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暮光 從沒有一個——能如她這般

作者 ︰ 半畝花田七里香

()第二天,當葉天澈看到報紙時,驚的手一哆嗦,手里的杯子嘩啦一聲掉在地上,一地碎片。

這回真的大事不妙了。

娛樂版頭條登的照片,赫然就是昨晚薇妮喝醉吻他臉的畫面。

完蛋了完蛋了,葉天澈急的冷汗直冒,外套都來不及拿就沖了出去。

這個世界熱鬧起來了,網上也熱鬧起來了,Sky的女粉絲團和薇妮的男粉絲團隔空對罵,你一句我一句吵的熱火朝天,整日整夜不眠不休。

葉天澈開著車路邊一路狂飆回來的時候,沐暮正坐在客廳里剝桔子,神色淡然,看不出一絲情緒。

葉天澈心虛,不敢離的她太近,乖乖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坐下,等她開口發落。

沐暮卻似沒看見他,繼續剝桔子,繼續面無表情。

空氣中的壓力越升越高,葉天澈耐不住了,挪到她身邊坐下,解釋,「木木,我——」

沐暮卻轉過頭,趁他開口的瞬間往他嘴里塞了一瓣橘子,她看著他,黑黝黝的眸子里面只有他的倒影,故作鎮定的語氣里有掩藏不了的忐忑和羞怯,「葉天澈,我問你,你敢不敢吻我,嗯,的臉?」

他咽了橘子,舌忝了舌忝有些干澀的唇角,定定的看著她,遲遲沒有回答。

良久,沐暮移開目光,自嘲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會。」

不是不敢,而是不會,因為——不愛。

下一秒,她卻被狠狠的扯進他的懷抱,一個翻身,被壓在了沙發上。

不好的回憶涌現,她有些不受控制,下意識的想推開他,用盡了力氣卻不能動他分毫。葉天澈撐著手臂讓盡量自己不壓著她,只是看著她,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沐暮抬頭,神色有些恍惚。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傻丫頭,你看清楚了,是我。」說完他低頭,細細吻她,很輕柔的吻,如蜻蜓點水般落在她的發間,額頭,眉毛,眼楮,鼻子,臉上,輾轉流連戀戀不舍。

卻遲遲未落到唇上。

沐暮輕顫著睫毛閉上了眼楮,雙手試探著抬起來慢慢環上他的脖子。

與此同時,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不同于原來,這是個霸道的,充滿佔有和侵略意味的吻。他含住她的唇,狠狠的吸吮,吸的她嘴唇有些發麻的疼,然後輕輕一咬,她吃痛,下意識的張開了嘴,他的舌頭趁機伸了進來,舌尖交纏,唇齒嵌合。

相互交換的氣息,他的呼吸噴薄在臉上,節奏紊亂,他能感覺得到她的心跳,那麼清晰,那麼急促,那麼真實,這是他的木木,這是為他而有的心跳。

半響,分開,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

孩子畢竟臉皮薄,害羞的厲害,絞著十根指頭,不說話也不敢抬頭看他,整個兒一小媳婦兒模樣。

葉天澈彎了嘴角,笑的眼楮賊亮賊亮的,拉了沐暮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找話題,「這不是我的初吻。」

沐暮的身體一瞬間僵硬起來,垂了眼眸盯著地板發愣。

葉天澈笑的更開心了,繼續,「我的初吻啊,是在高三畢業的時候丟了的。」

沐暮怒,伸手,掐他手臂,有什麼好炫耀的。

葉天澈順勢伸手把她抱過來靠在自己懷里,說,「那個女孩啊,又傻又笨,自以為把心思藏的很深,卻不知道其實每個人都看出來了。當然,我也不例外。」

沐暮抬頭看他,隱隱約約似乎猜到些什麼。

葉天澈張開手掌,抓了她的手放在手心,合攏了五指,緊緊握住,十指交纏,笑了笑,繼續說,「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畢業那天晚上她喝醉了,我把她背回了家,然後,趁機偷吻了她。」

沐暮怔住,水汪汪的大眼楮直愣愣的盯著他。

葉天澈有些不自在的別過臉,一本正經的說,「你別用這種眼神我,再這麼看我,到時候我獸性大發做出什麼事來就不好了。」

沐暮囧,抬起手使勁掐他手臂,胡扯什麼呢你。

原本好不容易營造好的浪漫溫馨的氣氛一瞬間煙消雲散。

一整天,兩孩子窩在沙發上膩歪,你看我我看你,唇角彎彎滿面春色,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最終,照片的事,沐暮一個字都沒提,葉天澈對她的信任很是歡喜感激。同時心里暗想,以後沐暮一生氣,就用這招對付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撲上去把她吻的七葷八素,到時候肯定一切好說。

