋼筋，擠了進去。」
「來，喝！」張尚武高興地和劉衛國踫著酒碗。
劉衛國等了好一會，不見張尚武說話，問道︰「完了？」
「是，完了。下面所發生的也沒啥意思了，不講了。」
「不過，如果有機會，我還去光顧！」
劉衛國看著他那神氣樣嗤笑著問︰「咋啦？還不過癮？下次怎樣進去？」
「這是秘密，到時你就知道了。」
劉衛國關心的說︰「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可別進了小鬼子的圈套。」
「看看，小瞧你哥哥了吧！我是顆鐵柿子、金柿子，摔不爛，命長著吶！能抓著我的小鬼子還沒生出來哪！哈哈哈！這酒、這辣椒，痛快！」
「說完了吧？該我說了吧！」劉衛國笑著問。
「對，你說你說。你今天的神情還真有點不對！」
劉衛國詳細的把晚上發生事講了一遍，他講的很嚴肅。
「尚武，幫我分析分析，這些人是什麼來頭？會不會對我們形成威脅？」
「我覺的你的判斷沒錯，應該是**！我最近听說，國民黨與日本人不論在哪發生沖突，都會有**出現。我看不象是假的，**被我們圍著打，追著跑，窮的更是一塌糊涂，我猜每個戰士不會超過三顆子彈，我們幾十萬大軍，糧草彈藥充足，可就是打不垮他們，真是一群鐵骨頭！都跑到這份兒了，都窮到這份兒，可是就是不服輸！今晚這六個人一定是**！都是中國人，而且是硬骨頭的中國人，一定不會對我們形成威脅！」
劉衛國笑了︰「你張尚武識字不多，可分析問題來能深入骨髓，我這個大學生不如你啊！」
「哈哈，你也有服輸的時候，真沒見過啊！誰叫我是你哥哥哪？」張尚武的神氣勁又來了。他又嚴肅的說︰「先不要向上峰匯報，我們明天靜觀其變！那兩個日本人我們已經知道了底細，這就好防備了！至于內賊我們得想個辦法把他引出來。」
天已放亮，操練的號聲響起。兩個人洗洗臉，檢查了自己的軍容就去晨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