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四）北平暗戰
難得一見的陽光灑在17軍軍部駐地的操場上，除值哨的士兵外，所有的軍官和士兵在軍長徐庭瑤的帶領下進行集體操練，一時間，操場上刀光劍影，口號嘹亮。整齊的軍操，威武的軍姿，昂揚的精神面貌，顯示了17軍治軍的嚴謹。
出完軍操就到了自由搏擊的時間，劉衛國與張尚武對練搏擊。劉衛國的太極拳剛柔相濟、綿里藏針，張尚武的少林大洪拳威武剛猛、殺氣騰騰。圍觀的官兵陣陣叫好。徐庭瑤對身邊的侍衛說︰「徐州是全國著名的武術之鄉，出人才啊！你們要好好向他們學習，要打好系統的武術根底才能有自由的變化。看看他倆，心到拳到，變化自如，一招一式都能恰如其分的攻擊或防守，這種武術境界絕一日之功！」他倆一直打到早餐的號聲響起，許多官兵還看得意猶未盡。
劉衛國和張尚武正在吃早餐的時候，值哨的衛兵給劉衛國送來一包煙，說是他昨天晚上訂購的。劉衛國意識到一定是昨晚那個中年人送的。仔細的看過之後，劉衛國撕開包裝，從里面取出一個紙條，紙條上寫著︰11點，天橋大棚見。張尚武接過紙條看過之後說︰「那里人多吵雜，真會選地方。你在明處，我在暗中相助。」
劉衛國說︰「好，就這麼辦。」
北平前門外的天橋大棚是北平下層平民聚集的地方，也是三十年代北平最熱鬧的地方之一。劉衛國提前半小時就到了北平前門大街的天橋大棚。雖未到中午，天橋大棚早已熱鬧起來，賣藝的、唱戲的、說書的等都已開張，茶館、小吃店里也已繁忙起來。當劉衛國轉到一個茶館前剛好11點，茶館的伙計出來招呼道︰「官爺，有人等您！」
劉衛國心道︰這麼巧？
二樓的窗戶旁正坐著那位中年人。那人朝剛上樓的劉衛國點點頭，劉衛國觀察了四周，沒有什麼異樣，他才在中年人面前坐下來，這也是二樓唯一的空座。
中年人笑了︰「放心，這里只有保護你的人，沒有閑人！」
劉衛國心里暗暗一驚，整個茶樓沒有閑人，那就是說都是他們的人，但他卻沒發現任何異樣。
中年人面目和善，但劉衛國忘不掉昨晚那黑夜中堅毅黑亮的眼楮。劉衛國避開中年人的話題，問道︰「昨晚那位女人怎麼樣了？」
劉衛國的鎮定也讓中年人暗自佩服，處亂不驚，靜如處子。
「沒傷到要害，正在治療。只是神志不清。要恢復健康也得十天半月。你認識？我們有最好的醫生在照顧她！」
「那我就放心了！」劉衛國感覺這人很有背景，「不認識，但您們應對此負責！」
中年人點點頭︰「我們會負責到底！」說完，他審視著劉衛國，心里想道︰這人以此打開話題，佔據開局的氣勢，有著不服輸的精神。
「你叫劉衛國，徐州人，25師73旅補充團中尉連副，龍兒峪戰斗幸存者之一，因功晉升少校軍餃，現任徐庭瑤將軍的貼身侍衛。武藝高強，處事冷靜，果敢堅毅。」說完，中年人的眼楮又閃現出亮亮的光，那光能看透人的心里。
劉衛國心里又是一驚︰這人這麼了解我的底細，我卻對他一無所知。
「呵呵，兄弟太抬舉我了！我只是一介武夫！」
中年人沒有看到他要看到的效果，這個人又一次避開了話題。「這是那份文件。一張不少，原數奉還！」
中年人把文件交到劉衛國手中，劉衛國只是看著那位中年人問道︰「什麼內容？有多重要？」
中年人知道劉衛國在探自己知道多少，以及對文件的理解程度。他慢慢說道︰「我的觀點不會有保留。這是一份國民政府北平分會最近的會議紀要，會議主持人幾乎都是何應欽將軍本人，除文秘人員外，能參加會議的人至少都是少將級的軍官。如果被日本人知道內容，將會影響中**隊的發展，會有更多中**人因它付出生命的代價。」
劉衛國的神情凝重起來︰「這麼重要！」
「這份會議紀要主要有三項內容︰第一，北平至長城間軍事防衛策略；第二，國民政府與日軍打算簽訂‘停戰協定’的內容；第三，北平分會最近作出人事安排決定。」
中年人沒說更細，但足見這份文件的重要。
劉衛國面色大變︰「這個內賊真是禍國殃民！我一定要鏟除他！」劉衛國沒有控制住情緒，他咬牙切齒地接著說︰「昨晚你不該放走那兩個日本人？應該挖出內賊來！」
「不，還不是時候！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這個潛伏的特務由日本關東軍司令部直接指揮，松井二等只是按照這個潛伏特務的指示獲取情報，他們之間根本就沒見過面。這個日本特務很可能是北平分會進駐北平後混進的，重點應排查近一年來進入北平分會的人員。根據我們截獲的情報，這個特務的代號叫‘胖子’。至于松井二這個日本特務行動小組，是我們能夠掌握情況唯一線索，放縱他們就有利于我們搞清日本在北平的特務組織！」
劉衛國提議說︰「我不是專業的反間人員，我希望在鏟除這個毒瘤上我們能開展合作。」
「在維護國家主權，維護民族利益上我們是一致的！為此開展合作是我輩義不容辭的責任！」中年人的話發自肺腑，然後他又嚴肅地說︰「我們的合作是秘密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放心吧！我分得清大是大非，不會影響你們的安全！」劉衛國答應道。
中年人對劉衛國的回答很滿意︰「我姓王，一個走南闖北的商人，你就叫我老王。你找我不容易，有情況我會與你聯系。給，這份情報是我們送給徐庭瑤將軍的禮物，你不必提到我們，如果將軍問起，你就說是你得到的情報。注意！這樣我們才能順利合作！」
「好！一言為定！」劉衛國在離開時又掃視了一眼，仍看不出異樣，暗暗道，這**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