葉天澈同學那個時候肯定沒听過聖斗士,因為同樣的招式若是在沐暮身上用第二次,結果只能是,自取滅亡。

葉天澈覺得,自己該找薇妮好好談一談了。

沐暮打電話給葉天澈,等了半天,接電話的卻是個女人。

她耐著性子問,「請問你是哪位?葉天澈不在嗎?」

听筒那邊傳來聲音,「我是薇妮,」她頓了一下,又說,「Sky他在洗澡。」

薇妮?洗澡?實在讓人想不亂想都不行。

本以為那邊的女子會發怒,沒想到她卻一句話都沒問,反而很平靜的交代說,「那麻煩你告訴葉天澈一聲,就說B市昨天突發大地震,我要立刻趕去那邊做醫療支援,到時候手機很可能收不到信號,讓他不必擔心。」說完啪的一聲急急掛了電話。

葉天澈的確在洗澡,因為十分鐘以前,薇妮不小心把一整杯咖啡潑到了他的白襯衫上,恰巧她的公寓就在附近,薇妮打電話幫他買了一套衣服,葉天澈有點輕微的潔癖,一分鐘都受不了粘粘糊糊的東西,于是借了她的浴室先洗個澡。

他剛進去一會兒,客廳里就響起了陌生的手機鈴聲,薇妮從他放在沙發上的外套里翻了手機出來,屏幕上顯示的是「MyMumu」來電。

MyMumu,很親昵的稱呼。

她望了一眼浴室,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听。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MyMumu」應該就是葉天澈一直費盡心機想保護的人。

突然想試探試探她,她和葉天澈的緋聞她不可能不知道,可是這麼久,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實在有些奇怪。

于是就有了上面的對話。

試探沒試出個深淺,反而莫名其妙的當了一回傳聲筒,這個女孩莫非不是他喜歡的那個?

薇妮越發困惑,把葉天澈的手機往他的外套口袋一塞,手卻踫到了另外一個東西。

是一支錄音筆,兩個人合作過不算短的一段時間,中場休息時,她曾經不止一次的看見葉天澈拿著這只錄音筆塞著耳塞不知道在听什麼,也曾試著問過,搶過,可每次他都避而不答。

有一次偶然听Lois談起,說Sky是在听幸福的咒語,薇妮撇嘴,不以為然,什麼幸福的咒語,蒙三歲小孩呢。

現在這是個好機會,她有些緊張不安,但還是抑制不住好奇,插上耳塞按下播放鍵,返回最近播放處。

一片寂靜,遲遲沒有一點聲音,正當薇妮以為葉天澈是在耍她時,里面突然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她說,葉天澈,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錄音筆設置了循環播放,過了沒多久,又重新開始,她一遍又一遍的說,葉天澈,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薇妮猛的把耳機扯了下來,這款錄音筆的保真效果很好,而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剛才電話里那個女子的聲音。

葉天澈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就看見她拿著自己的錄音筆坐在沙發上,神不守舍的樣子。

他面露不悅,伸手奪了錄音筆塞進口袋里,聲音也冷了下來,「沒人教過你不要順便動別人的東西?」

薇妮回過神,有些愧疚。

葉天澈不想多呆,拿了衣服準備走人,她卻沖上來從後面一把抱住他,心急之下月兌口而出,「我喜歡你。」

葉天澈皺眉,伸手把她的手指掰開,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保持正常的談話距離,「哦,謝謝。」謝謝你的喜歡。

薇妮看著他平靜的樣子,不知所措起來。

葉天澈決定還是要把事情說清楚,「薇妮,我只是拿你當妹妹看待,絕對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如果我的某些舉動讓你誤會了,我只能說我很抱歉,如果你實在不想做我的妹妹,那麼我們就只能是陌生人。」他掏出那只錄音筆,「這里面的東西我想你也听過了,這個女孩,我很愛很愛她,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我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讓她傷心。」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做出讓我為難的舉動,我不想我媳婦兒因為任何人不高興。」

「你們結婚了?」她驚訝。

「沒過門兒的,」他並不想撒謊,「不過是遲早的事。」說完伸手想拉開門出去。

薇妮沖過來用身體壓住門,「你告訴我,她到底是哪里比我好?為什麼你連個機會都不肯給我?」

想起沐暮,葉天澈笑了,「你知道嗎,我遇到過的女子,聰慧動人的有之,善良可愛的有之,堅強勇敢的有之,可是從沒有一個,能如她這般,就算只留下聲音在我身邊,也讓我能日日安眠。」

薇妮看著他,近乎哀求的語氣,「我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難道這樣的要求也過分嗎?」

他冷了語氣,「薇妮你是聰明人,不要做無謂的事。」

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依稀還有人在外面喊叫的聲音,兩個人都沒有理會,她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突然聲嘶力竭道,「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你們在一起你听見沒有!」

他卻笑了,笑的肆意張揚,「你知道嗎,我和她,曾經跨過兩場生死,我愛她,要跟她在一起,從來不需要經過除她以外任何人的允許和同意,我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再去觸踫我的底線,否則,我可不會管你是誰。」他說到最後,聲音愈發清冷,毫不留情。

薇妮頹然的看著他,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葉天澈卻沒了耐心再安慰她,一打開門,熊熊烈火和滾滾濃煙撲面而來,兩個人一時都被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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