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五）北平暗戰
到了晚上，徐庭瑤將軍果然請他們倆到北平最好的酒店吃飯。徐將軍親自點菜，徐庭瑤將軍說︰「今天我們奢華一回，吃一頓西餐。」
看到劉衛國和張尚武正襟危坐的樣子徐庭瑤將軍笑了︰「最近我忙于軍務，還沒和你們單獨聊聊，今天我們不分軍階長幼，好好聊聊。」
金碧輝煌的大廳里，往來穿梭的是權貴、太太、小姐，她們衣著時尚，美目流轉，絲毫看不出戰亂在她們身上表現的痕跡。金發碧眼外國人優雅地品著紅酒，溫文爾雅地與太太、小姐調著情。
張尚武看得眼花繚亂，不覺說道︰「乖乖！這真是人間天堂，皇帝老子的朝堂也沒這麼好！」
徐庭瑤將軍說道︰「在這里吃飯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吃飯得講究禮數。過幾天我請外交部禮賓司的人給你們培訓培訓。」
「吃飯還得培訓，呵呵，我可受不了！不如吃辣椒咸菜自在。」張尚武總覺得坐在這里挺別扭，瓖金邊的大椅子就不安分的響起來。
劉衛國不斷的遞眼色，張尚武才發覺大廳里許多人在看著他，就象在看一個怪物。
徐庭瑤將軍只是笑著點菜，好象這一切他都沒看見。
不久，服務生上好酒菜。酒是法國葡萄酒，菜是西菜。張尚武看著精致的菜肴不知如何下手。他喝了一大口酒，酒在口里轉了好幾回，然後才慢慢咽下，又搖搖頭，好象不夠勁。
徐庭瑤將軍看著張尚武只喝酒，不吃菜，他拿起刀叉，笑著說︰「看，要這樣吃。」
張尚武照著徐將軍的樣子拿起刀叉，由于太用力，盤子里的牛排一下子滑到餐桌上，他尷尬地捏起那塊不听話的牛排撕咬起來。
劉衛國終于忍不住笑了。
徐庭瑤將軍問道︰「好吃嗎？」
張尚武一邊點頭一邊吃著︰「好吃!好吃!」
徐庭瑤將軍寬厚的笑容使張尚武逐漸安定下來。徐庭瑤將軍說︰「這些天一直忙于軍務，還沒有和您們好好聊聊，我們今天好好聊一聊。」
「我一直想問你們龍兒峪戰斗的情況，你們說說，日軍進攻都由哪些特點？」
劉衛國先回答︰「先飛機轟炸，接著重炮轟炸，佯攻，小口徑炮火掩護，正面攻擊。」
「尚武，你說哪？」
「憑借先進武器一股腦兒砸過來！讓你沒有喘息的時間！」張尚武一邊吃著一邊回答，好像他現在也沒有喘息的時間。
徐庭瑤將軍哈哈笑起來︰「好!這特點抓的準！是啊，我們的武器太落後了！」徐庭瑤將軍停頓了一會，不無憂慮地說，「我們以團為作戰單位，一個團只有幾門小口徑榴彈炮，幾挺機槍，靠得是步槍作戰，這還是我們裝備最好的部隊。大批部隊作戰時沒有炮火支援，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啊！大集團作戰，成千上萬的士兵局限在一定區域，沒有回旋的余地，以血肉之軀阻擋日軍裝甲大炮的進攻，無異于以卵擊石。再加上我軍平時缺乏訓練，幾乎所有部隊沒有作好與日軍作戰的準備。許多軍官作戰意志不強，指揮思想僵化，指揮系統協調混亂，情報系統不能提供有效的戰場情報……長城之戰為我軍敲響了警鐘，讓我們學到很多，思考很多……」
劉衛國和張尚武想到戰場上的情形就心痛，低下頭默不作聲。
劉衛國攥緊拳頭說︰「總會有一天，我們會回到長城，以勝利來祭奠那些陣亡的將士！」
「我會抓住一些曾攻打長城的小鬼子，用一條繩子把他們攛一起，讓他們跪在長城上，向我的那些兄弟磕頭！」張尚武說話顯得漫不經心，但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任何一個人，他一定會這樣做。
「好樣的！長城，即使血流成河，中國人也會誓死保護她！」徐庭瑤將軍高八度使整個大廳的人都愣愣的看著他，他這才感到自己有些失態。
大廳沉寂了。
突然，一個美國人鼓起掌，接著又有許多不同國籍鼓起掌。他們對這三位軍人充滿了敬意！
那位美國人端起酒走過來︰「我相信中國最終會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雖然我們美利堅合眾國還未作出更為明確的聲明，但我相信，我們會和你們站到一起！」說完，他把手中的酒一仰而進。
待三人喝完杯中酒，那位美國人掏出自己的名片說︰「將軍閣下！這是我的名片，我希望我能為中國的抗戰盡自己所能！」
蘇聯大使館的十幾個人也走過來︰「將軍，如果需要，我們會把最好的武器提供給你們！」然後，他對他的屬下說「來，我們敬敢于反抗侵略的所有中國人！」
整個大廳的氣氛熱烈起來。只有幾個日本人在眾目睽睽下灰溜溜的走了！
徐庭瑤將軍非常感動，他舉起杯說道︰「中國人重英雄，惜友情！你們都是中國人民的朋友！中國有句格言‘若知四海皆兄弟，何處相逢非故人！’蘇聯國父列寧說‘患難識朋友！’中國國難之時，能得到國際友人的聲援，中國人民會永遠記住！永遠會珍惜！為我們世代友好干杯！」
這場酒喝的暢快淋灕，張尚武喝的興起，拋開了一切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